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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苍,你着实让人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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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皇后也并不在意吉贵妃,毕竟自圣上登基之后,各家送进宫中的妃嫔也不在少数,可他待所有人皆是淡淡的,正如同待她那般。况且他们夫妇有着一同打天下的情谊,还有着五个孩子,她的地位早已稳固。

可自吉贵妃入宫后,她才发现原来他并非是无情之人,只是没遇见有情人罢了。盛宠二字,都不足以描述他的一举一动,最为惊人的便是圣上做主免了每旬的问安,生怕旁人会害了他的心肝一般。

不过彼时仍是贵人的贵妃娘娘,从不恃宠而骄,每旬问安日便会准时送来自己亲手做的物件,有时是糕点、有时是香包,这么多年来从未遗漏过一次,哪怕是她有孕之时也是如此。

可纵使她如此乖巧懂事,皇后心中也对她有淡淡的排斥之意。秦仪之自知妒忌会教夫君不喜,可她爱他至深,眼睁睁地瞧着自个儿的夫婿对旁人情深意笃,她非圣人,做不到心中毫无波澜。可她从未对任何人表露出自己的情感,只是深埋进心底罢了。

为了博夫君的欢心,她提议军队改制一事,将镇北军男女皆可入伍的法子推广至整个大初,并且亲自训练御林军的女兵,以示天子的决心。这一法子正中圣上下怀,他本就打算改制前朝沉疴,从此处入手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就算如此,她得到的也不过是短暂的感激与满意,仍旧不是他对吉贵妃的情意。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为何圣上独宠她一人,论年纪美貌才艺更为出众者,宫中不在少数,究竟是为何?

这一疑问直到不久后吉贵妃生产之日,终于得到了解答。这一日对于秦仪之而言,可谓是彻底改变她人生的日子。

同样的雷雨交加,同样的胎大难产,同样进产房照顾正在生产的孕妇。相隔十余年,却又极为相似的两个夜晚,她们二人都紧紧握着皇后的手,声嘶力竭地恳求道:“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这一瞬间,一个惊雷顶头劈下,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哪怕这个缘由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当她明晰其中情由之后,仍旧怀疑自己,在不断地为圣上排忧解难,与感到恶心之间来回拉扯,直到如今她才算彻底认清了这个事实——他对她只是利用而已。

“袁苍,你让我觉着恶心,如今见到你的每一刻,我都觉着恶心。”她冷冷地表达了自己最真实的感受,却教眼前人彻底暴怒。

圣上面色赤红,扬起手便想甩她一耳光,可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就已经被她彻底牵制住,一动都不能动。

若说从前二人的武艺不相上下的话,这么多年来他都坐在龙椅之上,享受着各路温香软玉;可她却是实打实地继续习武、训练,二人早就不在一条线上了。武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被牢牢制住的陛下火气更盛,又接连出招,下手狠辣,可每一招都被皇后轻松化解,最后反倒是自己被压制在一旁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是想造反嘛!”他目光中几欲喷出火焰,可现实是只是挣扎得青筋暴起却毫无作用。

“袁苍我告诉你,今日是我秦仪之要休了你!”皇后手中微微用力,终于将心里话说出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

“秦仪之你疯了!朕是天子,是大初的帝王,今日只有你被废弃的份,你还想休夫?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圣上被这话激得大怒,连手上的力气都大了几分,险些就挣脱开来。

可是这么多年来积攒的委屈还没能尽数说出口,秦仪之怎会让他得逞,她毫不犹豫地卸了他的一只胳膊,教他再无反抗之力。哪怕今日就是死,她也要做个痛快鬼!

眼前人痛得冷汗直流,半晌说不出一个字,她自若地直起身子,眼中满是厌恶地看着他,道:“你当真以为这世上没有人知晓你的龌龊心思?你真的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

圣上隐隐有几分不妙之感,但多年天子说一不二的日子,已让他再也低不下他高贵的头颅。“朕看在你我三十余年的夫妻情分上,便让你说个痛快,疯言疯语就疯言疯语吧,反正日后你我也再不会相见了。”

“虽说二弟妹已经走了二十年了,可你莫要忘了,我们彼时可是朝夕相处过一段时日,连佑儿都是我亲自接生的。”

不安愈发扩大,疼痛渐渐过去,可他身上的冷汗却难以停止,可他依旧嘴硬道:“朕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吗袁苍?”她向前一步,低下身来与他平视,一字一句地道:“你真觉着没有人会知晓,吉贵妃与二弟妹的声音一模一样吗?”

藏得最深的隐秘被人戳穿,圣上瞬间喘起了粗气,略带磕巴地驳斥道:“你,你休要胡言!”可心底却是无尽的心虚与微微的恐惧。

他自诩圣明之君,可谁家明君会违背纲常伦理,对自己弟妹心怀不轨?即使是有,那也会被后人痛斥,他想做的可是流芳百世的明君,怎会准许此般污点伴随自己史书留名。

可他在见到吉贵妃的第一面,听到她怯生生的“民女见过陛下”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了。佳人已去多年,只要自己将人软禁在她宫中,大约不会露馅儿的吧……抱着这般侥幸的想法,一过便是十余年。

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此事竟早已败露。生怕此事外传的圣上愈发急迫,他甚至感觉无法控制自己面部的肌肉,难以言语。

“利用完人家佳偶,得了天下,却不好好待他们的子女。逼迫停儿四处赴险境,为你堪舆图、寻商路;吞掉佑儿的田庄、利用她试探望族,致使她数度身陷险境。这一桩桩、一件件,你当真没有半分愧疚之心吗?你就不怕他们午夜梦回寻你报仇嘛!”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他似乎短暂能掌控自己的面庞,斥出了一句话,可随后却是更深的无力感,他逐渐愈发聚焦自己的目光,手脚也开始发麻,一边开始的脸面收紧、僵硬。

皇后似是听到最为好笑之事,上前来紧紧扣住他的下颌,道:“这天下是袁秦两家一起打的,是你我二人一同谋的,这天下有你一半自然也有我一半。如若没有我,你袁苍还想登上这帝位?你想都别想!”

这话更是戳中了他藏匿许久的痛处,他忌惮秦家已非一朝一夕之事,正因他觉着若无秦家襄助,他也登不上这皇位。所以他才处处寻机会,想要打压秦家,生怕哪一天他们不再支持自己,这皇位也就坐不稳了。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请诸天神明一同见证,我秦仪之今日与袁苍一刀两断、永不复相见,直至生生世世!”她立下誓言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抛下了一生最为沉重的负担。

于是,她附在他耳边继续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我的孩子,否则你所有恶行会传遍大江南北,你也会遗臭万年,我说得出,便做得到!袁苍,你着实让人恶心!”

气血上涌之下,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浑身开始麻木、还微微地抽搐着,嘴角难以自我地歪斜,涎水流淌,挣扎了片刻之后,他眼睛都不能完全闭上地晕厥过去。

这让皇后很是吓了一跳,退后一步,而后向前一探鼻息,仔细观察一番后却不由得笑出了声。“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见人只是瘫坐在椅上,她便不碰他,只是走到屋门前,微微开了一个口子,唤道:“宋容,陛下传你。”

“是,皇后娘娘!”宋公公不疑有他进了屋,可刚一瞧见圣上的模样,就吓得瘫坐在地上,“娘娘,这…这是……”

“放心,没死,大约是卒中风症,这才眼歪嘴斜,猝然不省人事。不过本宫也不是太医,你还是请魏院首来瞧瞧吧。”她放下话后,就准备朝屋外走去,被宋容微微扯住衣摆。

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她好心低下了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圣上今日来探本宫的病,可谁知发了急症晕厥了过去,还不快让太医院的人来永寿宫为陛下诊治?你是想延误陛下病情吗?”

“奴才,奴才不敢……只是娘娘……”支吾了半晌,他也没敢将今日圣上是来废后的说出口,可他也怕自己就这么过去,待陛下日后康复会拿他是问。

“陛下年事已高,又是犯了卒中的重疾,你猜他还能有几日功夫?就算他想废了太子,那继位的还是大公主,没了大公主,本宫还有二皇子、二公主、三公主。”她挣开宋公公的手,俯视着他,淡然问道:“你觉着轮得到四公主吗?”

“无论何人上位,本宫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而你还打算与本宫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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