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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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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杏紧锣密鼓的筹划作坊,马上准备进山。长青自然是知道的,也跟小武说了,让他随时待命,负责保护许杏几个人,也帮着做些沟通协调的工作。

上官有令,小武自然是必须遵从,可是他毕竟是捕快,成了女眷的保镖,私底下就有些不乐意。

魏大河见了,把他拉到一边说话:“你个傻小子,让你干啥你就干啥!还挑三拣四的!你是捕快怎么了?了不起啊?街面上那帮龟孙子你能抓吗?谁不听话就去收拾谁,跟个打手一样,那就是捕快该干的事儿了?那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往你们村子里送银子的,总归是你自己乡亲得好处的事!你想想吧!”

小武听进去了,却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犹豫道:“可是师父,您不是说公家人不能占公家便宜吗?我再怎么说也不是他家下人啊!这些事儿,带两个下人不就行了?”

魏大河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恨铁不成钢的道:“要不是你爹救过我的命,我能这么费劲巴力的把你弄进来当这个捕快?好在你小子功夫不错,也对得起这点子俸禄,不过你这脑子就不能转转弯?左右在衙门里也没有正经差事,要不你别干了?”

小武哑口无言。

“行了,别废话了,好好听夫人吩咐。”魏大河叹着气说,“好歹人家是往你们村子送银子,成了就是长久的营生,不成也能让大伙得几个钱,山里人日子多苦你还不知道?有总比没有强!”

小武低着头道:“知道了师父,我一定尽力。”

“去吧去吧,万一夫人真是个能人呢?”魏大河摆摆手,算是给他鼓劲。

敲定了进山的事儿,许杏便叫同贵去厨房要些耐放的干粮酱菜,准备带着路上或者到了村里吃,毕竟村里粮食有限。

同贵很快就脚下生风的回来了。她一进屋就说:“少奶奶,都交代好了,木娘子说下晌就做些酥饼馅饼,另外炒些辣酱什么的,您要的生大米她也会装好,不耽误咱们明早出发。”

“嗯,这就够了。”许杏应了一声,一抬头看见同贵还有话要说的样子,便笑了,“怎的你倒拘束起来了?有事?”

同贵就道:“方才奴婢出去的时候听着前头有响声,木娘子说是有人敲了衙门的鼓,要告状哩!奴婢没见过这个,就想去瞧个热闹。”

她这么一说,许杏也好奇起来,这可是活生生的击鼓鸣冤啊!她想了想,说:“我也没见过这个,要不咱们都去看看好了。”

同喜要保护许杏,自然是跟着,同乐却不感兴趣,便揽下了收拾行李的任务。

许杏带着两个丫鬟,从跨院绕到前头去看长青审案。原本以为只有她和几个丫鬟好奇,没想到后院的几个人也挺好奇,老吴头和杨氏都要过去看,远远的看见许杏,倒还记得先行礼。

“不用多礼了,你们也想去看大人审案?”许杏边走边问。

“是啊,小人许多年没见过这场面了。”老吴头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神色很有些复杂。

杨氏就直接了:“夫人不知道,前头那个大人在的时候从来不升堂,连前头衙门都去得少,有事就叫丁捕头去处理,民妇在这里干了三年,从来没见过升堂问案什么样。”

啊这……虽然长青说得不多,可许杏也知道他接手的是个烂摊子、糊涂账,却没想到这位前任县令是这样糊弄差事的。大概也就是他这样糊弄,刑狱之事上丁捕头才能一手遮天吧。

出了大院门,一走到主街上,同喜先惊叹了一句:“这么多人!”

看来果然是许久没人击鼓鸣冤了,围观群众热情高涨,人也越聚越多,其中还有旁边县学的先生和学子。

人群中心处跪着一名身穿白布麻衣的妇人和两个同样披麻戴孝的孩子。妇人面色冷硬,似乎已经豁出去了似的击鼓鸣冤,两个孩子一个看上去六七岁,一个似乎三四岁模样,不知是不是吓得,一直在啼哭。

衙门的中门已经大开,长青身着官服端坐在堂上,已然准备升堂问案了。

许杏远远的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长青和她熟悉的那个一起长大的少年完全不同了,威严成熟,气势十足。

不等她有更多的感慨,长青那边已经吩咐衙役们升堂了。

不同于电视剧里看到的略带喜感的“威--武--”的仪式感,真实的衙门升堂非常严肃,官差们手中的棍棒可不是摆设,往地上一敲,在场的众人顿时全都安静下来。

长青就开口了:“何人击鼓?所为何事?可有状纸呈上?”

那名妇女不知是不是得过提点,又或者是已经无所畏惧,倒也不见慌乱,而是朝着长青的方向磕了个头,大声道:“民妇罗郑氏见过青天大老爷!民妇要告秦家酒楼谋民妇家的家传秘方,诬陷良民,再告县衙衙役郑方平、白建滥用私刑致人死命,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

这声音有点耳熟,许杏皱起眉头,她身边的同喜已经小声道:“少奶奶,这不是咱们那日出去逛街市的时候听见的那个人吗?”

许杏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让她不要出声,专心看。

“你所言之事可有凭据?可有证人?前后经过如何,细细讲来!”长青脸上神色平静,并未有动容之态。

这时候,负责笔录的小吏忽然放下笔,向长青躬身道:“大人,是不是让她们进来关门再审?外头围观百姓太多,有损大人威严清净。”

“不必,你若听不清,本官让他们上堂说话便是,大门就不必关了,本官并不觉得吵闹。”长青语气平静,仿佛完全听不出他的意思。

站在一侧的魏大河抬头看了长青一眼,又低下了头。

长青便扬声道:“罗郑氏,你进门来,到堂上回话。门外众人不得喧哗!”

人群中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罗郑氏便站起来,一左一右的拉着两个孩子跨过门槛,进了正堂,重新跪下来。

围观的人群跟着前进了些,并没有人来阻拦他们。许杏看见有几个人在互相打眼色,似乎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重新跪下的罗郑氏却顾不得这些,跪下就哭诉起来:“民妇是县城外郑家岭人氏,十年前嫁到县城罗家,先夫名叫罗阿生,是家里独子。虽说不过普通百姓,但是家里有祖传的米粉方子,在城南开着一家小米粉铺子,也可温饱。可是秦家酒楼看上了民妇家的这道方子……”

她正说着,长青忽然打断了她:“且停一下,无论如何,此事不与稚子相关,两个孩子不必跪,一侧站着便是。”

罗郑氏连忙抹了一把眼睛,对着长青又磕了个头,回身把两个小声哭泣的孩子拉起来,这才继续说道:“一日,一个十分脸生的客人来铺子里吃了一碗米粉,片刻后就吐了血,非说是米粉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民妇的丈夫交出方子给医馆里的大夫查验。民妇的丈夫自然不肯,谁料他就去衙门里报了案,捕快来得极快,来了也不问话,直接就把民妇丈夫带走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抹泪:“民妇和婆婆四处打听消息,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铺子也兑了出去,总算托人跟丁捕头说上了话。丁捕头说‘方子拿出来验验就能知道是否无辜了’,民妇觉得不对,只是别无他法,民妇的婆婆也无计可施,就拿出了米粉方子。”

围观的人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更多的人摇头叹气。

“可是虽然还了我们清白,民妇丈夫却已经被打断了腿,后背前心也有重伤。铺子没了,为了给他治伤,民妇便在街上摆摊卖米粉,却被秦家人砸了摊子,说方子是秦家的,旁人要卖只能到城外去卖。民妇丈夫知道了,又气又恨,棒疮发作,就……就没了性命!”罗郑氏说到这里,大哭起来,两个孩子也跟着哭。

长青侧脸叮嘱文书:“记详细了,莫要遗漏。”

文书刚才碰了钉子,这会儿也不敢多言,只奋笔疾书。

罗郑氏用力抹了把眼泪,道:“民妇的婆婆受不了打击,也上了吊,秦家害了我们一家,求大人给民妇一家做主啊!”

人群里传来声声叹息。

许杏有些担心。她不是不同情这家破人亡的惨事,而是担心她想要的公道很难得到。长青他,能不能扳倒这案子里的富商、酷吏,还有他们背后的地头蛇?

她知道长青会尽力,可是这一定很难,甚至有危险。

长青却并不像她想的那么为难,毕竟他曾经做了六年的县令,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他迅速的理了一遍并不复杂的案情,道:“这是你一面之词,还需叫人来与你对质,魏大河!你带人,去把一干人等带来!记住,秦家酒楼掌柜,郑、白两个衙役需要即刻带来!另外,尽快找到当初吃米粉吐血之人!”

魏大河抱拳而去。

长青高声道:“今日衙门大门不关,此案审理期间都不会关门,诸位乡亲若有线索,自可上堂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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