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二天，何意回家吃饭，碰到何烁语重心长地告诉他：“要期中考试了，而且，初一跟初三的坐在一起考试。”沉重的拍他肩膀。
何烁一听说要考试了，心悬起来，开学没几天，怎么就要考试了，作为一个学渣，他最不愿意接受的消息就是考试，无异于上刑，很痛苦。
考场上解不出题目，痛苦：出成绩，痛苦；挨打，数倍的痛苦；开家长会，无穷尽的痛苦。
吃饭时，碗旁边放着课本，争分夺秒的复习。
王霞纳闷儿：“今天好认真哟。怎么了？”
何华：“吃饭别看书，对消化不好。”
老爸说的话好耳熟，跟后世父母说的“吃饭别玩手机，对消化不好”有异曲同工之妙哇！
“要考试了，我哥临时抱佛脚呢”。何意对这次考试跃跃欲试，摩拳擦掌，迫不及待验证自己学习能力的关卡来了!
既然要考试，放任不管何烁的“消化不良”的行为。
何意为他加油：“哥！加油哟，看好你哟！”
何烁抖抖肩膀：“腻歪！肉麻！”
考试前的最后一个晚自习，班主任回到教室说：“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别着急回家，留下打扫教室卫生，桌仓里的书都带回家去，桌子掉个，桌仓的方向冲着黑板。”
“黑板留给住校生布置，写一些与考试有关的话。”
班主任盯着学生布置好考场才走的。
平时，大家的书本都是放在桌仓里的，一下子根本拿不回去，所以，全班所有的人的书全部堆放在，与讲台平齐的靠窗户的角落，一进教室就能看到，格外显眼。
像个垃圾堆！
走读生走光，几个女生商量着怎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何意回想起高中考试黑板上写的内容。
写的监督举报电话，还是好几个，但她从来没有好好看过那一串举报电话。
杨瑞提议：“就写认真考试，杜绝作弊”
“会不会太普通了？有没有别的想法？”
“以诚信考试为荣，以考试作弊为耻？”
最近学校要求学生背诵八荣八耻，有同学仿写一句。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这句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一致通过。
毛巾沾水，在黑板上写出框架，然后用粉笔描一遍。
黑板边缘用红的黄的绿的粉笔，在画一下花花草草或者太阳。
大功告成。
去上第二节晚自习的路上，杨瑞还在问何意：“咱们黑板上写的行不行？会不会不严肃？”她总觉得“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带有搞笑成分。
“没关系，没有人会把这句话当真，只会觉得是一句有意思的话。”何意安慰她。
“快点走吧，管第二节晚自习的老师会点名。”这个老师每次都点名，杨瑞看透他了。
何意现在除了学习，其他事情一点都不担心：“别慌，咱们有正当理由，老师不会说什么。”
对比好明显，老油条如她，根本不会设想一些没发生的不重要的小事，根本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例如迟到老师会生气、例如不交作业老师会生气……
稚嫩的小朋友才会如杨瑞才会担心老师不高兴，才会在老师批评时脸红羞愧甚至流泪。
何意才发现，学生真的是全世界最好当的职业。
钱，不用自己赚，花父母的；
作业，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
最大烦恼除了怕老师会生气，没有别的。
她赚翻了！成年人总想回到上学的时候，万事不操心，她成功回到了初一。
哈哈哈！做梦都能笑醒的程度。
“报告！”何意到上晚自习的班级，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进！”
一行人脚刚踏进教室，就听老师又说：“怎么迟到了？几班的？”
没人敢吭声，何意站出来：“老师，我们是四班的，刘老师留我们布置教室，明天要考试了么，所以迟到啦”。
台上老师没说别的:“找座位坐下。”
来的早的学生齐刷刷坐后排，他们几个来得晚，只剩下跟讲台对齐的老师一抬头就能看到的中间座位，传说中的“好学生”金牌位子。
杨瑞拉着何意坐在可选范围内的最后一排，，心思可谓是十分明显。
她摆好书本，拿出一根笔，放在书中间，问道：“意姐，你准备的咋样了？明天要考试，而且是初中第一次考试，我爸妈都等着我成绩呢。”
何意：“你没问题，平时老师教的内容全部掌握了，你也摸索到一套属于自己的复习方法，我信你。”
杨瑞：“欸，我要是有你那么聪明，就会担心考试了，你肯定游刃有余。”她很羡慕何意松弛的状态。
何意谦虚：“我也没有复习的很好，只是把自己能掌握的该学会的，尽心尽力学了一遍。”
尽管她确实对这次考试胸有成竹，但是…在同学面前还是要谦虚嘛！
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杨瑞泡一袋方便面，直接泡在包装袋里，将包装袋放进水壶盖子，这样不用洗碗，方便省事。
泡的是五毛钱一袋的原本是干吃的方便面，能泡着吃的袋装方便面要一块钱，比较贵。
杨瑞舍不得买，买了一箱子，下晚自习或者晚饭就吃方便面。
何意心酸，突然想起来上辈子自己也这样，到后来，只要吃泡面就拉肚子。
“别吃了，对胃不好。”
“带的干粮吃完了，不吃方便面吃啥？我饿得心慌。”杨瑞吃得吸溜。
何意无话可说，大晚上的，除了泡面还能吃啥？要是有更好的选择，要是能够选择，杨瑞也不会选择吃泡面。
她竟然成了何不食肉糜的人！
十个人一间的宿舍，吃五毛钱的泡面…
算了算了，睡觉，不能再想了。
何意蒙住头睡觉去了。
一觉睡醒，轮到何意打扫宿舍卫生，看看五块钱的电子手表，催促道：“快点，快点，迟到了，我还要打扫卫生。”
宿舍里总有那么一个人磨磨唧唧，誓要成为全宿舍最后一个离开的人，除了打扫卫生的。
“快了，快了，别催了，我马上就走。”
何意也不等，拿起黑乎乎的宿舍祖传扫把，扫水泥地，然后把洗脸水撒地上，拖地。
她目前还没用上洗面奶，护肤品也只有一罐蓝色的印有奶牛的闻着奶香味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面霜还是乳液，罐子上没有写，这罐抹脸油还是王霞买的。
整栋宿舍楼，没有水房，没有卫生间。
何意到教室时，班主任已经来了，不过，他没有问何意迟到原因。
早读结束，班主任说:“单数列的学生，去初三四班，双数列的学生，留在本班。”
初中每个年级都是十个班，插班考试也好调配。
按照班主任的安排，杨瑞跟何意留在本班，孙佳伟跟高迩去了初三四班。
何意给高迩说：“考试加油哦！”
孙佳伟听见，缠着杨瑞：“同桌，你也说一句考试加油。”
杨瑞无奈：“你考试加油。”她这同桌就是个学人精，烦人精。
孙佳伟得到杨瑞的考试祝福，回报她一句：“同桌考试加油加油，加加油。”
而何意，只收到高迩三个字：“你也是！”
她的同桌话越少了。
如果何意不主动跟高迩说话，高迩能一整天不跟何意说一句话，两人共用一张桌子，竟然没有共同话题。
是她年纪太大，还是高迩本来就话少？
初三四班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来，看见黑板上写的话“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笑了，初一的娃就是幼稚，还写这种搞笑话，真逗。
初三学生再次鄙视初一小孩子。
杨瑞趁着开考前抓紧时间问了一道题，何意仔仔细细给讲一遍，杨瑞明白之后，把数学书放进角落里的“垃圾堆”。
初一考试科目有语数外政史地生，一共七门课程，每门120分的满分。
早晨考两门，下午两门，晚自习一门，明天早晨再考两门，时间安排很是紧凑，不多给学生一秒的临时抱佛脚的时间。
第一堂考数学，铃声响起，监考老师进入教室，拿起试卷分别向学生展示，试卷密封良好无拆开痕迹。
两个老师，一个负责发初一试卷，从前往后发；另一个负责发初三试卷，从后往前发。
初三学生是背对讲台坐着。
初一跟初三学生算是斜着面对面坐着，但是，试卷方向完全相反，如果有人想作弊，动作得大一点，首先得把试卷转一百八十度。
数学对何意来说，简简单单，20分钟做完，百无聊赖的趴桌子上睡觉。
初三学生心善，推她一下，以为她被题目困住，不出声的问：“哪道题不会？我看看。”
监考老师：“考场上不许交头接耳。都自觉点。”
“作弊被抓住，本科目考试记零分，还会记入档案。”
何意也不知道期中考试作弊会不会被记入档案，毕竟，档案保密程度非常高的文件，她没有打开看过。
摇摇头，好心的初三学生专注自己的试卷。
何意一会挠挠头，一会把油笔大卸八块，然后重新组装，一会儿把试卷翻来翻去，一会又趴在桌子上，盯着黑板发呆。
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发现她十分无聊：“认真作答，遇到不会的题目多看两遍，说不定就能解出来，不要左顾右盼。”
正在左顾右盼，看别人进度的何意：“……”
没事可干，要不是学校有一条规定“最后30分钟方可交卷离开”何意早走人了。
太磨人了，太难熬了，比等人更煎熬。
监考老师见她坐不稳，来到何意身旁，将她的数学卷子稍微转个角度，心中批阅起来。
选择题，都对。
填空题，全对。
判断题也全对。
解答题…一道解答题步骤没问题，答案有点问题。
监考老师着重指了指何意解答题的答案，继续往下查阅。
老师走后，何意重新计算一遍，结果确实错了，修改答案。
终于熬到交卷时间，何意大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