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总成绩统计出来，何意全班第一，高迩倒数第一。
留级生名次比高迩好，可高兴了，过来显摆：“哟嚯~没想到小升初的第一名，一下子没落了，成了班里倒一。”
“采访一下，高迩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课本卷起来，递到高迩嘴边。
孙佳伟：“刘生!别欺人太甚！”忍不住想动手。
高迩拦住火气上头的孙佳伟：“你想听什么，直接说，我可以满足你。”
刘生：“好！那你下晚自习来学校旁边的巷子，我等着你。”
“不见不散。”
刘生心满意足回座位上。
孙佳伟忧心忡忡：“哥，你真要去啊，留级生肯定有帮手。就咱们两个人，根本干不过。”
高迩推推他：“别担心，你帮忙放哨，我一个人能搞定。”
孙佳伟着实没办法把心放进肚子里，上课总是走神。
何意感受到周边气氛沉重，孙佳伟的老脸都快掉到地上了，问杨瑞：“什么情况？孙佳伟跟高迩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刘生过来约架，晚自习之后去小巷子，孙佳伟觉得他们两个人打不过一帮人，正担心呢。”杨瑞听留级生小人得志的语调，就知道是挑衅，想打架。
“什么原因啊？”总不会无缘无故约架。
“没说原因。咱们要不要给班主任说一声？”杨瑞倾向于告诉班主任，晚自习结束后，孙佳伟跟高迩和班主任一起回家。
“先别说，再看吧。”
两人小声秘密交谈一番，没有惊动他们。
何意在高迩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惧怕和担心。
他好像很难有情绪波动，一学期过半，何意没见过高迩表现出过分悲伤或者疯狂大笑，对什么都淡淡的。
后世说的厌世脸，就是他了。
何意忙着赶各科习题册，忘记了约架的事情，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笔不停地写写写，直到杨瑞突然用担忧的口吻说：“意姐，真的不用告诉老师吗？”
何意脑子里还盘旋着题目，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呆呆的问：“什么告老师？”
杨瑞急得跺脚：“孙佳伟跟高迩都走了，有可能会被揍得很惨，怎么办？”
“嘻~我怎么忘记了呢，你先去上第二节晚自习，我去校门口看一看。”何意想独自去解决。
“咱两一起去吧，万一你被搅和进去，我还可以帮你们。”杨瑞不放心何意一个人出去。
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终，两人背着书包一起朝校门口的方向跑去。孙佳伟跟高迩离开教室有好大一会功夫。
边跑边商量对策：“咱们怎么帮他们脱困？”
“大喊，老师来了！教导主任来了！”
学校旁有两条小巷子，南边的一条靠近车棚，老师学生的自行车停在棚内，晚自习结束，骑车的人会从车棚里出来，容易被老师逮住。
北边的一条巷子，夹在小卖部和学校之间，路灯泛黄不是很亮，老师不容易看清打架学生的脸，绝佳的约架位置。
何意拉着杨瑞，冲向北边的小巷子，果然在离校门口两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群人，没有打起来，现在大概属于相互放狠话的阶段，两人不着急过去。
去小卖部买了两袋洗发水，一袋五毛。
“买洗发水干啥？咱们不是来劝架救人的吗？”杨瑞搞不懂何意的策略。
“第二节晚自习肯定要迟到，得给老师一个交代。”
两人跟随其他人，装作要回家。
孙佳伟跟高迩被逼得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刘生叫了好几个初二初三的同学，将他俩围困住。
“高迩，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吗？怎么落我手里了？”刘生原本觉得在高迩这里受的气白受了，报复不了了，没想到高迩期中考试考了倒一，他总算抓住收拾他的机会了。
跟好学生干架，班主任肯定无条件偏向好学生，跟差生干架，大不了双方各自被批评一顿，不委屈。
又对孙佳伟说：“高迩的狗腿子，这没你事儿，你可以先走了。”
孙佳伟面前让出一条路来，为好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刻，孙佳伟怎会当缩头乌龟，梗着脖子，豁出去：“我不走，我要跟高迩一起并肩作战！”
“哈哈哈哈！讲义气的小兄弟，希望一会挨拳头的时候不后悔。”跟刘生一起的学生被逗笑了，这时候还他妈讲义气呢？
“小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懂不懂？”拍拍孙佳伟鼓囊囊的腮帮子。
高迩打掉孙佳伟脸上的手，对方又拍，高迩出手。
一来一往纠缠着，没一会双方打起来了。
孙佳伟跟高迩寡不敌众，被摁住动弹不得，被动承受攻击。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杨瑞激动得提醒何意，赶紧喊哇。
何意站在凑热闹的人群中，伪装声音喊：“你们干什么呢？几班的？跟谁打架呢？”捂住脸。
听到粗犷的男声，刘生一伙人一哄而散。
“快跑，老师来了。”
“我可不想被请家长。”
杨瑞正打算往墙角的方向走过去，看看同桌被揍的惨不惨。
何意制止：“别过去了，咱门回学校。”
孙佳伟拍拍校服上的脚印：“这群孙子，校服脏了，我妈会打死我。”
高迩看着眼前一晃而过的两道瘦瘦小小的身影，熟悉的走路姿势。
“走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我还手了，不是说老师来了吗？人呢？”孙佳伟不合时宜的好奇心。
“骗人的，回家。”
杨瑞一路上比较兴奋：“我们算不算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然算。”
到指定教室，第二节晚自习过半了，监管纪律的老师问：“你两干啥去了？看看几点了。”
已经十点了，距离第二节晚自习开始，过了半小时。
何意拿出挡箭牌：“老师，去买洗发水了。”
老师嘟囔：“买个洗发水没还要两个人。回座位吧。”
“老师，晚上不安全，要结伴而行。”
杨瑞给何意竖大拇指。
何意是最机智最有智慧的女人。
第二天的早自习，孙佳伟添油加醋给杨瑞讲述，昨晚情况多么多么危机，他是怎么急中生智吓退对方，怎么把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杨瑞憋笑憋得肚子疼，她同桌真的是个放大镜转世，能把自己小小的一点功绩放大，恨不得昭告天下。
“你把他们都吓跑了，怎么还打得屁滚尿流？”杨瑞故意找茬。
“嘿呀~这你就不懂了吧，当然是先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然后他们畏惧我的拳头，吓得跑啦。”
“要不我去找刘生问问昨晚啥情况？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杨瑞作势起身。
孙佳伟一把拉住她：“别去，听我讲还不够吗？是我讲得不够好吗？”故作委屈。
杨瑞顺势坐下。
高迩侧身看看何意，跟昨晚“喊老师来了”的人很像，发型像，侧脸像，走路姿势更像。
“你昨晚出学校了？”
“去买了两袋洗发水。”
“昨晚，校门口你有人打架，你没有被波及吧。”以往打架，总有凑热闹的学生被殃及。
“没有，我跟杨瑞躲得远，没有凑热闹。”
“噢…我还以为我昨晚看到你了，应该是看花眼了。”高迩貌似随便一说。
“说不准你真的看到我们了。”
“谢谢你们。”
“谁让你是我同桌呢。”
初三年级，何烁等着班主任公布名次，捉急想知道自己进步多大。
班主任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排名，何烁排第38名，进步巨大。
班主任对他提出表扬：“何烁上台讲一讲学习进步的方法。”
当然了，他并没有说是初一年纪的妹妹帮他整理笔记，他会被同学笑话死的。
只是你说他从初一的教材开始重新学习，整理笔记，大量刷题，总结规律，多背多记……
被表扬的滋味让人上头，下次还想继续被表扬，还向上台当着全班的同学的面分享经验。
他体会到小说男主争霸武林当盟主的快乐了，太爽了吧，都在听他说。
他喜欢这种感觉！
何烁愉悦的心情持续好几天，初三要开家长会，何烁想让王霞去。
“让你爸爸去，早餐店离不开我。”家长会在早晨，而早晨是店里最忙的时刻。
何华包包子速度跟不上。
“也行。”上次从学校领他回家的是爸爸，这次也让爸爸感受一下荣耀与自豪。
何华坐在何烁的位子上，浑身不自在，一根无形的绳子束缚着他的手脚，以前孩子开家长会都是王霞出席，他第一次参加，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机械的跟旁边家长打招呼，介绍他是何烁爸爸，聊聊自家孩子对方孩子，总之就是寒暄。
家长会结束，好多家长缠着班主任了解自家孩子学习状况，何华被班主任主动留下来。
“何烁家长，你先去办公室等我，这边忙完我就过来。”
“好的，好的。”
何烁班主任赶回办公室，在门口碰到何华：“何烁爸爸怎么不在办公室等，让你久等了。”用纸杯倒一杯水，放在何华面前。
“何烁成绩进步很大的，住校还是把孩子耽误了，住家里你们能盯着点。”
“是他妹妹周末回家盯着何烁复习，帮何烁整理资料，我跟他妈妈不懂这些。”
“何烁妹妹读几年级？学习这么厉害。”
“上初一，也在咱们学校。成绩还行，这次期中考试，是年纪第一。”何华与有荣焉。
“那就好，有妹妹的帮忙，何烁中考一定会有好成绩，你们也盯紧一点。”班主任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上进的学生。
只要学生自己动起来，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