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
“妈，我回来了！”何意没看到王霞，在邻居家找了也没见到人。
“爸，我妈呢？”何华在后厨洗早晨用过的碗碟跟筷子。
“你妈去买菜了。”
“那里是有什么喜事发生吗？”何意觉得王霞去买菜是为了庆祝。
“算不上大事。就是…两件小小的事情。”想到一件喜事跟自己有关，老实的男人害羞的低了低头。
何意拿起洗过一遍的碗碟，拧开水龙头冲一遍，叠放在一起：“哪两件喜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买了一辆二手车，还有一件事…是你哥班主任打来电话，说他在课堂小测验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冲一冲重点高中。”在何华的意识中，县一中就算是重点高中。
从没设想过孩子可以考上市里或者省里的高中。
几所比县一中更高阶的中学，就读的学生几乎是一只脚已经跨过大学的门槛，稍微一努力就能考上一本。
“真的啊？”何意有点意外，忙乎着排练元旦节目，没有时间出一份试卷考一考何烁。不了解他最近的进步，只是把能精简的笔记总结出来，让他自己学。
“说不定我哥能考到市一中或者省一中。”可以关掉水龙头，提前给何华打预防针，万一何烁考上市一中，“爸，你可不能拦着不让我哥去。”
上辈子她考上了省里的一所高中，中考成绩出来，去招生处报名被爸爸拦住。
担心自己在外被欺负，自己还是小娃娃，没办法照顾自己，他们没法跟着去陪读，不放心。
洗完碗碟，何华冲一冲橡胶手套，关上水龙头，摘掉围裙，“不能让你哥去外地上学。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都管不住自己，逃课看小说打游戏，去了外地，那还了得。”
上大学以前孩子就得放在眼皮底下盯着，防止他不学好走歪道。
“大不了你或者我妈去省城做生意。”既然不放心孩子独自在外求学，那就一起去，做生意赚钱和陪读两不误。
“我们去了省城，你怎么办？”何华拍一拍女儿脑袋顶，“小小年纪，好好学习，别操心家里的事，那是我们大人该管的。”
何意一个大无语。
何华这老古董一样的旧思想，她是改变不了了。
也不想跟他犟嘴，索性不说话了。
恰好，王霞提着一条鱼跟牛肉、蔬菜进来，“妈，咱们吃啥？”
“糖醋鱼，青椒牛肉，再来一个凉菜。”至于凉菜，有啥蔬菜拌啥蔬菜。
早餐店既卖包子又熬稀饭，所以炉子上有两个灶头。
何华处理清洗鱼，王霞炒菜，何意拌凉菜，三个人一起，做饭还是挺快的。
快一点了，何烁才气喘吁吁跑回来，刚一进门，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跑回来的？”王霞给他盛一碗米饭。
何烁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水渍，坐下塞一大口米饭：“老师拖堂。怕你等的时间长，跑回来的。”米饭都来不及嚼两下。
“最近老容易饿。早晨吃的饭，第二节课刚下，就感觉到饿了。”何烁怀疑自己这辈子是饿死鬼投胎。
王霞心疼的给他碗里又添一勺米饭：“中午多吃点。明天早晨去学校的时候再带几个包子，拿一杯粥，饿的时候填填肚子。”
这深沉的母爱，何烁看了看刚下去一半的米饭瞬间又满上，也行，他饭量大能吃完。
他们家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何意重新提起刚才跟何华讨论的话题：“哥，要是你能考上外地的高中，你去吗？”
何烁一听，猛地抬头，嘴角沾着一粒饭：“外地的高中？只要能考上，我当然去，那可比一中好多了。”
他所说的一中是指县一中。
身为初三的学生，班主任会讲一讲省里市里高中的排名，以及每年考上B大和Q大的人数。
最好的当然是省一中，排名第二的是市一中，每年的文理科状元不是出在省一中就是市一中。
但是省一中的学生大多数能考上重本，是一种优秀的只有尖子班的学生，普通班一般般。
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愿意去省一中。
何华不乐意，脸黑：“就在县里读书去的哪门子外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都沉迷于小说，放你去外地，你还能管得住自己？”
何烁知道何华脾气，一头倔驴，这会跟他吵吵也没啥用，等中考成绩出来再谈。
“妈，你什么意见？让不让我哥去外地读高中？”
王霞就算用脚后跟想都能想到省里比县里教学质量高出一大截，但是她也担心何烁自制力差，万一高中不好好学习，他们离得远，就荒废了学业。
纠结，想让孩子去又不放心，不让他去又会后悔。
“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
何意岔开话题：“我爸买的车是门口停的那辆吗？我还以为是别人家的，没有仔细看。”
说起车，何烁比何华很激动：“家里买车了？什么牌子的？”
何华：“AT，二手车，也就凑合着代步。”
何烁饭也不吃了，跑出去看车，掀开门帘，激动一下子没了，好旧的车，他都怀疑这辆车开不过一年就得报废。
还真的就像何华说的只是个代步车，根本不能讲究。
王霞吃完饭，放下碗筷，鱼尾纹中暗含快乐：“咱们店里生意好，我打算招一个人帮忙，我跟你爸忙不过来。”
何意知道卖早餐是件苦差事，支持他们，何烁也没意见。
“招一个事儿少的人，最高有餐饮行业工作经验，脾气好吃苦耐劳…”何意自然而然说出几条招工条件。
王霞：“知道啦管家婆，好好吃饭。”
元旦前一天，何意还没看见新员工，问王霞：“妈，不是说要招人吗？几天了，怎么不见动静？”
王霞瞪一眼何华：“还不是你爸闹的。来了几个，都被你姑搅黄了！”
何意细细问了全过程，深觉得二姑在自己家当地主婆当习惯了，在别人家也想发号施令。
太气人了。
“妈，你跟我二姑约到后天，我跟她聊一聊。”何意我不想自己家被姑姑搅和得鸡飞狗跳。
今天还要上学，晚上没法回家来不及解决，明天元旦，只能把留在新年解决。
她也不想一开年就扯鸡毛蒜皮的事情，她也觉得不吉利。
可惜没机会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