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赵意芙自觉她的精力大不如前，出差几天后，浑身像散架了一样。
可赵意芙还想和文治说说话，回到家后舍不得就这么去睡觉，文治便一边给她捏着肩膀，一边陪她聊天。
“我这几天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呀？”赵意芙打着呵欠问。
文治又沉默了。
“怎么了？”
“真的……要知道吗？”
赵意芙本来只是随口问问，可当文治面露难色，她就想要使坏了，“我想知道。”
“我说不上来……”
“为什么？”
“就是说不上来。”
“你不是顶级机器人吗，也有形容困难的问题？”
文治斟酌道：“我有回放功能，你要看吗？”
“要！”
文治开了电视，播的画面不是什么新闻电视剧，而是赵意芙离开那天的情景。
赵意芙看着自己的脸离镜头越来越近，突然又离开了镜头，最后画面聚焦在了她的背部，以及有一双手，紧紧地回抱住她。
由始至终，文治都没有出现在画面之中。
这是，文治的视角。
赵意芙上车了，车子离文治越来越远。
他果然是站在原地，一直目送着她离去。
他有望远功能，赵意芙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她回头的瞬间。
文治在楼下又站了很久，似乎在确认赵意芙还会不会回来，久得连保安都特意过来问他什么事。
文治这才又回到了公寓中。
他环顾一圈家里，最后，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念叨了几次赵意芙的名字，语气轻柔，他在回味和铭记。
随后，他闭上了双眼。
一片漆黑。
文治按了快进，依旧是漆黑的画面。
时间显示过去四天，直到一声响铃划破了漫长的宁静。
与此同时，电视中再次有了画面，是文治拿出手机接听了赵意芙的电话。
和赵意芙通话后，文治才再次活动起来，他开始打扫着家里，静待着赵意芙回家。
赵意芙不忍再看下去，她按住了文治的手。
她那几天还臆想着文治可能趁她不在风流快活，没想到这个机器人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赵意芙又感激又愧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文治停下了回放，转而继续给她按摩。
“意芙，趴下。”
“……嗯？”赵意芙的情绪还有些混乱，文治说什么她就下意识做什么。
他的手从她的肩膀往下，来到了背部。
她的内衣有些碍事，文治指尖一动，隔着衣服就解开了搭扣。
赵意芙僵直了背。
文治一言不发，按摩的动作规矩又专业。
赵意芙尝试放松下来。
接着，他来到了腰部的位置。
赵意芙率先笑了出来，“好痒。”
文治的手轻松自如地游走在她盈盈一握的腰，并暗自记录下她的真实尺寸。
痒了一阵过后，他的手又继续往下移了。
赵意芙咬住唇，颤抖了一下。
“我的手太冷了？”文治纯真地问。
“没有……”
话音刚落，文治又捏了一把她的肉，她险些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赵意芙觉得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说出口：“文治……不是温度的问题，是位置。”
“噢。”文治仿佛这才想到，人类有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文治越过了屁股，按向了她的腿。
赵意芙这才发出了舒服的感叹。
赵意芙趴在沙发上，惬意地闭上了双眼。
她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
赵意芙打了个盹，醒来时，天色已晚。
她占据了整张沙发，文治正蹲在地上，给她收拾着出差回来的行李箱。
行李箱已经空了不少，只剩下三两件物品。
赵意芙伸手拦他，“这个不能碰。”
那是她的药盒，出发前文治给她量好了足够的分量，她虽然提早了一天回来，可她剩下的药可不少。她和文治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久别重逢的温存，绝不能让文治知道她漏吃了那么多的药，让他失望。
文治乖就乖在有时候不会让赵意芙感到难堪，他放开药盒，转而摸下另外一个粉色的小袋子。
“这个也不能碰！”
赵意芙连忙下了沙发，她一个腿软，险些摔倒，但还是不忘先把小袋子抱过来。
里面装着的可是她这些天替换的内衣裤。
虽然文治几乎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但赵意芙还是维持着内衣裤要自己洗、绝不让文治碰的守则。
文治依然没有追问，他合上清空了的行李箱，“我给你放了洗澡水，洗完澡后就可以吃饭了。”
赵意芙的打脸来得很快，她一进浴室，文治已经备好了她替换的睡衣和内裤，方方正正地叠在架子上。
赵意芙坐进浴缸，洗刷掉最后的疲惫。
水温刚刚好，真不愧是文治。
其实赵意芙认真一想，上次文治都看过她的身体了，他平常得像是把她当做是一具人类标本吧？他看了那么多的颜色文学，除了一开始出现了体温调节失常，后面就也没有再崩坏过。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下，肯定会越来越亲密的，但赵意芙始终跨越不了传统的心理防线，人和机器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可以进展到那一步吗？
赵意芙拍了拍脸，想不透的事，她就不浪费时间去想了。
反正她和文治的关系，决定权一定是在她手上的。
赵意芙擦干身体，浴巾丢到一旁，她拿起睡衣，定住好一会儿。
文治怎么给她拿了一件布料那么少的睡裙？
赵意芙倒也不是抗拒性感的衣服，毕竟这条睡裙也是她买的。从前她一个人在家，爱穿什么或不穿也没什么。但文治来了以后，她自认着装还是很规矩的。
赵意芙当下也只能先穿上再说。
果不其然，屁股蛋都包不住。
上半身嘛，北半球都露出来了。
赵意芙悄悄打开浴室门，隐约能看见文治在厨房的背影，她连忙鬼鬼祟祟地溜进了衣帽间。
文治听她的话把衣帽间收拾过了，她的衣服看上去少了，又好像没少。赵意芙没时间深究，翻找着别的夏天睡衣。
可全都是布料又透又少的，压根没有比她身上这件好多少。
突然衣帽间响起了敲门声。
“意芙，你在里面吗？晚餐做好了。”
赵意芙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先套上一件T恤，盖住暴露的睡衣，打开了门。
“文治，我之前穿的睡衣，你都放哪里去了？”
文治一本正经地说：“我按照你的意思，评估过衣帽间里的衣服，把旧的、过时的，都处理掉了。”
难怪，剩下的看上去确实是她新买的衣服，新到……居然连她也没有什么印象。
赵意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下的指令不够清晰，也没理由怪罪文治的负责。
她看开的速度一向很快，反正屋内开着空调，她多穿一件衣服也不嫌热。
“意芙，机器人机构传送了新的使用指南过来，是根据你填写的调查问卷调整的。”
赵意芙用餐时，文治如此提醒她。
赵意芙一看手机，确实有未读消息，“你也收到了吗？”
“是的，这可以更加高效完善我的功能模式。”
“你就不怕我写你的坏话吗？”
文治的头歪了歪，“意芙对我有哪里不满意？”
赵意芙最受不了他露出这种流浪小狗的神情，她伸手去摸他的头，“当然没有了，我的文治是最好的。”
——
赵意芙傍晚的时候才打过盹，到了晚上自然变得难以入睡。
她惯例起身去钻研颜色文学，但最近看多了，似乎又变得有些乏味。她想闲着也是闲着，索性点开了机器人机构发来的使用指南。
这次的使用指南看起来丰富趣味多了，图文并茂之余，居然还附上了视频，时长还不短。
她要学习的指南居然有这么多吗……
《机器人伴侣的十大好处！》
赵意芙点开了第一个文件，仿佛在看论文一样。
“如果伴侣是男性机器人，他拥有着超越人类的爆发力和持久力……”
赵意芙看到这一句，又确认了下文件名。
她明明没有在看颜色文学了，怎么又胜似在看颜色文学。
这个使用指南也描写得太详细了吧，文笔貌似还不错……
赵意芙猛地打住，她对于一个机器人的使用指南的兴趣怎么可以比颜色文学还大。
她转而点开了图片。
果然图片还是比文字更加直观，赵意芙瞬间就联想起了文治的说明书。
虽然当时只是瞄了一眼，但她记忆很好，尤其对感兴趣的地方……
赵意芙吞了吞口水，又打开了视频。
居然……是真人和机器人间的真实示范。
种类颇多，男性向或女性向、柔美风或残暴风、细分至人物设定和场景的选择……
赵意芙试探性地点开了一个名字看似相当清水的作品。
大师般的运镜、优美的背景音乐，甚至还有丰富的台词。
该露的全部露了，重头戏时还有特写！
赵意芙明知道不该看下去，可往往越是禁忌的事物，便是越有意思。
赵意芙伸手去找耳机，但平时放着耳机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看都看了，静音就没意思了，于是赵意芙钻进了被窝，把音量调成一格，虔诚的姿态和小时候夜深人静偷看漫画般如出一辙。
赵意芙津津有味地研究着，不得不说，电影中的机器人真是绝美，皮肤又白又嫩，睫毛浓密如鸦羽，腹肌是她爱的六块，至于那里……
惊为天人。
原来还能这样那样……
赵意芙咬住唇，一手捧着手机，另外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下。
赵意芙逐渐意乱情迷，在人类女演员欲-仙-欲-死的声音中，她仿佛还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不是吧，还有第三人的剧情？
说好的清水呢？
可清水都这么激烈了……
赵意芙浑浑噩噩，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什么。
她翻开被子，长时间的缺氧和黑暗，还有沉迷，让她有些晕眩，脚步像踩在了云朵上。
她扶住衣柜，在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中，走去开门。
赵意芙强撑着笑容，“怎么了吗？”
文治看着她，眨了眨眼。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赵意芙清了清嗓子，“你的错觉。”
“机器人的听觉不会出错，我可以给你回放。”
“不用。”赵意芙瞬间找到借口，“我睡觉之前开了部电影，后面睡着了，电影没关，应该是电影的声音了。”
文治没有追问下去，他静静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最后视线定在她的胸间。
大意了……她一个人在房间睡觉，当然不会多穿一件T恤。
赵意芙这才后知后觉地躲到了门后。
她打发文治：“没事了，睡觉吧。”
“好。”文治微微一笑，似乎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赵意芙关上门，下一秒，又猛地打开了。
她叫住转身的文治，“那个！什么……新的使用指南，你看了吗？”
“还没有。”
“别看了，我……用不上。”赵意芙心虚地抠了抠房门，“马上删掉，知道了吗？千万别看！你敢看我就杀了你。”
他本来就不打算看，那本来就是他为她精挑细选的内容，他比她还要了解。
但他爱看她面色红润地威胁他，说着最狠的话，声音却是软的。
勾人得很。
“知道了。”文治抑制住将她推倒的冲动，表面依然极致温柔，“晚安，意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