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城市21
姜小小被吓得尖叫起来。
人脸！门上长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贺秋涵倒是冷静，护着姜小小往后撤退了一步，然后仔细看了看门上的那东西。
这小东西真是有头有脸的（bushi）。
“你们……”那东西竟然开口说话了，“你们要不要坐……出租车？”
好家伙，都这样了还想着赚钱。
“不坐。”
“那你们要不要拨打市长热线——004-004-004？”
“不打。”贺秋涵拒绝得十分干脆。
“那你们要不要……”门上的脸挤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被我杀死呢？”
“不要。”贺秋涵不假思索道。
“哦～……哦～”门上的脸前伸，身体、四肢渐渐从紧闭着的门上脱出，那是一个男人，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男人，“这可由不得你们！”
姜小小实在受不了这一惊一乍的了，直接把狂喜澜舞扔了出去。
狂喜澜舞小嘴一张，直接试图火化。
那中年人好不容易从火中出来后，却被贺秋涵一个大嘴巴子又抽了回去。而且，贺秋涵是用一叠海报抽的。
因地制宜了属实是。
当中年人再次出来，他已经做好了挨一巴掌的准备，他都想好了，挨完这一巴掌他接着冲，直接把那个穿蓝外套的女孩杀了。
谁想一出来，枪口怼脸。
甚至没给他思考的时间，贺秋涵直接扣下了扳机。
鲜血像是被掷出的红彩带，像是刚吹进几口起的红气球，在空中划过，又被重力狠狠拽下地面。
贺秋涵一脚把中年男人踢回火中。
这样没打几下，中年男人跑了。
很没骨气地，跑了。
贺秋涵：……
“这就跑了？”姜小小惊叹。
“可能他也觉得被两个逃离者薅着打大嘴巴子挺丢脸的吧。”贺秋涵不以为奇，攥着手.枪道，“我们上去吧。”
话语刚落，方才的中年人张着血盆大口，直接闪现在姜小小耳边。牙床上的牙齿已经变成了密麻、细小的尖牙，一圈一圈向外旋着，仿佛海边礁石上紧密生长的藤壶，也好像外白内红的铁线莲。
这一口要是咬到了，姜小小的身体必会变得千疮百孔然后被吞掉脑袋。
可可怕怕没有脑袋。
几乎是同时，火焰从狂喜澜舞的鸟喙中冒出，像是一朵瞬间绽开的红花。贺秋涵以最快的反应速度瞄准那怪物，不假思索扣下扳机。
火焰裹夹着子.弹，朝怪物袭去。贺秋涵飞快拉了姜小小一把，将她拽离危险。尖牙蹭着姜小小的脖颈而过，血丝渗出，但并没有大碍。姜小小被吓愣了，半晌没回过神来，连尖叫都没有发出。
怪物被击得往后退了退，发出难听的嘶吼。狂喜澜舞振翅而飞，直接莽上。
贺秋涵用治疗特异能力，迅速把姜小小脖子上的伤口治好，几秒钟内，疤痕都没留下。
姜小小微微缓过来些，方才的场景仍在脑中挥之不去——差点就去孟婆那把汤喝了，搁谁谁不得吓一跳——除去青黛燕然贺秋涵这三个个例。
“小小？”贺秋涵轻声唤道，担忧地看向姜小小，“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小小的大脑似乎又开始运作，眼神渐渐清澈，“……我还好，就是……”心有余悸。
一旁的狂喜澜舞好像护主的藏獒，也好像村口的大鹅，用火单方面殴打怪物。
“那你先缓缓。”贺秋涵扶着姜小小坐下，“我去把那个怪物收拾了。”语气轻松，好像是要去做家务。
“其实我还好，”姜小小欲站起来，“我没事的！”
她不能拖后腿的！
贺秋涵执意让姜小小歇着：“没事的，你先缓缓，狂喜澜舞已经在战斗了。”
一旁的狂喜澜舞：无所谓，我会出手。
杀！杀！杀！
因为火焰，那怪物根本无法接近狂喜澜舞，尚且存在的神智让他试图去有计谋地抓狂喜澜舞，但在如此强大的攻击力下，一切都是徒劳。
此情此景，姜小小不得感叹——狂喜澜舞是真没白养。
她的鸟宝宝已经长大辣QAQ！已经开始回报她辣！
呜呜呜家有鸟儿初成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怪物最终实在招架不住了，变回了原本中年男人的样子，直接逃窜了。
狂喜澜舞英气地站回姜小小的肩头。
贺秋涵仍拿着枪，站在姜小小附近。
姜小小欣慰地摸摸狂喜澜舞的鸟头，又摸了摸大黑的头：“都是我的好小鸟。”然后姜小小又看向贺秋涵，“秋涵，我们……”
话刚开了个头，一只手凭空出现，直扼姜小小的喉咙。
贺秋涵毫不犹豫把枪口对准突然出现的中年男人的头，扣下扳机，子.弹划过空气的同时，中年男人的手也在不断靠近姜小小。
彭！
鲜血炸开。
姜小小感到脸上一抹温热，愣在了原地。
中年男人的尸体横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反应——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短短几秒内，她接近死亡、目睹死亡，甚至有血飞到了她脸上。
普通人是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的。
“小小，”贺秋涵收起枪，扶住姜小小，“你先休息一会儿。”说着，贺秋涵从兜里拿出纸巾和饮用水，微微洇湿纸巾，给姜小小擦脸。
姜小小依旧是懵的。
那个鬼死了……？死在她面前？它……
微凉且湿润的纸巾在姜小小脸上轻柔地擦着，一点一点把血迹抹去，把温热抹去。
“谢谢……”姜小小似乎缓过来了——从惊吓的余韵中恢复正常了，“秋涵，你脸上……”
“我知道，我待会儿擦。”贺秋涵镇定道。
假如没有变异成怪物，这中年男人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倒在地上的尸体死不瞑目，好像一个无辜死去的普通人在申冤。
贺秋涵没有一丝愧疚。她知道死去的是怪物，她知道游戏在千方百计把她打入绝望。
但贺秋涵不会被击溃。
她们要逃出游戏——她们要逃离此处！
姜小小也缓过神来，不再恐惧，在中年男人的尸体上啐了一口：“呵——tui！”
想要杀她，大垃圾！
她已经不是普通人辣！她姜小小已经成长辣！她是养鸟人！她是钮钴禄·姜小小！
狗游戏！尽情来吧！她们不会输的！
二人的联络工具同时响起了青黛的声音：“我好像快到了，你们在第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