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箭在弦上
许久不曾出现的正太音冒泡：【检测到宿主心跳异常，系统温馨提示，心脏病治疗药剂可在商城自行购买。】
云书月放下手，面色阴沉：那有能让人将自己做过的恶心事如实说出来的药吗？
正太音：【当然，请宿主在商城找到药剂栏，按价格从高到低显示，第三行第二个就是。】
云书月一看，顿时乍舌：吐真剂，2000声望值？统哥，你怎么不去抢！
她想起当时救言散买的续命丹才100声望值，不禁吐槽：怎么让人说真话比一条人命都贵？
正太音回答：【宿主第一次购买商城物品，享受一折优惠。续命丹原价1000声望点，一折之后100声望点。】
云书月冷笑：哼，早知如此，我就该攒够10万点声望值，借着一折的机会直接买票回去！
正太音：【可是宿主并不是这样的人呢！况且，有些真话，比起命来，可要珍贵许多。】
云书月盯着自己现在只有的2003点声望值，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将系统商城关闭。
她侧卧在榻上，虽是紧闭着双眼，心情却乱七八糟的，只恨自己既没有钱，也没有声望。
正太音“安慰”道：【宿主，本日尚有一刻钟结束，金钱清零倒计时。】
云书月：靠！
——
这夜，云书月睡得十分不安稳，不仅是因为又遇上贾员外作恶的证据，更是因为自己居然没再最后一刻钟将昨日的营业额花光，最后全便宜了正太音。
云书月推开房门，朝着在院子里练剑的言散伸了个懒腰。
言散原本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被出现的云书月打断，他收势走至云书月身侧，问道：“今日可还好？要不别去店里了？”
云书月想起昨日的营业额，顿时心痛不已，拒绝了言散的好意：“我不，我就要去。而且，花见紫她们今天应该要到了。”
言散：“嗯，那收拾一下一起去店里吧。”
云书月还未踏进云来酒楼，周蓉赶忙小跑过来，对着云书月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才放下道：“方才严捕头来过，我才知你昨日遇到了什么，人没事就好。”
“有言散在，我能有什么事？”云书月看着周蓉紧张的样子，不免觉得好笑。
只是下一秒，她又收起了笑容嘱咐道：“你最近天黑前就赶紧回家，要不就等我和言散送你回去，别自己在外瞎跑。”
周蓉点点头，指着远处：“掌柜的，严捕头又来找你了，那我先去忙了。”说完，转身往厨房走。
严捕头对着云书月微微颔首：“云老板，借一步说话。”
云书月便带着严捕头坐在了窗边，给他倒了一杯茶：“可在？”
严捕头摇摇头，问道：“还请云老板解释，为何会不在。”
云书月原本是不想将自己派徐飞翻贾员外书房的事说出来，但是只说桑晚那部分，却显得证据链不完整，于是只能从她给高夏做局开始，讲至昨夜桑晚的事。
再以手帕为共同点，说出了她的猜测，以及她已经差人去百花门的事。
严捕头先是皱眉，最后却深深叹气，没有打算追究云书月找人翻墙的事，只当自己不知道。
他静了半晌，最后只问了一句：“云老板，你可知寻芳阁桑晚和妙手门徐飞的证词可算不得数？”
云书月一手摩挲着腰间那枚铜板坠子，一手指尖轻敲桌面：“自然。”
严捕头继续问道：“那云老板可知，贾员外是连知县都要忌惮几分的人，他背后那位，指不定有多位高权重。就算如此，仍有良策？”
云书月莞尔一笑：“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要等百花门的人到了。”
严捕头双手抱拳：“好，那严某静候云老板大计。”说完，起身离开了云来酒楼。
云书月还在窗边发呆，言散就已经端着两碗馄饨坐在了刚才严捕头坐过的位置上，将其中一碗馄饨推到云书月面前。
紫菜虾米的鲜香混合着馄饨的肉香，不停地勾引着云书月的鼻子，让她忍不住大快朵颐。
她握着勺子将一颗饱满的馄饨送入口中，满口弹牙的猪肉，再配上菌菇晒干后特有的香气，爽口的木耳切成丝，将口感和味道平衡得恰倒好吃。
“这是谁做的？简直是开店的水准了。”云书月直到将整碗馄饨吃个干净，才有空问言散。
言散朝着后厨方向扬了扬下巴：“周蓉。”
云书月见周蓉怯怯地站在门边，招手唤她过来：“这馄饨是你调的馅料？”
周蓉点点头：“之前想的，见昨日不忙，就打算试试。其他伙计都说行，这才敢让掌柜的也试试。”
云书月笑着对周蓉比了个大拇指。
周蓉也学着云书月的手势，却不知是何意，问道：“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从未见过。”
云书月笑了笑：“这个手势，就是夸你很厉害的意思。”
周蓉腼腆一笑：“我不厉害，只会做些小吃食，掌柜的才厉害，又会开店赚钱，还能救我。”
云书月摸摸周蓉的头：“不，我们都很厉害。”
原本场面一片欢声笑语，却被高夏的出现给打破。
“云老板，那日的万紫千红酿实在厉害，那日我是真喝多了，不知你考虑得怎样啊？”高夏一脸谄笑。
云书月支着脑袋望向高夏，一脸的不明所以：“在下头晕，不知高老板说的是什么啊？”
高夏被云书月无所谓的样子气得不轻；“你！”
转眼又是一副嚣张的样子：“哼！你们俩再厉害也逃不出贾员外的手，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走着瞧！”
周蓉看着高夏上楼了，才问：“掌柜的，他说你要考虑什么啊？”
云书月摆摆手：“没什么，你去后厨忙吧。”这才支走了周蓉。
天气逐渐转凉，柠檬茶的销量骤减，其他热乎乎的小吃却销量大增，让云书月几人好一阵忙活。
临近晌午，徐飞回来了，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花见红和花见紫。
花见紫甚至还来不及问好，直直抓着云书月的手臂，紧张问道：“可有线索？”见云书月慎重点头，她才松了一口气。
云书月扫了一眼一楼，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抬手招来徐飞：“跑堂会吧？”
见徐飞点头，她才继续说道：“我聘你一天，若是干得好再转正，你看可行？”
徐飞听此，兴高采烈地拼命点头。
云书月这才带着言散、花见红和花见紫回了小院。
——
云书月将从后厨打包回来的小吃摆了满桌，只是花见红和花见紫都没把心思放在吃食上，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无奈道：“路上肯定没吃好，你们边吃，我边说，怎样？”
见花见红拿起一串烤馒头片，她才问道：“徐飞应该跟你们说了，他在贾员外那儿发现了一条绣有凤凰花的手帕吧？”
花见紫点头：“这手帕是百花门弟子的出师礼，代表着弟子拥有了可以下山的资格。我们也会赠给对自己重要的姐妹，算是百花门座上客的凭证。”
云书月虽是已经确定，但还是问了一句：“所以贾员外除非是用了特殊手段，否则是拿不到手帕的，对吧？”
花见红和花见紫异口同声道：“当然！”
云书月又再将昨夜从桑晚那听来的，和在巷子碰上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花见紫恨恨道：“这贾员外行事怎越发张狂？只恨他非江湖人，不然一定要让他见识一下何为江湖事江湖了！”
云书月被这话勾起了兴趣，问道：“若是江湖中，这事能如何了？”
花见紫：“自然是让他尝尝我们百花门的第一毒‘百花齐放’，此毒由数百种毒虫毒草研制而成，毒发时堪比剜心之痛，非得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书月看向了倚在墙边的言散，不可置信道：“真的？”
“真的。”言散老实点头，“对付这等十恶不赦之人，万剑门有五十州，天工堂有鬼斧神工，霸刀派有千刀万剐，四象派有五雷轰顶……”
云书月哑笑：“每个听着都不好惹，还是你们江湖人会玩。”
她话锋一转：“二位可想去衙门一趟，看看那昨夜的女尸？”
花见红放下了手中的串，犹豫道：“严捕头会让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看吗？”
云书月想起早上严捕头的话，料定他会同意，只叫二人吃饱喝足再出发。
二人却是早已等不及，三两口将桌上的东西吃完，一副箭在弦上之姿。
——
四人一同来到衙门，今日守在门口的，正是昨夜点头帮忙找手帕的小捕快。
云书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小哥，你们严捕头可在？”
小捕快对着门另一个的守卫比了个眼神，赶忙将四人带到严捕头面前，才告辞。
严捕头一听云书月的诉求，只说：“可以看，但是只能一人去看，再多人容易叫知县知道，免不得为难我。”
因为只有花见红和花见紫见过那已经被火化了的采买弟子的尸体，自然也只能她们去看。花见红怕花见紫毛躁，于是担下重任。
出来后，花见红眼眶都红了，一副强忍着泪水的样子。
花见紫扶住她，问道：“怎样？可像？”
花见红点头，随意用衣袖擦了擦脸：“脖子上有勒痕，手臂处不少被烫伤的痕迹，跟何花的，一模一样。”
“既是如此……”云书月摩挲着下巴，脸色越发得冷峻，“看来是得用些手段了。”
几人再度回到小院，此时以临近傍晚，明月高挂，虫鸣渐起。
花见紫迫不及待问：“云姐姐，你可是有什么办法？”
云书月先没回答花见紫的问题，转而问熟知药理的花见红：“花少侠，百花门可有能让人口吐真言的药？”
花见红低头皱眉，欲言又止，却还是说出：“其实，我在研究一种名曰‘口吐莲花’的药粉，服之可使人所言皆所想。但是……”
几人意外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