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汗水成花,战歌嘹亮
夏天的白天，烈日照耀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尤其是对那些被迫在太阳下营业的人儿，好比正在练习军姿的电子信息专业的那些学生。
军训第一课，毫不意外的是练习站军姿。用钱教官的话说：“先让你们这些学生学会什么叫站有站相。”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听我口令，展开队形，呈一人间距。”教官训练时说话，好像都是喊出来的。
“看看你们的这队形变换，变的这什么玩意。后面再教你们这个。2， 4 ，6， 8 ，10排向右转，向前两步走，立定，向左转，立正。好，下面我讲解一下立正的动作要领，我示范，同学们学习。”
动作要领钱教官边讲解边示范，示范了几遍后就开始了定点整顿。
“全体都有，立正，站军姿20分钟，有事打报告，没事不要乱晃乱动，我发现有乱晃乱动的，俯卧撑或更长时间的军姿等着你们。”
钱教官说完，就开始在人群中穿插，一排又一排的。
“这位女同学，注意手势，看我，这样。抬头，目视前方。”教官边说边示范着。
“这位男同学，抬头，挺胸，脖子伸直，屁股想翘天上去啊。”
正在指导姿势不标准的同学动作的时候，突然听到教官大声的喊道：“那位男同学，手抬起来干什么？出列。”
站在不远处的朱宇帆他们，也不知道小君怎么了，怎么突然被逮住叫了出去。看着小君站在队伍前面，额头上的汗水一直在往下流着，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小君说道：“报告教官，汗水流进眼睛了，不舒服，揉了一下。”
教官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道：“我没说过不要动吗？没说过有事打报告嘛？”
小君看上去有些委屈，低声的说道：“报告教官，眼睛不舒服，一时没忍住就自己偷偷擦了一下，以为你看不到。”
教官说道：“你以为，你以为怎么就被我逮住了，10个俯卧撑，做完归队。还有你们在站的每一位，不要私下搞小动作，别以为我看不到，我脑袋后面可是长着眼睛的。”
教官的权威学生们不敢去挑衅，因为考上科技大学的学生都不笨，知道这是学校放权让教官在整他们。
朱宇帆偷偷瞄了几眼趴在队伍前面做俯卧撑的小君，脸色已经被晒的通红，趴下起身的时候，全身都在颤抖，尤其是手臂。朱宇帆心里想着：“以后还是带他一起多跑跑步，运动运动吧，太虚了，白长那么多肉了。”
小君的姿势并不标准，但教官没有过多的计较，估计是理解泪水进眼睛的感觉。等小君做完，请示了教官后就顺利归队了。
站了差不多10多分钟的时间，朱宇帆看到他前排的好几个同学脸上的汗水开始顺着鬓角往下流淌，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后背，脖子等地方都在冒汗，但他在暑假的时候，已经体验过了这种汗水流淌的感觉，一时除了腿酸倒也不难忍受。
同学们心理估计有一万只草泥马在乱飞，但身边总有和幽灵一般的教官走过，一边走着，一边教训着姿势发生变化的同学。作为学生的他们，只有老老实实的站着，轻微的发抖着，别无他法。
教官说道：“同学们表现的都不错，还有3分钟，坚持住，站完就可以补补水，休息会。”
听到还有三分钟可以休息会的同学，顿时浑身提起了一股狠劲，坚持住，别乱动，乱动不知道啥好果子等着自己。
在同学心里，已经记住了人民币的那个钱的魔鬼教官。
“时间到，大家放松放松，15分钟休息时间，时间一到，老地方集合。”说这句话的钱教官，声音听上去感觉好听多了，至少站军姿的学生是这么觉得的。
队伍散的时候，朱宇帆偷偷的看了看远处第一排的张浅雪，略微饱满的脸颊被太阳晒的通红，鬓角的碎发上挂着几粒还没来及掉落的汗水。在她转身的瞬间，朱宇帆走向了宝儿。
笑着问道：“感觉怎么样，多站20分钟军姿的男人，纯爷们，在下佩服。”
“佩服个鸡毛，腿又酸又疼，在站下去感觉会挂。别说我，你不也做了20个俯卧撑嘛，你呢感觉咋样？”
“我？我也就那样，我底子扎实。走，看看小君和飞飞俩怎么样，一句话不说就去喝水了，估计是累趴了。”说着，他们俩快步追了上去。
追上小君和飞飞他们俩后，朱宇帆用手拍了拍小君的肩膀，然后说道：“怎么样小君，没事吧，看你做俯卧撑的时候就不对劲了。还有，飞飞，你呢，感觉怎么样？”
小君怒气冲冲的低声说道：“谁特么发明的军训，大学生就要军训？真特么是个死变态，受不了了。”
说完，他接着说道：“没事，休息会，坚持的住。”
小君说完，飞飞接上说道：“站到后面感觉两条腿快不是自个的了，还好补水时间到了。坚持呗，还能怎么办。”飞飞脸上写满疲倦和无奈。
宝儿感觉气氛有些凝重，打趣着说道：“淡定，同学们，我们四人帮可以是要在科大创天创地的，一个小小的军训怎么能打垮我们。”
朱宇帆笑着用拳头砸了下宝儿的胸膛，迷彩短袖已经湿透了。说道：“走吧，边喝水边相互压压腿，会好受一点。”
在阴凉下的时间过的飞快，稍纵即逝，尤其对于晒久的人而言。说是阴凉，只是太阳照不着的地方，风还是热的，是暖的。他们是集体休息的，一起有人说说闹闹，教官则是一个人，站在远处，看着别的方阵训练，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有羡慕嘛？不知道。
拖着沉重的身躯，他们在教官15分钟的要求到来之前，被班长招呼的前提站好了队伍。他们是天之骄子，生来不愿接受批评，若有过，则改，一错再错，不是他们心里能接受的自己，但有些事，真的可以一犯再犯。
教官从远处走了过来，站在队伍的前面，说道：“全体都有，立正，稍息。”还是那个调调，特军人的那种。
“今天上午，我们不进行其他的科目训练，只练习站军姿。站军姿特别锻炼一个人的毅力，尤其是在恶劣的条件下。我希望每个同学能够突破自己的极限，能站到最后。不要怕苦，要学我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你们以后回想起来军训，会感谢今天流下得汗水，用我们老首长的话说，就是汗水才能浇筑出胜利的花朵。下面，15分中军姿，站完午休，下午两点半在这里集合。全体都有，立正，开始站军姿。”
同一个姿势，保持的久了都会变形，穿插在方阵中的教官就是那个矫正者。当教官从谁身边走过，谁都会情不自禁的抬头挺胸，注意手型，就怕被请出去来几十个俯卧撑或者多站几十分钟军姿。
终于熬过了15分钟，解散队伍后的同学们，坐在阴凉的地方，喝着水，不想走路。宝儿躺在草坪上，让飞飞给他压着腿，小君的脸蛋很烫，很红，坐在草丛上，一言不发。老朱喝着水看着远方，心里则是在鄙视着他的这几位体质极差的室友。
休息了一会，不见他们三人起身离开的朱宇帆开口说道：“走吧，晃荡到食堂，吃完饭了好好睡一觉，睡一觉会好很多。”
是啊，不管多累，饭还是要吃，下午的训练还是要继续。
下午的时候，站军姿依然是主旋律，主旋律的间隙，教官给学生们教了停止间转法，蹲下，坐下和起立。
今天的太阳，不遗余力着炙烤着他们这群军训的学生，他们多么盼望有朵云彩飘过，遮挡一下太阳，可是什么都没有，晴空万里。
站到后面，朱宇帆也感觉腿有些酸软，他心里想着：一个假期不怎么运动竟然变这样了，看来以后运动不能停下来了，不能太懒。
站到后面，小君说自己已经感觉腿快麻木了，木然着站在那和受刑的一样。宝儿和飞飞和他差不多，都是被读书耽搁的身体，手无缚鸡之力。
晚上的时候，他们没有训练，好像其他专业的也没有训练，大家都坐在夜空下的操场上面，跟教官学习一些独属军营的歌。如“打靶归来”，“强军战歌”，“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等。很多歌曲，他们都听过，只是唱的比较少而已，真有人组织唱，那个调调他们也就想了起来，也能跟着大家唱起来。
“大点声，没吃饭嘛，这么多人唱出来的声音还没我一个人的声音响亮？”教官不满着喊着。
“军哥一定要嘹亮，一定要喊出自己最大的力气，那样你们一起唱就气势上来了。”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真好听，词好，歌也好。朱宇帆他们专门选了一个他们最喜欢的歌一起合练着，唱响在夜空中。
等大家基本上都会唱，教官玩起了他们军营的花样。
教官说道：“同学们，要不要和旁边的专业拉个歌？”教官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估计想起有趣的事儿了。
拉歌，朱宇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不知道什么意思，按字面的意思应该是比歌吧。
听同学们喊道：“好，拉歌，拉歌。”
教官手往下虚晃了几下，激动的同学们都安静了下来。
就听教官说道：“对面什么专业，有谁知道？”
队伍中有人喊道：“报告教练，自动化的。”
“好，下面我说一句，你们喊一句。”教练感觉像是在干什么坏事，脸上坏兮兮的。
“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电信专业怕过谁，对面的专业可敢来。”教官说完，同学们也笑着大声的齐喊了起来。
对面的教官，估计见惯了这种小伎俩，自然也不干落后，拉歌？谁怕谁。
只听对面的喊道：“谁英雄，谁好汉，咱们拉歌比比看，嘿嘿，比比看。”
有男生单独说的句子，也有女生单独说的句子，也有男女合着说的句子，气势庞大。
电信专业在教官的指导下，又喊了一句：“说唱歌，就唱歌，唱的歌儿比你多。”
这次电信专业也学着自动化专业搭配了男女声配合。
等电信专业说完没多久，自动化专业那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说多，你就多，你有嘴，你会说。”
教官听到他们这么说，就说道：“到这一步了，把你们的气势给他们漏漏？”
电信专业的学生们异口同声的喊道：“好”。一个“好”字，冲破云霄。
教官接着说道：“好，下面我起一下，你们就跟上唱，给我把气势唱出来，让对面的看看电信专业的风采。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预备，唱。”教官的手指在空间晃荡着，似乎在打着节拍。
歌声在空中飘扬，引起了下自习的学长学姐们站在远处驻足观望。
唱的时候，朱宇帆受到同学的感染，从最初的收着唱到最后的嘶声竭力，越唱越感觉兴奋，美好。
一曲歌罢，花出了嗓子冒火星子的代价，但那种感觉，真tm爽。对面自动化专业也送来了最热烈的掌声，那感觉，更值了。
对于电信专业学生表现出的气势，教官很高兴，于是他说道：“我们这边唱完了，下面你们还是学我，我们让他们也来一首。对面的同学唱起来，唱啊唱起来，不要被我们电信的气势所吓坏，其实我们最神采，哈哈哈。”
也是男女配合，最后集体大笑。
自动化专业也是血气方刚的四有青年，这哪憋得住，再说了，他们憋得住，他们的教官可憋不住。
他们选了首“强军战歌”，对电信专业进行了回击。好像受电信专业的刺激，自动化专业的同学唱起来的声音大气滂礴，声震云霄。
唱完后，电信专业的同学觉得对方唱的也很好听，也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就这样，整个晚上他们都是在拉歌中度过，在欢乐中度过，直到有些同学的嗓子变得沙哑，离宿舍关门的时间越开越近，他们才结束了晚上得集会。
在嘹亮的战歌中，朱宇帆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教官得热情，感觉到，其实教官和他们一样，也是个大一点得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