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阳习武
“阿弥陀佛，多谢戒空禅师。”觉经诚心道谢。
苏阳竖起手掌，坐着回礼。
“之前戒空禅师一番话语，如当头棒喝振聋发聩，老衲借此契机有所感悟，没成想害禅师枯坐一夜，阿弥陀佛。”说完，觉经再拜。
苏阳再回礼。
‘差不多得了，快进入正题！’
觉经盘动佛珠，皱眉深思：“禅师之前想要习武？”
终于来了！
苏阳缓缓点头。
“唉，禅师年岁已高，根骨定型...”觉经一脸为难：“加之禅师舍身布施，已破元阳...”
苏阳心里不是滋味。
照觉经这话，自己怕不是个废柴。
“高深武学只怕与禅师无缘了。”
觉经斟酌着，说出这句话。
“阿弥陀佛，无妨，世间之事本就不可强求，我不求什么高深武功，只希望下次遇到那种情况，我能有一拳之力。”
苏阳面色淡然，心里则在思考找什么借口多多布施。
“唉，禅师佛法精深，一颗平常心，吾不如也。”
觉经又夸赞一句，转入正题。
“老衲这有一套罗汉拳，此乃武僧打熬身体之功法。”
苏阳点头，广播体操。
“至于心法，老衲所习的阳炎决与其他武僧所习的混元一气功，都需童子身。”
苏阳点头，他练不了。
“但当年祖师传下易筋法，自小习之，可易筋换骨，改善资质，禅师虽然年岁已高，但勤加修习亦有功效。”
苏阳点头，效果打骨折。
“禅师若不嫌弃，老衲明日便传授于你，今日老衲要去巩固所得，禅师一夜未睡也有些疲倦，不妨先去休息。”
“阿弥陀佛，劳烦觉经法师。”
有就不错了，拿来吧你！
......
翌日。
一处小院中，觉经脱去身上僧袍，赤裸上身缓缓打出罗汉拳。
这拳法大开大合，堂堂正正，每拳挥出，觉经口鼻都会交替发出“哼哈”二气。
觉经身子精瘦，体脂极低，一身肌肉穿衣不显，此刻运起拳架，肌肉鼓动，有如病虎巡山。
打完一套，觉经伸手示意苏阳开始表演。
苏阳眉头皱起，走上前开始慢吞吞打拳。
一套拳共三十六式，苏阳打几下就忘了后面的，站那思考一会才继续。
觉经拳出如奔雷，苏阳使成乌龟伸爪。
磕磕绊绊打完，苏阳收拳，心里有些羞愧。
打成这样，天资肯定很差。
觉经并未显露异样，微微点头，看上去颇为满意。
他上去又打了一套，穿上衣服伸手，示意苏阳脱了上衣再打一遍。
苏阳褪去外袍和里衣，赤裸上身，胸肌饱满，肩部线条分明，如一尊雕塑。
觉经心里微惊，戒空一看就没有练过武，居然也有一身只有勤修苦练才能凿出的肌肉。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纠正苏阳的错误。
就这样，一遍，一遍，又一遍。
途中觉经有事，离开过几次，但整个下午苏阳都在练这套拳。
终于，苏阳越来越熟练，招式虽慢，却显得连贯，已经不会停在那思考半天再继续了。
天色渐晚，两人结束练拳。
觉经嘱咐：“戒空禅师，我让斋堂留了饭，自去取用即可。”
“阿弥陀佛，多谢首座。”
觉经摆手：“无妨，练武之人本就消耗大，若是不进补，只会把自己练出伤病。”
苏阳点头，提出一个问题：“首座，为何你练拳时也不说话？”
“练拳就是练的这一口气，打拳时说了话，这气就散了。”觉经如此解释。
“那为何练拳时要哼哼哈哈？”
“人吐气，甚至难吹灭几尺外的蜡烛，但在体内炸开，则可爆发出碎石巨力。”
觉经说完，沉吟一阵：“至于这哼哈二气，鼻子出声是哼，嘴吐气则为哈，没什么说法。”
“谢首座解惑。”苏阳双手合十。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回去之后可练习瑜伽术放松身体，明日早些起，我传你易筋之术。”
觉经说完，转身离开。
苏阳也去用晚膳。
穿过重重墙，苏阳走入斋堂。
这是苏阳在午后第一次来斋堂，里面一群龙精虎猛，身材魁梧的武僧，个个捧着大碗狂吃猛吃，空气中弥漫着饭菜肉香。
见苏阳走进，一双双敏锐的眸子齐齐扫了过来。
如同被几十只狮虎盯上，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撕碎，苏阳浑身汗毛乍起。
见是一个僧人，一众武僧也不再理会，继续大口吃饭。
苏阳脚步不停，好似并没有遭到影响，他找到香积厨，说明来意。
“你就是戒空？觉经法师确实与我说了。”膀大腰圆的火头僧取出一份饭菜，递了过去。
“阿弥陀佛，多谢师兄。”苏阳行礼，接过晚饭。
“呵呵，真是奇了，听说你从飞云寺调来后，从未说过话。”胖和尚眯眼笑着，啧啧称奇。
苏阳之前因为练武，气血翻涌，刚刚又被武僧一激，精气萎靡，加上和觉经说了话，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我之前在修闭口禅，师兄为我做饭，应当感谢。”他连忙补救。
“也莫叫师兄，唤我法号本宽即可。”胖和尚颇为高兴，拍着胸口说出自己法号。
“本宽师兄。”苏阳并不想套近乎，这人一看就是善聊的，要是问个什么他答不出就有意思了。
“算了，你这人，忒没趣。”本宽摆摆手，不想再聊。
苏阳默默告辞。
武僧的饭和斋饭不一样，首先就是油水充足，只是看着就有些发腻。
第二个，是有肉。
五花肉，泡在油里，肉质呈现深浅不一的棕色，肥瘦相间的纹理清晰可见。
肉块大小适中，在烹饪时充分受热，脂肪在亨煮过程中融化，使肉看上去饱满多汁。
苏阳喉头微动，他很久没吃肉了，基因里的渴望让他不断分泌唾液。
一口下去，肥肉入口即化，调味料在嘴里晕开，满满的油脂香味，瘦肉亦是酥烂，根根肌肉纤维在齿间绽放。
这是苏阳尝过最好吃的肉。
他顾不得什么伪装，把油脂混入米饭，和其他武僧一样大口吃着。
吃完饭，洗完澡，苏阳开始期待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