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中布施
法会需要提前准备。
今日下午，苏阳裹上崭新僧衣，和一群样貌较为端正的和尚汇聚一堂。
即便如此，苏阳依旧显得鹤立鸡群，气度不凡。
他昨日晚上找了剃度师，把刚长出的发茬剃了个精光，又抹上香油，蹭光发亮，自然引人注目。
为首的和尚有些老迈，慈眉善目，神态平和，袈裟披在佝偻身子上，让他显得有些枯瘦。
“阿弥陀佛，老衲智长。”老和尚率先行礼。
“见过智长监寺。”
一众和尚纷纷行礼。
监寺在寺庙中权力可大，财务、人事、法务，都归他管理。
若是方丈有事外出，甚至可以替代方丈下令。
智长缓缓点头，带着一群僧人前往雄山县。
......
千山寺距离县城并不远。
下了山，没走多久苏阳就看见前方一处坚城。
城墙巍峨高挺，青石古朴，有军士矗立其上。
朱红城门前，门卒设立岗哨，检验每人的路引，顺便向往来商客收取城门税。
一群或光鲜，或邋遢的人排队入城。
苏阳走在队伍后头，默念佛经，偷偷打量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人都不算高大，多穿麻衣草鞋，面黄肌瘦，愁苦又麻木。
苏阳看了看自己的手，依旧和在蓝星时一样，甚至因为加点，身体更好了。
如果自己当时混入灾民队伍，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很快就到了僧人队伍，跟在智长身边的一个小沙弥拿出僧碟，展示给城门令。
僧人入城，是无需缴税的。
苏阳一群人畅通无阻，进入城池。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城门口，笑呵呵迎上智长。
“诸位大师远道而来，多有疲惫，我家女主人特为各位大师准备斋宴，接风洗尘。”
“阿弥陀佛，施主费心了。”
智长行礼，跟着管家缓缓朝城内走去。
苏阳一路走来，被一群人偷偷看着，甚至有妇人大胆打量，与旁人窃窃私语，面露羞色。
一直走到颜家大院，那种注视才消散。
他心里有些失望，这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美好。
路边多有乞丐，卫生不算太好，开的摊子也没什么新鲜玩意。
那些穿着华贵服装的贵人，更是一个也没看见。
“各位大师，不如先去用膳？”
“阿弥陀佛，善。”
老和尚点头，一群僧人跟着管家前往餐厅。
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那菜油水充足，吃得一群和尚肚子高鼓，面上生光。
虽然是素菜，但花样百出，简直比肉还好吃。
吃饱喝足，一行人在会客厅落座，年龄小的和尚左顾右盼，看着四周堂皇装饰，眼中多有惊艳。
老和尚则默念佛经，一派高人作风。
不多时，颜富婆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面带笑意，妆容端庄大方，一身深紫色衣裙，增了几分神秘与妖冶。
她微不可察扫视一圈，在苏阳脸上停留片刻，但很快就略过，对各位僧人行礼。
“妾身颜氏，见过各位师傅，不知可对斋菜满意？”
“阿弥陀佛，颜施主，老衲有礼了，饭菜美味，施主真有口福。”
“智长大师不必多礼，妾身幼时随娘亲上山礼佛，还见过您呢。”
“阿弥陀佛，颜施主当年就聪明伶俐，颇有灵气，今日果成大器，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两人互相吹捧一番，颜富婆终于进入正题。
“家母年迈，夫君亦久病缠身，故请各位大师来祈福消灾，祛除病气。”
“阿弥陀佛，令堂福星高照，定能长命百岁，令夫有文气傍身，此灾过去，定能否极泰来，高中举人。”
老和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就是一顿好话，法事可能没有用，夸一夸心情绝对会变好。
“承您吉言，今日天色已晚，各位师傅不如先去休息？”颜蔓菁笑意更盛。
“阿弥陀佛，那就有劳施主了。”
颜富婆走了，但她的贴身丫鬟留了下来，给几个和尚安排客房。
......
月轮抚去天际的暮色，天空靛蓝如幽邃之海，只留抹橙黄余晖偏安一隅。
远处浮云染上残照，四周亮起点点灯火，热闹的城市瞬间寂静。
苏阳梳洗一番，立于院中欣赏夜色。
“法师站在这做什么？”
娇吟从背后传来，苏阳一惊。
他一直看着院门，怎么从背后传来声音？
回头看去，一女子立于皎洁月光下，发丝垂落几缕，摇曳间银华流转。
是颜富婆。
“阿弥陀佛。”苏阳连忙行礼。
颜蔓菁却并未回话，她扭过身，领着苏阳朝屋内走去。
裙裾轻摆，蜜桃饱满，腰肢又盈盈一握，苏阳有些渴了。
待进入卧室，苏阳才发现多了个地洞，颜富婆就是从这进来的。
颜蔓菁扭动开关，入口缓缓合上。
看得苏阳一阵诧异，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打洞？
“法师对今日斋菜可满意？”
午夜幽兰自身前飘飘而过，淡雅香气在鼻尖萦绕。
“味道极美，颜施主破费了。”
苏阳对此很过意不去。
之前没考虑过，刚刚看见那一桌子菜，他才想起办法会肯定要不少钱。
为了自己的布施，颜富婆可是大出血，苏阳决定待会加倍努力，以报答颜施主知遇之恩。
“法师不必介怀，妾身本就想办场法会，沾沾福气。”
似乎是看出苏阳的歉意，颜蔓菁语气轻柔，似夏日和风，带来些许凉爽。
“阿弥陀佛，颜施主真是温柔之人。”
或许是在家，今天的颜富婆，好像和平时都不一样。
沉默片刻，颜蔓菁羞声呢喃。
“法师，今日妾身已是...”
屋内并未点灯，借着朦胧月色，苏阳看见她立在窗前，微微捏着耳垂，带起鬓角青丝。
“阿弥陀佛，颜施主可是要...”哪怕是现在，苏阳也有点不敢相信。
“还请法师赐下佛子...”
颜蔓菁颔首，凤眸轻眨，眼中波光流转，嗓音似酥糖，带着沙沙的甜媚。
苏阳喉头微动，心底似乎点了一团火，烧得他口齿发干，手心沁出汗来，
“阿弥陀佛，那贫僧就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