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举办法会
屋外，李秀才在与人争吵，他实在瘦弱，连个丫鬟力气都不如。
屋内，地面缓缓打开，颜蔓菁匆匆跑出，衣衫不整，面色嫣红，素手攥着一只白皙罗袜。
她嫌裹上袜子太过费事，因此只是拿在手里。
喧闹掩盖了机关声，颜蔓菁赶紧从柜中拿出备好的衣物。
“夫君，妾身已醒了。”
没时间梳妆，她匆匆套上衣服。
李秀才听见妻子的声音，咳嗽两声训斥：“一日之计在于晨，自己要做法事，怎么又赖床？”
“昨日商会有事，妾身操劳过度，故起得晚些，还望夫君莫怪。”
“哼...就一个商会，能有什么事？”李秀才语气中满是鄙夷。
士农工商，他虽只是秀才，但也足够让他对商贾不屑一顾。
颜蔓菁不说话，她看着手里的罗袜，这才发现只剩一只。
左右扫视并未瞧见，只怕是落在密道或者戒空法师的屋内了。
“快点咳咳...莫让别人等急了。”李秀才掩嘴咳嗽几声，扶着腰离开。
过了会，颜蔓菁才推开门走出。
“青儿，去把戒空禅师客房打扫一遍。”
“是，小姐。”
丫鬟匆匆离去，颜蔓菁捂着小腹，双腿夹紧，皱眉不语。
火红衣裙下，汗水顺着大腿缓缓流淌，浸湿崭新的锦袜。
......
“若有众生不孝父母......当堕无间地狱......”
搭好的高台上，以智长老和尚为首，苏阳与一群和尚盘膝而坐，念诵经文。
周围熏香弥漫，染得高台仿佛人间仙境。
前提是不会咳嗽。
颜家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通通在高台下坐好，也不管听不听得懂经文，个个面色肃穆。
佛珠转动，苏阳眯眼瞧着台下的颜施主，手隔着僧衣按了下自己怀里的罗袜。
这要怎么还给颜施主才好？
人太多了，他俩并没有什么独处空间。
待会做完法会，就要离开了，难道还不回去了吗？
颜蔓菁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睁开眼睛扫视高台，与苏阳眯着的眼对视。
她双唇点绛，眉目描红，一身珠光宝气，头上繁重金饰让她有如神女。
想到清晨的事，神女轻咬下唇，垂眸与其他人一同祈福。
.....
随着和尚绕颜家转了个圈，四处挥洒香灰水祛除邪气，法会才结束。
颜家老太和几个族老都收到了智长监寺开过光的法器，喜笑颜开，纷纷送上礼佛金。
颜施主的丈夫也得了一本开过光的手抄药师经，据说时常念诵，可百病不侵。
苏阳却知道，这是庙里小沙弥抄的，卖七钱银子一本，比印刷的贵上不少。
法会结束，也是时候离开了。
“临近中午，大师不妨用过午膳再走？”颜蔓菁开口挽留。
“阿弥陀佛，那就有劳施主了。”
待吃过饭，一群和尚又欲上路。
颜蔓菁跑来劝留。
“现在日头太烈，诸位大师不如休息一会，待凉快些再回去？”
苏阳看着头顶的烈阳，确实有些晒，但也不是不能忍。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老衲就多谢施主一番好意。”智长和尚老迈，听到能不晒太阳，欣然同意。
众僧就这样回了客房。
苏阳在院里用冷水洗了把脸降温，随后踏进屋内。
被褥不知被谁换了，堆放得整整齐齐。
苏阳心里发慌，他早上擦了擦，但一晚上早已风干，根本擦不掉，只好放在原地。
难道会被发现吗？
“咯吱——”
机关启动，颜施主缓缓走出，她摘下头上金饰，却仍穿着早晨的红裙。
“法师，妾身如今得了子吗？”
裙上流苏起舞，颜蔓菁直视苏阳的眼，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苏阳想到梦里的提示，缓缓摇头：“阿弥陀佛，菩萨尚未赐福。”
美人面色发白，抓着苏阳袖子：“法师，不是说这几日最容易吗？为何...莫非妾身体有异？”
苏阳连忙安慰：“施主放心，觉经首座医术高明，如果施主有恙在身，那首座不会接受你来求子的。”
颜蔓菁脸色稍缓，却又用狐疑的眼神瞥向苏阳。
既然女人没问题，那...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布施过其他施主，身体并无异常，况且贫僧身体若不行，觉经首座定会说出来。”
“那为何...”
颜蔓菁轻咬嘴唇，既然都没问题，还是在最容易的时候，为什么现在还没有？
“听说要一个月才显怀，是不是大师看岔了？”
做这种背叛丈夫背叛家庭的事，让颜蔓菁心如刀割，不断找借口只希望现在就终结这种不伦关系。
苏阳心底发笑，看岔？没可能好吧！
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颜蔓菁有没有怀孕。
“阿弥陀佛，贫僧得菩萨祝福，施主有无身孕，贫僧一看便知。”
“菩萨？这世上真有菩萨吗？”颜蔓菁当着一个和尚的面，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立刻反应过来，连连道歉：“抱歉大师，妾身并不是有意...”
“无妨，佛不会责怪任何人，施主信或是不信，菩萨就在那里。”
苏阳说了一通自己都听不懂的话，直接把颜蔓菁忽悠住了。
“谢法师宽容。”
颜蔓菁双手叠于小腹，鞠躬道歉。
她弯腰间，衣裙绷紧，柔美线条自双肩展开，在纤腰收束，于蜜桃绽放。
察觉到苏阳视线，颜蔓菁身子不自觉地扭了扭，惹得碧波荡漾。
“既然还未得子，那劳烦法师...”
“阿弥陀佛。”
......
“咳咳咳...蔓菁呢？”李秀才来到颜蔓菁屋外，手里攥着一本经书。
“商会有事，小姐去忙了。”丫鬟不动声色撒了个谎。
“咳咳...那群和尚既然已办完法事，为何还不走！”
李秀才皱起眉头，他妻子就是找和尚求子，一想到留和尚在家，恶心感自胃中涌起。
“天气炎热，小姐尽地主之谊，留各位大师小憩片刻。”
“荒唐！咳咳...既已办完事，岂能厚颜赖在他人家中！”
“还有，这经书居然也敢要五两银子！咳咳...”
李秀才气得满脸通红：“我才翻几页就瞧见一个错字！咳咳咳！”
他攥着经书的手抬起，似乎想丢，却又顾及这是本书，只好悻悻放下。
咳嗽好一阵，李秀才摇了摇头：“既然蔓菁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就转身。
丫鬟心底一松，李秀才却突然朝他身后扑去，一下就撞开房门。
李秀才想着门后可能存在的情形，厉声怒喝。
“你们……！”
他止声，似打鸣被掐住喉咙的公鸡。
屋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