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留宿颜家
“阿弥陀佛，颜施主，我的被褥不知被谁拿去洗了。”
“法师莫慌，是妾身遣人拿去换洗。”
既然是颜蔓菁找的人，那肯定深受她信任。
苏阳安下心来，双手合十默念佛经。
“法师，如今可得子了？”
美妇斜倚床栏，丽眸浮上薄薄水雾，酥润白腻的雪肌蒙上心动过速的羞粉。
苏阳倒是想回答，但他现在睡不着。
“阿弥陀佛，尚未得子。”
他只能说没有，如果说有，自己走后却没有，那人设就崩了。
“还未吗？原来孕育子嗣如此艰难。”
她望着墙壁怔怔出神，五根可爱的脚趾不自觉蜷缩着，涂染了豆蔻汁的趾甲上泛起一层亮光，晶莹剔透。
“阿弥陀佛，每个孩子都是上天赐予夫妻最好的礼物，有些波折也是难免。”
“童妹妹也是如此吗？”颜蔓菁喘息着，问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这...贫僧不知施主在说什么。”苏阳遵守职业道德，不透露客户姓名。
“法师不能说？”
“阿弥陀佛。”
“唉，妾身想办法再留法师一夜，今夜过去，如果还未...”颜蔓菁叹息，撑着起身，穿好衣裳离去了。
苏阳连忙从自己堆成一团的僧衣里翻出那只罗袜。
刚刚他脱衣时才想起，要是被看见是从怀里拿出来的，难免被误认为是偷藏女子罗袜的怪人，有失高僧风范。
只好继续放在僧衣里，待下次再还。
......
“你家小姐呢？”
童惜文使人通告一声，见到了颜蔓菁的丫鬟。
“商会有事，小姐去忙了。”
会客厅，丫鬟熟能生巧，再次说出这句话。
童惜文颔首：“听说千山寺高僧在颜家祈福，我于佛经上有些疑惑，欲同高僧商讨，你且带我去。”
“各位高僧远来为客，林家太太还是自去寺中解惑吧。”
“我与你家小姐情同亲姐妹，你自领我去便是。”
童惜文蹙起秀眉，她已不能上山，肚子还会越来越大，今天不见，只怕之后一两年都见不着法师了。
“这...还请林夫人恕罪，若实在急，不妨等各位大师出府再相邀？”
听着丫鬟的话，童惜文脸上浮现一抹哀愁，难道自己与法师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吗？
她叹息一声，转身离去，颜蔓菁从外头走来，刚好撞见。
“童妹妹怎有空来姐姐家坐？”她看着童惜文的肚子，眼中羡慕一闪而过。
“听说姐姐请了高僧祈福，妹妹于经文上有些疑惑，顺便也来沾沾福气，不知各位高僧何时走？”
沾福气？
童惜文语气真切，颜蔓菁若不是知道真相，还真会被骗过去。
颜蔓菁掩嘴，遮盖脸上的古怪，不断瞧着童惜文，把这贵妇盯得浑身不适。
就在童惜文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时，颜蔓菁摆了摆手：“妹妹且随我来，我们姐妹有段时日没好好聊了。”
童惜文只想和戒空法师聊，但好姐姐相邀，她也不便拒绝，只能跟着离开。
“童妹妹也是佛徒？”颜蔓菁倒了杯凉茶，祛除火气。
“嗯，诚谢菩萨赐子，妹妹我怀孕后便时常诵读佛经。”
“菩萨赐子...不知妹妹得子用了几夜？”颜蔓菁抿嘴轻笑。
“拜佛之后自然就有了，倒也没用心去记。”
童惜文听着这些怪问题，心里疑惑万分。
“那妹妹欲寻哪位禅师解惑？”颜蔓菁不置可否，略过这个话题。
“自然是德高望重的法师。”童惜文察觉有些不对，身子不自在起来。
“智长法师乃一院监寺，德高望重，想来符合妹妹要求，不如我带妹妹去？”颜蔓菁语气揶揄。
“这...”
童惜文纠结，她哪里是想问佛经，戒空法师若不在，她才不想见和尚。
“智长大师德高望重，想必平日劳累，妹妹还是不去打扰为妙，姐姐不妨告诉我各位高僧现居何处，妹妹自去询问便可。”
颜蔓菁听了，扶额叹息：“姐姐倒也想，只是各位大师马上就要回寺中。”
“啊！那可如何是好？”童惜文一时慌了神。
“嗯...各位大师仁慈，想来不会拒绝妹妹虚心求教，多留一会应该也没问题。”
颜蔓菁又倒了一杯茶，缓缓给出自己的主意。
童惜文恍然大悟，不断点头：“既如此，那我去找法师解惑了。”
“诶，各位高僧以智长法师为首，妹妹莫要找错了人。”
童惜文蹙眉，找智长法师就不能找戒空法师，但她只想找戒空法师。
而且今天颜蔓菁总感觉话里有话。
一口凉茶下肚，童惜文快被热化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
“姐姐想要妹妹做什么？”童惜文端坐，她自知玩不过颜蔓菁，不如老实交代。
颜蔓菁轻哼：“只需妹妹与智长法师讨论佛法的时间久些。”
“我一女子，怎能与异性长谈...”童惜文顾及名声，不愿如此。
“家母亦对佛法有兴趣，你就当陪陪她老人家。”
见童惜文心动，颜蔓菁嘴上不停，继续说。
“我留几位大师再住一晚，且遣人与林家说声，妹妹今晚在我家留宿。”
屋内一时安静，窗外蝉声幽鸣。
......
智长法师正与人交流佛法。
是两位女施主。
为了避嫌，几人中间隔了扇木屏风，且有家丁丫鬟在旁佐证。
苏阳与一群和尚坐在会客厅，吃着茶点消磨时间，他们不懂为什么时间到了还不走。
智长纳闷，这两位女施主对佛法不甚了解，但她们出了钱，智长自无不可。
苏阳也疑惑，颜蔓菁到底要用什么招数把这群和尚再留一晚。
待日头西斜，和尚准备动身。
颜蔓菁带人走来：“天色已晚，山路难行，城外还有流匪作祟，各位大师不如歇上一晚，明日早晨再回寺？”
苏阳恍然大悟。
......
月华流照，从雕窗上徐徐渗入，森森花影被剪至桌台。
天色不算太晚，童惜文与颜蔓菁已然并肩而眠。
“姐姐可睡了？”
童惜文悄声询问，颜蔓菁闭目不语，呼吸平缓。
又等了片刻，童惜文悄悄起身，踩着软底小鞋轻轻走到门边。
“妹妹要去哪？”
童惜文被吓得僵住，但下一刻她就回神：“去如厕。”
“屋内有夜壶。”
颜蔓菁依旧躺着，眼睛并未睁开，只是嘴唇在动。
童惜文食指轻点下唇：“会有味道，还是出去好些。”
“妹妹稍等，你我同去。”
颜蔓菁穿好鞋子，来到童惜文身边，把她往屋里拉去。
“怎么往屋里走？”
疑惑随着地砖露出一个洞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