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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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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因孜墨在府中,子熠便呆在府中陪他,他们在前厅闲聊,我便在后院闲逛,追着一只蝶儿,便转到了湖心亭的假山后面。www.DU00.COm这假山的位置极高,站在上面俯瞰这一湖风荷,倒是爽心悦目的很。脉脉涟漪有芬芳,婷婷荷叶濯清塘,风送花香,掠起大片的荷叶,翻滚出深深浅浅的绿,或盛放或含苞的花朵上,不仅有低飞的蜻蜓,还有无数蜂蝶在喧闹。

我自背阴处捡了一块干净平坦的大石坐了,悬空踢打着双腿自娱自乐,隐隐听到山后的亭子里有人在说话。

“……”

“你是说耶律贤想劫走耶律阿?可如今人又不是你在看守,何必瞎操心,再说那南宫烨也不是吃素的,哪那么容易就把人救走了。”是王孜墨的声音。

“也不可大意,对方来人身手不凡,这次连南宫将军都受了伤。”子熠的声音沉郁的很。

“得了吧,你手下那么多高手,干吗不借给他几个?等等,你小子是不是又给人挖坑了?那夜那些人营救不成,是你事先设了陷阱将人转移走了吧?”

“毕竟耶律阿的身份太特殊,不能不多加小心。”

“哈哈,”依然是王孜墨那不羁又懒散的声音,“犯在你手里,也算那小子倒霉。”

子熠与王孜墨谈论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去书房?轻轻的往前挪了几步,我犹豫着该不该出去,却又听王孜墨说:“我说,你还真打算把苏姑娘留在身边啊?我看那姑娘心性高的很,未必和语诺合得来。你自小生长于京都浮华之地,名媛淑女也见过不少,怎么就独独钟情与她?就因为她长得漂亮?”

子熠沉默不语,良久才问:“孜墨,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可你让你做回最本真的自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必顾虑,你愿意苦她所苦,乐她所乐,到哪都会牵挂着,却又觉得心满意足,只要她在你身边,便觉得这人生没有遗憾了。”

亭中突然安静下来,半晌才听王孜墨难得正经的说:“我看你是疯魔了,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你能对苏姑娘的事慎重考虑,她身上的秘密可不止耶律贤一个这么简单,搞不好会连累你掉脑袋。我这次去找萧王爷打听事,王爷答应若是你有难,他会出手相救。”

“这就是你去烧的高香?”子熠叹口气说:“我也在为这事发愁呢,君顾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原是想她知道的越晚就越安全,耶律贤藏身她家,起码不会因为害怕她知道了真相走漏消息而杀人灭口。他在大周蛰伏这么多年,必是有大的图谋,若不是因为耶律阿,也不会贸然出手。南宫将军在城里搜捕刺客一直没搜到,却没想到原来都是济世堂的人,难怪他找不到。平时看上去都是老实的小伙计,谁能料到武功会这么高强。”

“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他的?”

“我也是歪打正着,此人武功高强却刻意隐瞒,君顾住的地方又有暗人出现,偏偏我又在路上遭人截杀,临行时,圆至大师也嘱咐我要有所防备,这前后诸多事情连在一起,我才对他起了疑心。回京后让人暗地里留心了济世堂,慢慢的查出了他大夏国永康王爷的身份。我也是才知道,前一段时间,他还曾和李岩见过面。”

子熠这段时间表面上虽看上去很空闲,其实他何曾正真放松过一刻,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什么人。

我听得有些懵懵的,子熠暗中派人监视了济世堂,那么他说的永康王爷会是谁?寒澈吗?寒澈怎么会是什么王爷?我急切的想要听他们说下去,双手紧紧的攀着山石,大气也不敢出。

还是王孜墨的声音:“那苏姑娘和耶律贤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你就真的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她和那个玉蓉姑娘都是耶律贤想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呢。”

“这不可能,”子熠说的很坚决,“我相信君顾绝不是他的人。”

“但愿你别是一厢情愿的相信她,我发现一提到和这姑娘有关的事,你就会失去理智,那她的家仇你也不打算告诉她吗?”

子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君顾的脾气倔强的很。她一直把寒澈当做家人,朝廷正在找时机对济世堂下手,不知道真相,君顾定会想尽办法救他;若是知道他们那伙人杀了她爹,她定会拼死报仇。不论如何,朝廷都不会让人死在她手里,到时候该怎么办?”

“……”

脑中像是闪过一个惊雷,轰的一下变得空茫一片,再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寒澈杀了我爹?这怎么可能?我爹一直视他如己出,数十年来倾囊相授,养育之恩大于天,他怎么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心中恍惚,一时间气息翻涌难平,胸中堵了一口气,心底却是尖锐的痛,像潮水一样慢慢的将我吞噬。身子又重又软只觉的空茫无力,慢慢跌坐在地,眼前所见募的被泪水遮挡,我咬牙握紧了袖中的剑,心中恨意皎然,若真是寒澈所为,我定要亲手杀了他。

不知道子熠和王孜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我觉得不再如脚踩浮云的时候,便一个人懵懵的出了将军府,去了济世堂。

济世堂的大厅里依然有许多等着抓药的人,寒澈正在大厅一角的医案上凝神诊脉,我站在厅里静静的凝望着他,一身白衣飘飘,眉目轩朗,温润清雅,明耀的眼睛里带着令人温暖的笑意,这样的大夫,病人一定会有如沐春风之感吧?谁又能够想到,他是个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狼子野心的人。

寒澈写好了药方交给病人,无意间抬眸看到了摇摇晃晃的我,微愣了一下,随即大步走到我跟前,觑着我的脸问:“君顾,可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定定的望着他,这个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一直被我当做亲人的人,他的手上居然沾着我爹的血。

寒澈见我有些恍惚,拉我进了后院,一手搭了我的脉,却被我一把甩开,我冷冷的开口,“我爹是不是你杀的?”

寒澈神色一凛,瞳孔慕然收紧,盯着我默然不语。

我抽出袖中的剑指着他,歇斯底里的再一次问道:“我爹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君顾,你冷静一点。”身后突然传来子熠的声音。

寒澈微抬了下巴眯起双眼,神情倨傲的望着子熠,薄唇挑出一丝嘲讽,“人是我杀的,君顾若是想报仇,那就动手吧。”

我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脸,想要将他看个清楚,却只觉的越看越是善恶难辨,越看越是人心叵测。心内难过的像是要窒息了一样,甚至有些想逃避。此刻,我多么希望他能说这一切都是场误会,人不是他杀的,我就会愿意扔掉手中的剑听他解释。

我绝望的哽咽着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利用完了我们还要杀人灭口?”

寒澈依然挑衅的望着身后的子熠,冷冷开口道:“不为什么,只因立场不同。”

我执剑的手抖个不停,已然分不清这滋味,是恼怒,失望,还是愤恨,心被他的话凉透,冷得寒彻筋骨。只愣愣的望着他,眼前被泪水遮挡,一时什么都看不清楚。

“君顾今天若是不杀我,以后就永远都杀不了我了。”他收回目光,转望向我的眼睛带着几丝痛楚,又似有一些负气:“你是下不了手吗?”

下不了手?你当真以为我是任人欺辱的人吗?心中悲愤交集,气血上涌,我咬牙用尽全力往前一刺,那剑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那一瞬,我像是被电击一样,眼前一黑,身体摇摇倒下。

子熠自身后牢牢将我抱入怀中,济世堂的两个小伙计眸光机警凶狠,瞬间亮出了长剑。寒澈一手按住胸口,踉跄后退两步,勉强支撑着没有倒下,血顺着手指滴滴落在白布衫上,犹如雪地里开出的一朵朵梅花。他终是支持不住,向后跌倒在地。望着我的目光透着冷,透着失望,透着伤痛。护着他的人看准时机举剑欲要行刺,却被寒澈喝住道:“住手,我们走。”

两个小伙计扶了他自后门而去,我只觉得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全靠子熠支撑着。心中悲酸一点点泅漫开来,脑中却慢慢的开始清醒。从这一刻起,我和他再无亲情可言,剩下的只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心为什么这么痛,痛的像是呼吸都越发的困难了。

子熠轻拍着我,语气饱含怜悯无奈,“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

“不,”我坚决的说:“从现在开始我哪都不去,就呆在济世堂,只有这里才是我的家。”

王孜墨在一旁提醒子熠道:“也许苏姑娘是对的,你也该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若是大夏国的四王爷死在大周国,不只是苏姑娘和家人有危险,怕是过不了多久你又得带兵北上。”

沉默了一会,子熠轻声的和我商量,“我答应你搬回济世堂,但不是今天,你伤了耶律贤,他的手下不会放过你的。”

我摇摇头,凄声道:“不,我不怕。若是有朝一日,皇上怀疑我通敌叛国,一定会连累你的。”

子熠有些急切的说:“君顾,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必须马上进宫请旨封锁四城门,以防耶律贤逃走。”然后又转身对王孜墨说:“孜墨,你带君顾回府,无论如何都要看好她。”

王孜墨正色点头道:“你放心,这里交给我,你快去吧。”

子熠出门策马而去,我坐在后院的台阶上,只觉得寒气自体内发散蔓延,从心底冷彻指尖。抱紧了双膝,只觉得身体瑟缩发抖,抖得就像秋风里枝头飘落的一片枯叶,无依无傍,凄哀欲绝。

王孜墨长叹一声,撩衣蹲在我身边道:“苏姑娘,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只是还请姑娘不要再执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配合子熠,尽快捉住耶律贤,这样他和你才能免受牵累。”

对,他说的对,只有捉住寒澈,才能不牵累子熠。

王孜墨伸手扶起我道:“走吧,不管如何,姑娘还是要保重自身,子熠找你这么多年,若是你在他身边有什么闪失,你让他情何以堪?”

我木然的随他出了门,济世堂大厅里早已空无一人,王孜墨帮我锁好了门,我回头看着匾额上的那三个笔力虬劲的大字,心中悲愧交集,苏家传了十五代的济世堂,就要在我手里结束了吗?

回到府中,玉蓉被我的样子吓得有些惊慌无措,不停的问:“姑娘去了哪里?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王孜墨抬手制止她道:“你还是暂时不要问了,先让她静一静吧。”

玉蓉不安的坐在我身边,孜墨亦沉默不语。良久,我开口问他:“若是捉不住寒澈会怎样?”

“这……”他斟酌了一会说:“这通敌叛国是大罪名,姑娘怕是会有牢狱之灾,不过听说姑娘救过皇上的命,想来不会有性命之忧……”

我说:“我不是问我,我是问子熠,他会怎样?”

王孜墨沉吟道:“子熠与你走的这样近,姑娘若是被判有罪,他恐怕难免要被罢官去爵。不过只要捉住耶律贤,一切就都好办了,怕就怕……所以姑娘若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如实尽快告诉子熠。”

我摇摇头:“这些年我都不曾回京,回来后就直接住进了子熠的府上,寒澈的事情我知道甚少,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玉蓉听我说要捉拿寒澈,又听他说我们会有牢狱之灾,更加惶惑不安的望着我。

王孜墨起身道:“姑娘先安心留下,我出去打探一下,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我起身道:“有劳王公子了。”

“姑娘不必客气,以后和子熠一样称呼我孜墨便可。”说完转身匆忙而去。

孜墨走后,我将事情大致和玉蓉说了一遍,玉蓉喟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可我们是无辜的啊。”

我苦笑道:“也不能算是无辜,人毕竟是我们济世堂收留的,不管怎样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只是怕连累了子熠。”

至晚子熠回来,我刚刚躺下,他打发走了怡香,坐在床边问道:“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其实你也要想开一些,他说得对,你们的立场不同,他的背后是整个大夏国的利益,做大事者,不会心慈手软。”

我坐起身来问他:“人抓到了没有?”

子熠神色凝重道:“城内没有搜到,我带人出了北城门追了很久也没追到。原先安排监视他的人,今天都被他逃走时杀掉了。”

我担心的问:“那皇上可有怪罪于你?”

“没有,我把今天的事情和皇上说了,皇上说要我保护好你,等有时间再召见你。”

“既然你早就怀疑他,为什么不早些动手让人抓他?”

“他做的很隐蔽,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药方来传递的,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也抓不到任何把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手下扎木罕在做,但是扎木罕并不直接跟他联系。我也是费尽心思才刚查明了寒澈的身份,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被你知道了。”

我接着问:“他除了杀了我爹,还杀了谁?”

子熠凝望着我的双眸道:“他来大周国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扎木罕手下有一批人,专门收集朝廷大臣的把柄,以此来要挟,换取他们想要的情报。说到底,此人是个有雄心大志的人,绝不只是想做个情报首领那么简单。”

我蓦的想起一件事,“在忘忧谷的的时候,你说有人监视我们,那些人是他派去的吗?”

子熠目光闪烁不定,迟疑道:“不知道。”

我接着问:“那路上的刺客呢?”

“至少回京路上的刺客和客栈的大火都是他的人干的。”

我诧异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既然想要杀你,为何不在忘忧谷动手?”子熠身受重伤的时候,不是他下手的好时机吗?

子熠锁眉望着桌上的烛火,目光沉沉,眸深如渊,“他想杀我,一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我是谁,我们的立场是敌对的,我碰到了你,他的身份迟早会被我揭穿,不如先下手;二来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不出现,最后你一定是他的女人。至于不在忘忧谷动手,那是因为他有所顾虑。”

“他顾虑什么?”我不太明白。

“一来他怕误伤了你,而且忘忧谷是个世外桃源,他不忍让你们留有美好记忆的地方染上鲜血;二来那个地方他不敢轻易动手,因为有个人他暂时惹不起。那夜大火,我提前带走了你,他就知道我已经起了疑心,所以回京后他一直想把你接走,如果我想的没错,他原本想送你去大夏国的。起先我也以为他像孜墨一样是个江湖帮派,所以大意了。后来李福居然跟踪见到了扎木罕,才确定了寒澈的身份。”

“扎木罕又是谁?”

“扎木罕是大夏国的护国将军,十年前李福跟随我爹,曾经在战场上和他交过手,所以认识他。”

沉默了许久,我疲惫的开口问他:“寒澈,会死吗?”

子熠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扫视很久,才问:“你真的希望他死吗?你刺出那一剑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有答案的吧?”

我垂下头,抱膝不语。是的,我最终还是心软了。可那一剑虽未刺中心脉,却也重伤了他,若是救治不及时,恐怕也还是会有性命之危。

我将头埋在臂弯里无力的说:“我心里是有恨的。”

子熠轻声道:“不只是有恨,还有别的吧?”

我满心的酸涩,忍不住又抽泣起来,为什么他可以如此无情,而我却狠不下心来报仇?说到底,对一些人而言,亲情也好,恩情也罢,终究抵不过自己的私欲和野心,所以便美其名曰为了国家。

子熠缓缓道:“君顾,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那次在山洞里你差点受辱,并不是语诺一个人的错。之前耶律贤几次晚间派人入府想将你接走,怎奈我这府上守卫森严,他折了手下,却没能得逞,所以才和语诺商量了那样一个对策,希望能制造误会,让我将你赶出府去。”

我惊诧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这句话像是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将我打懵了,这怎么可能?寒澈怎么可能会和林雨诺串通毁我清白?

子熠苦笑一下,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可这是事实,那晚小唐悄悄告诉我,在盯着济世堂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人几次,我当时不想继续查下去就是因为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语诺邀我赏月,想来也是有预谋的,她只是想让我恰好看到那件事情罢了,就算我不出现,那人既然是耶律贤的人,也不会真的将你怎样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是林小姐将耶律贤的人偷偷带进府来的?”也是,一个人怎么可能避开府上众多的家丁悄然潜入,定是有人接应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了那里。

子熠不置可否,只继续说道:“我当时不说出真相,确实有顾及语诺的心思,可更重要的是,你当时情绪本就不稳,如果知道了是耶律贤派人对你做这样的事,一定会像今天一样跑去质问他,那就正好中了他的计,你一个弱女子一旦落入他手中,岂能逃出他的掌控?所以我才决定将事情暂时压下,你一定在心里埋怨我好久吧?”

我垂目不语,他总是对的。

我怅然道:“我是在屋里看到了一张纸条,说是寒澈有危险才去那里见他,后来不知道那纸条被谁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寒澈的笔迹。”

他握着我的手,稍带了些责备的口气,“其实你还是不相信我,就算他是真的进了我这将军府,有你在,我又怎会为难他?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贸然跑去见他,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终究是没有放在心上。兴许是你太在意他,关心则乱,好多事情才会没有想周全。”

我默然不语,只暗暗的流泪,少顷又听他跟我商量道:“语诺客居在府里很久了,我总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所以才会尽量的包容,只是这样有些委屈了你。不过我答应你,一定尽快将她送回林府,你能不能大度一些,不要跟她计较原谅她一次?”

事情既然说开了,一直郁结在我心里的那口气也舒缓了好多,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不然若是再出了什么事,他还以为是我心眼小要报复林雨诺。

子熠替我抹干了眼泪,扶我躺下,柔声安慰道:“不要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觉吧,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我点点头,他紧握着我的手,温柔的眼眸里满是怜惜:“你是伤心了吧?骤然间有如此变故,任是谁都难以接受,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闭上眼睛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握着他的手慢慢睡去,那是我能感觉到的惟一的安慰。那一夜我梦到我爹满身是血,寒澈举剑疯狂的笑着,笑着,笑的疯癫狂魔。我在他身后惊骇无措,蓦然转身,却又看见他胸口插着我的那把剑,鲜血顺着剑刃滴滴落下,那灰白的长袍上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醒的红。他步步逼近,用力拔出胸口的剑,挥舞着向我追来,我拼命的跑着,“子熠,子熠你在哪里,你要救我……”半梦半醒间,像是有人在抚摸我的额头,那只手又暖又轻柔,似是能给我无限的安慰,我翻身抱住了什么暖暖的东西,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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