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来乍到

何晨东和黄永从职介所回来后，就退了房，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就这样相识了，又分别了。

晨东按照吴风说的乘车路线，从富华车站乘车前往三乡，在白溪市场下车后，何晨东找到了吴风短信所说的那条很宽的斑马线，斑马线对面是一个菜市场。

吴风让何晨东在斑马线那等他，这一等就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四处张望，看到是吴风。吴风头发变长了，人也变瘦了，和吴风一起过来的还有她女朋友小娟，小娟是吴风在学样时谈的，在学校何晨东见过小娟一次。

吴风和小娟租住在一个叫虎爪村的地方，村后是一座座大山，据说从空中看像一只虎爪。他们租住的地方相当简陋，总共不足10平方米，一个月租金是100元，水电自理，屋里放置着一张1。2米的床，一个小桌子，一个14村的黑白电视机，还有几件日常用品。这就是现在的打工族的典型生活画园面，看来何晨东现在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何晨东感觉到了务工者的艰辛与辛酸。

何晨东把东西放好后，绕到房子后面撒了一泡尿，然后他们就一起出去吃饭。一个空旷的广场上，二十多家大排挡连在一起，吃饭的人很多，各种VCD放的片子声音混杂在一起。

吴风点了一个茄子3块，豆角3块，回锅肉5块，一支啤酒3块，这里只是菜要钱，饭不要钱的，看这儿的消费和大学的差不多。

吴风和何晨东干了一杯啤酒，这就算是为何晨东洗尘吧。吴风在对面的皮具厂做仓管，当年的“潇洒哥”也不得不在生活面前低下高昂的头。

吴风说：“晨东，现在工作不是很好找，我觉得你先试着找找，看一下情况再说。我在这里准备做到年底就不做了，太累了，也赚不到钱，我想回去找点关系教书。”吴风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何晨东说：“要是在这边能找到工作就在这边干了，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海港市。”

吴风说：“海港也一样不好找工作，你没看见电视上面说，现在本科生底薪800还抢着干，就业压力大。我去年来的时候也一直找不到工作，后来勉强进了一个注册商标的公司，做了3个月，一单业务也没做成，被迫辞了。然后小娟就让我来她这边做仓管，她现在的工作还可以做行政助理，她是按大学生的条件招的，底薪高，还双休。她一个月底薪加上加班费1800多，我当仓管，也就中一个普工，才1100元。”

“1800？”何晨东觉得这个工资还是不错的。

吴风说：“是啊，还双休。”

何晨东说：“那挺好的。”

吴风说：“但是我的低啊，我管仓库，一天上10多个小时，工作累，工资也涨不上来，做的很没劲。”

何晨东说：“找不到其它合适的？”

吴风说：“这边的公司都很现实，只招有工作经验的，一上班就能创造价值的那种，应届生很少招的。你明天去智海人才市场看下就知道情况了。”

听完吴风的讲述，何晨东心里没底了，隐隐有点后悔冲动之下跑出来了，吴风说：“你有机会留校，真应该留在学校里的，外面不好混，我混了一年都没存一分钱，赚不到钱。”

吴风招呼老板又开了一瓶酒，每人又吃了几碗饭，最后3个碟子见底了。

夜晚的凉风驱走了人的疲倦和烦恼，他们沿着大排当前面的一条马路散步，到处都是穿着厂服的工厂妹，有些厂里只招女工导致男女比例严重失调。

吴风指着对面说：“看到没，对面的厂就是永盟厂，里面有3W多人，台资企业，主要生产皮袋、钱包，全部出口。”吴风和小娟都在那里上班。

前面有一个旅馆，这时何晨东说：“吴风，我们去那个旅馆看下，我想先在这找个地方住下来。”

他们仨人一起来到了旅馆里，吴风说：“这边的出租屋都是整栋承包给外地人，然后他们在这开旅馆，这个也很赚钱的。”

进屋后，一个30多岁的女的坐在桌子前，何晨东问道：“老板，你这房子怎么租住？”

女的说：“你住多久？”

何晨东说：“住15天。”何晨东想在这边能不能找到工作，15天就可确定了。

那女的说：“15天200块钱。”

吴风说：“有点贵，这边好多地方都是10块钱一晚上，15天也只有150，再说一下住15天，怎么也有优惠啊。100块15天，你看行不行？”

女老板说：“你要不要电扇和凉席？”

吴风说了：“这么热的天，电扇肯定要啊，凉席不要了，我那多一个。”

老板说：“要是要电扇的话，比较耗电，最少得120。”

何晨东同意了，于是交了钱开了单据。

于是他们又一起回到吴风住的地方，吴风说：“晨东，你用不上的东西可以先放我那，”何晨东看了下，他就二个包，还是拿到旅馆去吧，吴风和何晨东一起把东西提了过去。吴风在旅馆坐了一会就回家去了。

何晨东洗了澡就睡觉了，半夜外面突然下起了豆大的急雨，打在玻璃上啪啪的响，这南方的雨来的急去的也快，下了一阵后，空气清新了许多。

第二天早上6点多，何晨东起来了，精神还不错。他打开了调频收音机，听了会新闻，新闻说今年广东雨量将会是史上最大的一年，要注意做好抗灾准备，何晨东就心想，发大洪水就好了，找不到工作就去抗洪。这就有点像六、七十年代的时候，人心思乱啊，原因就是社会的发展等就了大量的不平等。

何晨东听吴风说，智海人才市场逢周三、周六、周日开现场招聘会，今天刚好周六，何晨东决定去人才市场看下。何晨东转了几次车，在紫马铃下车后，远远地看到了智海人才市场的几个大红框字，他直奔过去，周六的单位比较多，应聘的人也很多，何晨东走了一圈，看了一圈，再问了一圈，还是没有合适的，确却地说，是没有愿意接受的单位，这里大部门是招普工的。

回到旅馆后，何晨东的衣服湿透了，换了衣服，洗了衣服，然后倒在床上懒得动，吴风发信息过来说他今天没有加班，让何晨东去他那看电视，然后他们一起吃晚饭。

何晨东过去后，显得有些不快，吴风看出来了，安慰他说：“你这算什么，你才来一天，就着急啊，我来的时候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工作呢。”这时小娟也附和着说：“找工作急不得。”何晨东虽然心里认同他们的说法，但是自己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小娟在电饭煲里炒菜，抄好后盛起来，然后再煮饭，过了好一会儿，饭才煮好了，三个人简简单单的吃饱了，边看电视边聊天，身在异乡，能找个朋友说说话，也是一件不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