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无耻爷孙
姜云归站在部落大门之下，眯着眼打量着龙山之峰的几棵大松树。孙儿姜冲站在他旁边，看上去不像爷孙，倒像哥俩。姜云归是在三十多岁时饮到的七彩雨水，也在那一年停止了衰老。所以此刻的姜云归看上去依然是三十多岁的壮年，比姜冲大不了几岁。
姜冲脸上的表情很得意。“爷爷，今天早上，部众们见到我时，全都毕恭毕敬。看来爷爷的火蝴蝶确实把他们全都吓服了。从今往后，这个部落就是我们姜家的了。”
姜云归冷哼一声，“没出息！一个小部落就让你心满意足了？你就不想拥有一个上万人的山寨，或者数万人的大城吗？那里面的东西岂是咱们这个小部落能比的。吃的，喝的，玩的，全都是你没见过的新鲜玩意。你爷爷我在少年时经历过那种风流繁华，至今不能忘记啊。”
姜冲听得眼睛放光。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那些城堡的厉害，顿时信心不足地说道，“爷爷，听说那些城堡山寨里都有超厉害的高手。凭咱们爷孙的本事，能不能降服他们呢？”
姜云归哈哈大笑，笑得极为张狂，“好孙子。你以为你爷爷只会驾驭火蝴蝶和噬魂蚁吗？告诉你，爷爷在锁龙洞捡到的这本驱虫决共分五层口决，第一层口决练到极处，能够驾驭三十六只噬魂蚁，第二层口决，可以驾驭一百零八只火蝴蝶，第三层口决，可以驾驭三百二十四只射影虫，第四层口决，能够驾驭三千只灭云蝗，第五层口决练到极处，能够驾驭上万只食仙虫。一旦能驾驭食仙虫，不要说那些大城之主，就是天上的神魔你爷爷也不会畏惧。对了，冲儿，你现在还不能驾驭火蝴蝶吗？”
姜冲笑道，“孙儿如今可以在三十里之内遥控噬魂蚁了。”
姜云归摇了摇头，很不满意姜冲的表现。“三十里根本不济什么事。如果不是我在几天前遥控噬魂蚁，怎么能杀得了杨云冲和他那帮子死党？你的精神不够集中，不要整天想着玩女人。等到咱们爷俩练熟了驱虫决，有多少漂亮的女人等着咱们去睡呢？冲儿，眼光要放长远点。咱们这部落里除了那个小蛮，根本没有一个好看的。你是没见过七十年前的大美女大明星，那长得才是国色天香。啧啧。”
姜云归说到这里，眼里竟然露出了绿光。看来对少年时见过的美女明星依然不能忘怀。
姜冲可没有见过数十年前的明星有多漂亮。在姜冲看来，杨小蛮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了。所以，他一定要得到杨小蛮。“爷爷，你说那个杨小蛮不会死吧？如果她被什么野兽和怪兽给掳走了，咱们爷俩可就太亏了。我知道爷爷对那个杨小蛮起心思也有好几年了。”
姜云归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个小崽子果然无耻，仿我。不过你放心，杨天目那个老东西虽然妇人之仁，不是大器，但卜相之术还是极准的。他既然说杨小蛮命格极贵，寿命极长，绝对不会中途夭折了。老东西不是说他孙女会在十八岁遇见贵人吗？哈哈，咱们爷俩就是她的贵人。而且是两个贵人。你这个臭小子不用变脸。杨小蛮头一晚归我，以后就归你。”
姜冲嘻嘻笑道，“谨尊爷爷吩咐。孙儿不敢和爷爷抢食。”
“你这个小兔崽子。”姜云归骂了一句，回头看看部落，发现部落中人都站在各家的石屋门口，都十分胆怯地望着他们。不由地心中更加得意。杨天目，杨云从，你们爷俩都是无用之辈。非要在部落里讲什么公平正义，哼，世上哪里有什么公平正义！只有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你杨天目不是要积德行善，想让儿孙获得天佑吗？哼哼，你的儿子已经被噬魂蚁吃掉了灵魂，连转世都做不到。而你最疼爱的孙女，只要回部落，老夫就让她在床上娇声浪吟。把你这老东西的鬼魂再气死一次。
想到淫邪之处，老家伙感觉浑身热烘烘的。他感觉自己需要发泄了。正要随便在部落的妇女中喊一个进屋发泄，他的眼睛忽然又转向了龙山方向。
“噫！姓杨的小妮子回来了吗？”老家伙喃喃低语。
姜冲兴奋地喊道，“是的。爷爷，是杨小蛮那个死妮子回来了。她身后好象还跟着王英姐和那个丑丑的杜鹃，这娘俩竟然没被野兽咬死！不对。爷爷，杨小蛮身边还跟着一个青年男子，穿了一身衣服。”
姜云归的眼神没有姜冲好使，当即开口问道，“青年男子穿得是兽皮衣服吗？”
“不是。”姜冲盯着李昊看了又看，“好象是一身真正的衣服。和爷爷珍藏的那几套衣服差不多。”
这时候李昊杨小蛮四人已经走近了许多。姜云归也看清了李昊的穿着。老家伙的眼神立即变得阴沉如墨，死死地盯住李昊的身影。忽然咬着牙对姜冲说道，“孙儿，千万小心！杨天目那个老东西莫非真说对了？这就是她孙女命中的贵人？哼！先放出我的噬魂蚁咬死你再说。”
老家伙口中忽然念念有词。随即从他的衣袖里爬出了七只碧青的噬魂蚁，沿着青色的草丛飞速迎着李昊四人而去。看到李昊四人依旧向着部落走来，根本没有察觉死亡的威胁，姜云归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但姜云归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他感觉七只噬魂蚁明明已经到了四人脚前，却没有一个开咬的。反而都愣愣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而那个穿衣服的青年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机，弯腰把七只噬魂蚁一一烧死。
噬魂蚁本就是秉阴气而生之物，最惧火焰。噬魂蚁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和青草一色，能在悄无声息间致人于死地。本身却也十分脆弱。
但姜云归想不通七只噬魂蚁明明已经有了杀死青年的机会，为什么却不下口？
姜云归低声对姜冲说道，“冲儿，你先回屋。这个青年极为诡异，不可小觑。你先召集部落中人，让男的拿着武器到门口来。实在不行，咱们群殴死他们。连杨小蛮都不要了。大丈夫何患无女人。”
姜冲不知道爷爷为什么对李昊如此忌惮，不过他向来知道姜云归老谋深算，当即也不犹豫，迅速跑到石屋跟前，召集了五十多个壮汉，拿着刀枪棍棒，又杀到了大门之下。
这时姜云归正在笑呵呵地和杨小蛮说话。“我正要让姜冲召集勇士，明天一大早就去找你，顺便安葬那群勇士们。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小蛮，令尊和勇士们找到了吗？”
杨小蛮看着笑容可掬的姜云归，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焰。“姜云归，你不用假惺惺了！我父亲就是你们爷孙害死的！你先让姜冲在林间诱骗我爸爸，又操控噬魂蚁咬死了他们。你这个老畜生！你为什么如此狠毒？”
姜云归依然满面笑容，似乎杨小蛮骂得是别人。“小蛮糊涂了吧？老夫前几日根本没有出营，怎么可能害死那些勇士呢？”
杨小蛮戟指骂道，“你这个老畜生！你不要以为学了点浅薄的驱虫决，就能随意害人！你的七只噬魂蚁如今都变成了灰烬，等会儿你也要变成灰烬。”
姜云归当即变了脸色。“杨小蛮，你可不要血口喷人。你父亲和我们部落里的勇士分明是你勾结你身边的这个姘头害死的，你妄想让你的姘头做部落首领。嘿嘿，那是妄想！有我姜云归在这里，部落首领根本轮不到你当，也轮不到你的姘头当。不但如此，我还要给冤死的勇士们报仇雪恨。”
“不错！”姜冲此时领着人冲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弓箭，搭箭在弦，瞄准了李昊，同时大声吼道，“杨小蛮伙同外人，害了杨首领。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王英姐母女被驱逐了还敢擅自回营，罪该处死。弟兄们，一起放箭，射杀这四个该死的人。”
话音一落，姜冲的箭就对准李昊射了过去。结果被李昊侧身闪了过去。部落里共有十几个弓手，本来应该有十几支箭一起射出的。但让姜云归和姜冲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一个弓手愿意朝着杨小蛮放箭。就连他们自家的几个亲信也没敢放箭。
姜云归根本不明白，杨家做了几十年首领，并且处事公正，早已深得民心。如今换他们做了首领，结果直接驱逐了十三家部众。这种举动登时吓坏了剩下的部众。就连那些很早就倒向姜家的部众也是心惊胆战。他们投向姜家，只是想借助姜云归的长老身份，为自家多挣一点利益，却并没想着要杀光其他邻居。如今的世界上，人类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部落中人虽有矛盾，但遇到危险，却也并肩作战了无数次。如今看到姜云归刚一上任，就露出了狰狞的面孔，所有的部众登时就和他离心离德了。
当然，若是杨小蛮不回来，可能民众们还会默默忍受姜氏爷孙的统领。甚至时间一久，会死心塌地的拥护姜氏的统领呢。但是如今杨小蛮回来了，部众们顿时就想起了杨氏的种种好处，立即就把姜氏爷孙给晾在了门口。他们拿着刀枪弓弩，与其说是来帮姜氏，倒不如说是来堵姜氏爷孙的后路。当然，部众们之所以不敢对姜氏爷孙下手，却是因为对火蝴蝶的恐惧。
杨小蛮也看出了部众的心理，当即振臂大呼道，“各位兄弟姐妹，我杨家数十年来，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大家的事？可擅杀过一个部众？如今姜氏爷孙刚一上任，就驱逐了十三家部众数十人。昨晚赤月发威，野兽横行，数十人就活下来王英姐母女二人。如果你们不反抗，将来你们也会被驱逐出寨。我知道你们害怕姜云归的火蝴蝶。但是我告诉你们，不用怕。因为我能降服火蝴蝶。”
“你能降服火蝴蝶？”姜云归没想到杨小蛮一回来，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因为嫉妒杨家的威望，对杨小蛮更加仇恨，当即冷笑道，“叛徒统统该死！你不要以为你能降服噬魂蚁，就能降服火蝴蝶。火蝴蝶可不惧火。统统去死吧！”
姜云归念念有词，很快就在他头顶的虚空中出现了七只火蝴蝶。三只扑向门后的部众，四只展翅腾飞，对着李昊四人冲了过去。虽然只是七只小蝴蝶，却把一大片空气都烧红了，犹如一片高速移云的火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