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文试第一
“不错，万物当中，当以马的灵性最高，慎礼。”
稷下突然转脸看着太子太师，太子太师会意，接过周凡八人的考卷，朝楼下走去，随后众人也尾随跟了下去。
太子太师从阁楼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面前也是一片梅花林，太子太师朝着一个方向，轻声喊道：“踏梅。”
“蹄蹄蹄蹄......”
声音刚落，一阵踏蹄声突然传了过来，只见一匹全身晶莹剔透，毛发根根竖立，肌肉虬结，呈流线型的白马，从梅花林当中飞奔而出，因为奔跑的太快，梅花林当中的雪花都被卷飞起来，还没落到白马的身上，就被白马身上的热气烤花了。
“嗯，好强的气血！”
周凡突然感觉到阁楼另一面好似有一个大火球从天而降，能将人活活灼死。
“嗤嗤嗤嗤。”
这匹白马化成一道白影飞奔到太子太师面前，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太子太师丝毫不介意，反而伸出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看起来十分亲昵。
“这就是稷下老师收养的那匹小马驹，想不到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几名大儒一靠近这匹马三尺，突然感到一股热浪滚滚而来，面前好似有一座大火炉。
“嗯，这是老师十年前游历天下，在西域收养的龙马，传闻是上古蛟龙的血脉，气血似火，撕虎裂豹，听老师说，踏梅身上的气血甚至已经可以压制武者真气了。”太子太师说道：“踏梅通灵，能通人性，甚至还能预测危险，灵性不是一般的凶禽可比。”
说话间，太子太师将手中一篇周业的文章挑选了出来，放到这匹大马面前。
“吭！”
踏梅突然打了一个响鼻，马蹄乱踏，将周业的考卷糟蹋的一团糟，脸上出现人性化的不屑。
接着太子太师一连拿出六篇，踏梅尽皆这个模样，让得后面的老儒啧啧称叹大自然的无穷伟力。
踏梅四蹄乱踏，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似一个正在耍玩的孩童，还想等太子太师在拿出一卷来，让它打一个满鼻涕。
太子太师从袖子当中拿出周凡的那篇，刚拿出的瞬间，踏梅的灵性突然感觉到一丝危险，四蹄顿时朝着后面一蹦，铜铃大小的眼珠子忌惮的看着太子太师手中的文章。
“吭！”
踏梅打出一个响鼻，想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它虽然知道一张白纸不可能伤害到他，但却又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能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危险，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在原地乱踢。
“吭吭吭吭.....”
踏梅连连打了好几个响鼻，好似在为自己壮胆，却是丝毫不敢向前一步，好像面前有一条深海巨源。
终于，踏梅四蹄一踏，卷起一阵灰尘，沾满了周凡的考卷，然后像是一个得逞的孩童，吭吭了几声，撒着蹄，瞬间消失在梅林当中。
“你们看，这些蝼蚁。”就在这时，突然一名青衣大儒指着脚下的一处蚁窝，惊声道。
众人一看，只见蚁窝当中密密麻麻的蝼蚁宛如喷泉一般往外冒，逃命般的蜂拥而出，向四面逃去，像是遇到了天敌。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鬼神！龙马忌惮，蝼蚁惊逃，难道这人已经是圣贤了不成？”其中一个大儒惊喝一声。
“不，这篇文章只是立意惊人，但是文章经义差强人意，在场众位师弟都能胜他许多。”太子太师看了眼考卷上周凡这个名字，神色有些怅然若失。
随后，太子太师等人回到阁楼当中，向稷下一说。
“嗯，文章惊鬼神，一是圣贤念念珍珠，精神强大，学究天人，汇于文字当中，一笔就能惊扰野兽，其二嘛，就是立意，奇特，达到前无古人之境，也能如此。”稷下突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透过窗户朝着周凡他们看去，“此次文试第一就定下这篇文章了，慎礼啊，你就去将我这位皇子徒孙带来，让我看看。”
说完，佝偻着身子，朝着阁楼上走去。
“什么？稷下老师竟然要召见外人！老师自从游历天下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外人了，甚至是陛下召见都没有去。”老儒惊讶的说道。
“你们先下去吧，等会儿还会有考生进来，莫要误了朝廷大事才是，老师自有打算，用不着我们来操心。”太子太师学问高深，是这几位大儒的师兄，老师，说的话就连那位老儒也要遵从，乖乖下去了。
荷花池亭子当中，几个年轻人很快便熟路起来。
“周业看你胸有成竹的，一点也不着急，莫非已经有很大把握了。”一个坐在周业身边，与皇室已经隔了七八代的年轻人说道，语气当中有着一丝巴结，周业的父亲虽说不是封疆大吏，但也是家财万贯，土皇帝，比这些无权无势，被大夏王朝当做猪养的旁系要好得多。
“当然了，文章立意不单是照搬经义，就以为能过了。”说道这里，周业得意的看了一眼周凡，“嘿嘿，文章考试最重要的还是要揣摩考官的心意，迎合他。”
“看周业大哥这个模样，看来已经是将考官的心思揣摩清楚了。”
几个人立马围了上来，文试奖励虽然没有武试奖励来的重，但文试带来的其他效果，却也是武试比不了的。
文试相当于大夏的皇室科举，能在文试当中取得名次，乃至第一，相当于科考中的状元郎，这个名声在民间，朝堂上都是不可估量的，在民间状元郎都是天上文曲星下凡，圣贤转世。
“当然，这可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得到的消息，此次文试的总考官乃是谢古渊，就是刚刚在讲武殿前唱喏祭文的老儒，这人着实固执，无比痛恨法家.....”周业抚摸着边上的大理石亭柱，得意的说道。
“原来是谢古渊此人，我也听说过，听闻之前他有一名弟子就读了一册法家的典籍，就被他驱逐门下，断绝师徒关系，幸亏文试之上，我也写了儒家当为先，虽说不能和周业兄弟比，但也能过，幸运的话，还能得个名次也说不定呢。”一个旁系年轻人兴奋的说道。
“嘿嘿，我就现在这里恭喜老弟了，不过可惜啊，当时我还想提点某人几句，可惜有眼不识泰山，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可惜啊，可惜！”周业有意无意朝着周凡这边走来，意思很明显，在讥讽周凡当时呵斥他的事情。
不过周凡依旧老神在在，不为所动。
就在周业还想要接着讥讽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正是太子太师，周凡几人见到，立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嗯，你们都起来吧。”太子太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凡，“你们的名次都出来了，此次文试第一便是十一殿下周凡，周行，周琦.......，你们六人的文章也过了，都离开吧，十一殿下你随我来。”
说完，就待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周业脚下一晃，划到太子太师面前，挡住了路，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我的名次？还有凭什么是他得了第一，这有黑幕......”
话还么说完，却突然被太子太师一声呵斥打断，“交代？什么交代？你投机取巧，心思不正，花钱买通内幕，回去之后，我定要向皇上参你父亲一本，看看他是如何教出你这种投机耍滑之徒！”
几声呵斥，周业面色越来越白，三翻四次想要反驳却是找不出道理，最后只好怨恨的看了周凡一眼，不甘心的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