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傅的法器
第九章师傅的法器
“师傅,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徒弟要去五羊城了,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銭方又有些心酸了,心中有些舍不得师傅,师傅马上要九十的人了,他这一走,说不定就看不着了,五羊城那个大世界再好,也比过不师傅,这些年和师傅的感情越来越深厚,原本当初还说给师傅养老送终,可是这“下岗”害的自己不能老守田园,不能在父母和师傅跟前尽孝。
这句话说出来,銭方怎么都控制不住地,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眼睛也湿润了,眼泪在眼眶中滴溜溜的转,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大人一样。在心里恨透了下岗这个词。
一滴泪水在銭方眼睛里,因为承受不住地球的吸引力,在眨巴一下之后,掉落下来了,掉在桌子上摔成了八半。“师傅,我舍不得你!我走了,你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唉!”茅弘毅终于还是人不住叹息一声。
茅弘毅不是本地人,是解放前来到这里定居的,他好像有个儿子,銭方也只是在偶尔的一次意外中见到茅弘毅拿着一张照片在咳声叹气的落泪。
至于是什么原因,銭方不敢问,因为他是偷着看见的。
而这一刻銭方的心彻底碎了,心软的性格让他控制不住地抱住师傅流泪。“师傅!”
“嗨嗨!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得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别担心师傅,师傅的身体还健朗的很呢!这不,你走了,还有这些老头不是,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再说,这是好事呀!你出去闯荡几年,到时候在弄个媳妇回来,不是挺好的嘛?”
茅弘毅心中也心酸难过,他活了快一个世纪了,好不容易身边有这么一个贴己的人,可为了生活,还要出去打工,茅弘毅心中一痛,如刀扎的一样,但是为了安慰这个爱哭的徒弟,只好强作欢颜的笑笑。“好了好了!来,师傅为了庆祝我徒弟出山,给你几样好东西。”
“喂,老王头,还看什么看,我徒弟要出门,总要让我们说几句体己话把,你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不懂事的当电灯泡啊!”正要去身旁柜子里拿什么的茅弘毅,突然对身边的老王头笑着呲牙。
“好好,我走,刚来,屁股还没做稳当,酒,茶还没喝一口…你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啊?真不厚道!”老王头故意咋呼,装出很愤怒的样子,抬屁股下炕往外走。
“呵呵,不好意思!老朽要传授几招给徒弟,今天有点不方便,过半个小时再来吧,抱歉啊!”说完,茅弘毅麻利地将炕桌收拾干净,动作利索的一点也不想是九十高龄的老人。
随后他又交代一句。“徒弟去把门关上。”
銭方收起眼泪,当他关上门回来的时候,发现炕桌上已经多出了几样物品。
有几个他认识。师傅用的时候他也见过。
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是法印,一个刻有太极阴阳图案的八卦镜,还有一堆铜钱。
“师傅!这是…?”此时的銭方早已经不是刚才爱流泪的那个人了,一脸的笑逐颜开,他知道,师傅这是要传授自己具有茅山道士真正资格的宝物。
“这些法器,除了周天二十八宿衍阵钱,其他的都是师傅最近制作的法器。呵呵。”茅弘毅苦笑地裂开嘴,颇有些苦涩的韵味在里面,说道:“好像,师傅已经预感到你要离开我到远方去,日夜赶工才做出来的,唉!人老了,不中用了,晚上看不见,做的有些粗糙,不过…!”
“呵呵,徒弟你别嫌弃不好,虽然表面茅草了一些,这可是为师亲自为法器渡过法的,以为师的道行做出来的法器,可要比出自你手要强多了!”茅弘毅这时候显得很开心,慈祥的目光如温暖的太阳照耀着銭方的心房。
在銭方这一派的茅山术中,渡法是在使用法器前必不可少的一道,为法器开启神力的过程,过程很是繁琐,虽然渡法和佛教的开光有着异曲同工地相同的意义,但作用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也远比开光更具有神威。
未经渡法的法器,充其量就是一个具有很弱能量场的木头或铁块。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这些事情銭方当然知道了,高兴之余也很享受师傅这样的慈爱目光,这和父母之爱并不一样,具体有什么分别,自己也说不清。
但现在的錢方最关心的就是即将到手的宝贝了,他知道经师傅之手渡法之后,法器现在的意义和能量,对比他而言,一个是荧荧之火而另一个则是日月之光。他高兴都来不及,那里还敢嫌弃粗糙不粗糙。
“哪能呢,师傅给的都是最好的!师傅!你真好!”銭方拉过师傅的手,轻轻的抚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亲昵感和不舍之心悠然而生。
“这是雷霆都司印,这是道经师宝印,这是都天大雷火印,还有这个,这是玉莲五方旗,这些东西是你行走江湖,斩妖除魔,驱煞辟邪必须要用的法器。”拍拍銭方的脑袋,抚摸一下之后,茅弘毅说。说道这里的话语停顿了一下,脸上升起了庄严肃穆的神情。
拿起用红绳穿在一起的二十八个铜钱。手有些轻微的抖动,似乎这铜钱中与茅弘毅有着一段不平凡情感的纠结。
茅弘毅嘴唇有些哆嗦,“这二十八宿衍阵钱的作用非同寻常,能起到的作用远不是你现在所知道的那些,这铜钱一共有两副,一副在你师兄那里,这一副留在为师手中伴随了我七十余年了。今天就送给你把,师傅老了,留在我手里还不如让它继续发挥余热。”
“谢谢师傅!”銭方搓搓手,急不可耐地,又郑重其事的将铜钱接过来细看。原本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兄,这个师兄现在,在那里,在做什么,可是一激动就给忘了,这东西,他想了许久了,师傅就是不舍得给他,也不知道师傅今天是怎么灵光一闪的想通了,哪能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