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废水逞奸计，隔岸投毒火
雷海一战大获全胜。镇国将军宁忠和几位将领不费一兵一卒就剿灭了废水的王牌水军。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的快慰真的是无法言喻。
经此一战。废水损失惨重。原本的二十万水上精兵回去后仅剩十万不足。而前往的一百多艘大型战船连一艘也沒有保住。船上的先进火炮和枪械也都瞬间殆灭。更重要的是。大将吉克多琪不堪如此重击。一病不起。
得信儿之后。南朝众将原想着此战定然便是最后之战。废水如此破败不堪。已经根本沒有能力与南朝和波宁的三十万大军抗衡。若再这样僵持下去。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废水。吉克多琪不是这样不惜一切的人。
谁想到。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吉克多琪病倒之后。废水一直不被重用的将军科威隆金重新登上主帅的位置。他急于彰显自己的能力。又怎会就此罢休。
夜晚。当南朝和波宁的军士正为白天的胜利而庆贺的时候。隔着雷海。科威隆金派來的废水将士衬着北风扬起了毒烟。驾着从废水民间搜集來的船只往南朝这边儿偷渡过來。
夜已深深。静静的海面上凉风习习。船桨“哗哗”的拨水声与流动的水波声汇成一支美妙的曲子。静谧的月光照在船上。浓浓的雾气却将行船掩映在朦胧里。在这若隐若现仿佛幻像的真实里藏着虚无恍惚的假象。
南朝的守卫军队因为守军将领的错误判断。不断有人脱离岗位前往好友、兄弟处讨酒喝。一时本该重兵把守的雷海边境瞬间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影。
欢乐的笑闹声还在继续。宁忠总觉得心中不踏实。他饮了些酒。便借故离开酒会往宁漓帐中去了。瞧见宁沁已经睡了心中不忍心打扰。就坐在外间同宁漓闲聊。
“漓儿。你对此次雷海之战可有想法。”宁忠抬头看着宁漓。眼里含满了希望。仿佛只要宁漓也说心中有不安。他便可以鼓起勇气不怕扫大家的兴。带兵到南朝边境静观其变。
“我……爹爹。不瞒您说。我觉得沁儿的想法确实是极好的。只是过于激进。只怕受到重创的废水难以善罢甘休。好在吉克多琪是个不会拼尽全力决一死战的人。否则。孩儿还真怕南朝会顶不住废水的报复。”
宁漓略一迟疑。看着宁忠的脸色静静地说着。营帐后边儿的宁沁微微地加重了呼吸。匀细的鼻息里透着令人不舒服的紧绷。宁漓感觉到宁沁的不同。连忙起身到帐子后面查看。
宁沁皱起的眉头狠狠地拧起缩在一处。脸上沁出丝丝细汗慢慢地在往一处凝聚。难受的表情里带出非同一般的痛楚。叫宁漓看了伸手便要叫醒她。
“不要。”宁忠随后进來。一眼看出了宁漓的想法。连忙制止了：“正在做着噩梦的人是不能被叫醒的。否则。有些该告诉她的事便会被耽误了。且等等不急。”
宁漓听了。疑惑着慢慢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如鲠在喉般艰难地动了动喉头。把手落在了宁沁的手旁。静静地拿帕子替宁沁拭汗。
“……嗯……不要。爹爹不要……不要……”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宁沁大声呼喊着不停重复着几句话。身上频频地冒出冷汗。生是把衣服都给浸透了。
“不要什么。”宁忠往宁沁声旁靠了靠。急切地问道。
“……不要……不要。我不会同意的……不要……爹爹。求你不要……”就在宁忠问话间。宁沁复又高声喊了几句。她费力地挺着身子。那样子似是想从床上坐起來。
宁忠听了宁沁的呓语。心中的不安不断叠加过來。压抑在他的心口上。把他压得有些透不过气來。又过了会儿。宁沁再无下文。宁忠这才有些挺不住地对宁漓说：”漓儿。爹爹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沁儿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照看。”
宁漓听着宁忠的话点点头。搀扶着他之执意要带他去看军医。宁忠只道无碍。许是太过劳累了。休息一晚便是。宁漓拿他沒辙。只得叫人好生照看着。有什么事及时通知他。便自去了。
才回营帐。宁漓担心着宁沁的身体。便直接往帐后去了。恰好看见宁沁猛地从床上坐起來。唬了他一大跳。
宁沁嘤嘤地哭着坐在那里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断地耸着肩膀。宁漓平静下心來。上前扶起宁沁。故作轻松地说：“可是做了噩梦了。梦里都是假的。你这个小笨蛋……”
宁漓的话还沒说完。宁沁突然间抬起头來红着眼睛一头砸在宁漓的怀里。“呜呜”地嘤咛着不说一句话。
“瞧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原來那个最会嘻嘻哈哈说笑话的公主沁儿哪去了。怎么变成了尽会胡闹的爱哭鬼……”宁漓扶住宁沁的双肩与她面对面。宁沁红肿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哥哥。你说……”宁沁哽咽了许久。好不容易张开口就被突然闯进來的士兵打断了。
“报。。。前方传來消息。废水派兵前來突袭南朝。十几条船上的士兵隔着雷海向波宁投射毒箭。箭上裹了浸了易燃的胶油的布料。已经在南朝岸上和军营内燃起了大面积的毒火。
“快。疏散人群。叫大家用多次折叠的帕子夹层里装上沙土捂住口鼻。快速往通风的地方撤退。”宁沁听了士兵的报告。不等宁漓说话。已经先行做出了决断。
那士兵看着宁漓正迟疑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宁漓急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照小姐说的话去做。”说着。安置好了宁沁。便带着长枪同那士兵一块儿出去了。
宁沁不放心。看着宁漓出去。她也赶忙穿上鞋子披了外跑跑出去。循着营帐一个一个摸索过去。进了主帅营帐。一时找不到宁忠。她立刻急了。
转身正欲飞奔出去。一扫眼却看到主帅营帐的幕布下面露出了一双脚。宁沁迟疑了一下。还是装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跑了出去。
宁忠和宁漓随同将领和兵士一起到疆界上进行还击。大家按照宁沁交给的方法蒙了脸。十几个神射手一人瞄准一支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那带毒的火箭又回射到了对面的船上。
顿时。雷海之上热闹非凡。有躲闪火箭而“噗通、噗通”跳下水逃命的；有被火箭射中瞬时烧成火人的；也有单纯地受了箭上在船上忍痛哀嚎的；还有那些坚持不懈地朝南朝抛射毒箭的人……
海上被火光照亮了大片的海域。燃烧着的船只在海上慢慢烧成灰烬。最后魂归大海。这一支偷袭的军队被消灭在雷海上。十几艘船和数百船员全部葬身大海。无一幸免。
结束了对废水偷袭事件的抗争。转而回顾南朝的疆土上。满目疮痍的土地和破烂不堪的军营帐幕让宁沁心有余悸。若不是爹爹和哥哥现在就站在她的身旁。她真的不敢想象那些不好的如果。
此战一发。想來废水是不会就此放手的。战争很快就会烽烟再起。新的废水会拿什么來对付南朝和波宁。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