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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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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安寺, 亲随告诉九宁,雪庭为周刺史占卜的结果是中。

不是凶, 也不是吉,最后还是看周刺史自己怎么权衡利弊。

九宁叫来觉岚, 道:“我有事和舅舅说。”

这一次她带上几个护卫。

觉岚看她神色有异,没有阻拦阿大几人, 请他们一起入僧院。

雪庭刚从前边广场回来, 小沙弥帮他脱下外面穿的华丽法衣, 换上玄色僧服。

长廊里摆了两副坐茵, 小风炉一下一下吐出摇曳的火苗, 茶盘里各色糕饼茶食。

九宁让阿大他们在廊前等着,走上石阶, 目光扫过茶盘,发现其中好几样茶食是她平时最爱吃的。

雪庭示意她落座,撒了把茶末在滚沸的晶莹茶汤中,鹤首柄银匙在茶鍑里缓缓搅动。

他眼眸低垂,静静望着冒出细小泡沫的茶汤。本就眉眼温润,水气蒸腾氤氲中, 俊秀的面孔愈显柔和。

像一条隐于幽谷里的溪涧,远离红尘。

偏偏是这样不惹尘埃的一个人,最后毅然决然为江州百姓下山刺杀汴州军将。

九宁心中唏嘘,跪坐于坐茵上, “舅舅, 刚才我在梅林看花, 遇到几个行踪古怪的人。”

雪庭眉尖轻蹙。

怕他被刚才那个崔郎君连累,九宁直接问:“舅舅,您认识那位崔郎君?他是什么人?”

雪庭放下银匙,“他是我在长安认识的故人,你怎么遇上他的?”

九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再三强调那个崔姓少年眼中冰冷麻木的杀意。

最后道:“舅舅,这事我还没和其他人说起。”

慧梵禅师在长安长大,心向朝廷,但他又胆小怕事,无力为朝廷奔走,只想赶紧带着徒弟和经书藏到深山野林里去躲起来,等到世道太平了再出山,不想真的卷入朝堂纷争之中。

不过他上次为卢公说动周都督,还是被利用了。

等周都督安全回到江州,慧梵禅师亲自上门赔罪,说明自己知道长安那边的情势瞬息万变,但都督智勇双全,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肯定能全身而退,他没料到雍王会一把火烧死那么多人。

之前周都督答应上京时已经做好随时可能遇险的准备,慧梵禅师并没有刻意隐瞒。

而且周刺史需要慧梵禅师在士林中的声望和在民间的威望来经营民意,并没有怪罪他,依旧视他为座上宾。

周都督、周刺史和江州官员真的就不提防慧梵禅师吗?

并不,他们只是考虑过后觉得留着慧梵禅师的好处更大罢了。

如果哪天他们发现慧梵禅师的某些行为危害江州,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所以九宁想先当面问清楚雪庭知道多少,再决定怎么告诉周都督和其他人。

雪庭低头舀茶。

九宁双手平举,接过那一看便知是外来物的琉璃茶碗,中原的琉璃究竟不如西域商人手中的琉璃。

雪庭身边所用之物都是珍品。

“他是我的朋友,暂时在我这里避避风头,不久后就会离开江州。”

雪庭明白九宁的话外之音,顿了一下,道,“他刚才不会真的伤你,多半是想吓你。这里是我的禅院,没有人能在这里伤害你。”

九宁相信他说的话。

“上次我被朱鹄抓走的事,舅舅你已经知道了?”

雪庭抬起眼帘。

九宁微笑:“张四娘回到家中以后给我写信,全都告诉我了。”

张四娘被胡商带走,不知所踪。周嘉行给张家去信,告知他们。张家急忙派人寻找张四娘的下落,但胡商行踪不定,找了很久都没头绪。

也是凑巧,那些胡商正好是虔诚的教徒,路过江州时特意去寺里上香供佛。张四娘想起九宁告诉她雪庭是她亲戚,喜极而泣,找到僧人求助,僧人不敢打扰雪庭,找小沙弥求证。

小沙弥把这事告诉雪庭。

雪庭当然没有一个叫苏九的外甥女,但刚好排行对了,而且关系到九宁的安危,他立即让人救下张四娘,打听清楚她在哪里被卖,然后派武僧前去寻找九宁。

张四娘感激涕零,回到鄂州后想给九宁写信,不过她不知道九宁的真实身份,又怕贸然打听她会给她添麻烦,只得罢了。

九宁不久前派人去鄂州打探那边的情势,随从顺便去了一趟张家,拿到张四娘的信。

要不是看了张四娘的信,九宁还真不知道原来救了张四娘的人是雪庭,而且他还想救她。

雪庭没有否认,“你是有福之人,所以能化险为夷。”

九宁失笑:有福之人?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雪庭该不会为了安慰她特意撒谎吧?

她低头饮茶,雪庭煎茶的手艺果然出类拔萃,入口便觉齿颊盈满芳香。

“舅舅,那个崔郎君……是不是我阿娘的亲戚?”

雪庭怔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他说了什么?”

九宁道:“他没说什么,是我自己猜的。他姓崔,又是长安人。我阿娘也姓崔。”

而且他们都和雪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雪庭摇摇头,“崔是大姓,他其实并不姓崔,只因他母亲姓崔,才假托崔家后人之名。”

九宁垂首,看着空了一半的琉璃茶盏。

“舅舅,你是不是见过我阿娘?”

亲舅舅尚且做不到像雪庭这样关照她,他在长安时肯定见过崔氏。

雪庭没说话,隔了半晌,微微颔首。

九宁轻声问:“我阿娘是不是很美?”

雪庭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往事。

“你母亲很美。”

九宁莞尔,神色有些得意:“所以我更像我阿娘。”

雪庭看她几眼,没点头,也没摇头。

目光越过欢快吐着火舌的小风炉,望向廊外。

山谷里渐渐浮起一团团浮云水气,山峦秀丽,在晴空下慢慢舒展开流畅柔和的线条,人在长廊里端坐,俯视远处的山川河流,心境也不由变得开阔起来。

“九娘,”出了一会儿神后,雪庭慢慢道,“崔郎其实姓李,是王族公子,以后再见到他,你不必理会他,离他越远越好。”

姓李?!

李元宗也姓李,他的李姓是当年太宗皇帝赐的国姓。

姓李的王族公子就不一样了,必然是皇室子弟。

九宁呆了片刻。

“他那人多疑,既然遇上你,这会儿可能已经离开了。”雪庭道,“你不必为难,可以如实告诉都督。”

周都督忌惮李昭,不过他不会下手杀李昭,最睿智的做法是把李昭赶到其他人的地盘,借刀杀人。

九宁得到想要的结果,很快告辞出去。

雪庭起身,目送她在护卫的保护下走远。

门扉轻轻扣上。

六曲折叠屏风后响起脚步声,一脸病容的李昭缓步走出来,单手握拳,抵唇咳嗽几声。

雪庭没有回头,舀了碗茶放到一边。

李昭自嘲一笑,掀袍坐下,端起温茶喝两口,“多谢。”

雪庭道:“江州非久留之地,我已经告诉县主你的真实身份。”

“我听到了。”

李昭神情自若。

雪庭便不说话,看着他吃茶。

“我听说过永寿县主,都说她是周都督的掌上明珠,天真无邪,我刚才见她言语天真,也以为她只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李昭有些喘,停下休息了一会儿,接着道,“听完你和她的对话,我知道自己大意了。”

她看出他的杀意,并没有立刻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是先假装若无其事,等和雪庭确认过他的身份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你刚才没听出来她一直在套你的话?”李昭轻咳几声,倚在凭几上,衣襟因为咳嗽全部散开了,露出里头的雪白绢衣,“她故意提起她的生母,告诉你她知道你想救她……这些都只是为了软化你,让你愧疚,主动说出我是谁。”

雪庭神色微动。

他笑了笑,似叹非叹,淡淡道:“既然大王知道她并非无邪孩童,以后还望大王谨慎,莫要生出利用她的心思,以免引火烧身。”

李昭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琉璃茶盏圆润的边缘。

“你多心了。”

雪庭双手合十,说:“大王,我是县主的舅父,日后她只要有烦难,我必会竭尽全力为她解忧,不论欺辱她的人是谁。”

“也包括我?”

李昭几乎整个人靠着凭几,手搭在膝上,问。

雪庭点点头:“不论是谁。”

“我明白了。”

李昭说,忽然俯身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渐渐有些发青。

雪庭忙站起身,赤足踏上李昭的坐茵,从他的宽袖中摸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丸药。

李昭朝他做了个三的手势。

雪庭叹息一声,倒了三枚丸药喂进他口中。

李昭一口咽下丸药,气息渐平,慢慢平复下来。

“大王。”待李昭面色和缓,雪庭递杯茶给他,“您何苦为难自己。”

李昭苦笑。

“雪庭,你也是在长安长大的,你知道长安曾有怎样辉煌的历史,巍峨的宫墙,熙熙攘攘的坊市,远道而来的胡商……说不尽的太平盛世,富贵繁华,我的祖辈曾经率领唐军横扫天下,建立起威服四方的强大帝国,朝政清明,欣欣向荣,百夷归顺,四邻臣服……对你来说,那些只是传说,然而对我来说,这些是家族赋予我的荣耀,也是我的责任。”

他眼看着帝国衰落,民不聊生,大明宫的皇帝,早就失去对朝政的控制,成为宦官掌中的玩物。

曾有翰林学士上表直谏,表明帝国现状:国破民苦。

国已破,民皆苦。

人人都知道朝廷已是日薄西山,没有人能力挽狂澜。

只看何方英雄人物能从乱世之中趁势而起,结束各地割据,收复失地,震慑群雄,开创一个崭新的盛世,成为另一个传奇的开始。

李昭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蚍蜉撼树谈何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可身为李家子孙,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命不久矣,能活一天是一天,这一生注定将随着腐朽没落的王朝一同灭亡。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拼尽全力。

李昭闭一闭眼睛,仿佛能够预见自己的终点在何处,明知前方是万丈悬崖,再往前的结果只会是尸骨无存,他依然不会回头。

他将一往无前,直到粉身碎骨。

“国破家亡,而我又是将死之人,雪庭,我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雪庭长叹一声,念了声佛号。

“大王,你走吧。周都督今天回江州,九娘一定会将此事告知周都督,她可能已经让人在山下必经之路埋伏,你们从后山走,那里有一条只有樵夫知道的小路。”

李昭没有回答。

许久后,雪庭转回身,长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李昭走了。

雪庭看着空了的琉璃茶盏,神情惆怅。

他错了。

九宁并不像她的母亲,她更像她的父亲。

他叫来小沙弥觉岚:“为崔氏奉香。”

觉岚道:“今天不是奉香的日子。”

雪庭摆摆手,“奉香。”

“是。”

雪庭抬头望着九宁刚才走远的方向。

他让崔氏担了这个虚名,是他欠崔氏的。

……

九宁从雪庭的禅院出来,终于等到刚刚和周刺史交谈出来的周嘉暄。

她告诉他李昭的事,并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那个人是雍王。”

雪庭在保护那个皇族王子,而放眼天下,能让周都督忌惮的李姓皇族,刚好符合年纪不大、风度出众、略有病容这些条件的,只有李昭一人。

这个人让九宁觉得有点头疼,因为书中的李昭死得很早。

周都督前不久刚写信提醒唐将军注意防务,李昭可能没死,襄州和江州离得近,李昭说不定就在附近。

他猜得没错,李昭本人就在江州。

周嘉暄下意识道:“不要惊动伯祖父。”

九宁点头答应:“我刚才已经让人传口信给唐将军,雍王走不远。”

……

大半个时辰后,周都督回来了。

首先回到江州的是战利品,然后才是获胜的几千轻骑。

周刺史欢喜非常,下山之后,立刻带人前去迎接。

九宁骑着白雪走在最前面,远远看到身着甲衣的周都督出现在长路尽头,鞭马迎上前。

“阿翁!”

周都督大笑:“这次带了不少好东西给你!”

活脱脱像打劫归来后,得意洋洋朝家人炫耀的强盗。

“阿翁最好了!”

九宁先谢过周都督,等哄得他眉开眼笑时,说了周嘉行已经离开的事。

周都督双眼微眯,看她一眼,“你放他走的?”

以观音奴的本事,想要留一个人,法子多得是,而且她明明留住周嘉行了。

九宁笑着说:“阿翁英明,我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阿翁。”

周都督笑了笑,“你不用怕,我叫你留二郎,不是要为难他。”

九宁只是笑。

她可以留下周嘉行,可以使无数心计让周嘉行留在周家,这不管对周嘉行还是对她来说都是最好的。

可周嘉行显然不想回周家,这一世他没有欠周刺史恩情,对周家完全没有归属感。

那又何必费尽心思挽留他呢!

就当是还他一份人情。

“他走了也没什么,是他爹对不住他。强扭的瓜不甜。”

周都督没有怪九宁自作主张,摇摇手道。

他已经顺利拿下襄州,等李司空抢回太原,江州至少可以安稳个十几年。

周都督此生并没有多大的野望,这是他能始终保持清醒的原因,也是阻碍他进一步扩大地盘的障碍。

但那又如何呢?

群雄逐鹿,只有一家能笑到最后,周都督不想把性命葬送在白日梦上。

见周都督毫不在意自己放走周嘉行,九宁忍不住撒娇:“阿翁,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最偏心我了。”

周都督笑:“我不偏心你,还能偏心谁?”

“还有二哥和三哥啊。”

“他们是儿郎,不用管他们。我们家观音奴最贴心了,阿翁就偏心你。”

九宁笑不可抑,接着说起自己在梅林里碰到的人很可能是雍王李昭。

末了,为雪庭求情:“阿翁,雪庭舅舅真心爱护我。”

周都督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无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李昭这人留不得也杀不得,他知道我回江州,可能早就跑了。随他去吧,他那人沾不得。你舅舅就是个活菩萨一样的人物,到哪儿都能全身而退,我可不敢动他,也不会动他。”

说着开起玩笑,“果然还是舅舅比阿翁更亲,是不是?”

说话间,时不时哼两声,一股掩不住的酸气。

九宁忍笑,忙道:“我知道阿翁大度,不会计较这事。不过这里是江州,我还是要和阿翁说一声。我和阿翁最亲,谁都比不上阿翁。”

周都督大笑:“这才乖!”

……

是夜,周刺史设宴为周都督和军将们接风洗尘时,周嘉行带着亲随们连夜疾驰,于次日早上赶到鄂州。

彼时金州、潭州和鄂州军正在混战。

鄂州多水,战斗就发生在大江边。

早已等候多时的鄂州袁家二公子看到周嘉行应约赶到,几乎要感动得哭出来。

当看到周嘉行身后只有几十骑人马后,眼泪真的落下来了:“苏郞主,你允诺会带救兵来,救兵呢?”

周嘉行立于江边悬崖处,回望南方山谷间一条蜿蜒盘曲的山间小道。

“他们到了。”

“啊?在哪儿?”

袁家二公子手搭在额前使劲张望,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他真的很想骂人,十万火急的关头,父亲花重金请来的救兵如此不靠谱,袁家满门真的要命丧乱兵之手?

没理会他明显带着指责和愤慨的眼神,周嘉行带着几十人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混战成一团的战场。

与此同时,山间忽然传来异响。

起初像闷雷滚过,后来像山呼,似海啸,仿佛有几千人同时踏马穿过丛林,惊起的鸟雀拍翅飞向高空,乌压压一片,盖住半边天空。

袁家二公子惊讶地抬起头。

那条羊肠小道上,忽然冲出几千身着玄色甲衣的战士,他们挥舞着长弓大刀,风卷残云一样,卷下山头。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

十天后,消息传回江州。

“金州退兵,潭州大将被斩于马下,鄂州保住了!”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惊呼:“这不可能!”

唯有周都督面色平静。

乱世汹涌,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没什么不可能的。

……

那天九宁从永安寺回来后,去信给雪庭,告知他周都督已经知道雍王李昭的真实身份。

第二天雪庭就回信给她,要她不必担心。

事后周都督派人在永安寺附近找了一圈,只找到李昭一行人脱下的僧服,他们已经离开江州,不知所踪。

离周家郎君们比赛练兵成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周都督决定放下其他事,先看一下自家儿郎们的本领。

九宁找周都督确认自己的参赛名额:“我也去。”

周都督大手一挥:“去,都去!”

九宁回房,派人传话阿大,问他练兵结果如何。

阿大应召前来,脸色焦黄:“县主,属下失责!”

九宁蹙眉:“出了什么事?”

阿大满面羞惭,脸红得熟透:“属下……属下……”

他的脸越来越红,甚至有点发青了。

“那个胡儿,他……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喔?”

九宁回想那天看到的卷发胡儿,发现已经记不起他的相貌了,只记得他一双眼睛长得很好,眉眼含情。

阿大欲言又止,似乎觉得接下来的事实在难以说出口。

九宁道:“如实说吧。”

阿大叹口气,撇过脸不敢看九宁。

“他……他是个女的!”

哈?

九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阿大不是那种会开玩笑哄她玩的人……

“那名胡儿是女子?”她先失笑了片刻,放下手里的笔,“果真?”

阿大点点头,这回连脖子、耳根全都红了,整个人杵在长廊前,就像一根黑漆漆的柴火棒,随时可能冒烟。

“当时她是怎么通过检查的?”

“她……她说她自小像男子……那个……不明显……当时也没检查……检查仔细……”

阿大一脸难为情,像是要烫熟了一样。

九宁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阿大老实,当着九宁的面说检查那里的事,他羞愧难当,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九宁看出他实在窘迫,没有接着追问。

“带她来见我。”

县主终于不追问了,阿大松口气,抱拳应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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