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试探
一天快要下班的时候，谭以琛突然来到董事长助理办公室，他瞧见楚梦瑶，就上前热情地招呼她，举止令人觉得意外。
楚梦瑶出于礼貌向谭以琛问了声好，然后淡淡地问道：
“谭总，你有什么指示，请说吧。”
“都快下班了，我还能有什么指示呢？”谭以琛瞅着楚梦瑶眯眼笑道，“我呀，是专程来请你吃饭，好好替你庆祝一番。”
“庆祝？”楚梦瑶摸不着头脑似的问，“这段时间我既没加薪，也没晋职，什么好事也没有。谭总，你说有什么好庆祝的？”
“瞧你，忙得都把自己的好事都抛在脑后了不是。”谭以琛故作一本正经地说，“别说你的聪明才智，就光凭这干劲，不给你升职实在是太委屈你了。跟你说吧，楚助理，我再次向何董推荐你出任公司财务总监。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何董。”
“哦，那我应该请你吃饭才对呀。”楚梦瑶半开玩笑地说，“我说谭总，你是绕着弯子要我请你客吧。”
谭以琛连连摆手笑道，“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这事，是欧阳警官帮你抓到了逃跑的司机，好让你的血没有白流。”
楚梦瑶听了微微一怔，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却装着若无其事地说句，“谭总可真是神通广大呀，连这事也知道了。”
“什么神通广大呀，你去警局指认肇事者都过去好几天了，我到现在才知道，这是不折不扣的信息闭塞啊。”谭以琛自我解嘲似的说，“不过，终归是知道了，要不然的话就得让你笑话了。”
“谁敢笑话谭总呀。”楚梦瑶随口说了句，“没谁敢的。”
“人人都敢笑话，只有楚助理不会笑话我，因为你特别有涵养。”谭以琛讨好似的笑道，“就因为你与众不同，我才特别欣赏你，才会向何董及各位董事高管推荐你。好了，这事就不再提了，免得你误会我向你邀功请赏呢。楚助理，请接受我的邀请。”
“不是我不想接受谭总的好意，是这事确实不值得惊动谭总你。”楚梦瑶婉言谢绝道，“不过，谭总你的好意我谢了。”
谭以琛早就料到楚梦瑶会拒绝他，因而此刻他的心情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他端着杯子呷了口茶，含笑地看着楚梦瑶说，“看来你还是对我有成见哪。”
“有成见？”楚梦瑶不解地问，“谭总，我怎么对你有成见？”
“对我到底有没有成见，楚助理，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谭以琛皮笑肉不笑，“说真的，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看。”
“谢谢了，谭总。”楚梦瑶客气句，“我呢，有点受宠若惊。”
“话倒是说得挺好听的，可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气呢。”谭以琛两眼盯着楚梦瑶看，眼光有些冰冷。
“没有呀，谭总，是你想多了吧。”楚梦瑶呵呵一笑道，“我一向很敬重谭总你，因为你博学多才，能力超强，是我学习的楷模。谭总，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还请你见谅。”
“得罪？”谭以琛干笑一声，“言重了，楚助理。”
“不是我言重了，是谭总刚才那席话让我诚惶诚恐啊。”楚梦瑶颇有意味地说，“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自己一不留神得罪了你。我知道谭总的厉害，所以很怕自己得罪了你。”
“过奖了，楚助理。”谭以琛故作谦虚地说，“虽说我年纪大，工作时间长，可比起何董来就差多了，所以常感自惭形秽。要说厉害吧，在我看来首先是何董，其实就是楚助理你。”
“谭总，你就别取笑我了。”楚梦瑶又是呵呵一笑，“虽说我进公司也有四五年了，可还是没多大长进，像只菜鸟，所以还请谭总你多多指教，多多关照啊。”
“谦虚了。”谭以琛似笑非笑道，“不过，谦虚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尤其对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因为它可以使人进步。”
“谢谢谭总的鼓励。”楚梦瑶客套了句。
谭以琛微微抬起头，打量了楚梦瑶一番，别有意味地说：
“小楚，你真是个才貌双全的好姑娘，难怪何董会追你。”
楚梦瑶一本正经地问，“谭总，你也相信那些没影的谣言？”
“什么谣言呀，我看肯定是真的。”谭以琛挺认真地说，“小楚，我可是过来人，一看何董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喜欢上你啦。”
“别取笑我，谭总，我呀就是个灰姑娘，像何董那种高富帅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楚梦瑶摇头笑笑，“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有你这么漂亮能干的灰姑娘吗？”谭以琛哈哈笑了两声，呷了口茶，又郑重其事地说，“小楚，我是非常赞成你接受何董的感情，因为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啊。”
“是吗？”楚梦瑶故作漫不经心地说，“可我没这种感觉。”
“别错过机会啊！”谭以琛看着楚梦瑶说，“小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清楚嫁给何董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改变你命运的一次良机，切不可错过，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楚梦瑶越来越看不明白谭以琛此番前来的用意，是打探抓到了逃逸肇事者的消息，还是来试探自己同何若鸿的关系，或者还有她压根就想不到的目的。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她能做的就是小心应付，不要上他的当。因此，她把话都说得婉转含糊。
“谭总是过来人嘛，应该懂得感情是讲究缘分的，如果没有缘分的话，就算灰姑娘没跟王子在一起，也没什么好后悔的。”默然几秒钟，楚梦瑶风轻云淡地说，“你说是吧，谭总？”
“缘分也是可以争取的嘛，并非天定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努力争取。”谭以琛正经八百地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主动权牢牢握在你手里，只要你接受何董的感情，一切就OK了！”
“谭总，这只是谣言，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的。”楚梦瑶摇头笑了笑，“好了，谭总，这事就说到这吧，我实在没兴趣。”
“小楚，我可是完全出于一片好心，你可别往歪处想。”谭以琛坦白地说，“之所以会这样劝你，是因为我想跟你走近些。”
说实话，楚梦瑶根本就没想到谭以琛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也不会相信他，因而把这句话当成玩笑。
“好了，谭总，玩笑就开到这吧。”楚梦瑶微微一笑，“要是谭总你没什么事要吩咐，那我就失陪了，因为下班时间到了。”
“接受我的邀请吧，楚助理，我们这就一块去吃饭。”谭以琛半真半假地说，“就吃一顿饭，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担心的，那就把何董一块叫来。”
“谢谢了，谭总，我不要回家陪老爸老妈吃饭呢。”楚梦瑶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笑着说，“改天我请你吃饭。”
“哦，原来你是要陪父母吃饭呀。”谭以琛好像找到了台阶下似的，赶紧笑呵呵地说，“好呀，年轻人就应该孝顺父母吧。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好意思再勉强你了。好，改天我再请你。”
把话说完，谭以琛就起身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楚梦瑶轻轻呈吁了口气，有种终于摆脱了讨厌鬼纠缠的轻松，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不过瞅着谭以琛的眼光有些异样。
正在这时，何若鸿拎着包走了进来，他瞧见楚梦瑶立在那儿发愣，就开了句玩笑，然后就问起谭以琛来见她的事，因为他碰巧看到了谭以琛从楚梦瑶办公室里出来。
楚梦瑶一向都不会向何若鸿隐瞒什么，尤其是有关谭以琛的事，因此就算他不急着问，她也会告诉他的。这会儿她见他问自己，就把刚才同谭以琛的谈话向他和盘托出，毫无保留。
何若鸿认真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神情好像在琢磨什么。没错，谭以琛所说的话确实有值得琢磨的地方。
楚梦瑶把话说完后，见何若鸿陷入沉思之中，就疑惑地问道：
“若鸿，你是不是觉得谭总别有用心？”
何若鸿从沉思中缓过神来，瞅着楚梦瑶反问句，“你说呢？”
“应该有吧。”楚梦瑶微微蹙着眉头说，“他可不是个善主。”
“那你说说，他有何居心。”何若鸿笑笑，“说吧，我听着。”
“我猜，他此趟的目的有二，一是证实肇事者已经被警方抓到了，二是试探我对此事的反应。”楚梦瑶说，“你看，怎么样？”
“大致是这样。”何若鸿点点头，“准确地说，他是在向你证明，他的消息灵通，能量很大，没什么事他会不知道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楚梦瑶沉吟着说，“这么看来，他跟公安局里的人保持联系，甚至跟某位高官的关系还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