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计划
“应该是这样。”何若鸿赞同道，“警方抓到肇事者到现在也没公布消息，而我和你都没有泄露欧阳石楠请你去警局的事。现在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中心证明他跟警方有联系，很密切。”
楚梦瑶寻思了好大一会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声音有点颤抖地说，“情况真是这么的话，那太可怕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由于他在公安局有关系，所以敢胡作非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杀人也敢？”
楚梦瑶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出一丝惶恐的神色来。
何若鸿盯着楚梦瑶说，“你好像有点害怕，对吧？”
“是呀，的确有点儿不寒而栗。”楚梦瑶承认，默然一下又说，“有时我会做这种猜想，梁总和鄢总监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你怎么会有这么想法呢？”何若鸿感到惊讶，“当然，就像欧阳石楠所说，只要案子没破之前，谁都可以成为怀疑对象。”
“但关键是证据。”楚梦瑶说，“没有证据，仅仅只是怀疑。”
“现在抓到了撞你的司机，欧阳石楠应该可以拿到证据了。”何若鸿说，“不过，我想应该不会一帆风顺，得费尽周折。”
“所以我们得耐心等待。”楚梦瑶说完就冲何若鸿嫣然一笑，努力使自己变得轻松起来，“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回家吧。”
何若鸿微笑地点点头，随同楚梦瑶往门外走去。
很快，何若鸿和楚梦瑶就出了公司。
何若鸿仰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担心会下大雨，就对身边的助理说，“梦瑶，我们一起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
“谢谢。”楚梦瑶婉转地说道，“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我必须回家陪我爸吃饭，祝我爸生日快乐。”
“哦，原来今天是你爸生日！”何若鸿笑着说，“要不我上你家去，同你一道庆祝你爸的生日，怎么样，你不会拒绝我吧？”
“你的心意，我代我爸收下了，不过我不能满足你的心愿，实在抱歉。”楚梦瑶温婉地笑道，“若鸿，你别勉强我好吧？”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我。”何若鸿心里不大高兴，却依旧面带笑容地说，“好，梦瑶，我不勉强你。不过，让我送你回家吧。”
就在楚梦瑶犹豫之际，哗地一声下起了大雨。此刻，楚梦瑶在心里叫苦不迭，两道透气的黛眉微微蹙了起来。何若鸿却在心里感激上天，因为给他创造了一个机会，内心充满了喜悦之情。
“上车吧。”何若鸿拉开车门，笑眯眯地说，“放心吧，梦瑶，我不会赖着你带我上你家的，只负责把你送到你家门口。”
楚梦瑶见何若鸿这么有诚意，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了，便向他道了声谢，然后钻进了车里，在副驾驶位上坐下，冲他笑了笑。
大都市的交通向来繁忙，下班高峰的时候更是如此，堵车似乎成了家常便饭，每个人都怕堵车，可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楚梦瑶急着回家为父亲庆祝生日，自然是最担心堵车的，可偏偏就遇着了，急得她都快成热锅上的蚂蚁，却不能团团转，只能靠在座椅背上摇头叹气，忍不住就爆出句：怎么就这么倒霉呀！
何若鸿心态好，面对堵车这糟心事，他表现非常坦然的姿态，甚至还暗自庆幸，暗自高兴，因为可以趁机跟心爱的女孩多呆一会儿。别说她是他的助理，天天在一栋大楼里工作，可真正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就因为这样，他特别珍惜这种机会。
何若鸿扭头冲着楚梦瑶笑，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好像在幸灾乐祸一样。没错，这会儿他还真有点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当然，这有些夸张，因为此刻楚梦瑶并不痛苦，只是烦。
楚梦瑶瞅见何若鸿对着自己笑，还带着丝幸灾乐祸，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嚷句，“笑什么笑呀，这还不都是你给害的，哼！”
“我好心送你回家，怎么就害了你呢？”何若鸿故作较真地说，“我说楚梦瑶，你不要这样不识好歹好不好。”
“你要不送我，我就坐公交了，没准这会儿已经到家了。”楚梦瑶用理直气壮的口气说，“你说，我是不是该怪你？”
“唔——”何若鸿吃惊于能从楚梦瑶嘴里听出这种歪理邪说，还这么理直气壮，故意怔了一怔，抬眼瞧见停在面前那辆公交车，心头猛地一喜，“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坐这路公交吧。”
楚梦瑶听了，抬眼透过挡风玻璃看支，15路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没错，她平时就是坐这路公交上下班的。愣了一愣，她侧过脸看向身边的帅哥，见他脸上浮着丝怪怪的，就问道：
“就什么意思呀？你这笑能让人火冒三丈的，知道吗？”
“我可没见你火冒三丈哦。”何若鸿故意逗身边的美女，“如果你想冒，那就冒吧。说真的，有时候我觉得你生气挺好看的，至少比你皱着眉头要好看得的，所以我宁愿你发火，也不愿意看到你皱眉头。也许你还不知道吧，你皱眉头就像个老太婆。”
“你……”楚梦瑶气得直打了个何若鸿，瞪眼威胁道，“你再说我坏话，我就不理你啦。不，我现在就下车。”
“下就下呗，你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我还稀罕哪!”
楚梦瑶冲身边帅哥抿嘴一笑，噘起小嘴赌气道，“偏不！”
“嗬，你也有赖皮的时候，这就奇了怪了。”何若鸿逗道，“你现在就是只赖皮狗，不不不，准确地说是赖皮鱼，美人鱼！”
啪！一拳打在帅哥的肩膀上，外加一句这是对你的惩罚，接又扑哧地笑了起来，那样子挺甜挺可爱的，能把帅哥的心揉碎。
何若鸿盯着楚梦瑶那张精致秀气的瓜子脸出神，似乎被她格外甜美的笑靥迷住了，连前面的车子在动也没有察觉。
其实，楚梦瑶心里就喜欢何若鸿这样看自己，因为这可以证明他有多爱她，可每逢这种时候她总要拿眼瞪他，佯作气恼状。
“开车！”楚梦瑶瞪眼道，“你没听到后面有人打喇叭吗？”
何若鸿从沉迷中缓过神来，吃惊似的哦了句，接着又是嘻嘻一笑。他带着几分依依不舍之情，把头扭了过去，两眼对着前方开起车来，一边心里埋怨句：怎么就通车了，不能多堵一下吗？”
一路通畅，十分钟过后车子来到了半新不旧的小区大门前。
何若鸿想把车开进小区，楚梦瑶慌忙叫声停车。他刹住了车，瞅着她笑了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那么愣愣地看着她。
楚梦瑶冲何若鸿笑了笑，就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何若鸿像是突然被什么刺了下，脱口而出，“真不想请我到你家坐坐？”
楚梦瑶轻轻摇了摇头，注视着何若鸿的眼里弥漫起丝丝情意来，脸上的笑靥也越来越温婉动人了，末了柔声说句，“谢谢你！”
“其实，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谢谢。”何若鸿失望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好，明天见。”
“明天见！”楚梦瑶应了声，见何若鸿发车，又说声拜拜。
车子缓缓朝前驶去，仿佛舍不得离开。楚梦瑶立在亮起灯光的门前，目送着何若鸿，心头泛起一股复杂的滋味。她打心里就想牵着他的手一起回家，然后大声向父母宣布他是她的男朋友。然而，她却迟迟没有这么做，哪怕在何若鸿面前也不敢这么说。
直到那辆熟悉的车子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才缓缓转过身，迈开脚步明小区内走过去，心情有些沉重，不由叹息一声。
三天后，楚梦瑶又接到了欧阳石楠的电话。挂了电话，她就去董事长办公室，向他请假，然后再去市公安局。
何若鸿不仅爽快地批了楚梦瑶的假，而且还提出要陪她一块去公安局，却被她婉言谢绝了，因为她不想耽搁他的宝贵时间。何若鸿也不勉强，只叫她开自己车去。楚梦瑶想了想，就接受了他这份好意。她知道要不答应他，他肯定会暗自伤心难过的。
一刻钟过后，楚梦瑶开车来到了公安局。
欧阳石楠瞧见了楚梦瑶，就热忱地接待她，还客客气气地说耽搁了她的宝贵时间。寒暄过后，他就把请她来的目的说了遍。
由于嫌疑人陈强迟迟不肯承认，审讯工作就陷入到了困境之中。因此，欧阳石楠想到了楚梦瑶，看看她能不能帮专案组一把。他需要的帮助，其实也比较简单，就是让楚梦瑶放弃对肇事者的经济赔偿，以此来改变肇事者的顽固态度。
说实话，楚梦瑶压根就没想过让肇事者来赔偿医疗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她需要的就是知道谁故意伤害了自己，以及他背后的指使者。因此，还没等欧阳石楠把话说完，她就一口答应了。
楚梦瑶的主动放弃让欧阳石楠很感激，真诚地向她道过谢，就起身请她一块到审讯室一趟，好当面向肇事者承诺。
肇事者陈强听说楚梦瑶不要他承担任何民事上的负责，心头动了一动，虽说有幕后指使者为他提供钱，但能省就省，因为他家很穷。不过，他还是没有立马招供，只是态度稍微弱化了点。
楚梦瑶走后，欧阳石楠继续审陈强，软硬兼施，恩威并重，但还是没有让嫌疑人承认罪责，并把幕后指使者供出来。不过，可以明显看出，陈强的态度有所改变，这也算是取得一点成绩吧。
陶副局长得知专案组审讯工作没有取得多大进展，暗自在心里高兴，表面上却装出副很关心很关键的样子。他瞧见欧阳石楠从审讯室里出来，就上前两步同他聊了起来，一边朝办公室走去。
平时陶副局长是很少主动请欧阳石楠进自己的办公室，不过这会儿他热忱地邀请他到自己办公室坐坐。
欧阳石楠完全明白陶副局长要跟自己谈什么，而他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来实行自己的计划，因为客套了几句，就接受了邀请。
陶副局长的办公室亮敞气派，办公用品应有尽有，一点也不比钟局长的差。就是这样，他还觉得不满足，总开玩笑说副局长就是比正局长低一个档次，别的不说，办公室的装备也可见一斑。
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地坐下，陶副局长一边抽烟，一边跟欧阳石楠聊了起来，说的自然是有关审讯方面的事情。
欧阳石楠一直在当沉默的听众，一直在观察对方的表情，在捕捉他的细微变化，在透视他的内心世界。直到对方把话说完，眼含笑意地瞅着他看，他才不紧不慢地谈起自己的看法来。
陶副局长似乎没有足够的耐心听欧阳石楠说话，刚到一半，就打断道，“如果陈强一直不承认，欧阳，你打算处理这件事？”
欧阳石楠敏锐地捕捉到了陶副局长的神情，明白他说这句话的真实用意，就面带微笑地说，“陶局的意思是说，我们专案组抓错了人对吗？”
“陈强不承认，还口口声声叫嚷自己是被冤枉的，这你应该很清楚。”陶副局长瞳孔微微一缩，闪出道严厉的光，沉声说道。
“清楚，我是主审，哪能不清楚呢。”欧阳石楠依旧微笑着说，“不过，我们有足够的证据，就算他现在不承认，到时候他也会承认的。挫折只是暂时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
陶副局长深深地吸了口烟，虚眯着两眼盯着欧阳石楠看，脸上闪过一丝令人难以觉察到的冷笑，神情很是怪异。默然稍许，他惺惺作态地说，“欧阳，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陶局的鼓励。”欧阳石楠郑重地说，“陶局有什么指教，请说吧，我洗耳恭听。”
“你可是当代福尔摩斯呀，我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呢。”陶副局长假笑了声说，“作为领导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一切按法规办事，不要做出违反法规的事来，免得到时候对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