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打脸
程玉慈不明白王梁所言之意,便问了一句,“什么是约炮?”
此时,两人已走至主干街道,四周行人虽算不得熙熙攘攘,却也称得上络绎不绝,对于约炮的解释,王梁不便明言。
见王梁不肯解答,程玉慈探手打了他的屁股一下,“到底什么是约炮啊。”
王梁顿住脚步,很不友善的看了看程玉慈,然后把目光投在她屁股上,清了清嗓子道:“你现在怎么调戏我,到晚上我就怎么调戏你,这就是约炮。”
“这样?”程玉慈的脸色略微羞红,又用芊芊玉手轻打了一下王梁的屁股,小妩媚十足的盯着王梁的眼睛。
她这动作,惹得一旁那卖梨子买梨子的男人都不禁纷纷侧目,卖梨子的那店家摇了摇头,心说,“这小娘们怎么能渴成这样,何必当众调戏她家小郎君,买个梨子回家解解渴多好。”
“姑娘,买梨子吗,这位店家刚从梨行里摘下来的,鲜,美,多汁。”
有个闲人耐不住寂寞,看着程玉慈那水汪汪的媚眼神,他就把一梨子递在程玉慈面前,他哪里是夸奖的手中的梨子啊,明明在夸奖程玉慈。
“你知道我是谁?你就勾搭我!”
程玉慈白了闲人一眼,并未接他手中的梨子,而是从摊位上自顾拿了一颗,然后就毫无羞耻之心的在王梁的衣服上擦了几下,直接咔哧一口,一边吃着一边嗔媚着那闲人。
“久闻天下之佳人,莫若古时楚国,楚女善于折袖之舞,细腰婉转,倾城倾国,见姑娘容姿卓越,定是那楚地之人。”闲人闻言,心肝不稳了片刻,然后佯装镇定道。
嗔媚的目光转为少许诧异,程玉慈多打量了闲人一眼,不过却没搭理他,而是用手背猛然抽了一下王梁的腹部,白眼道:“看到没有,这位公子多么识货,啧啧,也不枉我娘把我生养的如此标致。”
王梁被抽的一弓腰,刚要犯怒,只见旁边这畜生又咔哧一声咬了口梨子,对那闲人又扬了扬下巴道:“那你再猜,我是这迟县里的何人?”
闲人故作神秘的一笑,打开折扇,一副书生的气度道:“自然是,县令之,千金。”
“哟呵,你认识我?”程玉慈这下更为诧异了,甚至觉的有意思起来。
“在下东平韩富商之子,韩国志,早年在扬州仰慕过姑娘……不拘一格的跟人耍牌九,所以在下倾慕姑娘已久,今日正好有事情去拜会尊弟,不想在此碰到,真是缘分,缘分呀。”闲人对程玉慈抱了抱手,神情颇为恭敬。
摊位上的那店家闻言,再没把目光盯在程玉慈身上,而是把目光投在韩国志身上,心想这东平首富之子,居然在此停顿,还买我家的梨子,真当是三生有幸啊。
听韩国志提及自己的“陈年旧事”,程玉慈感到一丝不自在,毕竟跟人推牌九不是一件值得推崇的事情,便特意转移话题道:“东平韩富商……我还真没听说过,不过说到缘分,你这人就是嘴甜,不像某人,净会拿话伤人。”
韩国志哪里听不出对方的话中有话,于是尴尬一怔,可是正在这个时候,旁边站着跟木桩子似的王梁突然转身往城西继续走去,他觉的自己在这里已经没有台词,没必要在此与程玉慈继续浪费时间。
“唉,你别走啊。”程玉慈见王梁走,赶紧追上前去,而且还拽住了王梁的衣服,一幕胡搅蛮缠的架势,她浑然无视了身后的韩国志,也忘记了拿人家店家一个梨子还没付钱。
“你有完没完,这是大街上,男女授受不亲好不好,你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在迟县里大肆宣传,你这个衙内贵千金,因为贪恋我的美色,所以要当众搞我?”王梁无情的甩开程玉慈的胳膊。
“你这厮,好没素养,程姑娘如此盛情待你,你竟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程玉慈差点被王梁甩在地上,有人就看不下去了,韩国志挡在王梁面前,一副正人君子要教训小人的作态。
“就是,这厮,忒没素养,说我贪恋他的美色,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儿。”程玉慈在大街上被王梁如此对待,觉着脸上有点挂不住,便借着韩国志的话语讥讽了王梁一句。
这话一落,程玉慈并未善罢甘休,而是摆出一副想操王梁不怕事大的恶女姿态。
她弯着“大拇姐”就指着韩国志阴阳怪气的对王梁数落道:“瞧瞧人家韩国志,韩大公子,东平郡十大美男子之一,堂堂韩富商的独生子,对我这般怜爱,你就不知道吃一点醋吗?”
没心肝的韩国志听闻这话又是一怔,没想到程玉慈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了解,于是他更加放肆,直接就上前抓住了王梁的领子,居高临下的霸气道:“混账东西,快向程姑娘道歉,不然本公子就对你不客气了。”他的年龄与王梁差不多,都在十七八岁左右,可是他并不是什么穿越人士,所以行事脑残了些,通俗的讲,便是青春期还未过。
“我可以向程玉慈道歉,但是你得放开我。”王梁一幕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姿态。他没想过要跟韩国志一般见识,虽然这韩国志做出的事情的确欠操了点,可这厮毕竟刚刚脱离正太没几年,不经打……
“放开?放开个球,揍他!”程玉慈不等韩国志做出放人的行为,便在一旁狐假虎威的叫嚣道。她对王梁的反应有些失望,她没想到王梁竟然会这么的不爷们,一点都没有大侠该有的样子。
“这厮既然有心向姑娘认错,姑娘便放过他吧,在下虽然仰慕姑娘已久,可今天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怎能在姑娘面前留下个凶神恶煞的形象?”韩国志松开了王梁,不过在他松开王梁的时候,又故意锤了王梁一记暗拳。
不等程玉慈有所回复,揉着胸口的王梁出乎意料的无视韩国志,耐着性子对程玉慈抱手道:“程姑娘,差不多就行了,我回家还有事情要办呢。”他不想成为焦点,毕竟在县衙刚惹了一桩人命案子,他得安分一点,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程玉慈明显不知足。
“那你想怎么样啊。”王梁眯了眯眼,脸色突然板了起来。
“那你倒是说说,约炮到底什么意思?”程玉慈咬了咬娇滴滴的下嘴唇说道。其实她早知道“约炮”是什么意思了,她认为约炮就是王梁约她去逆水亭放烟花……所以她之前挺不好意思的。
“……”王梁可不知道程玉慈的心思,颇显无语。
“此事不宜公开,附耳过来。”王梁瞟了一眼旁边的韩国志,此人既然如此讨厌,就勉为其难的教训这狗日的一下吧。
“真是的,还神神秘秘!”会错意的程玉慈更加感到娇羞,心中充斥着美美的幸福感。
夜晚的逆水亭,两个人的烟花,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唉,王梁这坏人竟要对自己做出那般美妙的事情,真是为他死也心甘情愿了。
一旁的韩国志眼见程玉慈对这个身着普通的男人竟然如此的献媚,心中不禁涌动出一股无名的妒火,他这次虽然明着是来与程尚商量科举之事,可也是顺带着认识认识程玉慈的心态来的,如果时机恰当的话,甚至还可以对她父亲提提这方面的亲事,毕竟程玉慈已经老大不小了,也是该嫁个像自己这样的好男人相夫教子了……
眼见程玉慈真凑耳过来,王梁就没再客气,淡淡瞟了韩国志一眼,然后对程玉慈小声说道:“要想知道约炮是什么意思,就乖乖的往这姓韩的裤裆里猛踢一脚,如果踢的好的话,我晚上给你一份大大的惊喜。”说着,他心里暗暗发狠,到时候老天爷发怒,一连串的迫击炮轰死你丫的。
听到一份大大的惊喜,程玉慈就好似看到了漫天的烟花,都为她一人而开放,将嫩耳离开王梁的脸庞,似笑非笑,似羞非羞,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激动的说道:“此话当真?”
“人无戏言。”王梁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你是人吗你!”
程玉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踢了韩国志一脚……
砰的一声,就像一根细细的木棍,敲在了晾在院子里的被褥上,风声,击声,晃动声,声声不绝于韩国志之耳,他就好像是猫和老鼠里的笨猫一样,被火点着了尾巴,还得看看点着它尾巴的那根火柴。
看着单腿而立的程玉慈,看着地上那只因为程玉慈踢自己而甩掉的绣鞋,韩国志痛不欲生的长长喔了一声。
他捂着自己的裤裆,脸色骤然如同被蒸过半柱香一般,耳朵骤然如同被腊月的雪堆冰冻过一般。
“公子!”
韩国志来迟县自然不是一个人而来,还有一个非常平易近人的护院,而且这护院随时在他身后三步之遥,只是,这个乔装打扮的护院,并没有想到程玉慈会冷不丁的给韩国志一脚……
那青衣护院一个箭步蹿到了韩国志身旁,一下扶住了一身冷汗的韩国志,然后对程玉慈怒目而视:“你这个贱人!”骂着,他一记巴掌向还在单腿而立的程玉慈打去。
听那啊声与啪声几乎同时响起,只是那啊声比啪声更加长稳而尖锐,那啪声,则是果断而犀利,好像刚刚响起,就突然戛然而止一样。
尖叫不已的程玉慈缓缓睁开一双眨一眨就会惹出祸端的杏仁眸,只见那要打自己的青衣男子一脸五指印的倒在不远处的地上,他那怒出火来的目光,不甘而不敢的投向了正在揉手腕的王梁。
王梁板着脸看了看捂着裤裆已经倒地的韩国志,然后横了程玉慈一眼,似笑非笑的如同恶少爷指使丫鬟的口气说道:“穿上绣鞋,去这姓韩的脸上踩一脚,韩国志,我他妈听到这名字,就想给他整整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