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带出泥
作者有话要说: 案件的性质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
孙泽面临的麻烦不仅仅是戴顶绿帽子而已。
反正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给人脑袋上种草以及自己头顶大草原,本质都是一样的。
说开了也没啥大不了,最多心里不好受,脸上不好看而已。
可一旦涉及到国家机密,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公安局联系了上级。
林鑫快走两步,将妹妹拽到边上,瞪了她一眼,转过头朝薛副教授跟魏镇长礼貌地笑:“这丫头一贯喜欢胡说八道,不用管她。”
魏镇长却是心生向往:“要是咱们真能把东西拖去前苏联卖就好了,那肯定不愁销路。”
“不行。”鹏鹏侧过头,认真地想了想,“太远了,等咱们的东西运过去,肯定得臭了。”
众人全都笑出了声。
薛副教授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真有门路运过去的话,倒是桩好事。咱们国家重工业基础薄弱,苏联恰恰相反,双方可以互补。”
今年(其实应该是去年)物价飞涨,各地都开足了马力生产产品,谁的货仓里头都积压了一大批货物。
可是消费市场已经相对饱和。
况且国家政策一缩紧,基建项目全停,大批企业停工,人们手上哪还有余钱买那些。
林鑫理智的很:“这很难,用轻工业产品换重工业设施,我们愿意,人家可不高兴。”
林蕊却跟他姐唱反调:“事在人为呗。再高门大户,过不下去了还不得上典当行。况且他家典型的政治挂帅,人治大于法治,能操作的空间多了去。”
上辈子,她上幼儿园小学放寒暑假的时候,经常跟着林主席去单位。
林主席的小办公室隔壁就是党办会议室,听得最多的就是各种会议。
每一次一说到反腐倡廉,众人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时,就会将无辜的前苏联拖出来轮一遍。
耳濡目染的成长环境让林蕊深深地记住了一件事,那就是前苏联在分裂之前,政府**问题非常严重,经济改革的失败令他们的处境最终雪上加霜。
不过好像没打到血流成河,因为叔叔阿姨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要提防像前苏联一样的和平演变。
林鑫拽了下她的小辫子,皱眉道:“别说怪话,旁人的事情,我们少插手。”
林蕊立刻拖着她姐去旁边咬耳朵:“姐,你知道吗?孙泽的大表哥已经打算去前苏联当洋倒爷了。”
这人的嗅觉还挺敏锐。
好像当年往返于中俄之间的倒爷相当挣钱。
一直到三十年后,俄罗斯人还跑到中国来扫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转到俄罗斯去卖钱。
林鑫没好气道:“他当然能去,一般人哪里能买的到去前苏联的票。”
林蕊愣了一下。
她看现在出国的人挺多,没想到买票去前苏联还有门槛,又不是去那儿定居。
不过大表哥要是能在那儿杀出条血路来,绝对是挖到第一桶金的人。
林鑫警告地点了点妹妹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你不许想,这种事情不是你能碰的,别瞎胡闹。”
林蕊哼哼唧唧,猴着她姐的胳膊不撒手。
走在前头的薛副教授抬头看了眼天,突然间转过头来看相当老实不客气跟着去郑家蹭中午饭的魏镇长:“你要打算种葡萄的话,那马上就应该搞起来了。葡萄两年结果子。另外就是,比起草莓,我个人更建议你套种西瓜。”
魏镇长连连点头:“还是教授你想的周到,西瓜的确要比草莓好。那东西放的时间也比草莓长。”
林蕊积极地强调:“网,叔叔,你可得记好了得结好网,不然肯定会被鸟给吃了。”
毕竟,青蛙再能跳,也不是鸟的对手,不被鸟吃了就不错了。
众人笑了起来。
薛副教授又叮嘱魏镇长:“你动作快点儿吧。养青蛙的话,我建议你养美国青蛙,那个肉质好,市场上卖的开。农大那边有育种,我跟你过去一趟,你也顺便学学怎么养殖。”
魏镇长连连摆手:“哎哟,教授,你可不能撒手不管。这个,你看,我们一群大老粗,哪里知道青蛙要怎么养。还得您老人家好好指点。不然养不好岂不是亏心。”
薛副教授算算时间,皱着眉头勉强点了点下巴。
算了,送佛到西天,这青蛙养殖在国内也的确起步不久,指望他们自己去找资料学习,确实强人所难。
林蕊拉着她姐的胳膊,憋笑憋到肚子疼。
薛副教授还打算五月份忙罢了青蛙养殖的事情撒手走人。
开什么玩笑啊,怎么也得青蛙上市再说。
魏镇长这个隐藏的冷血资本家,不从薛副教授身上榨取干净最后一滴剩余价值才怪!
迷雾茫茫,晚风潇潇,河庄渡口的大爷手一挥:“开不了,这个天怎么能开船啊。”
林蕊可怜巴巴:“大爷帮个忙,咱们慢点儿成不?”
大爷眼睛一横:“你这娃娃说怪话呢,这种天怎么可能开船,要闹出人命的。”
说着,他头也不回,直接走人了。
林蕊转过脑袋,冲板着张扑克脸的苏木嘿嘿干笑:“那个,咱们……”
小和尚嘴里头啃着肉烧饼,抢先一步指责他小师嫂:“都是你,大爷爷说顺路带我们回家的时候,你非不肯走。”
这下子好唻,水上雾气这么大,船都不开,还怎么回家啊?
少女威胁地瞪了眼小和尚,闭嘴!你吃的烧饼还是姐姐我掏钱买的呢。
她嘘嘘地冲苏木笑:“那个,我不是想顺便卖完了拉倒,谁知道这说变天就变天。今儿白天太阳很好啊。”
苏木绷着脸,指出林蕊避重就轻:“咱说好了拿一百五十袋饺子,一百五十袋汤圆,你为什么各拿了三百袋?”
他就说重量不对,骑着三轮车走的时候,车子沉得不行。
蕊蕊还骗她说冷冻食品就是觉得沉。
林蕊矢口否认:“没有,明明是厂里头的工人搞错了。我说一共拿三百袋,她们听岔了,直接每样都发了三百袋。你看,这个保鲜盒也是她们装的,我哪儿知道。”
苏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直看到林蕊良心发现,心虚地挪过脑袋。
他们抵达河庄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钟。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在船上就点了煤炉烧水,等上岸找到能摆摊子的地方,立刻开始煮汤圆。
她发誓,她真的一分钟都没耽误,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
无苦的嗓子一喊,她的收音机一放,立刻就围了好多人过来看稀奇。
河庄是渡口,渡口集聚的水上人家最多。
这寒冬腊月快要过年的,吃点儿热乎乎的饺子汤圆,是再好不过的。
船上没冰箱怕什么啊,背着光的地方,那水上风一吹,嘿,你想让东西化冻它都化不了。
太阳还没完全下山的时候,他们整整齐齐码了大半个三轮车的保温盒就空了十来个。
大爷爷交接了鱼虾,跟人收了账,回来叫他们一块儿回去。
林蕊想着善始善终,坚持要把剩下的卖完。
越是到晚上,渡口附近越热闹,多的是人出来摆摊子做生意。
大爷爷磨不过小丫头,自己回家还有事,就给他们指点了渡口的方向。
晚上八点钟有最后一班船往宁县方向去,千万别错过了。
林蕊连连点头应下。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没到七点钟就卖完了所有的吃食。
因为心情好,林蕊还特地请无苦去吃快餐米饭。
小和尚把人家号称米饭随便添的店主吃得眼睛都绿了的时候,三人溜溜达达地出饭铺,抬眼一看外头,顿觉不妙。
他们再跑去渡口一打听,果不其然,因为雾气太大,所以今晚八点钟的这班渡船停开了。
于是挣钱挣过头的林蕊只能耷拉着脑袋,接受人民群众的批判。
苏木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蕊下意识缩下脖子,准备听训,结果身上一沉一暖,多了件棉大衣。
少年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她穿:“走啦,赶紧打个电话去村上,跟外公外婆说一声。”
否则讲好了坐八点的船回去,到点儿不露面,大人们还不得急死了啊。
少女立刻冲过去,要把棉大衣再让回头。
苏木斜眼瞪她:“行啦,这在外头要是冻感冒了,我连找草药的地方都摸不到。”
无苦啃完最后一口烧饼,附和他小师兄:“就是,小师嫂你就消停点儿吧。要是你倒了,还是我们倒霉。”
林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一路都在埋汰人的小子。
东西卖完了,看到包里头的钱时,到底是谁眼睛放光,琢磨着能吃多少顿自助餐的?
呸!她穿越过来之后还没吃过自助餐呢。
苏木也没吃过!
一走进渡口值班室,林蕊就暖和的直打哆嗦,简直赖着不想走。
外公已经等在村委办公室,守着那台全村唯一的电话机。
吃过晚饭,老人一看到起雾就知道情况不妙。
大爷爷宽慰他说没关系,三个娃娃都是机灵的,肯定会想办法传话回来。
果然,两位老人在村办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电话就打过来了。
大爷爷赶紧叮嘱他们去相熟的脚店住下。
林蕊刚听到这词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又穿越回古代了,不说酒店旅馆,说招待所也行啊。
等进了店门,她才反应过来的确是脚店,进攻落脚的地方。
店主是对老夫妻,经营着个木头盖的老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楼外表看着太灰败不显眼了,还是河庄这一块人民群众的革命热火被水泡着,烧不起来,居然躲过了当年的破.四.旧浪潮。
林蕊上楼梯的时候,听着嘎吱嘎吱的声响,相当担忧会直接一脚踩断了。
没牙齿的老太太瘪着嘴巴笑:“没事,你就溜溜的放心走吧。”
老太太的口音很重,听着不太像江州一带的人。
林蕊很有心思找老太太讲古,结果苏木直接拽着人赶紧回房去。
楼梯口冷的很,再站下去保准感冒。
一夜才收一块钱的脚店自然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屋子里头也就简单地摆着张床。
林蕊一屁.股坐下去,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
哎哟,绷子床就是舒服,比席梦思跟木板床都舒服。
老爷爷拎着热水瓶上来,给他们指点脚盆脸盆的位置,认真强调:“毛巾放心用,咱家的毛巾都是大开水锅里头煮上三十分钟,当年下乡的医生手把手教的消毒方法。”
林蕊赶紧从床上爬起身,赶紧跟老人道谢。
她不好意思道:“我们自己下去拎水就好,还让你老人家专门跑一趟。”
看老爷子颤巍巍的样子,她可真怕他脚下一滑,摔出个好歹来。
老人摆摆手:“没事,你们早点儿睡吧,到明儿中午都是一块钱。早上要是想包伙的话,你们三个娃娃再另外交一块钱。现煮的粥跟杂鱼干小菜,管饱管够。”
林蕊赶紧道谢,直接又摸出一块钱给老爷子:“我们早上吃过饭再走。”
要是空着肚子的话,小和尚不造反才怪。
门板合上,林蕊重新跌坐回床上,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个滚。
这地方虽然简陋,可看着清清爽爽的,她欢喜的很。
苏木兑好了热水,招呼她赶紧泡脚驱驱寒气。
少女打了个呵欠,一边泡脚,一边看着两个男生,奇怪道:“你们还杵着干嘛啊?赶紧回你们房里头睡觉啊。”
苏木不动如山:“我们就要了一间房啊。”
少女勃然大怒,直接拎起拳头捶人。
想死吗?臭小子,连姐姐她的便宜都要占。
苏木被捶得嗷嗷直叫,委屈不已:“踏板,我跟无苦睡在踏板上。”
这脚店就一间单间,其他两间都是大通铺,一角钱睡一晚上的那种。
林蕊冷哼,看哪门子玩笑,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能跟两个臭小子睡一屋。
传出去的话,她还要不要做人。
小和尚吃完了最后一颗牛奶糖,意犹未尽:“那你上次还往我师兄床上钻。”
“闭嘴!”林蕊瞪眼,“防的就是你!”
她甩着头发,趾高气昂地推门而出,要下楼再去开一间房。
还没走到楼梯口,林蕊就本能地犯呕。
因为吹了晚风受了凉,她的嗅觉反而出奇的敏锐。
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要有大动作了。
这个时候出纰漏,后果相当严重。
江州的气氛一下子进入了紧张状态。
这是继钢铁倒卖引起政坛风波之后,涉及到军队的又一次大规模的整顿清理工作。
明明是二姐闹着去江州饭店的,凭什么又摁到她头上?
林蕊瞪眼:“到底谁差点儿吃垮人家自助餐厅。”
苏木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好了,爱惜着点儿嗓子,你还要进去考试呢。”
少女这才不服气的一甩马尾辫,得意洋洋地进去。
她要考江州广播剧团了,在工作中学习,提前上班挣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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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留观病房门口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何半仙衬衫的领口都没翻过来,急急忙忙冲到林蕊病床前。
看到人好好的, 他才拍着胸口松下口气,埋怨林鑫:“蕊蕊出事, 你怎么不把她送到我那儿去呢?”
林鑫忍不住吐槽:“何叔叔, 你那儿也要有张床能给蕊蕊躺下去啊。”
况且他们手上也没车。
人武部的卡车原本就是下乡查看圩埂, 人家带着任务去的。
临时帮忙将根生叔叔送到工人医院已经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 军民鱼水情。哪里还能当是私家车,再把妹妹送回家。
何半仙伸出手, 捉住林蕊的手腕搭了回脉, 然后点点头:“莫慌, 等我给她扎两针就好。”
去给隔壁床挂水的护士见到何半仙,警惕地瞪着他手上的银针:“你谁啊, 到这儿干什么?”
不伦不类的, 瞧着就不像是个正经人。
林鑫赶紧解释:“这是我们请的老医生。”
“那不行。”护士原则性极强, “说了你们不爱听,可要是扎出个什么好歹来,这责任算谁的?”
林鑫好说歹说:“我们不赖责任给你们,我妹妹现在已经没事了。”
“既然没事, 那你们出院吧。”护士嘴巴努努示意外头外头,“一堆人等着没地方躺呢。”
林蕊挣扎着坐起身:“姐, 我们回家,我不喜欢医院。”
医院里头老是有种说不清的怪味道,她闻着不舒服。
林鑫赶紧扶住妹妹:“慢点儿, 姐带你回家。”
急诊室外头空荡荡的,舅舅去手术室外面守着了。根生叔叔的本家兄弟自觉做不了主,一定要拉着舅舅陪他。
林蕊再一次跟姐姐强调:“幸亏妈妈考上了医专。”
不然受苦受难的,就要变成她们姐妹。
芬妮没有跟上车,因为家中的母亲跟小弟弟还要人照应。
可是林蕊总觉得芬妮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父亲。
斩断三根手指头抵罚款算什么?如果他就此残疾了,以后还不是他老婆孩子受罪。
卢定安跑到医院外头找了车,帮忙安置林蕊坐上去。
林蕊的脑袋晕晕乎乎的,靠着她姐的肩膀,一路都在抱怨:“他就是自私自利。明明没有能力再要一个孩子,还非得拖着老婆女儿跳火坑。”
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到底谁有皇位能给儿子继承啊?
再说人家有皇室的,英国还是女王呢。
林蕊眼皮发沉,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夭寿哟,她的知了猴,她的小龙虾。
她还指望打开江州夜市市场,好好发笔财呢!
第十八章 又见大白鹅
林蕊的发财大计就此泡汤。
出师未捷身先死,身体果然是革命的本钱。她悲催地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每天都得挨银针扎。
苏木趴在床边愁眉苦脸:“你怎么又犯病了?我走的时候不是已经好了么。”
不然他师父哪里放心丢下蕊蕊,带着他高高兴兴地跑去香港打秋风。
林蕊郁闷地挠枕头,无语问苍天。
她哪儿知道啊。从她记事开始,她印象中她妈除了神经衰弱睡不好以外,吃嘛嘛香,体检报告相当漂亮。
就连那个睡不好的毛病,在她妈成功觅得爱情第二春之后,也不药而愈。
当时酸的她哦,果然谁是谁的药。
林蕊垮下脸,恨恨地抱怨:“谁会砍自己的手指头啊!”
别说三千块了,三个亿她都不会对自己动刀。
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西游记》,妖怪抓了唐僧要吃他的肉,好长生不老。
苏木转头看了眼电视,皱起眉毛:“我倒是觉得,我如果是唐僧的话,我就割自己身上一块肉吃了,就不用上西天取经去。”
林蕊愣了下:“这主意不错。”
苏木大喜过望:“蕊蕊,我也割块肉给你吃,咱们一块儿长生不老。”
林蕊想到那三根血淋淋的手指头,立刻恶心得不行:“我不要。”
恐怕短期内,她都得茹素了。
她看着妖怪被孙悟空打得惨不忍睹,摇摇头感慨:“多傻啊,吃唐僧肉真能长生不老?它们谁见过?”
妖怪都是天庭捅下的篓子,他们自己不收拾,专门让唐僧师徒做白工。估计吃唐僧肉长生不老的谣言,就是天庭传出来的。
师徒四人搞不定,反而还得上天庭去求神仙老爷屈尊纡贵,下凡解决问题。
果然地位越高越不要脸。
没背景的普通妖怪即使没伤过人命,也被孙悟空一金箍棒打死拉倒。
有靠山的妖魔鬼怪,手上沾了再多人血,也就是被不轻不重地申斥两句,继续回天上跟着靠山肆无忌惮。
苏木点头:“还是咱们这儿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大的官,该枪毙的还得枪毙。”
屋子外头传来脚步声,然后是钥匙插进门锁中转动的声音。苏木赶紧关电视机,郑云嬢嬢不让蕊蕊躺在床上看电视。
房门开了,林母招呼客人进屋:“芬妮,你来就来,你带什么东西。”
“我妈给蕊蕊的,让蕊蕊好好补身体。”
林蕊听到屋外传来的鹅叫,目瞪口呆。她转过头看苏木,后者也是瞠目结舌,跟林蕊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动静?
林蕊赶紧跳下床,奔到门帘旁看动静。
她惊呆了。芬妮竟然将她家那只彪悍的大白鹅给拎来了。
此刻的鹅大爷哪里有前两日的嚣张,蔫头耷脑,模样儿分外凄惨。
芬妮抬头看林蕊,脸上满是愧疚:“蕊蕊,对不起,是我们家害了你。”
要不是她爸操刀剁下手指头,蕊蕊也不会犯病。现在连郑鹏都生她的气,见到面直接扭过头,不乐意搭理她一声。
他们家出钱又出力,现在还帮忙伺候坐月子的人呢。合着就该被这么报答?
林母赶紧安慰芬妮:“说什么怪话呢。蕊蕊身体不好,谁也不想的。蕊蕊,你过来,跟芬妮说没事儿。”
林蕊的注意力还放在那只大白鹅上,结结巴巴道:“你……你把它抓来干嘛?”
让她揍大白鹅一顿,好给她出气?
就算这辈子她穿小了,她眼下也是个十四岁的大姑娘好不好?他们到底以为她几岁啊?
芬妮抿抿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给你吃的。”
本来她妈是打算在家里杀好了再带过来。
只是现在眼下天还热,她妈又担心鹅肉送到城里头有味儿了,所以索性将活鹅送上来,让林蕊现杀现吃。
林蕊立刻捂住嘴巴,挥挥手:“拿走拿走。”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吃肉。
她敢打这只鹅的主意,鹅大爷能在梦中追杀她到死!
林母也不肯收:“拿回去,这鹅是你妈养了年底换钱过年的。”
她看着小白桶里头码放着的鹅蛋,更是皱眉,“眼下正是你妈需要营养的时候,你留着给你妈下奶才是真的。”
鹅蛋营养虽然丰富,但草腥味重,口感远不及鸡蛋跟鸭蛋,市场上基本没人卖。
芬妮坚持不肯拎走大白鹅跟鹅蛋,借口还要去医院照顾她爸爸,抬脚就要走。
“行了,人都到家里了还不吃饭?”林母赶紧拉住芬妮,“先吃饭再说。”
她抬头看苏木,“你师父呢?喊他来家吃饭,别凑合着又随便塞点什么”
“师父一早就出城了,给什么秘书长看祖坟。”苏木一听到吃饭就两眼冒光,“嬢嬢,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林母瞧见苏木的样子就好笑,伸手拿起围裙系在腰上,从篮子里头翻出娘家弟弟捎来的西红柿跟鸡蛋。
“吃什么啊,给你们做西红柿鸡蛋打卤面。鸡蛋跟西红柿都足足的。”
下午她要赶火车去外地参加培训班,现在起煤炉也来不及。
好在对门王奶奶烧开水,煤炉没熄灭,林母再加个煤球进去,就能直接热锅炒西红柿做卤子了。
芬妮突然间反应过来,赶紧从身上背着的包中翻出个铝饭盒:“这个,知了猴,今天早上我才炒的。”
饭盒里头全是油亮的知了猴,跟林蕊想象中的蝉蛹不一样,已经成知了形状了,身上焦黄发黑。
她试探性伸出手,拈了只放进嘴里头,焦香可口,果然味道有点儿像瘦猪肉。
林母伸过头看了眼,笑道:“你就带这个好了,还费那么大的劲,拎只鹅上来。”
她将知了猴倒进铁锅中,又干辣椒翻炒一回,香气更浓郁了。
王奶奶出门去接水,闻到味儿立刻笑:“哎哟,有阵子没吃这东西了,果然香。”
林母赶紧要端碗给王奶奶尝尝。
王奶奶立刻摆手:“够了够了,我吃一只尝尝味道就好。你这妈妈啊,拿女儿的东西大方。人家可是给蕊蕊吃的。”
林母哈哈大笑:“可不是,妈还能白当啊,肯定得沾沾女儿的光。”
打卤面出锅,香气四溢,配上椒盐知了猴还有酸黄瓜,味道没话说。
林蕊这几天都蔫蔫的,吃饭不香。此刻胃口大开,呼呼啦啦地就干掉了一大碗面条。
林母高兴得很:“还是芬妮来得好,看,蕊蕊吃饭都香了。”
她摸出把钥匙递给芬妮,“拿着,我们家煤炉的柜子你看到唻。嬢嬢下午要出差,以后你自己过来给你爸爸烧饭。油盐什么的,你自己拿着用,到时候把锅洗干净就好。”
芬妮赶紧推辞:“不了,我爸吃医院病号餐就好,哪里能麻烦嬢嬢。”
林母笑了:“麻烦我什么,我又不伺候,你还得自己动手。”
她转头看正津津有味吃知了猴的小女儿,“吃饱没有?饱了就去看你根生叔叔吧。”
林蕊抬眼看外头的太阳,直接摇头。
她才不傻呢,大暑假的,她宁愿待在家里看《西游记》。
林母点点头,伸手收拾碗筷:“行,那你就在家学习吧,你姐一会儿回来。”
林蕊吓得立刻起身,连连摆手:“不不不,我跟你一块儿去看芬妮爸爸吧。”
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好好学习!”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
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好好学习!”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好好学习!”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好好学习!”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
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好好学习!”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她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身为晚辈,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我得告诉叔叔我没事,不然他会担心的。”
林母伸手拽了下女儿的小辫子。
小丫头片子,她肚子里头出来的,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光想着玩,好好学习!”
苏木极有眼力劲儿地帮忙刷洗干净碗筷,然后跟着林家母女一块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