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七是何滋味
“如果赵薇讲的这些情况属实,他与你分开后,应该是先与赵蔷在一起,赵薇反倒是之后才与他结合。嗯,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十七年!也真够能忍的。心机深沉,智计无双。嘿嘿,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该夸他成功,还是该说他失败?”佟京生将杯中劣酒一饮而尽,红着眼珠说道。
皇甫秀秀听了,半晌无语,低声吟哦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如今锋刃已开,却不知他能否如愿。”
佟京生呆呆的望着空酒杯,慢慢说道,“你不必出言试探。他一再告诫,各人自扫门前雪。否则,我固然难逃一劫,整个佟家也会跟着支离破碎。这个后果,我背不起。”
皇甫秀秀望着面馆里为生计奔波的人群,虽身处喧嚣,却倍感孤寂,不由得叹道,“他出身微寒,又不肯攀附权贵,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所付出的艰辛,远不是你我这种世家子弟能想象的。”说完,径自拿起桌上的锡壶,对准自己的小嘴就往里灌,却不曾想这种散白岂是她能饮的,只觉得一股火线直冲顶梁门,喉间仿佛要炸裂似的,禁不住大咳起来,眼泪鼻涕齐流。
佟京生叹了口气,扯了张纸巾递过去,缓缓说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他既然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必然有所倚仗。否则,以他的心性,还会继续等下去。”
皇甫秀秀接过纸巾拭着眼角,好半天才缓过来,轻声说道,“他这人看起来清清淡淡,实则赌性极重,只要有三成胜算,就敢倾力下注。这次他把家小全部留在多伦多,显然有了最坏的打算。前半生,我恣意任性,错过了姻缘,有负于他。如今,他有难,我即使性命不要,也要护他周全。这是我欠他的。”
佟京生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如果你面对的是皇甫家呢?”
“当啷”一声,好好的一把白瓷汤勺,落在地上,变得粉碎。
翠府酒店。
“你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一个单身男人与一个单身女人,发生点什么,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温如玉望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单豆豆听了,面色绯红,像涂了半边胭脂,笑道,“燕燕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这么讲,会带坏她的。”
孔燕燕咯咯一笑,抬手在单豆豆胸前摸了一把,笑道,“带坏我?你脸红什么?那人看着似模似样,原来喜好邻家少妇,如此说来,豆豆姐,你还有大把的机会哦。还不赶紧向如玉姐请教,将他擒于你的石榴裙下。”
单豆豆打开她的手,忍不住笑道,“你个疯丫头。怕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儿吧。最该向如玉姐请教的是你,凭你的姿色,再加上这……嘿嘿,还不把他迷死?”
温如玉看着这对姐妹花,哈哈一笑,上去左右开弓,三人瞬间滚作一团,春色满园。
闹腾了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单豆豆躺在地毯上,娇1喘息息,正要开口,猛然间发现身旁的孔燕燕仰面朝天,涕泗横流。
她连忙坐起,惊问道,“燕燕,你身子不舒服吗?”
孔燕燕再也忍不住了,翻身搂住她的肩膀,放声痛哭。
温如玉爬过来,一把将孔燕燕的手腕拽住,脸色苍白的问道,“是不是他……是不是他有什么不妥?”
一句话说的单豆豆亡魂大冒,眼珠子瞪的溜圆,结结巴巴的问道,“是不是?快讲,是不是?”
孔燕燕边哭边点头,哽咽着说道,“他不让我跟你们讲。我以为能瞒下去,可……哇……”
温如玉咬了咬嘴唇,眼圈发红,呵斥道,“看着数你老实,谁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呸,乌鸦嘴。你现在就把情况一五一十讲清楚。三个人,三个家族,我就不信连个男人也救不了?老娘这辈子活到四十岁才算活明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稀罕的男人,说什么也不能放手。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单豆豆看似柔弱,却是三人中最快镇定下来的,立刻掏出电话,接通,“广叔,马上申请出国的航道。无论哪里,只要最快。随时准备起飞。还有,爸爸那里这次跟来几个好手?你别问。出了事儿,自有我一力承担。嗯,都准备好。还有,该打点的都打点好。必要时候,请求使领馆提供庇护。这一切暂时不要让我母亲知道。嘿嘿,你是单家的人还是慕家的?”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凌厉起来,那里还有方才的半点柔弱。
孔燕燕见了,不禁一呆,擦了擦眼泪,迟疑道,“豆豆姐,这么做合适吗?”
单豆豆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单家的主我能做一半儿。没什么合适不合适。”话语间,霸气尽显,与她的父亲单辉已有九分神似。
“值得吗?”孔燕燕仰起俏脸,小声问道。
单豆豆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柔声说道,“呵呵,傻丫头。你还年轻,正是花朵般的季节,也许能遇到比他更出色的男人。我不行,上辈子已经将他错过,这辈子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正像如玉姐说的,不能同生,唯有共死。
说完与温如玉相视一笑,静静的转过脸来看着她。
孔燕燕轻轻摇了摇头,叹道,“果然还是他了解你们。他说,事情万一瞒不住。也不必阻拦。只求你们能将郭建军、郝平原、纪清河三人联手保下来。至于他,已经有人拍胸脯了。”
温如玉凝眸笑道,“吴世良?”
翠府顶层的豪华总统套房里。
大马豪族掌舵人单辉正在通电话,“嗯,就按小姐的话去做。另外,让金融部联系外围,将国内的期货指数炒高。再从集团总部发文,凡是涉及无烟城的资金流动,必须有小姐的书面同意。谁有异议,让他在董事会上提。至于慕沄,唉,还是由我来处理吧。”
离他不远的地方,孔红军面沉似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红军,你猜的没错。唉,丫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会有如此魄力。我单氏后继有人。至于其他,就顾不了许多了。”单辉说着说着,居然纵声大笑,端的是豪气干云。
孔红军微微一笑,略一拱手,笑道,“恭喜辉哥,喜得千里驹。”
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军区大院。
“如今你已无缚鸡之力,不如就此打住。只是,自此国内恐怕再无你的立足地,好在国外天大地大,尚可容身。我在这里提前预祝你鹏程万里。咱们今天就散了吧。”袁季平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嘉良怜悯的望了任凯一眼,没有说话。
“呵呵。有没有立足之地,我不辩驳。可说我没有缚鸡之力。大谬。”任凯轻拍棋盘,笑道。
“你还有牌可打吗?”袁季平斜着眼睛看过来,说道。
“谁说这牌非的要出自我手?”任凯捻起一枚白子,放在嘴边哈了口气,用力擦拭。
“呵呵,你也相信吴世良会出手帮你?”袁季平讥讽的笑了笑,拿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
任凯欠了欠身子,算作谢意,便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抿着。
茶水经过这么长时间,早已凉了下来。虽不致冰冷刺骨,却也温吞吞的,喝着不舒服。
“远不止他一人。”任凯微微点头,笑道。
“这里不是西城,你也不是诸葛亮,摆个空城计就能把我吓跑。”袁季平品着凉茶,淡淡的说道。
“你以为我再诓你?”任凯呵呵一笑,说道。
“既然不是,何不出手一试?”袁季平嘿然而乐,显然不信。
“已经出手了。”任凯拿起那枚被他擦拭干净的棋子,缓缓的放入茶杯中。
袁季平不动声色的望着那枚沉在杯底的棋子,陷入沉思,他觉得任凯没有故弄玄虚,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嘉良一脸惊疑,不明白两人交手到现在,到底谁占了上风?怎么看起来优势占尽的人,反倒是一脸凝重。而本来应该跌落尘埃的人,却神闲气定。
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是嘉良的电话。
“首长,是,好的。”接着把手机递给袁季平,自己向后连着退了几步,站在墙根儿。
“嗯。呵呵,多谢。”袁季平简单的应了几声,便挂了电话,脸上风轻云淡,平静如常。
任凯起身将整壶茶都倒掉,重新泡了一壶,给两人沏好,摆在桌上。
“呵呵,龙小年输的不怨。你的确是个高手。现在看来,在你见到龙小年之后,一定还留下什么后手,不为人知。可惜,没有人注意到。要在先秦时代,怕是苏秦、张仪,亦不遑多让。难得啊。”袁季平浑身轻松,就连笑也变得和煦了不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连连点头,却不知道是夸人还是赞茶。
任凯面色复杂,并无得意,踌躇一会儿,才问道,“可是职务有所变动?”
袁季平摇头笑了笑,抬手虚点他几下,说道,“是啊。怎么会只有吴世良一人?枉我自命不凡,这么多年,连和光同尘的道理都不懂。金身?呵呵,不过是脖颈上的绳索而已。”说完,推杯而起,一摇一晃的向外走去,背影微驼,颇为凄凉。
任凯默然不语。
行至门口,袁季平驻足回头,笑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无烟城落户龙城,希望你能鼎力相助。”
不等任凯回应,人已经出门而去,眼见的越行越远。
嘉良满脸惊骇,冲他一躬身,急忙追出门。
“秋心一字捻作灰,是何滋味?”任凯怔怔的看着棋盘上散落的黑白,低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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