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运
石远是站在战略高度对整个战局运筹帷幄，但是计划的实施还是要落实到普通战士们身上。
福山县城，张风仁带着一排在一辆猛士装甲车的掩护下边搜索边前进。
战争伊始，石远的部队准备不充分，东瀛第十五师团同样准备不充分。
石远的部队吃亏是吃在兵力不足上，现在石远几乎是同时在长江沿岸和山东地区分别和当地军阀以及东瀛人作战，这样一来，兵力不足的短板就被放大了。
石远手中有近40万军队，除了尚未训练完毕的第八军、第九军和第十军，就只有在风城的两个**立师以及成飞手中的装甲兵可供调用。早在开战之初，石远就从山西调来第九师增援山东方向，从绥远调来第五师、第七师增援长江防线，纵然是这样，开战之后，各处的兵力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东瀛人吃亏是吃在对石远部队的不了解上，东瀛军队还是以旧式装备为主，最多也就是实现了骡马化，这和初步实现半机械化的石远麾下主力部队根本就无法抗衡。九师虽然还没有装备26式战车，但是装备了大量的猛士装甲车，只是这种装甲车已经令东瀛十五师团吃不消了。
东瀛国内缺少资源，军队中很少有战车存在，纵然是有战车也大多是偷工减料的精简版，纵然是如此，在整个东亚地区，东瀛军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强军了。东瀛军队没有装备多少战车，反战车武器更是缺少，部队军事人员更缺乏和战车对抗的经验，这种时候战场上出现的猛士对于东瀛人的冲击力就可想而知！
九师防御的时候守的固若金汤，进攻的时候就更是打的东瀛人狼狈不堪。双方都开始投入正规军作战之后，九师就开始不再拘泥于防御作战，开始主动向东瀛人进攻。
既然要进攻，那就拿出全部力量，九师师长弘匡大胆把猛士装甲车和普通步兵连队混编，利用装甲车的高速高机动冲击东瀛人的防线，再由步兵完成战场清理。
这个计划很是成功，九师刚刚开始反击，就连续击溃第十五师团组织的抵抗部队，顺利攻入福山县城，。
身处战地，纵然是九师已经刻意避开民居，福山县城的建筑物还是在战争中受到极大破坏。
福山县城大约三米高的城墙已经倒塌，城墙外因为第十五师团的坚壁清野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建筑物，第十五师团的战斗意志还是顽强，知道正面无法对抗猛士装甲车之后，就利用每一处建筑物延缓第九师的进攻……
福山是中国的地盘，这里居住的都是中国老百姓，九师不得不放慢进攻步伐，一点一点的在残垣断壁间搜索残敌。
猛士装甲车在一处十字路口停下，驾驶员没有熄火，透过防弹玻璃警惕的观察每一处敌人可能的藏身之处，机枪射手尽可能低下头不把身体暴露在保护钢板外面，躲在机枪塔后面执行警戒。
随着战争的进行，东瀛人已经从最开始的狂妄中清醒过来。只要一冷静下来，东瀛人骨子里的谦卑好学这一面马上就展示出来，和九师作战不到三天，第十五师团已经从九师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比如小规模渗透、比如集中枪法好的士兵打冷枪……
这个时代的东瀛军队，对于训练的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士兵的枪法相较于国内军阀部队是天壤之别，和九师普通水平不相上下。
但是如果比较起武器来，九师就毫无疑问的占了上风，东瀛人此时已经装备了“三八式步枪”，也就是中**民统称的“三八大盖”，这种枪支精度和九师装备的“b2式步枪”不相上下，威力却是大大不足。
三八式步枪打到人体上基本不会产生翻滚，也就是俗称的“一枪俩眼儿”，“b2式步枪”则是不同，九师装备的“b2式步枪”发射6。5毫米尖头钢芯弹，子弹打到人体上不仅会翻滚，而且具有极大的空腔效应，基本上打到躯干部位就是一个洞，打到肢体部位则会直接打飞……
和“三八式步枪”的手动式枪栓不同，“b2式步枪”使用弹仓连续供弹，这个优势在巷战中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基本上两支“b2式步枪”在对射中能够压制6支“三八式步枪”，如果再加上20发弹容量的“s1”和“s2”，巷战中第十五师团占不到任何上风……
虽然是优势极大，张风仁和一排战士们还是小心翼翼。装甲车刚停下来，战士们就分两列蹲在街道两边小心观察，尽可能缩小身体面积以降低被狙击手或者流弹击中的可能。
张风仁蹲在装甲车的后面，一边调整钢盔带的松紧一边低声吩咐身边的陈震：“再往前走就是老县衙，估计鬼子在那里肯定有重兵防守……呼叫老陈，让他带二排从后面包过去，再把三排叫过来待命，等会咱们就强攻……联系下二连，通告咱们的计划，让他们在东街那边帮咱们看住，防止鬼子从那边跑了……”
陈震一边点头一边低声回应：“是，连长……要不咱们先干一把试试，不行再呼叫二连支援，这特么都一天了，除了几个小鱼小虾咱们什么都没捞着……连老陈早上都带着二排干掉了鬼子一个小队，就咱们倒霉，除了那些‘叽哩哇啦’的什么在乡军人，小狗小猫都看不到一只……”
张风仁咧咧嘴，劈头盖脸的骂过去：“你特么是想立功想疯了不成？老陈是干掉鬼子一个小队，可是二排已经阵亡了八个弟兄你忘了？刚刚师部通报怎么说来着？特么一个炸弹人就弄死了咱们四个弟兄，这么下去咱们能顶多久？如果让你点数，你愿意让那个兄弟去送命？……”
张风仁有点恨铁不成钢，如果可能，张风仁宁愿自己的弟兄没有任何伤亡，哪怕自己寸功不力也是在所不惜……
陈震撞天屈的叫委屈：“连长……看你说的，我那里有这个意思？弟兄们都是一条战壕混出来的交情，折了谁咱们都心疼不是……”
……
两个人正在低声交流，进入旁边院落搜查的一班长面色沉重的沿着街边猫腰溜到张风仁和陈震跟前，好看的小说:。
纵然是不抱什么希望，张风仁还是向一班长投去闻讯的目光。
一班长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摇摇头。
张风仁一把拽开钢盔带子，嘴里恨恨不平的叫骂：“有特么没人？你搜过了没有？这特么人都哪去了？”
自从四连进入福山县城，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张风仁他们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福山县城里的居民，这让张风仁疑惑不已。国人有趋利避凶的习性，每逢战乱到来，总是会有机灵的老百姓早早逃亡，但是不管怎么逃，都会有故土难离的百姓待在家里希望能守住祖宗传下来的家业。现在四连遇到的情况就比较诡异，整个福山县城，就好像所有的百姓都消失了一般，别说人影，连尸首都看不到一个……
听到张风仁的问话，一班长面色复杂的低声回报：“连长，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一班长脸上被硝烟薰得又黑又红，现在面色低沉更是连鼻子眼都分不清楚。
张风仁听到一班长的回话，心“咻”的一下沉到谷底，这一定是有不忍言的事情发生。
张风仁当下也不再问，没好气的就是一脚踹过去：“特么的带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一班长刚才进去搜查的院子还比较大，好几重院落都是雕梁画栋，院子里还有花园和后院，看上去居住在这里的人家家境还是比较殷实的。
院子里还有战士们在巡视，看到张风仁他们过来都默默不语的持枪敬礼，面上看上去都有忍不住的怒气和悲哀，张风仁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从外表上看，除了前院的客厅和围墙，这家院子的主体建筑所受到的破坏并不大，至少后院里的五间正房还是完整的保存下来。
后院院门口有战士在持枪警戒，张风仁顾不上给警戒战士们回礼就三步并作两步直入正房……
正房客厅地板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却看不到有尸体，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让张风仁这样的老行伍都有点不适应……
偏厅卧室，张风仁终于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刚进偏厅卧室，张风仁就看到卧室内的太师椅上一具呈“大”字型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女尸。女子赤身**，胸前两个**位置有两个大大的血洞，下身阴部位置里还插着一根鸡毛掸子，看鸡毛掸子留在外面的长度，显然是前段已经刺入了女子身体内部……
女子早已气绝，双眼却还是直勾勾盯住张风仁进来的方向，那种刻骨和死气令张风仁都忍不住心悸……
张风仁有点迈不动脚步，一低头才看发现地毯已经被血迹浸透，军靴踏在上面有种粘粘的感觉……
卧室里大床上还有两具女子尸体，尸体都是赤身**，看上去都是被虐杀而死的……
转过屏风，更是惨不忍睹，整整十余具或者几十具女子尸体层层叠叠的堆积在一起，最上面的尸体流出的鲜血沁透了下面的尸身，尸体已经分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张风仁面色铁青，嘴唇微微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一班长过来低声报告：“那边都是男尸，尸体都是双手被反绑，然后被人斩首……”
张风仁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无力的垂下来……张风仁想破口大骂，刚刚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山里被狼群遗弃的孤狼在哀嚎……
真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