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向日葵
虽然乔莉没什么常识，但中也还算是个正常人（？），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放开了她的手，毕竟举着手拽空气的样子肯定会很奇怪。
乔莉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她已经完全被街边的景象吸引了，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眼睛里的光芒却无比闪亮。
她的身上还穿着幼教中心发的统一服装，衬衫上印着宣传标语，中也皱眉扫了一眼，然后提议道：“去买套新衣服吧。”
没等乔莉回应，他就轻轻拽了拽她头顶的呆毛，“跟我来。”
乔莉捂住脑袋，小跑跟上，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家好像都跟她的头发过不去的样子……
中也好高，走得也好快啊，乔莉在心里感叹道，一个转角就看不见他的背影了，但毕竟是自己的替身，她还能感应的到，只是一瞬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乔莉加快了步伐，刚走过转角，就撞到了有些熟悉的怀抱里，乔莉扬起了头，有些惊喜，“森鸥外！”
小女孩的奶音里是掩饰不住的亲昵，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圆圆的绿眼睛真是太可爱了。
“开心吗，小茉莉。”森鸥外毫不顾忌地把乔莉抱了起来，而且抱孩子的姿势非常熟练。
乔莉新奇地感受着突然拔高的视线，除了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地晃了晃腿，很快她就发现这样方便极了，“开心！”她已经完全忘记中也消失的事情了。
听见她毫不掩饰地情绪，森鸥外愉快地笑出了声，“以后要叫我林太郎，好吗。”
“林太郎。”乔莉非常听话地喊道，不过她有些犹豫地扭了一下，然后仰头问道，“我还想叫你爸爸，可以吗？”
她记得母亲说过她的父亲和很多女人生过小孩，既然这样，她也可以拥有很多爸爸。
“当然可以呀，我的小茉莉。”森鸥外陷入了某种痴汉的状态，不如说……被叫爸爸简直让他兴奋极了。
作为有独立思想的替身，森鸥外他们在保持自己的性格的同时，所有行为的出发点都是为乔莉着想，不过在已经出现过的几个替身里，最喜欢乔莉的估计就是森鸥外了，至少未来几年内他会非常喜欢她。
“买衣服这种事情，爸爸最擅长了。”森鸥外毫无阻碍地代入了父亲的角色，“中也的话，肯定不知道怎么把小茉莉的可爱展现出来。”
“可爱？”乔莉撑住他的肩膀，稍微坐直了一些，“我吗？”在她的记忆里，母亲对她的形容一直都是阴沉、没有心的吸血鬼，一个抛弃不了的负担。而可爱这种词她只在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情时听到过。
作为替身，森鸥外很轻易就了解到了乔莉的想法，他有些无奈地按住了她的小脑袋，“快把那些不干净的记忆忘掉，我的小茉莉可是要健康长大的。”
虽然很想听爸爸的话，但这种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森鸥外决定了，今天一定要纠正乔莉对可爱这个词的认知，“走吧，跟着爸爸去挑选新衣服吧。”
走出无人的街道后，他就像中也之前做的那样把乔莉放了下来，虽然是从未来过的地方，但随便扫一眼布局，森鸥外就能分析出可能会有儿童服饰出售的地方。
乔莉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虽然和保育所一样色彩夸张鲜亮，但没有吵闹的小孩子们，大多都是和保育师姐姐很相似的大人，而且每一个人在看见乔莉后，都会对着她微笑，和十束给她的感觉很像。
“小朋友，是走丢了吗？爸爸妈妈在哪里你知道吗。”在乔莉进店后，店员就注意到了这个独自一人的可爱小女孩，因为过了一会还没看见她的家长，所以有些担心地过来询问了。
“告诉她爸爸妈妈很忙，你可以自己买衣服。”森鸥外在一旁指导道。
乔莉按照森鸥外的指导回答了店员，然后收获了一大堆小朋友真厉害好棒的夸奖……
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听到如此多夸她的话，原本还很淡定的乔莉，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起来，大姐姐口中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不要怀疑，我的小茉莉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啊。”森鸥外觉得自己肯定比那个店员更会说夸奖人的话，但为了纠正她的想法，他还是附和道：“不仅爸爸是这样觉得，其他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哦。”
乔莉的绿眼睛变得闪亮了起来，她拉住了店员的衣角，“谢谢姐姐，你也很可爱。”
原本还想继续实施自己的教育计划的森鸥外一下子愣住了，而直接被夸奖的店员就更不用说了，如果眼前的小孩不是要服务的对象，她绝对会一把抱上去的！明明只是个才几岁的小豆丁，为什么会这么有魅力啊。
完全不用森鸥外担心，乔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暗街之外的陌生人的交流，进行地非常顺利，他只需要在挑选衣服时提几个建议就够了，其他的事情则被那个店员一手包揽了……
稍微有点寂寞呢，不被看见就算了，连最大的乐趣也没有了，森鸥外整个替身的背景都变成灰色了，像个巨大的黑色蘑菇躲在了试衣间外面，直到看见换了新衣服出来的乔莉。
没有穿森鸥外最喜欢的小洋裙，为了更方便行动，乔莉选择了背带南瓜小短裤，还有森鸥外强烈建议的白色长袜，以及颜色合适的蕾丝衬衫，换上衣服后的乔莉有种这个年龄特有的雌雄莫辩的帅气与可爱，面无表情地样子也只会更容易激发女孩子们的母性。
至少这家店里的店员们全部都被这个独自一人来买衣服的小孩子萌到了，店长甚至直接给了乔莉打折优惠，导致原本准备花光的钱还剩下来不少，乔莉无师自通地去不远处的花店买了几只花，送给了之前帮助过她的店员和店长。
太厉害了，如果这些都是本能，这孩子以后的未来不可限量，走到无人的地方后，森鸥外非常自然地又把乔莉抱在了怀里，然后狂吸了一大口，“小茉莉太厉害了，爸爸一点忙也没有帮到，稍微有些寂寞呢。”
乔莉抓住了森鸥外的衣领，仰头看着对自己故意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的爸爸，感觉有些奇妙，从来到暗街之外后，她的行为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但这里的人给她的反应却天差地别，如果她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就是暗街存在的本身有问题吧。
这一刻困扰了她很多天的一些问题都得到了解答，也让她彻底把曾经的那套生存准则与现在区分开。
“并不是，爸爸帮助了我很多，谢谢你。”乔莉微微直起身体，然后亲了亲森鸥外的脸颊。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今天最愉悦的事情了，不过下一秒森鸥外脸上的笑容就愣住了，因为他注意到了乔莉的表情，不再是平静又无朝气的样子，仿佛感受到清晨第一缕阳光而刚刚绽放的向日葵，清爽又娇嫩，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
事后森鸥外非常后悔没有拍下来，然后当晚就搞到了个空白相册，留着记录乔莉的成长。
但现在，作为替身，他很轻易就察觉到了一些乔莉内心里的想法，“莉莉，拥有好奇心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对现在的你来说，还太沉重了一些。”
乔莉并不意外自己的想法会被替身得知，她看向了西南方向，那里有着暗街，是她出生以来生活的地方，暗街之外的生存方式她并没有了解透彻，但已经有了初步感受，她下意识套用到了暗街这个环境之中，然后意识到那里的很多事情对外面的人来说是无法忍受的，是不对的。
是什么造成了两个地方的不同，她想要知道。
“你会教我去了解这些吗？”乔莉学会了先向自己的亲人求助。
出乎意料的是，森鸥外摇了摇头，“如果是我的话，虽然能够让你找到答案，但教育的过程一定会让莉莉难过的”他对自己的性格设定有着非常清楚的认知，“这种事情，交给另一个家伙会更合适。”虽然不想承认，但福泽谕吉确实是个比他更好的人选。
“诶？是新的替身吗。”之前出现过几个其他的文豪，那时乔莉还不太好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并没有交流过，到现在为止她也只是和中原中也还有森鸥外比较熟悉。
“嗯。”森鸥外没有纠正她的说法，乔莉的替身数量其实是固定的，只是目前没有完全都出来过，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很快就会出现了，到时候你可以叫他为妈妈。”
乔莉歪了歪头，有爸爸的话，确实也要有妈妈，但她的母亲并没有和别的男人生小孩，也只有她一个小孩，所以乔莉目前不太想称呼别人为妈妈，“到时候再说吧。”她一本正经地感叹道，等那个人出现后再和他商量一下称呼的事情，希望他是一个像中也哥还有爸爸那样好的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虽然后面还有一堆事情要做……但总算有码字的时间了，亲亲所有大宝贝，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提前心疼一下以后见到真人的乔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