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罗生门
傍晚的时候，乔莉选择了回家，果然在门口见到了等着她的十束多多良。
小跑着扑到少年面前，乔莉向他分享了找到工作这件事情，也许是她之前给他们的印象就是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所以十束也没注意到乔莉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开心。
面对十束的询问，乔莉只是说自己可以在以前上学的地方照顾一些小孩子，并没有把地下室里的那些事情都说出来。
回到吠舞罗后，十束和草薙还有些惊讶暗街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也许是天然对学校这种地方就多一份信任，两人也不再想着怎么劝乔莉留下来不要去工作了。
“但是，有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草薙拉着乔莉去了市役所，出来后把一些资料交给了她。
“以后再去医院以及其他地方就方便多了。”经这些事情后，草薙也不再把她当做一般的小孩子那样对待，重要的户籍资料交给了她自己保管，“以后上学读书，你也可以来镇目町了。”
手中的这一份薄薄的纸张就是住民票，每一个光明行走于这片陆地的人都拥有的东西，但暗街里的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张纸。
乔莉注意到上面的生日正是自己被十束他们救下来的日子，很多字她还没认全，只是大概知道居住地是一个孤儿院。
“抱歉，因为不知道你的生日，所以就先这样了。”草薙解释了一下。
“没关系，可是……”乔莉罕见地露出了有些无措的表情。
“好孩子。”草薙揉了揉她那手感颇好的小卷发，“这并不是很麻烦的事情，想要报答的话，长大后就来当我们吠舞罗的看板娘吧。”
“唔嗯，乔莉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十束在一旁帮腔道：“现在就成立乔莉粉丝后援会，我是不是可以当会长。”
“不，不要这样。”乔莉的脸有些红，很认真地对十束的建议表示拒绝，“我会努力成为看板娘的，但是后援会就不需要了。”其实她不太懂后援会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带着种会留下黑历史的羞耻名称。
“好吧好吧，我们的小看板娘晚饭想吃点什么呢。”十束看起来并没有放弃那个提议。
乔莉无奈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包容的目光看着十束，明明还是个浑身透着奶味的小团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十束没忍住又抱着乔莉的小卷毛胡撸了一把，在乔莉对他产生不好的评价之前，停止了自己的每日吸乔莉的行为。
*
“你不能永远依靠那三个家伙。”穿着黑色外套的削瘦少年走在乔莉身后的阴影中。
这是夜晚，乔莉刚和十束在进入暗街的路口分别，因为新出现的替身的高武力值，所以大家还算放心的让乔莉自己回家。
“谢谢你，龙之介。”乔莉抓住身后的罗生门衣角晃了晃，“尊哥他们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也许是罗生门上的触感完整地传递给了芥川，导致他沉默了一瞬，结果就错失了继续树立小孩子的警戒心的时机。
暂时还不太了解新出现的芥川龙之介的能力，乔莉只是单纯地对这些长长的柔软衣摆感到好奇，尤其是发现它们还会动的时候，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然后就被罗生门圈住悬在了空中，乔莉蹬了蹬腿，眼神亮闪闪地回头看向了芥川，“这是你的异能力吗？”森鸥外曾经给她科普过异能力的存在。
终于阻止了对方对罗生门的‘蹂｀躏’，芥川龙之介耳尖微红地点了点头，“在下的异能力名为罗生门。”
“在下？”乔莉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自称，“为什么龙之介这样称呼自己呀。”
“在……不，没什么。”芥川没忍住捂着下半张脸咳了两下。
“你还好吗，替身也会感冒吗？”乔莉有些担忧地问道。
有些哑口无言的芥川没有再试图回答这根本回答不完的问题，操纵罗生门轻柔地覆在了乔莉的鼻子以下，他面色不改地解释道：“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在乔莉单纯且不含一丝质疑的目光中，芥川龙之介扭过头，用最快的速度带着她回到了暗街的住处。
“在下先去帮你准备洗漱的水。”暗街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用水管道，通过乔莉曾经的记忆，芥川知道想要用水，还要去不远处的公共水龙头接。
这里和他小时候生活的环境很像，所以他适应起来非常快，看着小小一只的乔莉，芥川忍不住柔和了表情，虽然幼年的经历多是弱小带来的耻辱，但涉及到妹妹银的回忆就总会让他能喘一口气。
银在乔莉这么大的时候可是只会捏着在下的衣角寸步不离呢。
好吧，乔莉也很喜欢捏着在下的衣角……
但她追随着芥川的身影的眼神中，却不会有幼童因为弱小而产生的害怕和不舍。
芥川没忍住回过头，看着乔莉圆圆的绿眼睛，明明她要更早熟一些，却依旧让他联想到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妹妹。
乔莉这些天的洗漱都是在吠舞罗完成的，但今天太晚了，本以为回来会洗个冷水澡，在和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乔莉就是这样过来的，结果新出现的龙之介哥哥非常熟练地烧了很多热水。
欢呼着抱着龙之介亲了亲，乔莉开心地准备泡个热水澡，但在此之前，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
“我可以自己洗澡的。”乔莉试图让芥川放心。
也许是她表现得比较成熟，像草薙他们就不会产生小孩子一个人洗澡万一摔倒了掉进盆里起不来了这样的问题。
而有着丰富带妹经验的芥川龙之介却避免不了这样的担忧，他试图用他那张稍微做点表情就看起来凶狠无比的脸、认真劝诫就听起来像是在威胁别人的语气，来让乔莉明白小孩子独自洗澡将会面临的危险。
但他很明显失败了，乔莉有着既不害怕恶人（？）的胆量，和认定了就会坚持的原则，再次表达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想法。
避免水温降得太厉害，乔莉最后用仿佛大人才会有的那种包容语气妥协道：“那就用罗生门来看护我吧，发生意外的话我就拽一拽它。”
看来只能这样了，芥川龙之介同意了这个提议。
乔莉的洗漱过程就像她自己说得那样，有条不紊，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最后除了芥川的衣角有点潮潮的，一人一替身完美结束了这一天。
第二天，芥川龙之介陪着乔莉去学校继续她的工作，他不像福泽谕吉那样有着很强的气势，大多时候也不喜欢多说话，在觉醒替身后早就习惯身后跟一个人的乔莉，第一次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让她在看护那些地下室的孩子时，总忍不住回头看看芥川是不是还在。
看护的过程是有些无聊的，但乔莉依旧会认真负责的巡视每一个孩子的状态，昨天那个突然苏醒的白发男孩是她的关注对象之一，除了凯西阿姨过来统一帮孩子们喂食和进行一些生理活动，他没有再醒来的迹象，惨白的皮肤和那头蓬乱的白发，真的有种病入膏肓的脆弱感。
突然，乔莉看到那个白发孩子的手中好像握着什么，在这之前还什么都没有的，也许是凯西阿姨翻动他时让他放松了手指。
是糖纸或者什么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吧，乔莉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在巡视的时候多扫了一眼。
中午吃饭休息的时候，乔莉闲来无事，蘸着碟子里的水在桌子上画出了几个字，“龙之介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没有学过的词语。
“彩票。”龙之介念出了这个词，然后给乔莉解释了下彩票的含义。
这正是那个男孩手中捏着的东西上的字，可这是外面才会有的东西吧，为什么那个孩子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清心一梦”,灌溉营养液 +5 2019-12-12 23:5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