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病
生病了？
汪凛现在在哪？在医院还是家里？
……
心中笼上一层担忧, 秦晚打开手机, 抿紧唇给汪凛发了一条信息。
“我考完了，得了一等奖，谢谢你的祝福。”
上条信息还停留在三天前汪凛问自己题目的时候, 之后汪凛再也没发任何消息过来。
往常的时候, 汪凛肯定是第一个发信息给自己祝贺的。
能惊动系统，汪凛这病很可能不是小病……
秦晚放下手机, 飞快地洗了碗，再看手机的时候汪凛仍旧没有信息回过来。
秦晚皱紧了眉。
老太太端了一碗银耳汤进来：“晚晚, 喝口汤暖暖胃。我多熬了阿凛那一份, 他家离我们这不远，我等会用保温盒装了汤, 你给他送一份过去吧……”
秦晚也不知道老太太什么时候居然知道了汪凛的家庭住址，而且老太太对汪凛的态度有点超乎寻常地热络, 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想着系统的警报，秦晚点了点头。
一层雨一层凉。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骑自行车，在老太太的叮嘱下秦晚换了一件厚外套，叫了个车，没多久就到了汪凛家楼下。
这是一栋独栋小别墅，在小区的最边缘, 秦晚看着二楼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微微松了口气。
秦晚按下了门铃。
门铃“叮铃铃”不断响起, 然而门内却一直没人过来开门。
秦晚微微皱眉，继续按着门铃。
门内似乎传来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汪凛正在生病、汪凛正在生病……”
系统机械的警报声继续响起……
“汪凛，你在家吗？”
心中像是忽然间燃起了一把小火，那点火星逐渐蔓延，像是要烧毁人的理智……
然而里头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秦晚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跑到小区门口，联系了值班的物业。
高档小区的物业极为负责，闻言立即派人到了汪凛的房门之外，然而汪凛的门是密码锁，汪凛又更换了初始密码，物业一时间也破不开门来。
倒是有办法强行开门，然而物业们也不确定房子里是不是真的有人，这小区住着的人非富即贵，物业也不敢担这个擅闯民宅的名声。
“我试试吧！”秦晚看着物业们围着大门一筹不展，明白了物业的顾虑，主动出声。
许是系统的声音实在是太聒噪，秦晚不想再拖延下去，也顾不得继续藏拙，跟物业借了一根绳子。
秦晚将绳子打了个活结，甩到二楼的空调架上，试了试力度，便迎着几个物业担忧的眼神，慢慢地朝上方爬了上去。
初冬的夜晚下着小雨，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带着让人颤栗的寒意。
秦晚的手有些僵，动作也不若之前那般灵敏，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心中同样有些紧张。
然而想起屋子里正在生病的汪凛，秦晚咬紧了牙。
秦晚放慢速度，慢吞吞地攀上了二楼的栏杆，利落一翻，成功地翻到了二楼某间房的阳台上！
“汪凛，你在吗？”秦晚留意着别墅之中的动静，出声呼唤。
没人应答。
她走进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床上被褥散乱，却并没有人在床上。
难道汪凛真的不在家里？
……
秦晚皱紧眉头，再次拨通了汪凛的电话。
这一次，铃声在楼下响了起来。
秦晚眉头一跳，匆忙下楼，便看到汪凛睡在一楼的地毯上面，周围散落着一堆的啤酒罐……
“汪凛？”秦晚松了口气，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幸好找到了人。
走近之后秦晚看清了汪凛的模样：汪凛的一张脸很白，紧闭着眼，他只穿着T恤蜷曲在地毯上，这么冷的天，秦晚穿了好几层，房间里却没有开空调。
脑子里系统的警报声终于消停了下来。
纵使是睡着，汪凛的眉头仍旧紧皱，唇瓣惨白……
一点也没有往常的嚣张嘚瑟。
“你这样可一点也不帅气。”秦晚看着汪凛的模样，长长地舒了口气，她踢开两旁的啤酒罐走到汪凛身边，伸手探了探汪凛的额头：果不其然，汪凛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
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了！
秦晚抿紧唇，正打算开门找物业进来送汪凛去医院，放在汪凛额头上的手被人一把攥住，昏迷的汪凛身子一颤，猛然睁开了眼。
汪凛一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带着几分警惕和故作的凶狠，然而他现在这幅病怏怏的模样露出这样的神色，就像是张牙舞爪的猛兽幼崽，看起来一点也不吓人。
汪凛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朦胧，似是在使劲辨别着眼前的人。
“汪凛，是我。”顾忌着汪凛的病，秦晚的声音也不由地轻了一些。
秦晚？
汪凛皱紧了眉，看着近在咫尺的姑娘，因为生病而变得迟钝的脑子缓缓转动起来，僵硬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钟点工阿姨要明天才过来，房间里此时乱糟糟的，地上是凌乱的啤酒罐，沙发上还有林萧那孙子前段时间送过来的他奶奶工厂最新出品的红色秋衣秋裤，换下的袜子也丢在墙角没来得及收，还有桌子上摊开的日记本也来不及关起来，要是被秦晚看到的话……
凛哥发誓：他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他平日里真的是个极为讲究的人，极为注意卫生。
但是昨天发现汪天行停了他的信用卡，汪凛心中有点不爽，再加上又是周末，汪凛一不小心就多喝了酒……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似乎下一刻就要裂开来……
秦晚怎么会突然到自己家里来？
应该是梦吧？秦晚又没有自己家里的钥匙……
病中的人下意识地会选择逃避，这么一解释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汪凛松了口气：笃定地认定这是个梦境——他这丢人的模样没有被秦晚看到！
不过，梦到了秦晚……这个梦真的还挺好。
……
秦晚皱着眉，看着汪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神似乎有些迷茫，不由得再次放缓了声线：“汪凛，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
看吧！果然是梦，不然秦晚什么时候这么温温柔柔地跟自己说过话？
汪凛放下了心来，唇角微微露出一个笑。
在自己梦里，做点什么都没关系吧？
……
似乎认出了自己，汪凛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慢慢松开。
他的唇角露出一个笑，耷下了眼睑，长长的眼睫掩下了他眸底的神色，模样看起来有点乖，像是一头温顺的狗狗，不带任何攻击性。
秦晚看着这个模样的汪凛，心中某个地方悄悄动了动，她挪了挪蹲久了僵硬的腿，正打算扶着汪凛起来去医院，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刹天旋地转，也不知道生病的汪凛从哪来的力气，秦晚被汪凛拉到了地毯上！
地毯很厚，秦晚摔在上面并不疼。
秦晚瞪大了眼，不知道汪凛又想要闹什么幺蛾子，正打算暴力制服这个病患，下一刹，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秦晚的脸颊上。
轻如蝉翼，一触及分，满带着珍重。
一刹的寂静。
“梦见你真好！”秦晚的脸颊一如想象之中那般，柔软如同最甜蜜的棉花糖……
少年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笑，他很想跟秦晚再说说话，说说他此时心里是多么难受，说说他这些年对父亲从期待敬仰到厌恶的心理路程，说说对她的喜欢……
然而刚刚这个动作已经用尽了汪凛全部的力气，无尽的困顿再次涌上来，汪凛抱着自己以为的梦中的姑娘，慢慢地闭上了眼。
心跳一时间跳动如鼓擂，秦晚眨了眨眼，热度从被汪凛亲过的地方一点点蔓延直至脑海，脑子在这一刹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脸颊一片绯红，就像是感染上了汪凛额头上的温度……
秦晚深吸了一口气。
理智好不容易才重新回笼，秦晚的脸色青红交加，然而看着病怏怏的汪凛此时唇畔的笑意，挥起的手却怎么也揍不下去，最后秦晚只能愤愤地掐着汪凛的脸颊，咬牙切齿:“等你病好了一定会要你好看！”
……
外头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水昭示着来年的丰年，秦晚打着伞跟在物业的后面陪着汪凛去了医院，然而这天晚上的心情却一如这嘈杂的雨声，怎么也平静不下去……
*
汪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烧已经退了，他躺在社区的医院里，秦晚的外婆正守在他的旁边。
“你这孩子！”老太太一脸惊魂未定，扶着汪凛坐起来喝水：“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也不请个人照顾你，昨天幸好晚晚及时发现了你在发烧，不然继续烧下去很可能变成傻子……”
“噗——”汪凛差点被水给呛到。
“咳咳……”汪凛瞪大眼望着老太太，有些艰难地开口：“秦晚来我家了？”
他的秋衣秋裤、他的臭袜子，他颓废不修边幅的模样……
后来似乎还发生了一些什么来着……
汪凛想起那个‘梦’，猛地垂下了头！
不！凛哥拒绝相信！
然而老太太无情地打碎了汪凛的幻想。
纵然汪凛垂着头摆出了一副虚心知错的模样，老太太仍是语重心长地教导他：“别觉得自己年轻就随便折腾，小年轻更要珍爱自己的身体……”
“大家都很担心你，昨天晚晚回来的时候脸色都青了，看你把她吓的……”
真的不是被自己气的吗？
……
汪凛想起那个‘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应该……应该自己没有做出那样的事情吧？
要是自己真的做了，自己早就应该被秦晚打死了吧？不会有这个命见到今天的太阳……
然而还是心乱如麻……
汪凛一声不吭地喝了老太太给他带来的粥，满脸沉痛。
老太太看着孩子怏怏的像是受了教训的模样，也没再训下去，关怀了汪凛几句就回去了家里，说午休的时候让秦晚顺路给他带午饭过来……
午饭……
凛哥此时真的十分害怕见到秦晚，他怕秦晚在午饭里投毒。
然而，秦晚去参加竞赛，仔细算起来他已经100小时没见到秦晚了……
算了！投毒就投毒吧！
汪凛自暴自弃地想：这个，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虽然他很想对秦晚负责，但是秦晚绝对不会答应……
汪凛也没想到自己会真的做了这个风流鬼！
*
老太太走后林萧便拿着汪凛的书包来到了病房。
林萧现在对汪凛的感觉就有点复杂：他是真的没想到汪凛会这么努力，明明生了病却还想着学习！连发几条微信让他带着他的书包尽快赶来病房……
眼睁睁就看着凛哥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昨天林萧甚至还被他妈揪着耳朵让他跟汪凛学习……
明明半年之前，他妈还一脸警惕地骂他让他不要老和凛哥一起惹是生非……
汪凛不知道林萧复杂的心绪。
在面对林萧的时候，汪凛此时的心情也有点复杂，他就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然而很神奇的，或许是因为那个吻带来的甜蜜和困扰阴差阳错地打碎了一切郁窒，又或许是病了一场真的想开了，汪凛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难堪。
在汪凛的注视下，林萧的双腿开始颤抖。
在林萧反省是不是自己给汪凛收拾书包时候偷看了秦晚笔记的事情被汪凛知道了、正打算坦白从宽的时候，汪凛轻轻地开了口：“林萧，我可能要向你借些钱付住院费。”
？！
“汪氏倒闭了？”林萧瞪大了眼：这比汪凛突然谈恋爱还让他觉得震惊！
不然汪凛怎么会付不起住院费？明明汪凛家的钱是自家的好几倍！
然而汪氏一夜之间也不可能倒闭，今天早上财经日报上还说汪氏的市值增加了百分之几个点……
“我和汪天行闹翻了。”汪凛好脾气地解释道：“他这次似乎来真的了，停了我的信用卡。”
“凛哥，真的没必要，平时闹闹可以，但是该认怂还是认怂。”林萧对此极有经验，下意识地劝说汪凛。他们这些二代的钱都掌握在父母手里，停了信用卡简直是寸步难行：“你最近成绩进步这么大，你跟你爹好好说说，他肯定不会再生气……”
“他让我以后离开秦晚，对秦晚不要用真心。”汪凛轻轻地开口。
林萧劝说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他一路见证了汪凛的患得患失，知道秦晚在汪凛心中的分量……
“你要多少？”林萧没再劝说，将住院费转给了汪凛：“凛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如果你爹一直停了你的信用卡……”
“能怎么办，”说开了之后汪凛反而一脸轻松：“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被他攥在手里。”
“谢了！”听着手机上钱到账的声音，汪凛抛了下手机，朝着林萧勾起了唇：“别摆出这幅模样，汪天行不给我钱我不会自己挣啊！”
“你放心，我已经跟苏成商量好了，以后去他家的赛车场当赛车手挣钱……”
“欠你的钱过几天我一定会还给你！”
……
“不是，凛哥我不急着让你还钱……”林萧怔怔地望着汪凛，有些感受在心中盘旋，一时间却说不出口：眼前的汪凛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然而却莫名地又有些陌生，在不知不觉之中，汪凛的眼睛便有了方向……
比起以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汪凛，他更喜欢这样的凛哥！
凛哥虽然吊着盐水坐在病床上一点也没有往常的威风，然而这样敢于跟家里抗争的凛哥看起来真的贼帅！
……
“凛哥，你别急，实在不行了，我这几年偷偷攒了几十万，足够你撑一段时间！”林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复杂，又恢复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你知道我妈小气，你可别嫌弃……”
“哥还沦落不到这个地步！”汪凛虚虚地锤了林萧一拳，垂下了眼，眼眶却有点红。
有些事情迈出了第一步便会发现真的没这么难。
关心自己的人自然会懂，不在乎自己的，又何必再在意他们的感受呢？
*
林萧走了之后汪凛便开始背单词。
很快中午的时间就到了。
汪凛听着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有些心虚地加大了自己背单词的音量。
秦晚拎着饭盒从外头走了进来。
心中仍然有些羞恼，秦晚却竭力不将这种羞恼表示出来。
“这么投入地背单词啊！”秦晚看了汪凛一眼：“吃饭了。”
“我忽然间发现英语还挺有趣的，”汪凛装作才看到秦晚的模样，将单词放了下来，声音里几分讨好：“奶奶做了什么好吃的？”
很好！这反常的模样应该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秦晚眯了眯眼，面上却仍然摆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现在刚刚病好，外婆怕你不消化就特意给你熬了一些皮蛋粥……”秦晚打开饭盒：“现在吃温度应该刚刚好。”
汪凛接过秦晚递过来的碗，看着秦晚的态度心中也生出了一些困惑：秦晚的态度如常，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
难道昨晚真的是自己的幻觉？
汪凛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边喝粥，一边出声试探：“我才看到你发过来的消息，恭喜你得了一等奖。”
秦晚眯了眯眼，笑得纯善：“谢谢你的祝福，我也是运气好！”
……
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
汪凛终于放下了心来，默认了那个‘吻’应该是自己的一场梦。
汪凛也说不出心中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心中更多地涌上来的却是细细绵绵的遗憾。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亲到秦晚了？
至少在自己成为她男朋友之前估计没有任何可能……
但自己真的能成为她的男朋友吗？
……
少年的心往往如此：患得患失，简单易变，就宛若七月的天气，一下子阴天一下子放晴。
“我先回学校了，”秦晚并不知道汪凛的心境，她在汪凛病床前坐了一会，看到汪凛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也放下了心来：“我下午再来拿饭盒。”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汪凛抬头望着秦晚的背影，心中有点不舍。
和秦晚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无比甜蜜，让他有了无尽的勇气来面对生命中的一切阻拦，他不由自主就想着要将这些甜蜜延长……
然而他知道秦晚还要回去上课，纵然不舍也没有将这种心思表现出来，只是叮嘱秦晚：“路上小心。”
“对了，”秦晚站起了身，忽然间转过了头来：“你不是刚刚发现英语有趣吗？”
汪凛看着秦晚的表情，直觉就觉得不妙。
“我前几天刚刚买了一套新的英语试卷，就送给你先写一写，”秦晚当着汪凛的面从书包里摸出了一套试卷，把卷子后面的答案撕了下来，笑容乖巧：“下周交给我检查！”
一套卷子至少有十张卷子……
自己为什么要说喜欢英语？！
凛哥头一次因为自己说过的话而觉得后悔，无力地挣扎：“我还生着病，少一点行不行？”
他还要去赛车做兼职养活自己。
然而迎着秦晚的眼神，所有的推脱的话都说不出口，汪凛怏怏地垂下了头，轻声“嗯”了一声。
牡丹花下死，做卷子都……都风流。
秦晚满意地看着汪凛的模样，心中的羞恼也逐渐消散了下去：打汪凛一顿又怎样？汪凛这人皮粗肉厚，打他一顿并不能泄愤！打蛇打七寸，那就让他写卷子好了！
……
*
这一天，往来病房的人都看到了一个景象：一个看起来无比桀骜的少年，叼着笔趴在卷子上，皱着眉头认认真真地写卷子。
写完一张卷子翻页的时候，一张小票从试卷里滑出来！
汪凛捡起小票瞥了一眼，发现日期就是今天中午。
秦晚不是说她是几天前买了这套卷子的吗？
汪凛皱起了眉，继续写卷子……然而写着写着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秦晚这是恼了！故意买卷子来折腾自己！
而秦晚为什么会恼……
那个似真似幻的‘梦境’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自己真的亲了秦晚！
……
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带着少年独有的期待和愉悦……
汪凛唇角的笑容一点点越来越大，唯有将拳头抵住下唇，才能防止自己笑出了声来！
秦晚心疼自己了！
她看到自己病了，所以不舍得打自己，才买卷子来折腾自己！
……
这一刹那，汪凛忽然觉得讨厌的英语题都没那么难了！
给他十份卷子都能一口气做出来……
秦晚，心疼了他啊……
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甜蜜蔓延到心脏的每一个角落，少年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的高兴！
年少时期的欢喜便是如此，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笑容，往往能发酵成最甜蜜的愉悦，风一吹就飘起，简单而纯澈，就如若缤纷炫彩的泡泡水……
换吊瓶的护士正好走了进来，瞥见了汪凛压抑着笑容做试卷、满脸扭曲的模样，同情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就知道这些学生现在压力大！”
“看吧！又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