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 >在宫斗文里当生活玩家(清穿) > 第22章 大难临头

第22章 大难临头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不是本公公, 还能是谁啊?”刘公公坐在屋里正中央的圈椅里,慢悠悠的说道,他眼神中难掩得意之色, 见香宜转身就要走,也不去伸手拦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端坐着。

香宜大惊之下就要拉门,可是任凭她使劲了力气,也拽不开门, 她想起自己刚刚进来时听见的那声“卡擦”声,顿时明白这门已经被上了锁。

“咱家劝你, 还是省省力气吧。”刘公公眉头都飘起来了,尖利的嗓音里透出十二分的快活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瘪了瘪嘴, 这都是什么陈年茶叶末, 就知道徐姑姑这老婆子没什么好玩意儿。

“咳。”他放下杯子,一步一步往香宜身边走进,步子也是缓慢的,透出一股子志得意满的劲儿,“小香儿, 咱们又见面了, 想不想公公?公公我啊,可想死你了!”他伸出带着斑纹的大手, 直接朝香宜脸上摸去。

香宜嗅到他身上那股陈味儿,面色紧皱, 向后倒退一大步, 此时数重疑问都在她的心头盘旋:刘公公怎么在这儿?浣朱她还好吗?小卓子和浣朱……是谁骗了我?

想到最后一个问题, 香宜的心重重的下沉,嘴里像是吃了苦胆般苦涩难言,纵然已经无数次告诫过自己,在宫里生活要谨慎为先,事事小心。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被自己视为朋友的人会出卖自己!我还是太傻了……

但刘公公可不会留给她时间伤心自省,眼看着香宜左右躲闪,他却不似之前那么恼怒,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闲适感讥笑道:“小香儿,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去?还是乖乖的从了公公吧!”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扑过去!

别看刘公公头发花白,但他以前也是苦力活出身,从底层抬轿子的小太监做起,一步步到了今天,力气仍不减当年——这也是他敢单独跟香宜呆在一起的底气,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自己还制不住她了?

这屋子虽然相对算得上大,但也不过一个来回的距离,香宜纵使费劲奔跑躲闪,也没法完全避开,她只能伸出手使劲去挠,无章法的攻击之下,还真挠中了几下。

“啊!”刘公公看着自己被划破的左手,疼的嘴里“嘶嘶”冒气,自打当上首领太监养尊处优之后,他就再没有受过伤了,看着流血的左手,刘公公想起过去一些不好的回忆,他眯起眼睛,脸上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漫不经心之感,而是透出一股阴鸷之色!

“公公,你没事吧?”外边守着的小太监一听这声音,立马朝屋里喊去,香宜听出这是小卓子的声音,不敢置信的朝门廊看去,隔着木门只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但相处这么多日,她还是认得出,这就是小卓子!

“是你!小卓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香宜愣神的这一会,恰好被刘公公抓住空子,一把搂住了腰,香宜试着脱身,却发现那只大手像钢铁般禁锢住了自己,连动都动不得!

外面的小卓子听见这问话,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他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两步。

刘公公狞笑着在香宜耳边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句吗?”他又仰起头招呼小卓子:“这里用不上你了,去外面守着吧,别放人进来!”

“……是,公公。”香宜只听见小卓子低低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比屋外的冷风更冷,吹的她从骨缝里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她张了张口,想拼命喊小卓子回来救自己,可是心里却很明白,这是真的,小卓子真的背叛了自己,不论是为了什么……

“小香儿,你就认了吧,你注定得做本公公的人!”刘公公一只手紧紧锢住香宜,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他陶醉的深吸一口,眼神痴迷的看着香宜的脸颊:“真是个美人儿啊。”

香宜进了永和宫里后,他的觊觎之心却并没有被熄灭,还买动了翠燕那个丫头在刘嬷嬷处散播谣言,就是为了把香宜赶出永和宫,方便他动手,可是没料到,翠燕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前后不过两个月就受杖刑死了,刘公公的手又伸不了那么长。

本来他也有几分泄气了,可是心中总是有几分痒痒,这还是第一回碰见这么出色的宫女,难得身份也不高,公公我居然弄不上手?时间一长就成了他的心病,一个月里总要回想几次。

可是没想到那回在荣妃的宫外又见了一次这丫头,香宜越发出众的容貌和绰约的身姿都牢牢的抓住了刘公公的眼,这一月几次就变成了一天几次,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念着,加上直郡王最近也在朝中越发得意了,刘公公心气也大了些,□□熏心之下干脆设了这么个套,就等着香宜上钩。

果然,美人儿这不就到手了?刘公公兴奋的直喘粗气。

香宜感受着他浑浊的吐息,恶心难当,心中更是一阵阵的慌乱害怕,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尽管刘公公岁数不小,可自己就是挣脱不开,难道今天真的……

不!香宜努力甩开那些负面的念头,不让自己去思考小卓子对自己的背叛,她知道为今之计唯有自救!

————————————————

永和宫外,四贝勒掸了掸袖口,继续朝前走去,苏公公等人都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他面色轻浅,显见没有将刚刚的宫女放在心上,只是在殿内略微用了些膳就辞行了,此时腹中不免仍然有些难受。

苏培盛见次情状,心中暗叹,脑瓜飞也似的的转起来了,他走到四爷身边轻声道:“爷,不如咱们先行回府?”府里的厨子也算是四贝勒多年挑来的,虽说不能做的样样满意,但也有几道还算可心的菜。

胤禛轻叹一口气:“算了,吃来吃去也就那些菜。”而且也只是与其他的相比,还算不错罢了。不像那宫女做的,样样都满意,以他的味觉也一点都挑不出毛病。

想起香宜,四爷不觉有些出神,来去几十年,尝遍名厨做的佳肴,他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没想到竟然在永和宫里碰见这么个宫女,做的吃食能治得了自己,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本来他还没想着这么快有什么动作,到底是额娘宫里的伺候人,可是今天这件事却提醒了他:毕竟是永和宫的人,身份上就是不方便,还是得把她弄到自己身边,才能便宜行事。

念头回转间,四贝勒抬眼一看,发现自己快走到西面林子处了,苏培盛仍然一步不落的跟在后面,几个小太监也远远的缀着,他们见贝勒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都不敢上前出声打扰。

这西面林子算是宫里最僻静的一处,也没什么名字,大家都“西林子”“小西林”的混叫着。这里闲少有人光顾,不过四爷自小就爱来这散心,觉得相比别处更清净自在。

想起之前就是跟香宜在这里碰见的,四贝勒叫来了苏培盛:“司乐司是不是离这很近?”

“没错,爷。”苏培盛暗想:何止是近,这林子就紧挨着司乐司呢!不过毕竟是宫里的清水衙门,被分到这个位置也不算稀奇了。

胤禛想起之前苏培盛回报来的调查结果——这小宫人原本就是司乐司的宫女,后来被额娘看中了调来永和宫,刚刚那个宫女说她回司乐司找人?她要找谁呢……

再说,就这么等不及,连给爷熬个粥的功夫都没有?

想起自己刚刚喝的那碗粥,四爷紧紧的拧住了眉头,一向清俊的面容上竟有些苦大仇深的味道,本以为是香宜熬的,他一口气喝进去半碗,没料到这么难喝,现在舌头还难受着呢!

苏培盛看四贝勒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看走了来回几圈,鞋都要磨穿地面了,只得小心着道:“爷,这时辰也不早了,您看?”

四爷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出格,还好只有一向伺候的苏培盛看得出来,他收敛起情绪,点点头:“也好,回府吧。”

————————————————————

司乐司西屋里。

香宜捏紧了拳头,深深吸气,手臂不断挥舞着,仍然在努力挣扎,刘公公见她这么不配合,火气也上来了,一边加紧了手上的力气,一边威胁道:“小香儿,你可别乱动,否则咱家这下手也就没了轻重,到时候伤着哪里,你皮娇肉嫩可别叫疼!”

香宜不理会他,紧盯着空中的系统面板,希望能从中找到脱身之法,鉴定?没用,熬粥?也没用,刀工倒是有点用,可惜自己现在手上没刀,不然一定一刀劈死这个老色鬼!

她心中发狠,却也知道只能想想罢了,自己这些技能都是些辅助类的,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等等,这是什么?

她看见称号最下面出现了一行新字:动人心弦(任务奖励,佩戴后可增加亲和力和言语信服度)

差点忘了,这是她之前完成林嬷嬷的任务得来的,香宜惊喜的睁大了眼睛,想起了现在的处境,立刻选择了佩戴,说不定这个技能会有用!

刘公公见香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空中某个点,以为她是想装疯卖傻混过去,冷笑两声:“小香儿,这招对公公没用……”

“公公。”香宜突然不挣扎了,刘公公感受到怀里的人温顺下来,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心中一喜,就听见香宜换了一种冷静的口吻说道:“公公也知道我现在是永和宫里的宫女吧,德妃娘娘位列四妃之一,公公这么做难道不怕出事吗?”

这也是她刚刚不解的一点,德妃在宫里算得上位高权重了,她宫里的人,刘公公怎么有胆子碰?之前她进永和宫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避开刘公公的手,没想到……

“哼,拿德妃来吓唬咱家?”刘公公冷笑一声,“德妃确实厉害,可是永和宫里服侍的宫人上百,小香儿,公公可不是吓大的!”

他进一步凑近了香宜,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更何况,你不知道这世上有句话叫‘死无对证’吗!”说完就用力一推香宜,把她按在床上。

什么!香宜瞳孔紧锁,她不敢置信的接着问:“可是小卓子来宫里找我,许多人都看见了,难道你不怕他会泄密?”

刘公公眼看香宜已经无还手之力,愉悦之下也放松了警惕,他压低了声音:“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得过今天吗?”

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这么些年刘公公也不是白混的,香宜确实是德妃麾下的宫女,可是倘若她死了……每年宫里不明不白死去的宫人难道少了?又见哪个主子为他们出过头?至于小卓子和浣朱,就更好处理了,司乐司的两个粗使宫人,即使消失了也无人会注意,况且司乐司的管事徐姑姑又是那种性子,不用他说也会帮忙遮掩过去。

等知情的人都死了,还有谁能来找他的麻烦?

他阴森森的笑了,脸上透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恶毒气息,香宜内心大惊失色,前世一直生活在和平环境的她还是太小看了这些清朝土著!一直用现代思维看待问题的自己还是太单纯了!看来之前的种种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这回才是真的大难临头!

她想起刚刚穿戴上的称号,又多了一丝勇气,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

眼看刘公公要附身上来,香宜立起双手使命的推拒着他,头也不断左右闪躲,同时语速极快的说道:“公公深谋远虑,可是我在永和宫也不是无依无靠,公公可知道,永和宫小厨房的管事林嬷嬷是我的师傅,她对我这个弟子可是十分满意,出宫之前我还向林嬷嬷告了假,倘若到时间还没回来,林嬷嬷必定是会去寻我的!”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刘公公对自己的压迫力度变轻了,有戏!香宜接着说道:“这些日子我在永和宫也不是白呆的,德妃娘娘和四贝勒还曾传过我去正殿打赏,对我的厨艺都十分赞赏。”她的言下之意是自己也是在主子面前挂上号的人,不是任谁都能欺负的了的。

刘公公若有所思,有些犹豫了起来,这点他还真不知道,毕竟他在宫里也不是一手遮天,永和宫内的人事变动他确实不清楚,本来以为香宜不过是一个没背景没后台的小宫女,但倘若真像这小妮子说的一般,那自己…….

不对?我怎么被她说服了?刘公公摇摇头,觉得香宜的话似乎有股莫名的魔力,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绕进去了,一瞬间险些真的有要放了她的念头。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能回头了。

刘公公眼色深沉,他这已经算是狠狠得罪了香宜,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什么厨房的管事嬷嬷还算其次,更重要的是,德妃已经记住了她,放她回去岂不是等着自己倒霉!做事就要绝,斩草要除根!两相对比之下,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再说,自己也不是没靠山的人……

至于眼下,先快活了再说!刘公公狞笑着伸出手,脸上是迫不及待的嗜血神色,他最爱看的就是这些少女一个个备受折磨之后的凄惨模样,自从看上香宜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找到合适的猎物了,今天正好一次性玩个痛快!

“小香儿,不要急,公公会慢一点的…….”

香宜没想到刘公公是打定主意不回头了,连称号都用上了也无法说服他,毕竟这只能增加言语的说服力,遇上刘公公这种狠毒顽强之人,也是无法。

她看着刘公公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几个硕大的角状物体,黑黢黢的闪着不详的光泽,一瞬间头皮都要炸开了!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香宜的双手在床上四处乱摸,可恨只摸到光滑的锦缎,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刘公公一只手制住她,另一只手在翻找用具,回头瞧见香宜的模样,讥讽的笑了笑,也不去理她这垂死前的挣扎,又转过身专心挑拣。

这个东西倒是不错,先拿着;这条鞭子也是好物,等会抽起来浑身冒血那才叫美,刘公公喜颠颠的拿过来,准备放到床头,他嘴里念叨着:“小香儿,你放心,公公等会一定轻一点,让你快快活活地走,不过你可别挣扎,这越挣扎,就越疼……啊!”

他一转身就感觉到一个硬物击中了自己,这一下砸的他是眼冒金星,连鼻骨似乎都被砸变形了!——足见香宜的力度有多大!

香宜紧紧捏着手里的清新剂瓶子——没错,就是她完成第一个任务得来的奖励!这瓶子的质地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摸起来十分坚硬,砸起人的威力也不小!

刘公公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感觉到两股微凉的液体从鼻下缓缓流出,伸手一摸,弄的脸上手上全是血糊糊的,他捂着脸哎吆了半天,香宜见势还要再来一下,却没料到第二次击打下去,瓶身竟然炸开了!

“啪!”一声堪比电器爆炸的巨响,香宜被吓得一个哆嗦,耳朵嗡鸣了好一会儿,定睛一看这东西竟然像气球一般四溅开来,本来是坚硬似铁的材质,炸开之后就变成布料一般轻飘飘的,还真是黑科技!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甩开心中杂乱的念头,眼看刘公公又重新站起来了——这老鬼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香宜迅速起身,想去拿被刘公公放在床头的鞭子,却被他先一步识破,刘公公顾不得疼痛不已的鼻梁,踉跄着站起身,这回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之前还只是逗猫逗狗般的,没想到一招不慎,却被这小鸟雀啄了眼!

刘公公气的五官都揪在一起,再加上他满脸的血,和阴沉的背影,看着不似活人,倒像是地府里爬出的鬼怪,更加可怖,更不巧的是,香宜和他同时捏住了鞭子的一端!

“给我,你这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你!狗攮的玩意儿……”怒气冲冲之下,刘公公也端不住首领太监的派势了,什么脏话俚语都冒出来了。

香宜咬紧牙关,仍凭刘公公使多大力气都不放手,可是她终究还是十多岁的弱女子,气力有限,眼看鞭子一寸寸的被刘公公夺过去,香宜情急之下干脆用手缠绕了一圈,却没想到这鞭子侧部布满细密的倒刺!

她吃痛之下手上力气更弱,刘公公眼看就要得逞,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来,连脸上的伤似乎都不怎么作痛了,他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等会必定要这贱皮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办?

怎么办?

眼下能用的招数都用遍了,系统也帮不到自己了,香宜被刘公公步步紧逼到墙角,万般急迫之下,她脑中闪过千万个想法,却又都无济于事,瞧见刘老鬼的鞭子已经扬起来了,香宜脑门一热,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仰起头就是一声大叫:“你敢碰我!我是四贝勒的人!”

正在门外的四贝勒:?

苏培盛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主子:爷,您下手这么快?呸呸呸,我在瞎想些什么,爷能是那种没谱儿的人吗?

他暗暗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转身面对着小太监们:“搜出来了没有?”

刚刚他们一行人陪着四爷散心,一路走到了西林子里,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当时苏培盛就被吓得一愣,迅速扑上去抱住了四爷,大叫道:“来人啊!”

等回过神就发现贝勒爷正淡淡的望着自己,四周似乎也没什么异样,苏公公老脸一红,赶忙从四贝勒身上下来:“爷,奴才这…越矩了。”

“行了。”四爷倒也不生气,他明白苏培盛对自己的赫赫忠心,还亲手扶他起身:“起来吧,爷晓得。”

“不过,刚刚好像是那边发出的声音。”四爷聚神打量那处房屋:“那是不是司乐司西面?”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想起自己的未来粮票似乎还在司乐司,一向寡淡处事的四贝勒有几分挂心了:“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哎,是,贝勒爷,您等等咱们,快,快跟上!”苏公公麻利的招呼身后的随从们。

林子里距离司乐司也不过几步之遥,可是等到了这里才更是出奇,偌大的院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一直走到西面走廊处,才看见一个小太监没精打采的坐着,一见四贝勒一行人,苏公公还没来得及问话,他就站起身要跑!

这还了得?这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苏培盛都不用主子招呼,一个跨步上前就揪住了这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喝道:“你是干什么的?见了贝勒爷竟敢不行礼?还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没做好事!”他也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眼神可利着呢!

小太监被他吼得更加胆怯,全身都发着颤,抖抖索索地说:“没,没,奴才不敢,贝勒爷,奴才不想,饶了奴才吧,爷,奴才错了……”

四爷见他说话含混不清,颠三倒四,就知内里必有详情,眼神暗下来,正要开口问话,就听见前面的房里似乎传来些许动静!

四爷等人走近一听,虽然不甚清楚,也可听得出是有个老而嘶哑的太监嗓音似乎在骂着什么人,用词之恶毒粗鄙听得四爷皱起了眉头,奇的是那个被骂的也不还口,四爷伸手推了推门,竟然纹丝不动?

他明白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了,常理来说,大太监教训新人,打骂的绝不在少数,用宫里的行话讲,这叫“熬鹰”,小太监们常常都是这么过来的,运气好碰见的师傅人善,受的罪也少些。

可是无论怎么打骂,有这么偷偷摸摸的在偏房里干的吗?还特意锁上了门?

四贝勒想起了之前宫里影影绰绰传的大太监威逼宫女对食之事,心中有了谱,也不跟这小太监多废话,径直问道:“钥匙呢?”

小卓子僵住了,开始一动不动的原地装死,默不作声的跪在一旁。可苏公公可不是吃素的,主子问话你不说?以为这样就能难得倒你苏爷爷了?

他一挥手招呼起带来的几个小太监架起了小卓子,开始搜身,还没搜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我是四贝勒的人!”

众人:……

顿时,大家伙都呆了一呆,连几个小太监都用一种不可言说的眼神看了看四贝勒一眼,苏公公本还在感慨,一看见这几个的眼神,上手就是一个暴栗:“看什么哪,搜出来了没就在这瞎看!”

一个伶俐些的小太监忙不及的递上钥匙:“搜出来了搜出来了,公公您看。”

苏培盛伸手拿过来,就立刻闭嘴弓着腰去开门了,他可不敢再看主子爷——没看见四贝勒面色阴沉的都要滴雨一般了吗!

胤禛烦躁的等着苏培盛开门,刚刚那宫女喊叫的一声,他已经听出来了——就是香宜的声音!

她怎么会被人关在这儿的?现在有没有事?那个太监又是谁!等爷看见他……

四爷不耐烦的看着苏培盛的动作,下颏收紧,面色难得焦急,催促道:“好了没有,快点!”

“是,是。”苏公公不敢拖延,只可恨这门锁似乎有些上锈,转动起来十分艰难,怨不得人说司乐司是宫里最冷清的地方,连门锁都这么寒酸!他被四爷那十分有温度的眼神看的冒出些汗珠来。

幸好,扭转了几下,门终于开了——

屋里,香宜跟刘公公仍在对峙,两人都一心想打倒对方,全神贯注之下完全没注意到屋外的动静。

香宜自喊出那句话后,心中也是一阵失措,几秒犹豫后,她发狠想道:不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编到底算了:“没错,我已经是四贝勒的人了!”

刘公公刚开始确实有几分被唬住了,回过神来冷笑道:“呵,敢扯谎骗公公?四贝勒不爱亲近女色,宫中人人都知道,你以为我会信?”

“我说的是真的!自打那回娘娘叫我去打赏,四贝勒也在场,回头他就向娘娘讨要了我去,不日我就会进贝勒府!只是娘娘还没来得及下明旨罢了,不过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了!”

香宜见刘公公仍是面目狰狞的模样,接着添油加醋道:“毕竟我这容貌天生丽质,四贝勒也是个男人……”她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往下编,同时在心里默默致歉:暂时先借四爷的名头一用了,反正他也不知道,先避开这一关再说!

“总之,四爷对我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为了我,他转头就求了娘娘,别看现在我虽然还是个宫女,但实际上已经是四爷的人了!刘公公,区区一个奴婢死了没事,可是倘若阿哥贝勒的府里人出了事,那……”

刘公公有些退缩了,确实,阿哥的房里人已经算得上是主子了,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宫里,免不得会引起波澜,牵扯到自己,可是难道就这么放过她?等她得势了自己也会有麻烦,可恨!

两边为难下,思来想去,刘公公心中好色的天性站了上风,再说,这小丫头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实话呢!他暗暗说服自己,仍然站起身要动手。

香宜一见连这都打动不了他,终于真正变得慌乱起来:“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阿哥的女人你都敢碰!”

“哼,莫说是阿哥,”眼看就要得手的喜悦让刘公公口不择言起来,“就算是皇上,我也……”

“你也怎么样?”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刘公公和香宜都是浑身一僵——只不过一个是怕的,一个是喜的。

刘公公回头一张望,四贝勒正袖着手冷冷的看着自己,他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暴虐之气,似乎马上就要全部发作在自己身上了!

刘公公顿时感觉膝盖一软——不,是全身上下都软成泥了,四贝勒怎么会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那小丫头说的都是真的?

四贝勒仍然面色沉沉的看着他,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动过怒了:“你还没说呢,你也怎么样啊?”他虽然声音不大,但刘公公却感觉自己被这位爷的气势压的完全起不了身,他张口结舌,往日油滑的口舌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化了水,大张着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等回过神来,只会一个劲的请罪:“奴才不敢,奴才有罪,是奴才不好,奴才不敢……”

胤禛却不再看他,而是几个跨步来到香宜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语气沉郁:“你怎么流血了,他竟敢伤你?”

香宜还没从获救的喜悦中回过神呢,只会傻傻的看着仿佛天降一般的四爷,只觉得此时他周身都像闪着圣光一般:“啊,没,是他的血,我砸…打的。”刚刚跟刘公公缠斗的时候,他的血迹蹭了一些在身上。

我的天爷啊,没想到这宫女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力气可不小啊!看着刘公公脸上那一道道血痕,苏培盛默默咂舌一番。

胤禛却肯定的点点头,赞道:“打得好!”

他还想再看看香宜,就感觉自己的双腿有奇怪的触感——是刘公公一路膝行过来抱住了他的腿:“求贝勒爷饶命啊,贝勒爷,奴才有罪啊,奴才也是不知者,贝勒爷……”

四爷气极反笑:“既然知道自己有罪,还敢求情?区区一个首领太监,你倒是好大的威风啊!爷看你是不知道自己的份量,苏培盛!”

苏培盛忙招呼带来的人就要拖走刘公公,可没想到求生欲强烈的刘公公突然暴起,打开了几人的手!

“贝勒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奴才有罪,但只求您看在直郡王的面子上饶了奴才几分吧!”刘公公垂死挣扎,他是真的不想死,眼见自己已经得罪透了四贝勒,只能拉背后的靠山出来壮壮声势,说不得会有用呢,毕竟大阿哥现在在朝堂上可是炙手可热,四贝勒也未必想开罪了他。

“原来你是大哥的人。”四爷冷冽的声音响起,自打皇父有意无意的展现对太子的不满后,大阿哥直郡王在朝中的势力与日俱增,为了跟太子打擂台,直郡王确实爱笼络各路人马,可是没想到,他这位大哥这么没底线,竟然收了这种人在门下!

刘公公还以为四贝勒回心转意了,喜的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奴才是大阿哥的人。”等直郡王坐了皇位,任你是四贝勒也要退一步!

却没想到,四贝勒突然不复往日的风度,抬起腿就是一个窝心脚!力度之大,直把刘公公踹的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滑出去一直撞到屋里的圈椅,屋里众人只听见一声“咔嚓”声,也不知刘公公身上哪根骨头断了。可见四爷是动用了全身力气了。

胤禛看他的眼神已经是看死人一般了,他用一种香宜从没听过的语调低沉、丝滑的吩咐道:“把他拖出去,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苏培盛往日常挂在脸上的和善笑容也消失了,他知道主子爷是动了真火,板着脸招呼起几个小太监一起上前堵住了刘公公的嘴,一人抓一条胳膊,直像拖死狗一样把这老厌物拖了出去。

等香宜回过神,屋里就只剩下她跟四贝勒了,乍惊乍喜之下她的脑袋仍不是十分清明,只会呆愣愣的望着四贝勒,仍然有种不敢置信的做梦感:我得救了?我又被四贝勒救了?四贝勒怎么来了?

“怎么还是这身旧的?”四爷正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着她,等瞧见香宜她仍然穿着袖口短半截的衣服,不免有些皱眉。

“啊,什么?”香宜正呆着呢,又没听清四爷的问话,竟然无意识反问了一句,回过神来也发觉自己这句太没规矩了。

可一向端正的四贝勒似乎没注意到这失礼之处,仍然盯着她。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问道:

“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啊?”香宜摇摇脑袋,清醒了一点,就听见这几句话,完了!她简直像是被热水烫了一般坐立难安,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四贝勒都听见了?天呐,我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想起自己刚刚瞎编的那些话,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见她除了发髻散乱些似乎没什么大碍,胤禛放松下来,眼神中难得带着几分戏谑,看着香宜:初见时还以为是个娇弱的普通女子,没料到力气这么大,这胆子……似乎也不小。想起香宜刚刚的话语,四贝勒不禁有几分好笑。

香宜被他瞧的直冒冷汗,这位爷一直看着我,是在想怎么处置我吗?清宫里对主子言语冒犯是个什么罪?难道今天注定是躲不过了?等等,我没看错吧?四爷……他笑了?

只见一向冷峻奇漠的人唇边露出一抹弧度,竟把平日的那股威严冲淡了□□分,流出一种山水丰神般的温润清雅。

香宜看的有些发愣,四爷的笑容却转瞬即逝,他心中打定了某个主意,看香宜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同。

香宜见四贝勒似乎心情有所好转的样子,怯怯的站起身,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贝勒爷,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同时往外走去,一步,两步……

“等等!”

香宜顿时僵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准备听四贝勒对自己的处置,听说之前十四爷都被四贝勒教训过,更何况自己?

然而胤禛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你就准备穿这身回永和宫?”

秀绿色的宫装上,那片血迹显得尤为显眼,香宜低头看去,自己怎么把这事忘了?不知道用水能不能洗得掉?

看着她的迷糊样,四爷叹口气,朝外招来苏培盛:“去准备一身宫女装,跟她身上差不多的。”

“啊这?”苏公公为难的挠挠脑袋,待接收到主子的眼神后,忙不迭的应道:“是是,奴才这就去。”

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就又听见四爷的吩咐:“再叫人去拿瓶白玉膏来,要快!”

胤禛眼神凌厉的看着香宜的手——刚刚她一直坐着还看不出来,此时迎着光一看,香宜的左手上遍布细密的小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眉头紧紧耸起,不悦之情溢于言表——看着这只受伤的手,他仿佛看见了各色美味在离他远去!

香宜看着四爷周身的威势,把刚刚跟刘公公争夺鞭子导致受伤的事说了,就看见四爷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算了!”看来刚刚还是踢得轻了!

胤禛本想说些什么,等回头想起她的身份又不免住了口,把人放在宫里就是不行!身份太低了也会受人欺凌,免不得什么时候就又发生类似的事,看来还是要放在身边……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