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法庭与刺客
二月已经过了大半, 柏娅窗外的五角枫枝丫上已经隐隐见了绿色。韦恩庄园地处偏僻，但是阿尔弗雷德精心养护的园林总能给人带来以愉悦的感受。这么想着，她更不愿意回大都会去。
虽说哥谭危险，却也不像外地人传闻的那样恐怖——蝙蝠与罗宾们的日夜努力并不是徒劳无功。其他的, 只要习惯就好。
天刚蒙蒙亮, 横竖柏娅也没睡多久, 揉揉眼睛，给自己刷的个金莺, 柏娅一下子清醒多了。起得这么早，主要是因为大侦探从凌晨五点就开始挠她的窗子——在阿福明明给它留了门的情况下。
猫玩够了就要进门，进了门就要吃饭。柏娅索性穿着睡衣直接扎进了厨房，把艾斯的食盆满上, 给大侦探蒸鱼的同时，也顺便把一家人的早饭做好了。
晚些时候, 柏娅的快递到了。
好大一个箱子, 里面是托尼研发的一些原型机。里面个头最大的能让脊椎受损的病人重新站起来的辅助型外骨骼，也是他们打算第一个上线的产品。
这东西托尼不假思索地就画出来了, 显然是以前就研究过，但具体的缘由她倒不是很清楚。
里面还有一条表带, 和原先托尼的那条差不多, 可以变形成掌心炮，星期五也能联入。
因为周一约了朋友去话剧社, 柏娅的日程很紧。她今天梳了个单马尾，一改往日用宽松大衣包裹自己的风格, 穿了一件利落的短款外套, 露出被修身黑色毛衣勾勒的腰线。
系统：选择和你的对手穿一个风格的衣服是兵家大忌, 你飒不过塔利亚的。
柏娅：嗐, 重在参与嘛。
达米安非常神奇。
要知道提姆在公司和提姆在家完全是两种风格，后者看起来温柔且无害，而且非常正常。
但达米安不一样，即使是绿色小鳄鱼连体睡衣，也能被达米安穿出霸道总裁的气质来，更别提养大他的塔利亚了。
柏娅可不想混在刺客母女中间当小呆萌，还是要有一点气势的好。
当她真正见到塔利亚时，却又发现这是个和她印象里有所差别的女人。被塔利亚抓走的那天，塔利亚穿着刺客联盟的黑色紧身衣，整个人和她的□□一样危险且凌厉。而今天坐在柏娅对面的中东美人，则身着一条低调的暗红色长裙，深棕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两条笔直的蜜色长腿随意交叠着，优雅古典如同缪斯。
如果柏娅不知道她是谁，如果柏娅是一个对她惊鸿一瞥的路人，那么这极有可能导致一场一见钟情。
布鲁斯栽在她身上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围没有人在看她，或多或少说明周围已经被刺客联盟清场了。
“母亲。”达米安低声道。
塔利亚点点头，看向柏娅。
柏娅如坐针毡。
系统：喊吧，不喊也没辙了！
柏娅：“就不该带达米安来的！我喊不出来。”
女孩儿乖巧地看着塔利亚，忽闪着大眼睛开始愣愣地装傻。
塔利亚倒也没太在意，她直奔主题：“我需要你跟我去刺客联盟。”
“她不会去任何地方。”达米安说，“父亲也不会允许您把她当做拉萨路池使用。”
塔利亚眯起眼睛看着达米安，她不喜欢达米安忤逆自己的意愿，而在这方面蝙蝠侠显然没有给他的儿子做好榜样。
柏娅用咖啡勺搅拌着面前的饮料，漫不经心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爸同意就好。”
在深入调查这个有名无姓的少女之前，塔利亚可能还会相信她真的乖巧且软弱可欺，但现在她作出这幅模样无非是拒不配合而已。不过她既然肯来见自己，那么就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塔利亚刚沉下脸打算呵斥达米安，一眼瞥到咖啡厅玻璃窗外，顿时警觉起来：“你们身后有尾巴，居然没发现？”
达米安闻言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是它们，真是阴魂不散。”
“谁们？”
没等达米安回答，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传入柏娅耳中。塔利亚甩出的十字镖与一根锋利的金属羽毛在空中相撞，两枚暗器对嵌变形，带着劲风镶入墙中。
“死人们。”达米安脸色不愉，“你先躲起来。”
这是白天，达米安不能动手。
“达米安，保护好你姐姐。”
“她不是…”达米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隐忍地拉着柏娅让她躲在吧台之后。
身着暗红长裙的塔利亚并无惧色，从桌下抽出一把雪亮长刃，向后跃去的同时，三人面前的玻璃轰然破碎。飞舞的细碎玻璃残片中，一个高大的漆黑身影出现在塔利亚面前。
身着古老铠甲和猫头鹰面具的利爪是猫头鹰法庭最忠实的仆人与杀手。
象征着猫头鹰浑圆双眼的目镜里倒映出塔利亚高挑的身影，双方没有二话，身为刺客的本能就让塔利亚察觉到了危险。脚踏罗马式细高跟凉鞋的女刺客助跑两步，凌空跃起，当头劈下的□□砍在利爪盔甲上，铮然有声。
纵然训练有素，身为死人的利爪仍然没有塔利亚这样的反应速度，尽管如此，在力道上却更胜一筹，被正面击中后，只是后退了几大步，盔甲上碎出一片裂痕。一击不成，塔利亚顺势变招，双腿夹住对方的脖子准备完成一个绞杀。
要是活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利爪后仰把塔利亚摔在桌上，侧身让过塔利亚攻向喉咙的手，踹倒一旁的柜子令其倒向塔利亚。
一个翻滚躲开了沉重的家具，格挡掉三支锋利的羽毛刀，塔利亚精心打理的长发变得凌乱，裙尾也被利爪的小刀刮破。她面沉似水，紧紧抿着唇，眼里盛着怒火。
一枚罗宾镖击碎了利爪的目镜，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
“你出门还随身带着飞镖？”塔利亚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刀已经够让柏娅震撼了。
达米安回头看着她：“你不带么？”
塔利亚已经和利爪过招几个回合，被臂甲挡开的女刺客低喝一声，在墙上借力一蹬，□□终于破开对方的盔甲直接贯-穿了利爪的心脏。
然而利爪居然还在活动。
塔利亚暗骂一声，擦掉了脸上的血，她今天可没有想这么高调的，必须速战速决。
被利爪按着撞在桌上多多少少影响了她的行动力，但随后就听到了天使之歌的吟唱。再一看，身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塔利亚深深看了柏娅一眼。
然后和心脏里插着一把长刀的利爪同时冲向柏娅和达米安。
女刺客撩开裙子，从大腿绑带上抽出一把蛇形长匕首。她跃至利爪身后，一手卡住对方的脖子，将匕首顺着破碎的墨镜狠狠刺入利爪的眼窝。
挣扎了许久，利爪终于不动了。
“算了，这不是谈话的地方。”
塔利亚拔出匕首，任由利爪的尸体倒在地上。她还在喘息着，但已经脸色已经平静如常。
她看着柏娅：“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女刺客后退几步，消失在阴影之中。
这种发展是达米安和柏娅没想到的。
不过周围的客人本就是刺客联盟营造出来的假象，问题倒是不大。虽然战斗过程惊险激烈，却也只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结束了。达米安命令塔利亚的手下处理掉利爪的尸体，现在碎了一扇窗子，店里也满是狼藉。
既然没有顾客，那么只需要解决店主的问题就好了。
把吓得躲在柜台后面的店员和店主拉出来，达米安把一张卡压在桌子上：“这是赔你们的钱。”
“好了，”柏娅叹气，拿出一根带着粉红小星星的失忆仙女棒，“现在看这里。”
“出来一趟，什么问题都没解决。”达米安气不打一处来。
系统：何止什么都没解决，还搭上了一根仙女棒！
柏娅喃喃：“塔利亚姐姐好帅啊，我感觉是已经爱上了。”
达米安：？
得知了此事的提姆帮忙删掉了店里的监控，责怪了一通达米安带着柏娅去见塔利亚的事情，也就压下来了，总算没有让韦恩姐弟变成哥谭公报的大新闻。
“果然还是不要让她回哥谭比较好，”达米安说，“麻烦精。”
另一边，刺客联盟。
塔利亚并不是白走一趟。
皑皑雪山作为背景，冷艳的女人指尖缠绕的是一根长发，一根黑色的长发。
上次DNA测试的结果，她并不相信，把玩了一下那根头发，塔利亚正欲命令手下再去测试一次，而此时，一个威严而年长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
“没有必要。”
“可是？”塔利亚怔了一下。
刺客联盟的首领雷宵古缓缓走来，他没有看塔利亚，反而把目光投向远方。
“她从哪里来，是否说了谎，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亲口把自己和刺客联盟联系到了一起……你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让她成为我们的，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塔利亚微微颔首。
“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女儿……而且将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