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
瑟西醒来后就发现“棺材”的盖子已经打开，她猛地起身，警惕的看向周围，随时准备好使用传送魔法逃跑。
没想到只有一位工作人员上前，取出机器内的盒子，面色如常的将里面的魔杖递给了她。
……她没有暴露？
瑟西呆呆的接过魔杖，又礼貌的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工作人员偷偷摸摸的说。
瑟西：来了，这肯定是试探！
她顿时再次拉满警惕，谨慎的回答：“你先说。”
工作人员看了眼周围，低声问道：“我就想知道，你那个喷火器得多少钱啊？”
瑟西：“……啊？”
“还有那个精粹液，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呢，也值不少钱吧？”工作人员满眼羡慕的看着她手中的魔杖。
瑟西：“……”这就是，试探？
瑟西：“……嗯，还行吧，大概是一个盆栽的价格。”
工作人员：“哦，那你家的盆栽也……”
“凯娜瑞·戴尔。”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乌郁双手抱臂站在不远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
“……能出来一下吗？”
“乌郁！”瑟西顿时像看到救星般松了口气，她快步跑到他面前，抬头问道：“你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乌郁：“嗯，毕竟你一个人就处理了大半。”
“啊，这个，哈哈，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回去再改造一下。”瑟西干笑两声，略过这个话题。
“你接下来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乌郁边走边说。
瑟西跟在他身后，下意识点头说道：“可以呀。”
于是，瑟西跟着他来到了会馆门口，他一挥手，一辆方方的金属制品停在他们面前，打开了门，而里面空无一人。
乌郁抬腿上车，瑟西猜到这应该是某种交通工具，就像她曾经与她定下契约的使魔一样。
她跟着上车，车门顿时紧闭，向天空飞去，乌郁说了一串词，应该是地址，不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一栋高楼面前。
在乌郁的带领下，两人上了楼，他将手环对准门旁的摄像头，门便自动打开了。
他平静的踏入其中，在瑟西准备跟上去的那一刻，突然转头问道：“对了，上个月的宴会没看到道格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道格殿下？
瑟西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人名，却始终没找到。
她的记忆零碎的居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影像或情绪，具体的信息却很少，妹妹都是看到真人才想起来的。
她只好含糊的回答：“我不太清楚。”
“是吗？”乌郁面色如常的问道：“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瑟西：“！！！”
……等等，她竟然有未婚夫吗？那她不就不能追求乌郁了吗？
咳，不对，问题不是这个，她刚才的回答没出错吧？
瑟西尽力弥补：“我们最近联系比较少。”
“可是……”
乌郁定定的注视着她，轻声说道：“他明明参加了宴会，甚至还和你解除了婚约。”
瑟西：“……”
她沉默的站在门口，手里的魔杖不自觉被攥紧。
乌郁礼貌的侧过身，做出请的手势：“进来吧，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些事情。”
瑟西没有动，她低头深呼吸一口，才直起头，毫不闪避的对上乌郁的双眼，问道：“你会把我送上火刑架吗？”
乌郁：“虽然不知道你说的火刑架是什么，但是……”
他笃定的说道：“不会。”
“我明白了。”瑟西说罢，便走进了房内，“打扰了。”
房内是简约的白色打底，缀着一些浅蓝的装饰，物件不多，入眼只有一张桌子，一块光幕，和一个装满金属零件的柜子，上面还有标号。
瑟西径直走向桌子，坐在一旁，同样落座的还有乌郁，两人一时间沉默无言。
“你想商量的事是什么？”瑟西率先开口。
“不急，”乌郁摇头，“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当然，不愿意的可以跳过。”
瑟西：“你问。”
乌郁：“你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占据别人的身体？”
瑟西：“我来自巴鲁特大陆，是被这具身体的主人强行召唤过来的，我也不想的。”
她试图努力证明自己的无辜。
乌郁沉吟一声，“我之后去查一下这个地点，你说的强行召唤是什么意思？”
瑟西：“就是画下法阵，写下被召唤者的名字，通过魔力签订契约，就可以成功召唤啦。”
乌郁：“……”完全听不懂。
他决定换个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
瑟西回答极快：“取得机甲大赛的冠军！”
乌郁微微皱眉，“你既然不知道最常见的武器名称，又为什么想要取得机甲大赛的冠军？”
“因为签订了契约呀，”瑟西回答道，“机甲大赛冠军是凯娜瑞的愿望，我必须帮她实现。”
乌郁的手指搭在桌沿，有规律的的敲击着，片刻后，他说道：“我大概明白了，契约就是合同的意思，她通过某种手段和你签下合同，借用你的力量完成愿望。”
“那么，报酬呢？”
“报酬就是，”瑟西抬起头，缓缓的说道：“她的身体和灵魂，全部归我。”
乌郁的手指一顿，有一瞬间，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但是！！！”
瑟西突然狠狠的一拍桌子，悲愤之情溢于言表，“我根本就不想要啊，她长得这么丑，我现在每天连镜子都不敢照。”
乌郁：“……丑？”
他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气氛因为这个话题的出现，忽然变得轻松起来，于是乌郁顺势问道：“那在你看来，什么才是美的呢？”
“黑色就很美啊，沉静又包容，让人感到很安心。”瑟西的视线轻抬，偷偷扫过他的脸，又转向了一边，小声的说，“我就很喜欢。”
“……嗯。”
乌郁抬手压了下帽檐，遮住微微发烫的耳尖，低头说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讨论一下合作的事情吧。”
“合作？关于什么？”瑟西问。
乌郁：“我会帮助你了解这个世界，并扮演好凯娜瑞这个角色，说实话，以你现在的状态，穿帮太容易了。”
“确、确实。”瑟西无话可说。
“作为交换……”
乌郁单手扶桌，语气严肃：“我希望你能够和我组队，共同拿下机甲大赛的冠军。”
“……我能问一下吗？”
瑟西犹豫着问道：“你也好，凯娜瑞也好，为什么一定要拿这个冠军呢？它有这么重要吗？”
“对于有些人来说，它只是一场比赛，”乌郁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但对我们来说，它更像是一个机会。”
“唯一的，被看见的机会。”
瑟西暂时还无法理解，但她仍然选择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她伸出手，笑着说道：“合作吧！”
乌郁也笑了，是一个极浅的，带点放松意味的笑，他同样伸出手，说道：“合作愉快。”
……
乌郁落座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
乌郁：“离第一轮个人赛还有一周的时间，你现在对世界的了解是什么水平？”
瑟西十分乖巧：“嗯，大概是，一无所知的水平吧。”
乌郁：“……”
他揉了揉额头：“我明白了。”
然后打开星网，面无表情的搜索了一堆面对四到五岁宝宝的科普类教程，一股脑的发到了她的智脑里。
“智脑会用吗？”乌郁问。
瑟西比着手指，委婉的表达，“会一点点。”
乌郁：“很好，今天晚上回去把这些都看一遍，有不懂的明天问我。我今天晚上也会整理出一份你的人际关系资料，那个要背熟。”
瑟西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于是乌郁起身走向门口，“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瑟西摆手拒绝，“对了，你这里有什么不用的空位置吗？我想设一个传送点。”
乌郁抬手指向柜子旁的空地，那里之前是一台模拟舱，后来被他搬到训练室，显得有些空荡。
“这么大够吗？”乌郁问。
“够了够了。”瑟西小鸡啄米般点头，拿起魔杖上前开始念动咒语。
乌郁只看到白光一闪，地板瞬间浮现出复杂的花纹，又很快消失，而瑟西已经离开了。
“真是神奇，”他自言自语的说，“其他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