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强
“铃铃铃——”
瑟西被一阵铃声吵醒，她迷糊的揉着眼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她昨晚沉迷看资料，一直到深夜才休息。
伸了个懒腰后她打开了窗帘，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入目的还有钢筋水泥做的高楼，悬浮在空中的列车，色彩丰富的广告牌。
这是个陌生的世界，而她必须要学会如何生存下去。
不过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茫然了，她现在有伙伴了！
想到这里，瑟西的嘴角顿时上扬，她飞速收拾好自己，拿起魔杖施展了传送魔法。
眼前划过一片黑暗，再次睁眼时，她就看到了乌郁。
他姿态端正的坐在白色的桌前，难得没有戴那顶沉闷的帽子，耳边的黑发微微翘起，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闲适与轻松。
他手中翻看着一沓资料，显然是在等她。
“早上好。”瑟西率先打招呼。
乌郁颔首：“嗯，早。”
他将手中的资料递过，“先看看这个吧，凯娜瑞的基本资料。”
瑟西点头接过，仔细翻看起来。
凯娜瑞·戴尔，联盟军事大学侦查系四年级，笔试成绩排名第一，实操成绩为0，精神力为0。
性格高傲，人际关系较差，经常独来独往。
父亲皮格·戴尔公爵，通过贡献一处私人矿源的开采权提升的爵位，当前就任财务部。
母亲波尔·莉达，没落贵族的女儿，身体不好常年住院，消息不多。
妹妹伊歌·戴尔，母亲不详，是皮格从外带回的私生女，精神力A级，联盟军事大学单兵系二年级。
“我看完了，”瑟西合上资料，叹了口气，“怪不得我这一周都没被发现，原来她情况这么复杂。”
“不，说不定比你想象中更加复杂，”乌郁摇头，“他们一家的很多疑点我还没有查出来。”
他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疑问吗？”
瑟西举手：“有，精神力是什么？”
乌郁：“机甲以及各种传感类武器可以随人的思想而使用，因此逐渐取代了过去的手操模式。”
“精神力就是指人与这类武器的适应性。”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脑，“精神力越高，与机甲的配合度越好，使用效率越高,也就越受到军校的欢迎。”
“而精神力为0，则意味着与这些武器彻底无缘。”
瑟西：“好的，我没有疑问了。”
乌郁点头，起身向另一面的房门走去，“那就开始今天的正式安排吧，来这边。”
瑟西乖乖的跟上去，就看到这个房间的摆设与外面截然不同。
房间正中心摆着与比赛场一致的棺材，一旁连着密密麻麻的线路，另一边则是各种大小不一的铁疙瘩，零零散散铺了一地。
乌郁打开智脑操作了几下，便侧身对瑟西说：“躺进去吧。”
瑟西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费劲的躺了进去。
仍然是和上次相同的淡蓝色液体，只不过上次太紧张了，没仔细观察，现在看看可真是神奇，她在里面能眨眼，能呼吸，还不会弄湿衣服。
她张口吐了一串泡泡，大小不一的泡泡上升，又陡然破裂，泛起一圈圈透明的波纹。
“这是什么？”瑟西问道。
“营养液，用来提供你在模拟仓内的能量消耗。”乌郁搬过一个椅子坐在一旁，手指搭在机器上不知在操纵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好了。”
眼前的景象消失，等她再次睁开，面前又是一片漫漫黄沙，让她恍然以为还在上次的赛场。
耳朵里传来奇怪的滋啦声，很快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冷淡，带点慵懒，像是初冬湖面那层薄薄的冰，触之即消。
“喂，能听到吗？”
瑟西倏地蹲下，双手捂住耳朵，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乌郁立马起身，朝机器走去，边走边问：“怎么了？是有哪里不适应吗？需要我关闭机器吗？”
“不用的，”瑟西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乌郁，你能像大赛的人那样在空中说话吗？”
乌郁手已经搭在了开关上，随时准备切断，听她一说，不禁有些疑惑：“可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她露出小半张脸，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太近了，对心脏不太好。”
瑟西说罢，耳边瞬间传来一阵滋啦声，她莫名听出点慌乱的意味，又很快消失。
她犹豫着叫道：“乌郁？”
“嗯，”天空传来一声应答：“这样可以吗？”
“谢谢，感觉好多了。”
瑟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询问：“所以，现在我应该做什么呢？”
乌郁：“先试一下这几种武器吧？把它们放在手心，攻击前面的空地试试。”
沙地上忽然出现了几种武器，有圆环形状的，也有看起来方方正正的，还有奇形怪状的。
瑟西顺手拿起一个，摸起来就像普通的金属，平平无奇，她按照指示把它们举在前方。
几分钟过后，无事发生。
“你有感受到什么吗？”乌郁问。
瑟西：“？”
她应该感受到什么吗？
乌郁沉吟一声，“没关系，试试下一个。”
瑟西拎起另一个，依旧无事发生，她不信邪的挨个试了一遍，然而全部没有半分反应。
一缕热风吹过，卷起一团干枯的杂草，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无用功。
瑟西：“……”
“可以了，我本来是想让你带一个传感武器的，看样子不行，你的木……”
乌郁顿了一下，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武器太明显了，很容易看出不对，我能问一下，它的作用是什么吗？”
“强大的魔杖中拥有元素之力，可以帮助我更好的使用魔法，不过你要问比赛上那根的话……”
瑟西抬起头，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任何作用。”
她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那是我用盆栽随便做的，基本上只是个摆设而已啦。”
乌郁：“……盆栽？”还真是个木棍啊。
他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它呢？不可以不带吗？”
“那怎么可以？！”瑟西的眼中充满不可思议与惊讶，好像这个问题是多么的理所当然。
她表情深沉，语气严肃的宣布：“优秀的女巫从不会离开她的魔杖。”
——即使它没用也不行！
乌郁短暂的沉默一瞬，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停住了，换成另外一句。
“那你想不想试试金属魔杖呢？”他如此建议。
瑟西：“……金属，魔杖？”
说干就干，乌郁飞速用智脑连接模拟仓，用银色合金造出了一根魔杖，并发送到了瑟西面前。
瑟西拿起这根金属魔杖，它泛着漂亮的银色光晕，表明光滑如新，入手还有些冰凉，是与木质魔杖完全不同的体验。
瑟西：虽然没试过，但好像也不错？
她抬起魔杖，顺手使出一个小火球术，试试手感。
半人大的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冲向不远处的沙丘，炸出一个大坑。
这时，乌郁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上次之所以能一下子找到沙虫的巢穴，也是因为魔法吗？”
瑟西：“……”
她一时间像犯错的小孩般，心虚的低下头：“抱歉，之前骗了你。”
“不用道歉，那是正常行为。”
他说罢，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当时被沙虫追逐……”
瑟西的头顿时更低了，她感觉自己之前的行为好像都是在骗人。
于是，她老老实实的复述了她之前的过程，包括原本的计划。
“等等！”乌郁打断了她的话，语调提高，“你是说，你还能操纵土壤？”
瑟西疑惑的歪头，想了想直接挥动魔杖，使用了土系魔法。
一瞬间，黄沙涌动起来，凝聚出一条条锁链，在瑟西的身旁有规律的摆动着。
这次，乌郁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几分钟后，他终于再次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现在，把你最强的攻击用出来。”
瑟西被他过于认真的态度震得一愣，答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需要的时间较长。”
想了想，她又犹豫的补充道，“威力也比较普通，完全比不上你们的武器。”
乌郁：“嗯，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真正水平，你尽力发挥就好。”
瑟西：“好吧，那我开始了。”
她举起魔杖，闭上双眼，繁长复杂的咒语从她口中念出，如诗歌般带着高低不同的韵律。
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的黄沙开始融化，乌郁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恐怖的热浪所带来的威胁。
然而瑟西还在吟唱，气息悠长，嗓音婉转，四周的环境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她。
乌郁静静等待着，连他都忍不住好奇，这会是一个怎样的魔法。
终于，瑟西的声音停住了，她睁开双眼，念出这个魔法真正的名字：“火系魔法——地……”
啪——
屏幕突然黑掉，模拟仓冒出滚滚的黑烟，电流发出最后微弱的光芒，预示着这台模拟仓的报废。
乌郁看着屏幕中苍白的面孔，额角滑落几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