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招人
隔壁许氏一早就闻到了这味，还以为哪个大户人家做的吃食，香味都传这儿了。
打开门才发现，竟是隔壁的食肆开张了，心下正奇怪呢，就见大厅里叶宁正在写着什么，于是便迈步走了进去。
许氏打量了几眼叶宁，以前只知道隔壁人家有个女儿，却从来没见过，如今才发现这人生得可真标志。
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可人，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晨光滑过鼻头，映在嘴唇上，真真是一个美人坯子！
“你是叶家那个独女？”
叶宁听见声音以为是客人上门，正准备高兴呢，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隔壁的许婶子。
“是许婶子啊，我就是叶家那个独女，这不，今儿重新开张呢，若是闻着都不香怎能把许婶子都吸引过来？”
许氏听着这话心里还挺舒坦，自己家境还是不错的，一个月也会去酒楼吃几回，那嘴巴可是惯得很。
“你认得我？我好像以前从没见过你。”
叶宁：…啊这，忘记这里的人谁都没见过自己了，还是找个借口吧。
“刚才见着您从隔壁面坊过来的，看着又气派，估摸着您就是许婶子了，以前听爹娘提起过您。”
“哦哦，这样啊，”许氏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倒是会做生意，嘴甜得很！”
“那哪儿能跟许婶子比，婶子一张嘴谁人不知灵得很，说好吃就好吃！”叶宁说完连忙接话，“许婶子可用过朝食了？没用可要在这儿来点什么？也试试我的手艺！”
许氏正高兴呢，哪儿能拒绝，“也行，那你这儿有啥吃的？”
叶宁知道许婶子肯定要点餐，早就把刚才临时写的菜单拿过来递了过去。
“许婶子，您看看，都是今晨才做好的吃食，新鲜着呢！”
许氏接过菜单，扫了几眼便皱起眉头，“这鱼片粥是用鱼熬的？腥气味那么重，能好吃？还有这瘦肉粥？瘦肉没有肥肉油水多，怕是不太行…”
“许婶子，您别不信，我保证不难吃，您要是吃不下我给您退钱，这可行？”
许氏琢磨了半天，实在受不住吃食飘过来的时有时无的香气，“那来一个这瘦肉粥，我先尝尝。”
“好嘞，马上去给您端过来！”
叶宁快步回了厨房，从炉子里盛了一碗瘦肉粥过来，还撒上了一点葱花。
许氏老远就闻到了香味，看到碗里的粥奶白浓稠，瘦肉条和白菜份量也足得很，倒是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瘦肉粥一入口就被惊到，许氏来不及讲话，几口下去一碗粥就没了，以前在酒楼吃过的粥也不少，但从未吃过如此可口的粥，一下就对旁的吃食有了极大的兴趣。
“这粥入口真鲜，你这女娃子倒是继承了一手好厨艺，比你爹娘能干。”
许氏又低头看了看菜单，“也算我照顾你，刚才吃的瘦肉粥，还有这鱼片粥，鸡汤馄饨，骨汤馄饨都给我来一碗，再加几个馒头，我带回去也给屋里人尝尝！”
叶宁一听来了大单，眉开眼笑，“那婶子您等等，我去给您盛来，您直接端回去就是了，碗筷我得空了就去收！”
叶宁心里又惊又喜，没想到这许婶子一下点了这么多，一碗瘦肉粥是十文，鱼片粥八文，馒头是一文一个，馄饨都是十文一碗，一下就挣了五十多文钱，忙了一早上的疲累都瞬间消失。
片刻后，叶宁拿着食盒出来了，“许婶子，东西都给您备好了，加了五个馒头，肯定够您一家吃了！”
叶宁将手里的食盒递给许氏，刚准备说只收五十文，许氏就开口了。
“这有二两银子，算我们家这个月的朝食钱，明早我还过来拿！”
一下收了二两银子，叶宁有些飘飘然，目送许婶子回家后，对今日的生意有了极大的期待，嘴角一直挂着笑。
日头渐渐高升，家家户户都到了用朝食的时候，店外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是新开的食肆吗？她家这香气闻着直让人流口水…”
“以前咋没听过这食肆，里面也没个小二，冷冷清清的…”
“里头就一个女郎，能有啥好吃食？”
“也是也是，最近没听过哪个大厨来这儿了，不好吃怕是要浪费银子。”
门外街道上不时传来几声讨论声，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进店试试。
这个时代做菜不错的厨子一向难得，所以都比较有名，酒楼做生意的大多以大厨做吸引力，叶宁一个新来的，没有任何名气，没有人相信也是正常。只是一直没有人，那么今早做的朝食估计都要浪费了，叶宁有些着急，还是决定做些什么来吸引客人。
自古以来，无论是什么，免费两个字总是格外有魅力。叶宁当即就决定弄一部分免费的吃食，只要味道好，就一定能有下一次。
叶宁知道厨房有不少小碟子，用来装免费品尝的吃食再合适不过，正常售卖的一碗粥大概能装四小碟，馄饨大概能装三四个，尝鲜足够，却不够管饱，这样的分量最能引人进店消费。
说做就做，叶宁叫了孙老汉帮自己从后厨抬了张桌子出来，粥和馄饨每样各摆了八小碟，一共三十二碟，满满当当的一桌子。
街道上的人见食肆门口放了一桌子吃食，不知是要做什么，都好奇地驻足停望，没一会儿，店门前就围满了人。
桌子上的吃食份量虽不多，但摆盘精致，时不时散发出的浓郁香气无不勾着人的口水，恨不得立刻上前吃点解馋。
叶宁见效果差不多了，嘱咐了孙童等会儿进来人记得上餐，便朝人群开口，“叶记食肆今日开张，这门口桌子上的吃食可以免费品尝，凡今日进店点餐满三十文钱可减五文，欢迎大家伙进来尝尝！”
众人听说免费品尝，满三十文还能减五文，便一拥而上，场面瞬间吵吵闹闹。
“女郎，你是这掌柜的？能做主吗？”
“掌柜的是我，所以我说的就是真的，可不骗人！”
“那咱这么多人，你那桌子上的还不够分嘞，怕是都吃不上！”
“这桌子上的啊，只是给大家尝个鲜，大家伙尝过不就知道好不好吃了吗？若是好吃进店点上一份也不会亏，今日满了三十文还能减五文嘞！”
叶宁趁热打铁，端起了一碟鱼片粥递给眼前一个穿着得体的商户，“这是鱼片粥，您先尝尝！”
商户之前闻着味早就想尝尝了，见店里生意冷清才一直没进去，如今可以直接品尝接过碟子就一口喝下。
鲜美！
嫩滑！
可口！
入了口才发现这味道真是极品，没有一点儿鱼腥味，商户立马就朝店内迈进，“这味道值！大家伙先让让，我要进去用朝食了！”
商户刚才吃了几口回味无穷，口中满满的都是浓郁的香气，以前吃过不少家酒楼，鱼多多少少都有一股子鱼腥味，平日里也都吃的少。今天吃了这粥才知道鱼滋味的鲜美，毫不犹豫就决定进店再点上一份。
众人见卢商户进去了，好奇心更甚。卢商户可是有名的“铁嘴”，哪家酒楼的吃食他没尝过，他都说味道值，那得是有多好吃！
几十盘吃食一瞬间被哄抢而空，凡是尝过的人都进店去吃朝食了，这让没吃到的人更是感兴趣。
没一会儿，店里的人就满座了，叶宁在大厅招呼着客人，顺便管着收账，孙童也忙着上餐，孙老汉则在一旁帮忙收拾碗筷，一时间，食肆里人声鼎沸。
店里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今晨准备的朝食很快就没了。
后面等着进店的人一听没了，瞬间就急了，“掌柜的，这怎回事，今日说好点上三十文就能减五文，这一会儿就说卖完了，怕是不想认账？”
叶宁没想到免费的篆头这么好使，听到店外的人这么说会影响自己做生意的声誉，于是决定今日排队的人等会儿可以立个字据，三日之内来都能满三十文减五文。
“真是不好意思了，第一日开张没准备太多的吃食，但我说话算话，今日还在外面排队的人，等会儿可进来立个字据，一式两份，三日内来用朝食可凭字据享今日的优惠！”
门外的人听到这话，心里总算舒服了很多，也不算白等。这掌柜的倒是会做生意，当下对着叶宁也就有了几分好感。
叶宁连忙拿出纸笔开始给门外排队的人立字据。
日头大亮，太阳明晃晃地悬在天空中，叶宁终于完成了今日开张的全部生意。
人都散尽后，三人都累的瘫坐在椅子上。
叶宁转头看了看爷孙俩，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于是更加坚定了招人的想法，决定下午就去人伢子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
又想起系统在成功激活作物商城后便一直没说话，叶宁怕好感值收集出了问题，便准备看看自己积累的好感值，这一看——
六十七点！
马上就可以开始买地种菜了！
我不累，我又可以了！
西宁王府。
“主子，我们的暗探在一家当铺发现一条吊坠，并不是中原首饰的样式，上头还刻有一些符号。”叶南安递过一张纸条给燕峥，上面是暗探悄悄模仿吊坠刻下的符号。
燕峥接过纸条看了几眼，没什么头绪。
“可查清来源了？”
“查清了，是东街…叶记食肆的女掌柜昨日去当铺抵押的。”叶南安提到叶记食肆时，表情有一瞬间的怪异。
燕峥注意到了，“叶记食肆有问题？”
叶南安皱了皱眉，表情很是纠结，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叶记食肆说是怪异也谈不上，但是又好像有点不对劲。”
燕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叶南安没吭声，站在那里陷入了思考，叶记食肆在资料上显示确实是祖祖辈辈都在西宁生活，跟突厥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似乎没有一个人记得这家人长什么模样，也没有任何印象，周边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叶家独女已经到双十的岁数了，却从未出过门，也没有说过亲，这好像…确实…不符合常理？
燕峥看着叶南安很是不能理解，自己手底下的人何时变得如此行事了？
用手敲了敲桌子，惊醒了还是纠结中的叶南安，“你去当铺将吊坠赎回来后交给我，至于叶记食肆的事，就先别管了。”
叶南安有些懵，“别管了…？可是吊坠就是从那儿流出来的啊…”
燕峥简直不想再跟叶南安多说一句话，“叫你别管就别管了，我难道还能不知道？”
“也对，那…属下退下了？”
“不然呢，我还留你在王府吃顿饭？”
叶南安见燕峥脸色不好，连忙退了出去。
书房瞬间一片静谧。
燕峥复又拿起刚才的纸条，喃喃到：“食肆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是这里招工吗？”叶记食肆外，一个穿着破旧的女人站在门框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叶宁几人。
叶宁正在大厅里算着今日的收支，去掉早晨买食材的花费以及许婶子给的二两银子，今日进账有八百多文，人工费没有算在里头，但是等到生意走上正轨，每日应该能有一两银子的收入。
叶宁抬头看向门口的妇人，神色有些唯唯诺诺，身上的衣物也陈旧破败，站在门口还有些发抖。
“是，食肆里正招人呢！”叶宁走上前，将人引进来，“先进来坐吧，外面冷着呢。”
妇人进了店里，也没敢坐下，以为叶宁是个管账的，原来女子也能做账房先生，看见自己也没有嫌弃，人真好。
“姑娘，你是这管账的吗？可否帮我叫下掌柜的？”
叶宁笑了笑，“大娘，我就是掌柜的，刚才是在算账呢！”
“啊啊，这样啊…”妇人见自己认错了人，有些无措，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没事的，大娘会做些什么活？”叶宁从桌上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妇人，又扶着对方坐下了。
“掌柜的客气了，我不渴，不用喝茶的，”妇人小心推开叶宁递过来的茶水，“我什么活都做的，累的苦的都行！”
提到做活，妇人有些激动，上前抓住了叶宁的手，意识到自己失态，又连忙放开了手。
叶宁愣愣地看着妇人的手，粗糙得已经不像人的皮肤干巴巴地黏在手背上，因天冷而长出的冻疮高高肿起，无意间似乎还看到大娘手腕处有伤口。
“姑娘？”妇人见叶宁没回话，以为自己被吓到了，轻轻叫了一声。
“啊啊，什么活都能做啊…”叶宁见妇人不太自在，还是将茶水推走了，“那大娘是哪里的人？”
“我就住在北街巷子里。”妇人低下头。
北街，边关最乱的地方，各路人马交杂，地痞流氓经常出没的地方。
叶宁见妇人低头没注意自己，迅速在系统里查了查面前的妇人。
北街李氏，年轻时被家里逼迫嫁一屠户，为人好赌，被人追债断了一条腿后便一直赖在家里，平日吃喝全靠李氏做活种地，因没有子嗣，经常收到屠户的打骂。
叶宁看完信息沉默了一瞬。屠户至今还天天去赌坊，自己若是招收了李大娘，怕是也会被找麻烦，可是看到李大娘的处境，又还是想帮她一把，一时陷入两难。
“姑娘？”李氏又觉这叫法不妥，“掌柜的，”站起身，“我知道我这样的很多食肆不愿意收，但我不要太多工钱，什么活也都做，求您给我个机会吧…”
李氏说着说着有些悲戚，自己只要在家必定会被王大铁打骂，还不如找个活儿做。早上听到很多人说叶记食肆开张在招人，掌柜的又好说话，自己赶紧就过来了，只要有钱了王大铁总会给自己几分好脸色。
“大娘，我知道您家中的情况，”叶宁开口，刚才查资料就发现很多人知道李氏家中的情况，于是直接说到，“收了你做活是没什么问题，但你家里人好赌，若是有天连累了食肆又该如何？”
李氏猛然抬头，她没想到叶宁会知道这么多，只以为对方是个姑娘，又急着招人肯定不会想那么多。
自嘲地笑了笑，“也是，谁家不知道这些呢…”李氏起身准备走出去，“打扰掌柜的了，我这就走。”
叶宁没有拦住她，只说了一句想好了便招你。虽然自己愿意给她一个机会，但是如果贸然招收，她自己又不能理清家里事，怕也是会影响食肆。
如今孙家爷俩算是食肆的人了，但是若想生意再做好些，还是缺人，叶宁便决定去一趟人伢子处，等人都招差不多了再一起谈谈月钱，只要踏实肯干，总不会亏待了他们。
数了数，身上全部的钱也只有五两不到，还要留着食材钱，不知道够不够用，想了想叶宁还是带上所有钱就往人伢子处去了。
西街边角处。
“这个白白嫩嫩的什么价？”一个黝黑的汉子色眯眯地盯着眼前被绑起来的小姑娘。
“这个二两银子！”
“怎这么贵，旁的不都是一两吗！”
“这可是刚从南边发卖过来的官家丫鬟，看这皮肤水嫩的，会的——可多了！”
几个汉子哄堂大笑，“来跟爷几个说说都会些什么，爷几个若是觉得好，凑钱把你买下来，以后啊，就不用受这罪了，好好伺候爷几个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笑做一团。
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满脸羞愤，双手紧握，指尖掐入掌心，一滴又一滴的血缓缓落在地上。
自己若不是为了还兄长一个清白，早就死在崤山一战里了，说不定还能再见一面兄长。
“二两银子，这人我要了。”叶宁直直走进一群人中间。
刚才看见这小姑娘就觉得气愤，估摸着也就十五六来岁，却要被这群人如此羞辱，反正自己也要招人，买下这个小姑娘虽不能让她享福，但总不用提心吊胆了。
赵沁如闻声抬头，没想到竟有年轻女子愿意赎自己，毕竟自己容貌尚可，一般主母或是小姐都不会要。
“呦，又来了个美人！这个更水灵！”
汉子瞧见来了一个容貌更甚的，上前就想伸手摸过去。
“你们人伢子就这么做生意的？”
叶宁冷冷开口，只要自己愿意花钱买人，人伢子不会坐视不理的。
人伢子一把拽开汉子，和气地说到：“女郎别气，可是看中这个小丫头了？二两就能带走。”
“这个小姑娘我要了，那边几个婆子什么价？”叶宁又指向角落里几个挨着的妇人。
“那边婆子都一两一个，女郎是要几个？”人伢子没想到这姑娘一下买这么多，态度越发恭敬，又抬手赶走了刚才的几个汉子，免得影响自己做生意，反正每次来都没钱买。
叶宁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就能买到。
不欲多说，直接走进几个婆子中间，瞧见有一个婆子虽容貌有些吓人，但身形壮实，便开口问了问，
“大娘可是会些手脚功夫？”
季桂英没想到这小姑娘会看中自己，“是，我年轻时习过武，会些手脚功夫。”
这可真是太好了！
自己平时都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保身的技能，若是遇到危险怕是要出事，能遇到一个会武功的，可真是缺什么来什么！
二话不说，走向人伢子，“刚才的那个小姑娘，还有这个大娘，我一起买了。”叶宁从荷包里拿出三两银子递给了过去。
人伢子心里乐开了花，小丫头价格高一直没人买，而叶宁要的那个婆子又因为容貌有些吓人一直无人问津，自己养着也要粮食，如今这女郎竟然一下全买走了！
“好嘞，是三两银子，这是卖身契，女郎可拿好了！”人伢子殷勤地递上两张卖身契，“女郎下次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保准儿能弄到！”
叶宁：…
走上前，牵起小丫头的手，刚才血滴出来的时候自己就注意到了，“手可有事？”
赵沁如觉得庆幸，嘴角微微笑了笑，“没事的，过几日自己就会好了，姑娘叫我沁…沁儿就好。”赵沁如想了想，当初被拐后自己卖身契上写的就是这名。
说完赵沁如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自小在道观长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随后又小声开口，“谢谢…姑娘。”
“小丫头嘛，就是这样要笑一笑，多好看呐！一会儿路过医馆还是包扎下吧。”
另一边，季桂英愣愣地看着叶宁就这么买下了自己，本来只打算隐藏了自己容貌一直跟着人伢子，毕竟人伢子为了把人卖出去跑的地方多，见到的人也多，说不定就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不过眼下情形也没什么余地可退，季桂英上前向叶宁揖了一礼，“姑娘，在下季怀。”
嚯！果然是会武的，跟一般婶子都不一样！
“季婶子，沁儿，”叶宁招到两个合乎心意的人格外开心，虽然自己手里现在只有二两银子不到了，招手就说到：“嘿嘿好，那就走吧，先去医馆！”
去了一趟医馆，让大夫将沁儿的双手包扎过后，又分别给两人把了脉，都没什么大问题，只有些营养不良，好好养着就是了。
叶宁放下心，三人就一起回了叶记食肆。
孙老汉和孙童早就将店里打扫干净，正等着叶宁回来，见还带回了两个人，也明白就是东家招回来的人了。
“东家，你回来了。”
“嗯呐，看，我还带回来了两个人，这位是季婶子，这个小姑娘唤她沁儿就好。以后咱们就一起好好经营食肆，”叶宁走进店里，倒了一杯茶，继续说，“正好人都在，就一起说清。”
“我是个开食肆的，自然也不会白养着你们。孙童颇有些厨艺，以后就跟着我打下手，我也会教你些吃食做法；孙大爷只要将后院前厅打扫干净就行；季婶子负责前厅点菜上菜；沁儿是官家丫鬟出身，应该懂得看账，就做个账房先生吧。”
赵沁如没说话，自己其实不是官家丫鬟，路上被拐子逮到卖给人伢子，人伢子为了抬高价钱才这么说，不过自己也确实会看账本。
叶宁缓了缓，“你们一个月的工钱是五百文，虽然比不上高门大户，但吃喝穿总不用愁，只要你们好好做，日后挣得多了月钱也可以再加些。”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叶宁觉得没什么说的了，就开口问了问他们自己。
孙童很惊喜，原以为自己跟爷爷只能做些杂活，如今竟然可以跟在后面学厨艺，毕竟很多厨子都不愿意把自己的本事教给别人，怕会饿着自己，连忙上前就跪下了，“徒儿见过师傅！”
叶宁吓了一跳，教教孙童其实也没什么，自己会的多，更何况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说不定将来开了更大的酒楼，这个小食肆还得靠孙童来经营。
扶起孙童，“行这么大一礼干什么，你也有天分，好好学才不辜负我！”
“徒儿一定会好好学的！”孙童傻傻地又磕了三个头才愿意起身。
一旁的孙老汉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平日里早起抹黑地抓鱼卖鱼，一个月也就能挣三百多文，那还是在天天都能打到鱼的情况下，若是给旁家做活更是克扣，月钱能有百文就很不错了，于是心下更坚定要好好给东家做事，“谢谢东家了，我和童哥儿一定好好做事。”
“哦，对了，季婶子和沁儿的卖身契，我也不会一直收着，等你们什么时候攒够了自己的钱，来我这儿赎走就是了，还是那个价，沁儿是二两银子，季婶子是一两银子。”
叶宁这么做也有原因，人才刚买回来，若是这时就把卖身契还给她们，人要是跑了还不知道去哪里找，等她们工作一段时间，觉得这里不错，自然愿意留下来，卖身契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季桂英和赵沁如没想到叶宁愿意把卖身契还给她们，毕竟把卖身契捏在手里，就等于捏住了她们的命脉，虽说卖身契上并不是自己真实的名讳，但总归是一桩麻烦事，如今有望恢复自由身，二人心里五味陈杂。
“多谢姑…东家。”
季桂英和赵沁如随着孙老汉一起改了口。
刚商量好这些事情，门口就有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走了进来，“东家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