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阳怪气和红耳朵
“系统，你说我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病？”
【为什么宿主看见西宁王要紧张？】
“嗯…就…敬畏，没毛病。”叶宁稳住手上的豆浆，叫来小七一帮孩子，挨个发了一杯。
“姐姐，这是牛乳吗？我见好多人家都喝，闻起来可香了。”小七一眨不眨地看着手上白乳色的豆浆。
叶宁摸了摸小七的头，又看了看旁边几个人，“这不是牛乳，是用豆子做出来的，叫豆浆，虽然没有牛乳香，但是豆汁的清香味也很特别。”
指了指小七手里的豆浆，示意小七几人可以喝一口尝尝看，语气温柔地说到：“若是小七想喝，等姐姐下次买到牛了，就做牛乳给小七喝，好不好？”
小七点点头，浅浅喝了一口豆浆，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还舔了舔嘴唇，笑嘻嘻说到：“嘿嘿，姐姐好好喝！是小七喝过最好喝的！”
叶宁逗了逗小七，“那下次喝到牛乳还是最好喝的吗？”
小七皱眉，想了想还是说：“只要是姐姐做的都是最好喝的！”
叶宁笑出来，“就你机灵！”
指了指旁边正在下马的燕峥，挥挥手就让小七他们走了。
“见过西宁王。”
“嗯。”
燕峥刚才就瞧见了叶宁跟小孩子说话的一幕，之前看到她手里端着豆浆还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原来是要分给那些小孩子，
“刚才那些小孩子是街上的乞丐？”
叶宁皱眉，自己不是很喜欢用乞丐这样一个词来形容小孩子，若不是没有办法，她们哪个不是父母心上的宝贝呢？
“是啊，西宁王出身贵重，怕是从来都没注意过吧。”
说出口叶宁就怔住了，这什么阴阳怪气的话！
燕峥：…
“本王从前确实没注意过，”顿了顿，“以后边关安稳下来，会设立慈善堂以教养这些…孩子。”
叶宁没想到燕峥会给出这样一个承诺，曲身行李，“多谢西宁王，我代这些孩子提前谢过了。”
燕峥抬手挡住嘴角，轻咳了两声，“无妨，本王应该做的。”
“那王爷来食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早晨送到王府的朝食味道很不错，本王特意来道谢。”
“那也不是送给王爷吃的啊。”
叶宁：瞧我这嘴快的！
“不是，那个我是说，食肆吃食简陋，怕是配不上王爷。”
燕峥：…
“吃食而已，能饱腹就好，行军时能吃口热的就非常难得了，更何况，食肆吃食味道很是不错。”
叶宁尴尬笑了笑，“王爷觉得不错就好。”
二人尬站在门口，有几户人家看见是西宁王，还在偷偷打量，叶宁浑身都不太自在，轻轻碰了碰燕峥的衣角，又指了指食肆，用眼神询问到：“要不然进去坐坐？”
燕峥低头瞧着自己衣角处，白嫩光滑的手指和玄色的衣裳形成了极端，刚才柔软的触碰也挥之不散，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转过头抬脚离远了叶宁，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后，嗯了一声走进食肆。
叶宁也不知道刚才好好的，燕峥为什么突然就离自己远了一些，大概是因为不喜欢别人碰到他？高位者嘛，洁癖！
自己默默离远了燕峥，跟在后面也进了食肆，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远远递过去，“王爷是否要用些点心？”
燕峥看着叶宁坐在距离自己两尺远的桌子旁，有些纳闷，自己旁边的位置是不能坐吗？也不好多问，只能干巴巴开口：“也好，那多谢叶姑娘。”
叶宁逃似的进了后厨，虽然西宁王长得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但是对方一副生人勿近还又洁癖的样子，谁想一直跟他在一个空间啊，待久了饭都要少吃两口！
进了后厨见还有些羊奶和鸡蛋，便做了些蛋挞和鸡蛋糕，程序不复杂，口感也不错。
前厅里，自燕峥进来后，赵沁如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上的账本，脑子里却是自己见到兄长最后一面的场景，还有一直被自己贴心保管的印章。
一旁的燕峥此次来食肆除了是为季桂英一事，还有就是为了这个小姑娘的事，上次对方提到了赵淮，但是后来却被打断了，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试探对方。
一进门就被打量着，燕峥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又不好直接上前询问，若是闹出了什么事打草惊蛇不说，还会给叶宁带来麻烦。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燕峥只能静静坐着，不时抬眼看看后厨的叶宁有没有出来。
“哐当”一声，后院传来响动，燕峥提步就去了后院，赵沁如也悄悄跟了上去。
进了后院才知道原来是孙童不小心弄翻了装鱼的大桶。
而叶宁从厨房出来就看见燕峥站在桂花树下，缓缓落下的金黄色小瓣儿滑过衣袍，一副仙人之姿。叶宁不由自主地愣在原地，一时忘了走出厨房是要做什么。
果然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燕峥见叶宁出神地盯着自己，刚褪下红色的耳朵又渐渐升起红晕，摸起来也烫烫的。
轻咳一声，“可是出了什么事？”
孙童哪里见过西宁王，一时紧张，说话也开始结巴：“见…见过西宁王，刚才就是…”
叶宁听了噗嗤笑出来，“害，没什么大事，就是桶倒了而已！”
看着孙童拘谨的样子，叶宁便带着燕峥进了厨房里头。
鸡蛋糕和蛋挞都已经要好了，浓郁的香味飘进鼻子里，燕峥有些意外，没想到叶宁倒是什么都会做，糕点也是让人期待。
走到窗边，发现种了一盆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鲜花，已经结出了红色的果子。
“这是何物？色泽鲜艳得很。”
叶宁头也没抬，辣椒红彤彤的可不就是鲜艳吗，敷衍说到：“一种佐料罢了。”
“色泽如此鲜艳，供人欣赏不是美哉？”燕峥皱眉，有些不解，西宁镇地处边关，环境算不得好，鲜少有鲜花能够存活，眼前的品种珍惜又容易存活，想来在富贵人家能卖个好价钱。
叶宁不知道燕峥想了那么多，在自己看来就是一盆辣椒而已，味道辛辣刺激，不用来做吃食只是纯粹欣赏不是浪费？
“供人欣赏只会在土中长出，最后也归于土中，若是拿来当佐料，还能给菜色增味不少，这样也不算辱没了它这色泽。”
燕峥笑了笑，觉得这个思路有趣，“也对，发挥作用才是有价值。本王狭隘了。”
“哪儿那么复杂，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看，”叶宁瞧着鸡蛋糕和蛋挞，没心情管别的事情，拿起布子准备端出窑灶里的蛋挞，惊呼一声，“哇哇哇，好烫好烫！”
放下盘子，朝着自己手心吹了几下，才慢慢挪过去准备端起锅里的鸡蛋糕。
燕峥瞧着刚才叶宁小孩子一样的反应，不自觉笑了笑，“我来吧，这个应该也烫手。”
叶宁欣然让位，“那王爷来吧。”
二人坐在厨房的矮桌子旁，叶宁看到甜品就会觉得心情晴朗，也没去在意燕峥，自己拿起蛋挞就吃了起来，入口滑嫩，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味道，真棒！
燕峥本人并不是很爱吃甜食，见叶宁吃得格外满足，心下微动，挑了个个头小些的尝了一口，跟自己印象里甜腻腻的味道不同，没有太多冰糖的甜味，都是鸡蛋羊奶本身自带的甜香味，吃起来不会觉得腻人。
这边厨房里吃得开心，赵沁如坐在桂花树下的石椅上，坐立不安地扭来扭去，自己刚才在前厅里盯着西宁王是不是被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又是不是已经被查出来了，不然为什么刚才西宁王进厨房前特意瞧了自己一眼？转头看见孙童跟个傻子似的盯着翻倒的大桶，自己不耐烦地又踢了一脚。
“你干什么！”孙童惊醒叫了一声。
“一个桶倒了，你盯着它做什么！”赵沁如看了看大桶，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厨房，伸手把大桶扶了起来。
“那你还踢它一脚呢，你看厨房也没用，我一会儿准告诉师傅！”
“你！”赵沁如气结，脑子里又踹踹不安，不知道怎么说，又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不吭声。
孙童见赵沁如没吭声，心下得意，又去前厅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忙的。
叶宁听见了刚才的争吵，正准备出去瞧瞧就被燕峥拉住了。
叶宁：？你不是洁癖？只允许你碰别人？不允许别人碰你？
翻了个白眼默默坐下，冷哼一声，“西宁王有事？”
燕峥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只是听到刚才外面的动静，才想起来季桂英的事情，准备找个借口跟叶宁说一声。
“食肆的季桂…季怀，武功挺好的，本王招她去做了个任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点心虚，说这话时也没敢看叶宁，只默默捏紧了手里的蛋挞。
叶宁：？你在把我当傻子？
“西宁王不妨直说，之前我就发现季婶子总是不在食肆里，可是她出了什么事？”
燕峥没想到叶宁竟然注意到了这些事，但是也不好直接说出来，事关崤山一战和赵家满门，不能随意向外人透露。
叶宁见燕峥沉思没说话，也明白估计是不好说出来，“也行吧，不好说出口我就不打听了，但季婶子还…嗯…活着吧？”
燕峥还是没说话，叶宁有些慌了，不会吧，季婶子人还不错，虽然话不多，但是每次有季婶子跟在自己身边就会有安全感。
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皱巴着脸小心问到：“她是细作所以被你杀了？”
燕峥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不是，她不是细作，只是有些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等查清楚了会放她回来的？”
叶宁板着脸，所以刚才是在逗自己是吧，有事不说故意让自己误会，“糕点也用了，西宁王还是赶紧去军营吧，事务繁忙，小人哪儿敢打扰西宁王。”
燕峥继续笑，叶宁耍小性子的模样，看起来生动活泼多了，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叶南安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了。
叶南安走进厨房，复杂地看了眼叶宁，去到燕峥身旁耳语：“赵家的人查到了，就在叶记食肆。”
燕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食肆也不好多说，便准备跟叶宁告辞了。
叶南安见桌上还有些自己没吃过的糕点，随手拿了两块，“唔——味道真不错。”
“叶姑娘，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刚才的事，改日再来赔罪。”
叶宁没答，刚才叶南安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复杂，自己当然注意到了，怕被燕峥注意到便一直没抬头，见人都走了，才缓缓望向门口，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燕峥走出厨房特意看了眼赵沁如，食肆就这么几个人，看样子这个叫赵沁儿的应该就是赵家人了。
之前调查食肆的时候，查到赵沁儿是黔州一户姓赵的猎户的女儿，因为不满被卖给当地富豪而出走，后被人贩子拐跑才被带到西宁，机缘巧合下被叶宁赎身。
军营里，叶南安正在汇报情况。
“主子，叶记食肆的赵沁儿原名赵沁如，是赵淮之妹，一出生就被送到道观，对外称生下来就夭折了。
自崤山一战后，从道观出走，推测是赵淮生前留有什么东西在赵沁如身上。
而黔州确有一赵家女被猎户卖给当地富豪，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遇见赵沁如，自此冒用了对方的身份，之前没有查出来。”
燕峥手指扣了扣桌面，“你说赵淮生前留了东西给赵沁如？”
叶南安指了指桌面上的资料，“目前推测是这样。”
“行，那记得叮嘱燕大燕二盯紧赵沁如，发现有可疑之处要立即汇报。”
“是。”叶南安退下。
燕峥看着眼前的资料，如今赵家仅剩的人都已经被找到了，想必崤山一战的调查也能有新进展了，就是自己之前在食肆已经引起了赵沁如的注意，不知道还能否顺利拿到赵淮留下的东西。
只是，赵淮拼死送到道观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
食肆这边，赵沁如出神地坐在后院，刚才西宁王的手下进来时，就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离开时西宁王的眼神也深沉复杂，这么看来，应该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直接把自己带到军营去，是还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印章吗？可是自己作为满门抄斩的余孽，又怎么会被允许还好好活着呢？
自嘲地笑了笑，无论怎样，兄长的冤屈自己一定要公之于众，大嫂也不知道在哪里，若是能找到大嫂自己也不会孤立无援了。
而厨房里的叶宁盯着辣椒出了神，除了身边的人有些问题，其实自己来到这里后，过得一直都比较顺利，如今也算是和西宁王府关系不错，总不会在被人使绊子的时候袖手旁观吧，季婶子身上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自己，这样一看，自己还是属于比较幸运的穿越人士。
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心情变好，端起剩下的鸡蛋糕和蛋挞就出去了，准备分给他们吃，刚走出去，就看见赵沁儿坐在桂花树下发呆，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一个小丫头也会感春伤秋了？
猫着步走到赵沁儿后面，然后突然拍了拍赵沁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赵沁如被吓还没反应过来，大声囔了一句，“我是赵家人！”
叶宁：？你姓赵，不是赵家人难道还是叶家人不成？
“说什么呢，你不是赵家人，难道是我叶家的人？亲妹妹！”
赵沁如像是才回神，眨了眨眼睛，“哦，东家呀，还是东家好！”
叶宁递上手里的盘子，“喏，刚做的甜点，要吃点吗？”
赵沁如也没看盘子里的吃食，失神说到：“有点累，东家，我先回屋了。”
叶宁：？奇奇怪怪的
想了想，今天所有人好像都知道些什么，但是却都隐瞒着自己，不如问问系统。
“系统，你这里能不能查到一个人所有的过往生平啊。”
【当然能了，什么都能查到，花费一点好感值就行啦！】
“不会又像上次那样漫天要价吧？”叶宁很是不相信系统，自己上次被坑还历历在目。
【一个人10点，不过分吧，可是能查到所有事情，所有！】
叶宁纠结了下，自己目前的好感值在经历包子的上新后，已经破200了，少查几个人，应该还是行的吧，要不然自己先查一个人的试试？
“那你给我查下季婶子的事情吧。”
【好感值扣除10点】
等了一会儿，系统才加载出季婶子的所有过往，只是叶宁没想到竟然还跟赵沁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