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又改前文了。
加了几个点:
1,女主身世,父亲是药王谷谷主,母亲是楚国公府的小姐
2,有一个傅姓女坏蛋先提了两次。
3,(划重点!)男主前世没和女主表达过心意,女主以为两个人没感情的。
4,我对不起各位断更这么久,之前的男女主感情对我来说是虐的,我写不来,和我预想的氛围也不一样,我一写鹅子和女鹅虚伪又卑微的和彼此交流时,我是想哭的,所以又改了一次。给大家鞠躬滑跪磕头拜年拼夕夕砍一刀!
玉涟极站在房门口,看了楚司澜许久,看得楚司澜都有一点害怕他要和自己算账时,他终于低声道:
“我要出去几日。”
楚司澜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勉强装傻,“要出城吗?”
玉涟极冰冷黑眸瞥了她一眼。
明明是五月的好天气,楚司澜却被盯得起寒颤,她不安地舔了下嘴唇,忆起昨日气红了眼睛的人,想了想拿起知意新取来的碗舀了勺豆浆,捧着走向玉涟极。
“那个,可用早饭了?”他的身量极高,楚司澜要仰头看他,眼光揉进晨光里,温柔地让人不忍多言,亦不忍责备。
玉涟极睨着她,良久后他终于有了动作,抬手接过豆浆,抿了一口。
他将碗递给旁边伺候的婢女,随即接过帕子慢悠悠地擦手,低声道:“师姐以后少算计我。”
他昨日本来打算和她算账的,可好像他随便想个什么法子吓唬一下她都能让自己的心口痛得不行。
痛了一晚上不得安眠,云里雾里地做了好几个怪梦,他却只能在出发前来找她不轻不重的说这么一句话。
楚司澜识相地闭嘴,她不反驳也不应和,心中拿定主意。
今日玉涟极一走,她再往楚国公府一去,便再也不用受他限制,何必和再与他多说些有的没的,敷衍着听着便是,那可是她前世最擅长对他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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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司澜当日午后便收拾好包袱来到李府,她自然要把知意先带着,若是没了这个眼线,玉涟极也不会放任她外出。
李鹿儿的病房中,药气浓重刺鼻,熏炉里燃着提神的香料萦绕在李鹿儿周围,却被她的鼾声衬得过分讽刺。
易容后的楚司澜缓缓收回探脉的手。一旁的李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家鹿儿今日如何了?”
楚司澜摇摇头,“不好。”
话音刚落,李夫人虽然一脸焦虑,可她的女儿李二小姐李锦儿嘴角却一个劲地上扬。
父亲说,若李鹿儿今日依旧不见好,便由着这姓楚的死马当活马医了,今日已经来了几个大夫,都说李鹿儿情况堪忧,她的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楚大夫,你不是有办法救姐姐嘛?”
李锦儿已经听说这庸医的提议,换血?也真是敢说!但她却万分期待,甚至想留在这里瞧瞧昔日趾高气昂的姐姐是如何被这庸医治死的,放了她血可比让她舒舒服服体面地在梦中死去更让人痛快!
楚司澜侧头瞄了眼不加李锦儿不加掩饰的脸,明明才是个十几岁的纯稚女孩,眼里的恶毒让人胆寒。
“我有办法,但我有几个要求。”
李锦儿和李夫人两相视一笑,李夫人问,“楚大夫但说无妨。”
“第一,屋里的香囊,熏炉,字画,摆件都要撤出去,屋子里上上下下都要用酒擦洗一遍,帘子,床褥全要白色。”
李夫人并无异议,“听楚大夫安排。”
楚司澜:“第二,婢女需要全部撤出去。”
李锦儿口快道:“那擦身怎么办?!”
李夫人飞快地警告女儿一眼,转过头来继续道:“这,怎么行啊!不说鹿儿,单是楚大夫您也需要人照顾啊。”
楚司澜精亮的目光在母女两过分相似的面容上流转,她貌似真心起身谢过,“我行医的怪癖不能有外人在场。”
李锦儿直接急了,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李夫人一把拦下。“婢女可以撤,但我希望楚大夫允许我每三日来看鹿儿一面。”
若不是亲眼看着,李夫人的心始终不落地。
楚司澜已将下药的手法猜了个大概,应是婢女每晚用下有眠毒的水给李鹿儿擦身,基本第二日一早就吸收好了完全没有痕迹,而且寻常大夫都是男子哪会检查李鹿儿的身上。
如今,李夫人这是衡量之后,把宝都压在她这庸医身上了。
“三日不行,五日时你可来一次。”
说完,楚司澜便低头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形状奇特的空心铜制圆球,一根根细长的木管,还有各式刀具展现在李夫人面前。
李夫人的眼神被那一把把冒着寒光的尖刀吸引的死死的,“……五日亦可。”
哪怕十天弄不死李鹿儿,单是想想那个贱人的女儿被剐上几道她就浑身舒爽,更何况既然用了这样凶险的法子,她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楚司澜笑了下,“那便请李夫人按要求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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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打扫里里外外,楚司澜闲来无事就坐在李鹿儿的床边打量屋里这些婢女,看着没有几个大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好像谁也不像是夜夜趁着擦身机会给李鹿儿下药的人。但那人一定是李鹿儿极其亲近的人,要不如何能近的了她的身。
楚司澜鬼使神差地低头扯了下李鹿儿的手,那般枯瘦如柴又绵软无力,她无比熟悉,因为这和前世她自己的手一个样。
她勾起唇角,原本含情如水的桃花眼里此刻只有刺骨的冰刃,她透过李鹿儿的脸仿佛看见了自己,又仿佛看见了别人。
陈王,你看我多善良,你毒害了我,我却救了你被毒害的小媳妇,你可得想想拿什么答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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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鹿儿中毒极深,楚司澜期初几日不眠不休为她施针搓药,也的确放了一点血。
第三日夜里,李鹿儿如梦魇般折腾起来。
楚司澜带着知意废了好大的劲安抚下了李鹿儿,她知道李鹿儿睡得不舒服就是体内眠毒减少的表现。
楚司澜终于放下心来,后半夜倒在软塌上睡着了。
翌日一早却被门外的吵闹声惊醒。
今早有医者给李家老太太请平安脉,透露了李鹿儿现在竟是被用换血之法治疗,李老太太一听直接昏厥过去,醒了之后急忙带着几个强悍的仆妇来李鹿儿院里抢人,顺带还要把那该死的庸医处置了!
楚司澜睡眼惺忪,第一反应先去镜子前易容,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边喝边往门口走。
之前怕李夫人硬闯坏事,门窗都加固了,外边进不来。
只听外边的嬷嬷叫骂的口吐芬芳,指挥撞门的手舞足蹈。楚司澜这才发现来的好像是李家的老人。
里面似乎还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可不等楚司澜仔细便让,一旁的窗户已经被人撞开。
“你个小贱人也不看看是哪家府邸,也敢来此招摇撞骗!”
楚司澜定睛看向来人,终于知道熟悉之感是哪里来的了!
“嬷嬷不记得我么?”
厉嬷嬷一走近也立刻想了起来,她尴尬地扶顺自己鬓角的碎发,她又看向知意,感叹道:
“诶呦!两位恩人怎么前脚救了我家少爷,后脚就来坑害我家小姐啊!”
李老夫人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此刻也从窗户爬了进来,“给我把这庸医拿了!”
看着乌泱泱过来的仆妇们,楚司澜急忙抓住厉嬷嬷,“我可是救了你家小姐啊!”
这才是真正关心李鹿儿的人听了她的治疗方法后的反应,恨不得吃了她一眼。
厉嬷嬷拦了众人一道,她来到李老太太面前倾身低语着,李老太太淬毒的目光这才一点点从楚司澜的脸上移开。
楚司澜伺机上前,“老太太您随我来看看便知。”
李老太太冷哼一声,跟着楚司澜来到卧房,她走到前面扑过去检查李鹿儿的身体,走近才发现李鹿儿出来七窍之外全身都敷了药。
李老太太:“不是说你出了个换血的法子,这是哪一步?”
楚司澜耐心解释,“第一步。”其实也是最后一步,只是不知要进行几个周期,李鹿儿才会清醒。
“这法子我们不用了,鹿儿就算睡一辈子我也养得起,你走吧,看在你救过玄儿的份上,我不为难你。”
楚司澜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俯身过去推了李鹿儿一下。
李老太太不明所以,她多少回试着叫醒孙女都得不到半点反应,这庸医忽然去推一下是何意。
“嗯……”
娇气烦躁的鼻音忽然从榻上传来,李鹿儿眉头蹙了蹙但很快又睡的安稳。
楚司澜回头看向震惊之中的李老太太,勾了勾唇角笑着说:“我这法子其实可行的。”
李老太太激动地站起身,“鹿儿!鹿儿你醒了看看祖母啊!”
“你这样叫不醒她还会惹她梦魇疯魔。”
清浅的女声平静地陈述着,楚司澜也不去阻拦李老太太动作,但一句话就让她乖乖松开了李鹿儿。
李老太太颓丧地坐回圈椅上,她拿出手帕挡在眼前一遍遍摸眼泪,平复许久才问:“恩人真有办法么?”
这就恩人了?
楚司澜笑了下,她的目的是借着李鹿儿接近陈王,那李鹿儿身边亲人自然也是她可以借力之人。
对比李夫人,这李老太太的话显然对李鹿儿更管用。想到明日还要进屋的李夫人,楚司澜轻声道:“只要老太太保证无人打扰我,我就有办法。”
李老太太眯了眯眼睛,眼尾的纹路都透着精明,一开口中气十足。
“只要你不用那些惊险的法子,我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
“好,那我细细给您说说这法子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楚司澜藏了八分,说了二分,又胡编了些李鹿儿醒来后可能会有的后遗症,直叫李老太太眼里对她生出敬重和信赖才缓缓止住了话题。
无论李鹿儿怎么样,这老太太的人脉也够她用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