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5

【IF吵架时两人都不长嘴，赌气分手】

【战后重逢/破镜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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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雪中对峙，黑色的校袍被染成冷冽的白色。

“算了，就这样吧。”

阿什莉忽然失了耐心，失望地眨了下眼睛，趁眼泪还没掉下去，转身朝城堡走去。

“阿什莉。”弗雷德紧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什么算了？”

她没有回头，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语调又平又缓：“字面意思。”

话落，她踩着厚厚的雪深一步浅一步地继续向前走。

黑白的天地间无比安静，只有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和衣袍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没有另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也没有人说出挽回的话。

身后的少年并没有追上来。

周遭的冷空气更加刺骨了。

阿什莉不自觉地碾了碾指尖，稳住心神，继续向前走。

好啊，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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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就连礼貌的问好都不再有了。

阿什莉也有意躲开他，如果弗雷德和乔治在休息室，她就会转身离开，去图书馆、回宿舍……只要不和他们同处一室就好。

至于避不开的变形术，她也会拉着劳伦离他们远远的。

室友们当然也有试探地询问过他们俩是怎么回事，阿什莉不愿意多谈，只含蓄地表示不再适合待在一起，她们也就心领神会地不再问了。

生活还是在继续，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分别。

只是不会再有一个朝气蓬勃的红发少年扬着笑等在拐角处，用轻快的语调说：“嗨，阿什莉。”

偶尔在角落，看见弗雷德和乔治勾肩搭背的背影时，她也会不自觉抱紧自己怀里的书本，悄悄看两秒，再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和他们走向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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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项目在黑湖进行，看台很快搭起来，学生们早早地去看台占个好位置，期待勇士们在这个项目中的表现。

阿什莉起得有些晚，即便凯特她们帮她占了位置，可是看台上的人们摩肩擦踵，她艰难地穿过逼仄的过道，朝坐在看台中间的凯特她们缓慢移动。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不好意思，请让一下”，已经有些口干舌燥，到最后变成每跨过一个位置就机械地重复一遍，连头也懒得抬。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眼见即将抵达凯特身边，她有点儿着急，说出口的话也越来越快，甚至含糊到有几个音连在一起，不仔细听就听不怎么明白。

不过周围吵吵闹闹，估计大家也只是通过她的动作辨认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没有动。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阿什莉微微蹙眉，抬高音量又说了一遍。

眼前的那双皮鞋动了动，却不是往里收，而是大大咧咧地伸直腿，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突兀地站在看台上本就让她心里压力骤增，眼前这人的行为让她更加局促不安了。

她不得不抬起头，和他对视，打算耐着性子再重复一遍自己的请求。

“不好意思……”在对上那双蓝色眼睛时，她稍稍愣了一下，才继续说，“请让一下。”

弗雷德还是没有把衣服穿整齐，里面的那件白衬衣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没扣，隐约露出锁骨，外面那件黑袍子也吊儿郎当地挂在肩膀上，做足了放荡不羁的模样。

而他的表情却是和打扮格外不匹配的安静沉默，连时常挂在嘴边的笑意都消失了。

少年坐在那里，懒散地靠着椅背，一言不发。也许是天气太冷，圆润的眼睛也沾染上淡淡的疏离和冷淡，蓝色眼仁变成了一块永远不化的寒冰。

这是自那次争吵后，两人第一次对视。

好奇怪，对上那么陌生的眼神，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难过，而是习惯性的心脏猛跳。

就在阿什莉局促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弗雷德终于开口了。

“什么？”

她抿直嘴唇，站姿越来越僵硬，总感觉双腿都被冻麻木了，只好捏着自己的围巾又重复了一遍：“请让一下。”

“哦。”他点点头，终于收回腿，给她让出道。

阿什莉匆匆道谢，迅速穿过通道，在凯特身边坐下。

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连呼吸都紧张到颤抖。

“没吃早饭吧？给你带了面包和热牛奶，刚热过，快吃吧。”凯特赶紧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

她有些魂不守舍，木木地接过，仰头喝了一口牛奶，迫切地想要按捺住自己心底翻滚的情绪。

“……咳咳咳！”

“慢点喝慢点喝，没人和你抢。”凯特看她咳得脸都红了，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帮她顺气。

嗓子眼被烫得火辣辣的疼，阿什莉把脸埋进围巾里，有些狼狈。

直觉弗雷德没什么情绪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但是她不敢转头确认，害怕发现他真的在看，又害怕他其实没看。

究竟是在怕什么呢？

她梗着脖子，总感觉朝着弗雷德那个方向的半边脸灼烧起来。

第二个项目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其实不太清楚。

只知道霍格沃茨的两名勇士最后成绩都不错，于是象征性地跟着鼓掌。

脑中的浑浑噩噩化不开，直到被人群推搡着走下看台，看见弗雷德笑着和乔治说话，阿什莉才后知后觉感到难过惆怅。

虽然分手后的确应该划清界限……但是亲眼看着那个温柔至极的少年变成如今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分手。

此时此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原来不是闹脾气，也不是冷战。

那句算了吧，是彻底让两个人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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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和乔治的生日很快就到了。

阿什莉先前购买的飞天扫帚也到了，是一把光轮2000。

她沉默地望着那把扫帚，重新包装了一下，抱着它走出了休息室。

“哇哦，一把扫帚！”有格兰芬多叫住她，“阿什莉，你现在对魁地奇感兴趣了吗？”

“没有。”她礼貌地笑着回答，“送给朋友的礼物。”

“是不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击球手？”那个格兰芬多善意地打趣，“你们关系真好。”

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阿什莉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朝弗雷德那边看了一眼。

少年坐在沙发上，手里玩着什么，正一脸认真地弯腰听艾丽娅说话。从她的角度看，只能看见那头蓬松柔软的红发，还有一点鼻尖。

哪怕一眼，他没有朝她看过哪怕一眼。

恐怕连她和那个格兰芬多的对话也没听见。

抱着扫帚的手紧了紧，旋即又松开。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宿舍。

直到休息室的门再度关上，弗雷德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收敛，状似不经意地朝刚才阿什莉站的位置看了一眼。

只是很轻的一下，随后又投身进和朋友的对话里。

轻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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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个项目开始前，阿什莉收到了一份没署名的礼物。

那是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小盒子，一打开，无数纸星星飞出来，围绕着她打转。

是个很简单的小魔咒，却莫名博得了她的莞尔一笑。

这个风格，有点儿像是……

她没敢往下想，将这份礼物收好放在床头柜上，走出了宿舍。

“阿什莉！”杰夫·埃默森叫住她，笑着问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她环视一圈，没有看见弗雷德，于是心不在焉地点头说好。

“对了，我才知道你的生日是在圣诞节……所以补了一个礼物给你，希望你别介意，我明年一定会准时送的！”路上，杰夫忽然说道。

阿什莉愣了一下，才笑着说：“谢谢，你送我礼物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可是心里的失落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天晚上，她和杰夫一起离开图书馆，去礼堂吃晚餐。

远远的，她就看见了格兰芬多长桌上那个恣意的红头发少年。

太奇妙了，即便那么远，她也能一眼就认出谁是弗雷德，谁是乔治。

红发少年似有所感，在她踏进礼堂的瞬间，回头朝她望来。

恍惚间，此刻和从前的时间似乎重叠了。

他眉眼才将将带了点笑意，又忽然收了回去，变回那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模样。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飞快地滑了过去，随后扭回头，继续和乔治说话。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阿什莉还是被刺了一下，肺里的空气被疯狂挤压，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忽然不想吃了。”她冷不丁开口，转身就朝礼堂外走，“抱歉，我先回宿舍了。”

不等杰夫说话，她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回到宿舍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凯特才从外面回来。

“哦，对了，阿什莉，这个是……”凯特想起了什么，指着她的床头柜正准备说什么，阿什莉就将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回答：

“我已经知道了。”

凯特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怎么想呢？”

“……”阿什莉顿了一下，才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没什么想法。”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永远支持你。”凯特也不再说什么，吹灭了蜡烛，“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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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切像是被拨动的时间转换器，一眨眼就过去了。

神秘人回来了。

战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但是都和她没什么关系。阿什莉麻木地按照希利尔夫人的规划拿到满意的NEWTs成绩，从霍格沃茨毕业，准备进入魔法部工作。

在离开霍格沃茨的前一天，她在宵禁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休息室。

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天，她想要留下些不一样的回忆。

阿什莉不太熟练地摸黑把城堡走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乐趣。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夜游。

这个他们究竟是谁，她不愿意往深了想。

最后，她兴致不高地打道回府。

只是没想到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弗雷德。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少年的发顶、肩上，柔和了他脸部硬朗的轮廓。

在对上视线的瞬间，两人的动作皆是一顿。

阿什莉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慌乱地走到胖妇人面前，说出了口令。

弗雷德就站在她身后，在触手可及的位置，沉默地等待着。

在休息室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去，还不小心被绊了一下。

身后的少年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

两人再次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

那双蓝眼睛里泛起涟漪。

——他似乎是想要和她说什么。

可是她不想听。

她垂下眼睫，挣开他的手，连“谢谢”都不想说，径直走进了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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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在伏地魔占领魔法部的前一晚，希利尔夫人得到消息，带着她和希利尔先生直接逃去挪威，避开了这场灾祸。

再回到英国这片土地上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她重新和室友们联系上，约定在对角线见一面，美曰其名：一起怀念学生时代。

“你是没看见，那段时间对角巷的氛围有多压抑。”凯特咂巴了下嘴，“也就只有韦斯莱笑话商店还照常营业。”

阿什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循着凯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93号店铺。

巨大又夸张的装横格外抓人眼球，就连颜色都从整齐划一的砖红色里跳脱出来。

“是他们的风格。”最后，她只干巴巴地评价了一句，就将话题转移去了别处，“劳伦，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啊……”

她们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对角巷里散步。

周遭有不少小孩拿着韦斯莱产品，兴奋地讨论着。

声音太大，根本避不开。

她们的话题也就自然而然地绕回了弗雷德和阿什莉过去那段感情上。

“说起来，我本来以为你们会复合的。”蒂朵感慨道，“结果你们两个谁也不肯先低头……”

阿什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其实弗雷德有低过头，但阿什莉没同意。”凯特耸耸肩。

她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你忘啦？”凯特说，“就是那些纸星星呀——是弗雷德拜托我放在你床头的，他好像在每个纸星星里都写了好多话，你应该看了的吧？他说要是你看了以后还是不肯原谅他，那他会顺着你的意思放弃的。”

脑子嗡一声炸开。

“那个盒子……不是杰夫送的吗？”她轻轻地问。

凯特脸色古怪：“不是啊，你当时说知道——梅林，你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阿什莉没有接话。

那个盒子早就不见了，她也无从得知弗雷德究竟写了什么。

她回头看了一眼对角巷93号。

韦斯莱魔法笑话商店的招牌亮闪闪的，让她的眼睛有些发胀泛酸。

在门即将推开的瞬间，阿什莉像被烫到似的撤回视线，语调很稳地说：“没关系。”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