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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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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很害怕。”从宁凝老师的办公室出来,诺里还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里,奇怪地问走在旁边的斐尔卓,“为什么呀?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开门的时候已经发生完了。”斐尔卓也在回忆刚才,宁凝的惊恐不是假的,她向来是稳定的,镇静的,从来没这样失态过,那一定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诺里有点懊丧,“她说要催眠我一下,我不记得睡着以后的事。有可能是我的病情又严重了吧……可是,我真的觉得我好多了,我的状态确实好多了呀。”

斐尔卓用光学镜头打量着她,她还是那样,苍白细瘦,不健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蓬勃欲出的能量,就像一只装满了光和岩浆的冰淇淋甜筒。

从办公室到姜宅的路上,诺里的信箱里被迅速炫满了,她打开+99的邮箱,看见里面形式各样的电子信函。“淑女联盟每天催命一样,催促我去开讲座,标题叫:最完美女性的雕塑课。还有数不清的减肥药广告?宣传内核是我赢了第一名,说明纤瘦的身体有利于机甲驾驶?”

斐尔卓迅速转过脸,“你这样是因为营养不良,不利于任何东西。”

“……我知道,我就是这样婉拒的。……妈呀,还有《勇士伊芙兰》最新一部影片的邀约?我看起来会演戏吗?”

“那部电影还有续集吗?”

“每年都说要出最后一部,但是每年都有新的一部,我不懂,为什么不能在体面的时候写一个好结局?”

“可能电影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让角色有个体面的结局?”

“勇士伊芙兰?可真惨……她虽然是主角,闯荡遍了整个宇宙,但是根本身不由己,就连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诺里忽然觉得有点恶心,她慢慢停下来,体会了一下自己的具体感觉,异样的表现当然引起斐尔卓的注意,他也跟着停住脚步,“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呕……”诺里忽然软在地上,一件坚硬的东西从喉咙挤出,尖锐的边角还有点刮伤了喉咙,灼热的胃液也在烧灼着黏膜。

吐完之后她很快就好了,诺里迷惑地从地上的一滩胃液里捻起那颗东西,凑近到眼底观察,那是一枚小巧的金属零件拼装的甲虫,类似于蝉,拖拽着一双薄薄羽翅,已经因为胃液的腐蚀十分残缺。

“这个……这是我的,是我做的!为什么会在我的胃里?我怎么可能把它吞下去?难道我晚上梦游吗?梦游也不可能呀!”

斐尔卓从她手里接过去,他的脸色看不到变化,但是精神紧张起来。他跟迷惑而松弛的诺里不一样,他非常紧绷,一把抓住诺里的手腕,“我们要去实验室找莫莉组长。”

“啊?找她有什么用?”诺里觉得晚上睡觉前让提米科玛开机更管用。

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莫莉小姐从仪器前转过来,脸色很不好看,“全身扫描过了,一切器官都很正常,胃里很干净,只有一个地方异常。”

“哪里?”斐尔卓接过她手里的绘图板,看着上面一张图片,一时没有马上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局部透视,这里是她锁骨靠下2公分的位置,她的皮肤内侧有一行文字,是刻印上的。”

婓尔卓紧盯着她,紧绷的情绪已经变成了战备状态,“皮肤内侧?!”

“对,就是有人……呃,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腔内侧刻上去的。”茉莉也非常奇怪,“从常识来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从魔法上看也很难理解!”婓尔卓又仔细看了看图片上的字符,“写的是什么?”

“我看不懂,感觉上是一小段工程算式。”

诺里从医疗舱里爬出来,她也看到了图片上的文字,随口回答:“好像有点像永恒等式的一部分。”

婓尔卓一下子抓住她,“是那个金属小甲虫!是它弄的!”

“啊?”诺里更懵了,“它没有编辑这种功能,如果遥控它在皮下刻字的话,需要很高的精准度!就算是我真的梦游了,也不可能在无意识的梦里做到这种精准度的!而且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我有病吗……啊对了,我有病,但是不管有没有病,我都不可能做这种事。”

“如果不是梦游呢?就好像宁凝老师催眠你,你有没有可能无意识中催眠了自己?”

这下诺里憋不住笑了,“那我也太牛了。我没有这种功能呀!”

“不管怎么说,你自己一个人睡觉的日子结束了,今天开始你得跟我睡。”

晚上诺里还是决定回家住,虽然明天开始要恢复上课了,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万一在宿舍里犯起病来,可能会弄得小组成员手足无措。她穿着爱丽丝管家准备的一件新睡衣,还附带了一顶小小的蕾丝发带,把金发拢在发绳里。

提米科玛回到自己的充电支架上,开始充电,模拟出萌萌的声音说:“我要关机了主人。”

“等一下。”斐尔卓叫住它,想了想又说,“还是关机吧。”

“?”提米科玛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主机关闭,只有充电指示灯在暗淡亮着。

“你真的觉得我会梦游吗?”诺里滑到枕头上,她还是很迷惑的样子,“可能中间某个环节出现问题了,我不相信是我自己干的。”

“过了今晚大概会知道了。”他看了一眼时间,把视讯器摘掉放在枕头下面,“很晚了,快点睡觉。”

诺里躺在粉红圆形大床的右边,仰望着头顶的帷幕和流苏,她还很清醒呢,思绪转得还很快,“我已经是三年级的学姐了,明年就要出去实习了。我去哪里好呢?星舰战队?他们可能不要我。佣兵团?姜尚不会让我去的。机甲部设计间?可是又要在白蒐的眼皮底下。今年会有新的课吗?比尔特老师会安排新的课题吗?……”

“你想不想试试新功能?”斐尔卓忽然打断她。

诺里迷惑地转过头,“什么新功能?”

“我的新功能。”

诺里的眼光在他金属的身体上扫视了一圈,忽然惊吓到了,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行了一小段,“什、什么新功能?不、不要……”

“保温功能。”他胸前的一片装甲发出轻微的运行声音,开启了一条缝隙,泄露出丝丝的白色蒸汽。他开始迅速地变热了,主要是胸甲的位置,体表大概维持在40度,机械臂和手掌也有温度上升。

诺里松了口气,“原来是保温功能……”。她贴近过去就因为温暖发出幸福的叹息,像只动物一样趴在装甲上不愿意移开。现在是初秋,白天气温适宜,晚上会稍显清寒。她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暖,一边半只脚踏进浅浅的梦境,一边用幻觉臆想着,“如果用你的型号改造最好的管家机器人,可以内置一个内胆,装热饮,就是移动咖啡壶。还可以在胸前装置电子屏,整个机体稍微做变形修改,躺下来就变成躺椅,这样只需要一个管家机器人,就能完成一次野餐。”

“……也不用这么物尽其用吧?”

“对不起,我的职业病……”诺里的脑袋渐渐偏过去,身体变成软绵绵的,看来失去了意识,已经完全睡着了。斐尔卓搂住她的躯干,手掌虚虚地和她的一只右手勾在一起,忽然感觉她收拢了手指,稍微用力地抓住他。斐尔卓还以为她惊醒过来了,忽然感到一阵风声,看见她翻越在机体上方,以一条猫一样狡黠的曲线骑跨着他。

丝薄的睡衣因为动势太大向两边掀开,露出苍白的皮肤,在黑暗当中辉光闪闪。和天使一样美好的身体不同,她的脸上冷冰冰的,正在微仰起头,眼珠往上翻转,露出眼白,然后冰蓝色的数据流激荡而过,把人性挤出了身体,也把一个魔鬼从思维囚笼里放出来。

她露出一个尖锐的笑,“第一次见面,你好呀帅哥~”

斐尔卓静默地打量她。

她啧啧两声,冷白色眼珠子浮现出两团符文,右边有一颗淡淡的心形。尖细的手指勾动着,从坚硬的肩颈装甲一路往下滑,滑过胸甲,滑过腰带,落在胯部三角形。

“让我看看全部的功能嘛~当然包括成人功能……”她俯低下来,微微露出粉色的舌尖,把一层莹润的唾液舔在嘴唇边。

“所以……你能知道诺里身上发生的事,但她不知道你的存在?你一直都是醒着的?”

她有短暂的不耐烦,失去了挑逗的兴趣,“你好烦,什么都要管,你不累吗?”

斐尔卓坐起来一些,带动身上软绵绵的诺里也跟着抬升了一些,他可以更靠近点,更清楚地打量她了。“你想要什么?”

“唉,每个人都要问这个问题,你很好奇吗?我想要你呀宝贝儿~”她又把双手交叉,拢到斐尔卓脑后,两条白生生的手臂像两条藤萝,嫩嫩伸展着。“老古板,我知道你现在是一个没有血肉的生化人,你想不想体会一把新式的高\\潮?我可以让你瞬间非常快乐。”

他还保持冷静,抓着诺里两边的上臂,就像抓小猫一样把她半提起来,“诺里,你忘了吗?自由是一条艰难的路,是遍布荆棘的。追求自由就是会受伤流血的,但是最终的果实是甜美的。放开控制任由自己下滑是很舒服,但是那叫作堕落!你肯定会选择自由的路,因为你不怕受伤的,你从来都不畏惧为了自己战斗,你天生就是一个战士!”

“说教完了吗?”粉红色的烙痕发烫发亮,她好像有点生气了,笑意转淡,然后邪异了一些,“很遗憾,回答错误。”

她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斐尔卓的脑后轻轻炸开,他忽然被大量数据流窜涌过身体,激活处理器全部内存,元空间瞬间溢出,静态存储嗡嗡作响,几秒钟内他失去了全部控制,灵魂短暂从机壳里飘离出来了,被冲击得零零落落。

清晨时,诺里是在朦胧的晨光和混沌的感觉里醒过来的。她艰难地翻了个身体,从粉红色大圆床上拱起来,就像一条软趴趴的蚯蚓,没骨头地拱到床边,把两条腿垂下来。

意识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她抓了抓头发,盯着乱糟糟的金色鸟窝,弯曲得像一只大虾米,慢吞吞走到等身镜前面,那里挂着黑色的小号制服。斐尔卓开门从衣帽间里出来,他已经穿戴整齐了,制服完美适合生化机体的外壳。

“你怎么不叫我,差点要迟到了……”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猛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这个模样?好像被人吸干了一样……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是我干的吗?不会吧……”

斐尔卓走近,距离她的正脸只有20公分,金属的光学镜头凝视着她,打量了半天,他的沉默让诺里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充电吗?”

斐尔卓结束了打量,她看起来完全正常,昨夜的那个浪荡失控的影子不见了。看来很有必要和宁凝来一次深入交谈。“今天你想跟我一起上主攻手的课程,还是我跟你一起上机械师的课程?”

诺里立刻开始头疼,“为什么?我不要!太惹人注目了!”

斐尔卓又考虑了一下,也打消了这个主意,“那你要认真上课,不要偷偷在下面打瞌睡。”

“?”诺里弄不懂他的意思,“你是出于什么身份要求的?代表学院长?不会是代表丘英老师吧?”

“我代表我自己要求的。”他简单解释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病情加重了,不要太焦虑,好吗?我们需要开始找办法治疗。”

谁知道她不单没有焦虑,反而一身轻松,笑呵呵地答应:“没事的,我感觉很好,我觉得我的病情反而影响到神经系统,让我开心了不少。有病也挺好的。”

斐尔卓脚底一顿,欲言又止地停了停,最终什么都没说。

今天是周三,上午是射击课,下午是讨厌的搏击课。诺里一到射击场,就看见玖鸠刚和克里斯腻腻歪歪告别了一下,她转身看到诺里,还有脸上没收起来的怪异表情,马上撅起嘴,“不要审视我。”

“我可不敢。”诺里呵呵两声,“你的行为比那些贵族大胆时髦多了,谁敢审视你。”

“你的眼光就在审视我,你看到我和克里斯在一起,表情就开始奇怪了。”

“你和克里斯在一起没什么奇怪的,是你和克里斯还有金瑞文同时在一起奇怪。”

玖鸠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差不多,谁也不配说谁?”

诺里举起手表示投降,“我收回刚才所有的话,我觉得你做得很好。”

射击课老师囿雁全副武装来的,诺里看到她的行头愣了好一会儿。囿雁跟诺里解释:“这一年我们一直在进行模拟实战训练,你没参加过可能会有点不习惯。”

“我习惯得很快,不用顾虑我。”

“那你想分进哪个小组?橘吉的小组?还是夏味的小组?”

“这还用选吗?”诺里觉得根本不存在选择题,第一选项是个致命选项。

“我建议你选第一个,因为他们现在缺一个人,但是平均实力比第二组强多了。”

“我就爱打逆风局。”为了不和橘吉一个组,诺里说谎话眼也不眨的。她如愿被分配到夏味的小组,看到一群机械师聚在临时搭建的掩体里,拖拖拉拉地穿戴防弹衣,气氛不能说低迷,应该形容:跟玩儿一样。

虽然夏味是排名最高的,暂时当组长,但是实战能力最强的其实是今年升上了B组的桃乐丝,她顶着一头粉色卷发,一边往饱满的胴体上套防弹衣,一边组织了一个简单的内部会议:“我们已经连跪半年了,有什么好办法留点面子给自己吗?”

她的旁边是唉声叹气的朵李尔,“根本没有办法,只要有橘吉一个人,就足够收拾我们了,根本不需要其他人。”

“我有个办法。”佐伯.汀斯奇忽然吊起大家的胃口,他煞有其事地说,“我们把夏味推给他们的小组,能平衡一下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稀稀落落的笑声响起来,夏味用尖尖的声音哼了一声,怒瞪着佐伯。

诺里很奇怪地低声跟玖鸠交流,“如果这支小组一直在输,说明双方的实战能力差距太大,那囿雁为什么不调整小组的人员,平衡一下双方呢?”

“谁知道呢?”玖鸠耸耸肩,“可能她就是故意的呢?她故意做出一副实力天平严重倾斜的局面,想磨炼我们的心态?不过她年初的时候就已经说了,小组对战的结果不影响年终考评的成绩,所以我们连跪下去也没关系。”

这支连跪小组每个人的表现都有点奇怪,一向不得志的佐伯走在最前面,戏谑地调侃身边的同伴:“你们又要体会我的感觉了,我平时在机械师班里就是这种处境。”

玖鸠还是跟他不对付,本能地就去怼他,“起码我们不用鼻青脸肿,你哪一次不是被打得像猪头一样?”

佐伯跳起脚,“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听指挥调遣!从来不掩护不支援我!”

“我去边线突进还能拿点分,支援你能拿什么?多收集点你的笑话?”

佐伯马上跟桃乐丝告状:“你看她!她一点儿都没有团队精神!”

桃乐丝头痛地揉了揉脑壳,“老天爷呀,我只是一个机械师,为什么要让我承担指挥官的重担?”

朵李尔过来安慰她:“别担心,我想了好几天,已经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了。”

“什么好主意?”

“我们再分配一下,用更少的人拖住橘吉以外的其他人,剩下大部分都去围剿橘吉。”

“怎么拖住?”

“看我的!”朵李尔胸有成竹地冲身后的小组成员比了个胜利手势,她把自己的防弹背心一拉开,里头的制服解松,露出两肩和隆起的胸部轮廓,然后就这样冲了出去。

“她在干什么?”诺里的眼光追随着朵李尔的方向。

玖鸠还有周围很多人揉弄着眉心的皮肤,“美人计……她又来了。”

诺里一呆,“美人计?朵李尔?她和美人计?”她把手上的老式点45弹夹退出来,看了一眼,又一呆,“这是实弹!”

“不然为什么要发防弹衣给你?”玖鸠在她脑壳上弹了一下,提醒她,“把头盔戴上。”

“这很危险,特别是有橘吉的情况里,就算发两块面包给她都危险,更别提发武器弹药。”

“嘘——”玖鸠示意她静音,压着诺里矮身躲在掩体后面,佐伯距离她们两个身位,在更前面一些。

玖鸠吹了声口哨,低低的声音问:“佐伯小鸡,别猫着呀,你不想拿分吗?”

“你懂不懂,敌不动我不动……”他的话没说完,砰一声巨响,在他正面炸开一线血色,把几个人都炸蒙了。玖鸠迅速凭借掩体往上望,见到斜前方高地上一个影子闪走了,看起来好像是爱嘉丽。

诺里赶快跑上来,看见佐伯保持着中弹的坐姿,两条腿撇开,坐在一片血泊里,腥艳的一大片正在迅速扩散。诺里感觉头皮发麻,大喊出来:“为什么没发防弹裤?”

玖鸠一点儿不着急,还在调侃,“佐伯小鸡,你大姨夫来了?”

“别再玩了。”诺里赶快去翻医疗包,他失血太快了,很可能子弹穿破了股动脉,如果不快点上止血带,流血会流死他。

“举起手来,你们被我一个人包围了!”多萝西娅举枪走出掩体,围着三个人走了半圈。

玖鸠暗骂一声,旁边的诺里无奈地回答:“我没法举起手来,我要压住他的伤口。”

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一个声音,“你才举起手来。”朵李尔也将枪口冲着多萝西娅,自己站在圈外。

多萝西娅看了看双方,拧着眉看向朵李尔,“你们明显处在下风,你强撑着意义不大。”

这回玖鸠也很同意,十分不满地对着朵李尔抱怨:“她说得对,你应该直接开枪。”

多萝西娅调转枪口,又冲向玖鸠这边,“没有用,她打中我时,我也会‘干掉’你们三个的。”

“多萝西娅,看我!”朵李尔忽然一把剖开自己松垮垮的衬衫和防弹衣,露出一截洁白柔滑的身体。

多萝西娅愣了半秒钟,变成狂怒,“你又来了!耍赖没够啊?!”

朵李尔想要绝地反击,结果却感觉脑壳后被硬物抵中,爱嘉丽.艾斯利的身影从她身后闪现出来。

身处在这种A瞄准B,B瞄准C,C又瞄准D的场景中间,诺里弱弱地举起一只手,“能不能先让我们把伤员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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