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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线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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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小组的主攻手兼队长平克.瑞欧到医院看望机械师佐伯,他正拖着几条绷带,从医疗舱爬出来。除了脸色还有失血的苍白,腿上的创口已经收拢成一团很小的新肉,很快就看不出来了。

“你们机械师班怎么比主攻手班的课程还要危险?上一节射击课,就被打进医院?”

佐伯仰躺在单人小床上,旁边的医疗机器人帮他换好药,他轻叹一声,困倦地半阖眼睛,“你说呢?你们主攻手班有我们的变态多吗?连橘吉那种变态中的变态,都在机械师班。”

平克啧啧两声,“可你是最后一名呀,他们再怎么变态,也不至于为难你吧?”

佐伯马上不满地微微仰起身体,“不准再提我是最后一名的事……”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明媚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担心情绪闯进来,“佐伯同学!听说你不行啦?不是……听说你伤得很重?我迫不及待地跑来看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佐伯的脑壳就嗡嗡地作响,神经马上皮筋一样绷紧了。诺里靠着他,逐渐贴近,一把掀开他身上遮盖的床单,露出绷带之间的浅麦色肌理。

佐伯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马上挣扎着起来捂住床单,差点把整个身体掀翻到床下去。平克在旁边光顾着震惊了,“姜诺里?你来干什么?”

“太过分了!”诺里一边对着伤口拍照,一边控诉打伤他的人,“别怕佐伯同学,这一次我一定挺你的!是多萝西娅打伤的你对不对?等着啊,我现在就找她理论。”

佐伯一边躲避她的摄像头,一边捂住自己的身体,还要分神思考她说出来的话,“其实……说到伤我,平时你们小组才是伤我最多的。”

诺里仿佛没听见,视讯已经拨出去了,但是她没有打给多萝西娅,而是直接打给了橘吉,上来就用不客气的语气痛斥:“你的人把佐伯干废了,怎么办吧?”

橘吉在镜头另一边挑起眉毛,诧异又不解,“你这是……挑衅?还是勒索?总不会是见义勇为吧?”

诺里哼一声,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怎么了?没见过我们末尾小组之间的同学爱吗?今天我代表佐伯,必须得到你的答复!”

旁边作为主角的佐伯.汀斯奇已经惊呆了,X组的队长平克也已经吓傻了。

“你们末尾小组?同学爱?”橘吉把这几个词拼来拼去,都拼不到诺里身上,最后自己猜了一条,“是谁惹着你了?多萝西娅?还是桑蜂紫?”

诺里把刚刚拍的照片发送过去,“多萝西娅在课堂上射伤同学,结果她连来看一眼都不肯!是不是挺过分的?”

橘吉没有跟她纠结,直接说:“她惹到你了,你可以直接去干她,不要来烦我。”

“你……可真仗义。”诺里有点不忍直视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有点偏心眼?对桑蜂紫那么仗义,惹出来什么祸都帮她擦屁股。怎么轮到多萝西娅就是可以直接去干她?”

橘吉没有兴趣跟她闲聊,不耐烦起来,“你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

“等一下。”诺里又叫住她,“关于异人番……你们不需要一个售后服务吗?桑蜂紫没有别的需要吗?”

这下橘吉愣住了一会儿,警觉地蹙起眉心,“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关于你上回找我去,调查深渊初号里面那个怪物的事,我觉得很有必要来一次售后,因为我上回似乎疏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橘吉思考了一会儿,“疏漏了什么东西?你明白去一次机库的危险有多大吗?万一被晴姐发现,我们都完蛋了。”

“我明白。”诺里紧接着回答,一点没有犹豫,“但是放心,我一定不会被她发现的。”

“明天下午,我去接你,低调一些,记得你用什么身份吗?”

诺里顺滑地回答:“当然记得,你的Pao友。放心,我很熟练。”

视讯切断,对面的平克队长,还有佐伯已经不能说惊呆了,他们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隐秘,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小团,塞进地缝里。诺里的眼光一转过去,佐伯当时展现了一把医学奇迹,枪伤马上好得七七八八了,蹦起来跳到地上,双臂挥舞得像大风车,指着门口的方向,热烈的语气欢送她,“您快点走吧!刚才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可以吗?”

诺里展现自己很大方的一面,“你放心,明天我见了橘吉,肯定帮你讨回公道。”

佐伯快要哭出来了,“多萝西娅只是玩一玩我,你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从医院出来,斐尔卓才终于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非要去橘吉家里?你打算干什么?”

诺里沉默了一下,“我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我猜猜……应该是一个很离谱的理由,不能说给我听,那一般是因为我听了以后绝对不会让你去干的。对吗?”

诺里认可地点点头,“你真了解我啊。”

“……”他沉默地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最基本的要求,不要再寻死了,行吗?”

这回,她大方地答应了,“可以,这个简单我能做到。”

斐尔卓偷偷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她,希望她嘴里说的简单,是真的简单。

两个人回到姜宅,就撞上了匆匆忙忙跑回来的千佐多零,他一看见诺里,就像支箭飞窜过来,眼光钉在她身上,大声疾呼:“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正在蓝区找工作,忽然就感觉到你精神错乱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抢了一辆小飞艇就赶回来了!”

爱丽丝管家头痛地走过来,“他说的没错,违章罚单和法院传票一起到了,记得明天去安委会自己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当街抢劫啊。”

诺里看着他汗津津焦急的样子,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他的样子……好像忽然很诱人,隆起的肩胛和胸前鼓胀的肌理,好像几块散发奶油甜味的小蛋糕。黑色眼睛里充满了激荡的情绪,像是装点着两枚紫红通透的樱桃……诺里忽然间能感受到他曾经形容的那种渴望:恨不得把她揣进口袋里,恨不得吞下肚子和自身合二为一。她现在感觉到的就是那种来自血脉的渴望。

猛地收回视线,诺里脚步凌乱地穿过前院,自己进了前门,餐厅里还飘荡着食物的味道,姜尚已经下班了,坐在餐桌前,围着一块小餐巾,隔着装饰用的分隔墙跟她打招呼,“浪够了愿意回家了?你比我这个学院长还要忙。”

诺里还没从狼狈的情绪里回过神,也没答他的话,一掉头径自上二楼了。剩下姜尚一脸懵逼,“怎么回事?我还没问她白天在学校发疯的事,她先开始无视我了吗?”

诺里一进到卧室,就直奔相连衣帽间的等身镜前,她扑到镜子上,冲着里面的自己大叫:“你又想怎么样?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里面的那个诺里一脸的无奈,“什么都赖我,是你自己的缘故。是你自己渴望一段亲密关系,是你嫌寂寞。”

“胡说八道!”诺里对着镜子大吵大嚷,“我活到这么大,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怎么可能因为寂寞影响到神经中枢对身体的控制?”

镜子里的人一脸复杂表情地看着她,“就连十所圣杰都害怕寂寞,没有人能一个人活着。十所圣杰是个机器人,他还要制造出来米什尼,还有那么多的生化人陪着他,何况是你呢?”

诺里沉默了一会儿,“那就屏蔽掉,你不是连人性都可以屏蔽掉吗?”

镜子里的她摊开手,一副摆烂的模样,“好呀,我是欢迎你开启屏蔽人性的模式的。”

诺里气得与她对视了两分钟,却听到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声音,她把衣帽间的门推开,看见千佐多零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脸色怪异地看着她。

因为两个人之间奇怪诡异的通感连接,他能感觉到诺里的感觉,那种奇特的渴望也传递到他的身上,和他本身就具有的渴望结合在一起,变成了双倍的饥渴。他在瞬间呼吸急促,到了轻微窒息的地步,眼光钉在诺里身上,随着她轻微的移动,目光也敏锐地追踪着。

“你发生了什么事?”

诺里从尴尬里缓解了一些,开始摆烂式的面对,“你不是总想让我体会体会你的感受吗?现在我体会到了。”

千佐多零焦躁地上前一步,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那、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想?”诺里也不由得上前了一步,两个人鼻息逐渐粗重,正负极互相吸引到一起。

“我想……写作业。”诺里先停住脚步,故意说了句煞风景的话。她从随身的小背包里抽出一支营养剂,注射进血管,暂时压抑住饥渴的感觉。然后把背包朝千佐多零的方向递出去一些,“你要吗?”

千佐多零跟着冷静下来,他扭过身体,露出背部,一把将身上的制服剖开,裸出脊背,沿着脊椎往下的两侧分布着金属突触,嵌在血肉之间,显得严酷而残忍,又有种冰冷的美感。

“我的自控力不算脆弱,我被十所圣杰的药剂控制了二十年,很少有人能戒掉,然后摆脱他,但是我做到了。所以我对夏娃上瘾不是因为我不够顽强,是因为……因为我不想。”

粗粝的手掌抬起来,捉到她的手,两只手掌不管是比例还是皮肤的质感都相差极大。但是和诺里柔滑细腻的质感相反,她的眼光却很冷静,像凝固的冰晶一样稳定。千佐多零的眼睛里是可怜的柔软,这种脆弱和他强悍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

“你找了个什么工作?”

他一愣,老实地回答:“原本我想去蓝区巡逻小队,但是面试没完成就跑了。”

“那你来为我工作吧。”

前足多零不由得好笑,“我不是为你工作,我是为你活着。”

“啧啧。”两声颇为惋惜的感叹在她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脑腔里嗡嗡:“真可惜,一块小甜饼放在眼前,你却不去吃,就让他跑掉了。”

诺里眼光忧郁地看着“小甜饼”转身,离开自己的卧室,她从疲倦里努力支撑起一副强势的姿态,对着空荡荡的空气说,“明天很重要,给我老实点。”

“呵呵。”她自己的声音又在耳蜗里面响起来,“你的每一天都很重要,可是你的每一天好像都是为了别人活着,你有没有纯粹为了自己活的时候?”

“你真烦……”诺里跟撒气的气球一样,瞬间软下来,她倒在大圆床上,望着上面细碎的流苏,“我有,我有为了自己活着的时候,我没有弄丢自己,只不过有的时候,我会迷茫……”

那个声音挑尖了,显得十分刻薄,“你在自我安慰,因为你心里知道,这是假的。越是没有的东西,越是会用自我安慰反复强调。”

诺里坐起来,疲惫的虚弱慢慢变成愤怒,还有怨怼。她走进空空的衣帽间,对着一面等身镜,看见里面的自己,也可能不只是自己。

“你想让我痛苦?我也想让你痛苦。我们是仇敌关系,但是我们的目的现在不谋而合,我们都想让这具躯体痛苦嘛。那好。”金色的眸子逐渐亮起蓝色的电光,数据流在玻璃体上迅速刷过,“谁说神经控制只能用来寻找快乐,还可以用来制造痛苦啊,而且是绵延无尽的,上不封顶的痛苦。”

一股剧痛贯穿了这具单薄的身体,诺里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眼前陷入黑暗。她可能在短短的几秒内就昏迷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甜美的兴奋和快意,她的精神和身体完全呈现不同的阵营,痛感越剧烈,精神越快乐,一片荒芜的精神世界里正在卷起狂风,来一场自娱自乐式的狂欢。

千佐多零下楼时碰上了斐尔卓,两个人一上一下,在楼梯上停住。这个场面有点尴尬,斐尔卓先开口:“你出去找工作了?”

对方点点头。

“找到了吗?”

“刚刚找到了。”千佐多零往上瞟了一眼,有意无意地把视线对着诺里的房间方向。

斐尔卓有点意外,“你打算留在姜氏当家臣?你真的明白你的身份吗?皇室特务变成联邦贵族的家臣……”

“我明白,不用你提醒。”千佐多零挺起身体,故作深沉,“是她让我留下,她邀请我的……”他的声音忽然停住,整个人呈现某种卡顿,好像看不见的冲击打中了他,眼光里空白了一瞬间,然后就是战抖,冷汗忽然降临。

看见他这个模样,斐尔卓猛然明白了什么,他扶着栏杆一跃而起,越过千佐多零跳上了二楼,冲进诺里的房间。里面空空荡荡,他没有犹豫,又冲进了衣帽间,果然看见她脸朝下趴在地上。

斐尔卓冲过去把地上的诺里捧住,翻转过来。她的脸色白到像个死人,气息微弱,汗淋淋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斐尔卓瞳孔地震,想要喊她,忽然见到那张脸上眼皮掀开,垩白色的眼珠子凶狠地瞪着他,眼睛周围的青筋拱起,右边那只粉色的心形纹章由血丝勾勒出,露出恶意十足的狞笑。

“她输了,她输给我了!”她哈哈大笑,嘴角都快要裂开了。一只魔鬼彻底挣脱了束缚,翱翔在自由的天地间,“她终于消失了。现在是我来掌控一切了!哈哈哈……”

早上8点钟,橘吉等在约定的地方,看到路上往来的各式交通工具。她的脸色很差,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那辆熟悉的装甲铁嚎兽,一路火花带闪电,强势登场了。

“你让我等了十分钟。从来没有人敢让我等着。”橘吉盯着对方跨下装甲,摘掉头盔,一泓金发像阳光流泻而下。后面的斐尔卓跟着下来,也摘掉头盔,他的脸色同样很糟糕。

橘吉更加不爽了,“他为什么在这里?他也要去?”

诺里点点头,“反正你也不差多一个pao友,和亚当乱搞不显得你很牛b吗?”

橘吉一愣,显然感受到了诺里的不对劲,她盯了斐尔卓一眼,想是要和他确认,结果他只是沉默不语,保持自闭。

“好在今天晴姐不在,所以不用怕她看见。”橘吉自己上了老式装甲,驾驶位上是桑蜂紫。

看见她,诺里随口问:“异人番你还带着吗?需要我倒腾一副身体给你吗?”

桑蜂紫也愣了,“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天天把人性人权挂嘴上,老是抨击我们利用异人番吗?现在转性了?”

“我有吗?”诺里摸摸脑壳,“我有病嘛,其实不用白不用,我可以给你攒一个最新式的生化人身体,你有什么特别嗜好吗?”

桑蜂紫愣住了半天,看看斐尔卓,又瞄了一眼橘吉,低声问她:“她脑子坏掉了?”

诺里忽然挤进她们两人间,半个身体探进狭窄的驾驶位,有点兴奋地跟橘吉问:“桑蜂紫也参加吗?你打算怎么跟机库的研究员讲?告诉他们我们四个搞4p吗?”

“……”橘吉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你再这样反常下去,我就不带你去看深渊初号了。”

“好了好了,我好了!”诺里老实地钻出装甲,板正地站在路边,冲着橘吉比了个胜利手势,然后又变脸一样,一脸的懊恼,“其实不用近距离,我也可以链接深渊初号的。但是诺里的光网投映用得比较好,我刚刚掌握身体,还没有那种熟练度。”

斐尔卓一把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把她按回铁嚎兽上,“快点跟上,她们要走了。”

诺里十分不忿,“我会跟不上吗?我卯足了劲跑她们根本追不上好吗?”

“但是这又不是竞速比赛,我们要偷偷摸摸的。”

“对对。”她的情绪又快速转变了,从兴奋变成悄悄摸摸的,“我们今天是去干坏事,不能让橘晴知道,也不能让白蒐知道。”

斐尔卓满眼的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这副异常的模样。

“诺里,你……你能听见我吗?”

她一扭头,嚣张热烈地笑了,“她听不到,因为她潜入得太深了,在心之海的底层。你得用非常激烈的手段唤醒她试试,不如……你打我一拳?”

橘吉坐在启动的装甲副驾驶位上,忍不住扬声问斐尔卓:“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整夜抽水烟,把脑子抽傻了?”

诺里把笑脸扭向橘吉的方向,“我差不多戒了,我已经好久不抽烟了。”

机库的防备还是和上回来时一样,管理相当松散。橘吉带着他们进入时,甚至路上没遇到阻碍。

诺里仰着头看着上方巨型的深渊初号,橘吉在旁边摊开手,“就在这了,剩下的都由你。”她走开之前,又好奇地问,“你到底想要确认什么?”

“你不好奇吗?”诺里反问她,“圣王为了终极目标,已经折服了几个世纪了,她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吗?还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她究竟是怎么计划的?”

橘吉大感奇怪,“你对这个好奇?可是,为什么?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

诺里已经等不及了,匆匆留下一句,“等我搞明白,我再跟你说哈,宝贝儿。”

橘吉一愣的间隙,眼前的人已经彻底离开了躯壳,像个木头一样呆滞地立在原地。

“她真的很不正常。”橘吉扭头跟身后跟上来的斐尔卓说。

他走到跟前,看着诺里的身体,鼻底喷出沉重的鼻息。

圣王的空间和上次见时差不多,不过没有热闹的宴会了,衣香鬓影的场面现在空空荡荡,只有属于午后的暖洋洋的斜阳,倾落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诺里走在波光荡漾的水池里,赤着脚撩拨出清凌凌的水波,她对着上空喊:“你有客人来了,不来看看我吗?”

“你怎么又来了?”圣王一看到她,迷惑的程度就升级了,“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诺里摊开手,“我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是上回我见到的那个人了。”

“哦,外面发生了一点事,您应该很懂啊,虽然外面的世界过了几个世纪,但是和您那会儿的操蛋程度完全一致。”

“既然这样,那我们都不需要伪装了吧,咱们就用真面目来谈吧。”圣王凝视着对面的诺里,周围的一切都在悄然改变,暖意融融的背景不见了,周围变成了一片类似血肉之墙的猩红色肉壁。她就粘连在墙壁上,半个身体嵌进肉壁,苍白色的皮肤大片裸\\露在外,面容依旧锋利的姣美。

诺里忽然感到右眼异样,一股湿淋淋从瞳孔里流出,浓重的铁锈味道涂在脸上,血泪像泉水一样流得满脸都是。她抬起血淋淋的脸,望着上方诡异状态的圣王,笑笑说:“这多不好意思,太不体面了。咦?这句话好熟悉……哦我想起来了,诺里最在乎体面了,这就是她为什么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在乎别人的眼光,因为她要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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