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告状精：【催婚。】
林赫边看边走到电梯口，头也没抬顺手按了上行按钮。
很快又来了条信息。
告状精：【求我，我能帮你劝劝，毕竟我这个长子的话妈还是听的。】
林赫狠狠地按了锁屏键，将手机揣进外套口袋。
“贱人！”
这时，电梯打了一层，门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
电梯壁上映出一道高挺的人影。
关于他的谣言，一个从未踏进剧组的人比他还清楚。
他微微勾唇，自嘲地笑了下。
果不然，他刚走出电梯，电话来了。
“喂？阿赫，我听你哥说在剧组你交了个女朋友，这是好事，你看你刚才吃饭的时候也不说，不过现在听说了也没关系，妈妈很开心，明天告诉你爷爷，他会更开心的。”
林母的声音清脆悦耳，说话慢慢悠悠的，即便刚认识也会觉得她很亲切。
林赫从小主意大，小时候跟林嵩闹得无法无天，爷爷和爸爸打骂那一套对他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但林母只要温声和气说两句，他就变成了顺毛驴，被父亲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都倔强地不肯低头，但在林母面前很容易变成乖宝宝。
林嵩也是拿捏了他的软肋。
“妈，其实……”
林母因小儿子有了女朋友的事有些激动，抢白道：“本来呢，过几天想让你见见江伯伯的侄女，妈妈可不是强迫你哦，如果不喜欢呢，还有你唐阿姨的外甥女，唐阿姨还记得伐，就是你舅妈那边一个合作伙伴。”说到这，林母笑起来，“看来暂时不用了呢，没想到你说有就有了。”
林赫走到自家门口，轻叹口气，一丝解释的欲望都没了。
他用指纹开锁，走到鞋柜前，打开灯，“妈，我要洗澡了。”
“行行行！妈妈再说最后一句，既然有了女朋友，就好好谈，自己的脾气呢也改改，女孩子多哄哄，妈妈也不催你哦，就是谈的时间差不多，记得带回家让我们瞧瞧。”
林赫含糊地嗯了一声，很快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慢吞吞换了鞋，边往里走边自嘲笑了下。
莫名其妙有了女朋友。
林赫扫了眼客厅，跟走之前没什么分别。
没走到卧室他的手机又响了。
是另一个手机铃声，他顿时停下，很快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接通，沉沉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的迫切，“喂？”
对方依旧刻意压低了声音，“林哥，上次我给你透露的那件事，有了点眉目，应该算的上眉目吧，我也不确定。”
林赫站在沙发后面，肩背笔挺，凛冽的目光落在虚空，“嗯，你说。”
“他们行事很缜密，尤其对我这个中国人，时刻提防，那个在国内制毒的人没有露过面，他们应该靠电话沟通，前几天我窃听到巴颂在办公室打电话的内容，我听到一个名称，巴颂没有音译，直接念的中文发音，我觉得像是一个人的外号，叫斑虎豹。”
“嗯，还有呢？”
“虎豹就是那个虎豹，斑我不知道是哪个？目前就是这个发现。”
“你要小心，如果情况不对，或者你觉得有难度太冒险，随时可以回来。”
赵嘉杰笑了笑，“林哥，命都是你救得，我做这点事算啥，而且我在这也没查出特别关键的线索。”
“这个线索很关键。你记住，生命安全最重要。”
-
多年的生物钟已经养成，就算一整天没安排，林赫还是会准点6点醒来。
他起床洗漱，换一身灰色运动服出了门。
这附近有个植物园，他没进组之前每天都进去跑几圈，出来正好在路边买早餐。
今早，他从另个出口出来上了一条小路，路边的各个早餐车围了很多人，周围的空气都沁着香气。
来往的上班族有的提着豆浆油条，有的是小笼包和生煎，有的是肉夹馍或杂粮煎饼，还有一些他叫不上来的早餐小吃。
他看到其中一个早餐车卖粥，红色粘稠的粥里有红枣、红豆、红米以及一些他不太认识的谷物，带着口罩的阿姨正一杯一杯盛给顾客。
脚步顿住。
他下意识走到前面两个排队的女生后面。
反应过来时，林赫有一瞬茫然，很快被走到跟前的人打断。
女生笑得很不好意思，脸红彤彤的，拿着手机，“那个，可以……加你微信吗？”
脑子里不受控地来了一遍回音。
心蓦地揪紧，他莫名有些难受，下意识嗯了一声。
女孩有点受宠若惊，因为激动整张脸红的比之前更厉害，微颤的声音道：“那个，我来扫你吧。”
林赫愣了片刻，好像又稀里糊涂答应了什么。
他皱着眉眼，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让女生扫了一下。
女生克制着笑意，“我添加了，可以通过了。”
林赫退出二维码页面，点开新加朋友，心不在焉地点了通过。
女生低头看了下手机，按耐着狂喜，道了声谢，害羞地跑开。
前面两位女生买完粥，他往前走了两步。
林赫接过塑料袋装好的一杯粥，扫码付了钱。
他提着一杯粥离开，没走几步，像否定内心对这杯粥情有独钟，转身返回去又买了杂粮煎饼和肉夹馍。
到了家，他提着一堆东西放在餐桌，起身倒了杯水回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餐。
走了一路，粥不怎么烫了，他不习惯用吸管，掀开盖子喝了两口。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之前在路上就响了几声。
他面色淡淡，从口袋掏出来。
喵呜喵呜：【你好，我是在早餐车那边加你的那个人，我叫程雨。】
喵呜喵呜：【你在忙吗？】
喵呜喵呜：【不好意思，请你不忙的时候回一下可以吗？】
他盯着手机屏，又喝了两口粥，小幅度咀嚼着。
很快，他放下粥，开始打字。
L：【抱歉，我有女朋友。】
喵呜喵呜：【？？？】
喵呜喵呜：【那你加我干嘛？】
她问的那句话跟一个人的声音很像。
L：【走神，抱歉。】
喵呜喵呜：【渣男！】
喵呜喵呜：【互删吧。】
林赫舒了口气，把这个人从列表删除，放下手机，继续喝粥，快喝完的时候才想起手边放着的杂粮煎饼和肉夹馍，
雨露均沾的强迫症犯隐隐作祟。
他放下粥开始吃杂粮煎饼，吃完后又开始吃肉夹馍，吃到一半感觉饱了，权衡一番，把剩下四分之一的粥喝完，半个肉夹馍被他丢进了冰箱。
林赫回卧室换完衣服，来了一通电话。
他瞥了眼，是段修宇。
“说。”
“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林赫出了房间，在客厅沙发上坐下，“不说，你不也知道了。”
段修宇在电话里哼笑了声，“今晚来月宫吧，谢东辰过生日。”
两人是林赫高中同学，当初玩赛车也是林赫带他们入的门，关系很铁。后来谢东辰不顾家里反对成了职业赛车手。
他们之前一直有联系，空了就约出来喝一杯。前两年他算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谁也没见。
林赫犹豫着，靠着沙发，清隽的眉眼微皱了皱。
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很烦到吵闹的地方，尤其是酒吧。
没等他回话，段修宇笑道：“艹！你他妈在家坐月子呢不能出门？”
林赫面色淡淡，平静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促狭，“嗯，叫爸爸。”
段修宇没理他这茬，“反正老谢说了，请不来你，我也不用去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艹，你到底去不去？”
“去。”
-
挂了电话，林赫翻开通讯录滑拉一会儿，找到北市刑警支队的朋友，打了过去。
大约等了五六秒，对方接通。
“林赫？好久不见啊。”
方宏远语气微微有些吃惊。
“你还记得我？”
三年前他和方宏远因为一个案子打过照面，算点头之交。
方宏远笑道：“瞧你说的，大英雄，让人印象深刻不奇怪吧。”
“彼此彼此。”
方宏远执行起任务来也是不要命的主儿，算是英雄惜英雄。
“说吧，你这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才找我。”
“嗯，有件事想让你帮个忙。”
“你说。”
“帮我查一下，在你管辖的辖区，有没有一个叫斑虎豹的人，应该是一个人的外号。”
彼此的工作性质差不多，方宏远没多问，“好说，等个两三天给你消息。”
“多谢。”
“客气。”
晚上。
林赫换了身衣服，揣上手机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看到鞋架柜子上的车钥匙，犹豫了片刻。
如愿以偿收到了点线索，案子重新回到追查中的状态，为此想要喝点小酒，于是没拿车钥匙，到了小区门口打了辆车去月宫。
刚坐上车，林赫收到一条消息。
段修宇：【来了没？月宫里最大的卡座。】
林赫低头回复：【路上。】
段修宇：【好嘞。】
半小时后，林赫到了目的地。
他走到月宫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两声，估计又是段修宇，他懒得管，推开门走进去，光线昏暗，舞台那边亮一些，从吊顶垂下来错落有致的星星灯，温馨梦幻，中间一片弯月，发着蓝白色的光。
没想象中那么吵，林赫径直往里走。
“喂！”段修宇在走廊尽头朝他招手，“这边。”
林赫走到跟前，U型卡座坐满了人，有男有女，大约十几个人。
原本嬉笑热闹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殷切的目光集中在林赫身上，他们就像全身被绑住了，只能靠眼神肆意图谋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