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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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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他因为轻信别人的话,而走上了曲折的再婚之路。


他来到孩子经常玩耍的地方,找到孩子,可他孩子和几个小朋友正玩得高兴着。于是,他便坐在草地前面的一个木椅上等她。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名叫小雪的女孩儿的母亲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和他聊了起来。小雪她妈姓李,是附近一所农村中学的老师。因为,他们两个人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所以他们彼此认识。

“温老师放学了?”李老师微笑着问他。

他微笑着回答说:“是的。你们学校坐班吗?”

李老师不悦地说:“坐啥呢,又不像你们还有课时费呢。我们从早坐到晚有意义吗?”

他感叹说:“就是不发课时费,我们也得坐班。这是一种管理模式。”

李老师又微笑着问:“那一切工作都干完了,也不能离开学校吗?”

他点头说:“是的。”

李老师不解地问:“那又为什么?”

他淡淡一笑说:“陪葬呗。”

他们都笑了起来。

李老师又小声地问他:“听说你离婚了。最近有没有人给你介绍什么对象?”

“没有。你是本地人,帮我找个好吗?”他开玩笑似地说。

李老师便诡秘地说:“咱厂小学的张静不是也离婚了吗?她有房子,也带个女孩子,人长得不错,你没有考虑一下?”

他苦笑一下说:“别人给我提到过她,但我怕人家不同意,因此没有努力过。”

李老师便十分有把握地说:“我觉得你们挺合适的。一个中学,一个小学,带两个姑娘。孩子上小学时她照应,到中学时你照应,而且你们两人性格也挺好的,应该是很合适的。她听我的,如果你愿意,我帮你们牵线,好吗?”

他听后不禁惊讶地问:“你认识她?”

李老师又坦率地说:“认识。每周六、周日我俩都送孩子去H30厂跳舞。孩子跳舞时,我俩经常在一块儿聊天。现在,我经常和她在一起玩儿。”

他便轻微笑了一下说:“其实我早就认识她。”

李老师也惊诧地问:“是吗?”

他便解释说:“两千年我第一次买房时,就住在N16所六号楼。她们就住在我家斜对面。她的小孩也常和我家孩子一块儿玩儿。她在我的印象中是那样的温柔和善良,她怎么也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李老师便唠叨着说:“你不知道她前夫是怎样一个人。他家是陕北的,性子特别暴躁。其实,她们谈时,她家人就坚决反对。由于静静的哥哥是厂里工人,她嫂子是农村人。因此,她哥嫂结婚后就住到她家。她家当时是两室一厅,她父母、哥嫂各住一室。她住哪儿呀?就这样,她便匆匆结婚了。婚后经常因一些小事吵架。有一次,她对我讲,她被她前夫打晕了,在卫生间里整整躺了一个下午。她前夫也不管她,最后她一个人爬到床上,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病好后,她便坚决要离婚。”

“上帝怎么这样不公平!”他阴沉着脸说。“这样吧,你明天就找她谈吧。你告诉她,我会万分珍惜她的,谢谢你噢。”

李老师又热情地说:“那是我的心愿,不用谢。”

于是他们相互留下电话号码。

下午五点半,工厂下班的广播响了,孩子们也都该回家了。他便带着孩子按原计划在初春的午后,从生机盎然的大路上走过。他一会儿让孩子背诵课文;一会儿让孩子唱她所学过的歌曲;一会儿又让孩子讲讲课堂内外的校园生活。他们一路上又说又笑的。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H30厂夜市。他点五元鱿鱼、五元烤肉、一个拼盘、一瓶果啤和两小碗米饭。吃完晚饭后,他们先到Q38厂的音乐广场上转转,看看喷泉,听听音乐,然后又沿着灯光闪烁的康庄大道往回走。同样,他们又说又笑地回到她母亲的家中。洗漱之后,他姑娘便很快睡着了。她母亲一个人怒气冲冲地看着电视。他则坐在床上似梦非梦地幻想起来——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阳光灿烂,他一手拉着温阳,一手拉着郝丽(张静的女儿),愉快地向学校走去。

“爸爸,”郝丽问他。“鸟儿为什么会飞?”

“因为鸟儿有翅膀,”他微笑着说。

两个孩子都高兴地喊道:“我们也能飞。”

他惊异地问她们:“是吗?”

“当然啦,因为我们有隐形的翅膀。”他的两个姑娘诡秘地笑着说。

他们不禁一起大笑起来

中午下班后,他刚把门打开,两个女儿便扑了过来,一人拉住他的一只手问:“爸爸,你猜我们今天吃什么饭?”

他习以为常地说:“米饭呗。”

她们摇摇头,同时挤眉弄眼地诡秘地笑着。

他又猜测说:“烩面片?”

她们又摇摇头。他一连猜了好几种,她们都只是笑着摇摇头。

他便微笑着央求说:“那你们告诉老爸吃什么饭好吗?”

她俩便摇头晃脑地嬉笑着说:“你们今天吃啥饭?包子,饺子,手榴弹,外加一个原子弹,保证你家全完蛋。”

“还有两个大坏蛋!”他微笑着说。

她俩便向他吐吐舌、做个鬼脸后就跑开了。他便匆忙进入厨房帮张静做饭。

“辛苦你了,”他微笑着说。

“我们还用客气吗?”她莞尔一笑说。

他回过头去看了一下那两个开心的孩子,又转过头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收拾桌子去吧。孩子都大了。”她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

他幸福地擦净桌凳,铺好桌布,叫孩子坐到各自的座位上吃饭。有家的感觉真好!有一个温馨的家的感觉才最好!在温馨的家中生活,仿佛有一群微笑的天使在身边盘旋,那些天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芬芳能净化一个人的心灵,也能把一个伤痕累累、心事重重的受难者变成一个轻灵、自由的天使。

幸福地吃完饭以后,他急忙去收拾碗筷,准备去厨房冲洗。

“你去歇会儿吧,”他温柔地对静静说。“你们两个小东西不要吵闹你们的妈妈。”他又转向那两个疯丫头喊道。

说完后,他便进入厨房干活了。孩子们去客厅里打扑克、做游戏了。张静却来到厨房里看他干活。

他柔和地对她说:“你不累吗?”

她摇摇头说:“把洗净的东西给我。”

“年轻人真好,”他笑着说。

她温柔地说:“你老了。所以,我要处处关心你……”

“怕我把你丢在路上?”他打断她的话。

他们又相视一笑。他把洗净的东西递给她,她接过去擦干净后放好,最后他们来到卧室里休息。

“你在这儿睡,我去隔壁,”她小声说道。

“不要!”他撒娇似的说。

她笑了,像哄小孩似的说:“下午工作累,好好休息一下噢。快四十的人了,整天那样。”

他诡秘地笑了一下说:“我攒得时间长吗。”

她又莞尔一笑说:“滚,好好睡会儿。有多少?今天有,明天没有了咋办?小心你的小命。”

下午下班后,他一回到家里,就见到静静坐在沙发上,辅导两个孩子做家庭作业。他便笑容可掬地向他们问好,准备转身去厨房做饭。

“你来帮她们做作业吧,”她柔和地说。

他便手舞足蹈地说:“让我演一出‘班门弄斧’给你看看。”

她却平和地说:“我们整天和小毛孩子打交道,也整天忍着性子。下班后来到家中反而没有性子了。”

他又柔和地问她:“真的吗?”

她点点头。

“好吧,”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

“关灯!”突然传来一个晴天霹雳般的声响!他在惊恐中急忙回头,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他的心脏也一下子滚到舌尖。他打了一个冷战,却发现他前妻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口,指着他说:“记住!你用的是我的电!以后住自己的房子,哪怕你日夜都不关灯呢!”

他左右一看,孩子正在他身边的被窝里熟睡着。他自己也正在那个深深的伤心之地中挣扎。

第二天,也就是礼拜六,他和往常的周末一样,当孩子还在熟睡时就起床了。他去菜市场买一些蔬菜、排骨和早餐。回家后,他洗好菜和排骨、把排骨晾在一个不锈钢盘中,然后叫孩子起床。孩子洗漱之后,他们一同吃早餐。吃完早餐后,他去客厅搓洗衣服,让孩子写家庭作业。由于地面铺得是木地板,所以他用几件旧衣服铺在水盆下面,防止水滴溅到地板上。他一边洗衣服,一边回答孩子提出的问题。如果孩子出错了,他不是批评而是跟她打趣。例如,孩子做一道除法题:606÷6=11。他嬉笑着问孩子,100大还是11大。孩子说100大。他又问100×6=多少。孩子说等于600。他又问11 ×6=?孩子说等于66。他说孩子做错了。孩子说她是对的。他又问66÷11=?孩子说等于6。

“哦,我明白了。温阳数学原理是66=606,”他讥笑道。

孩子也发现自己错了,便放下笔悻悻地捏住他的耳朵说:“再嘲笑我!再嘲笑我!我就拧掉你的耳朵喂猪吃。”

他便又微笑着对孩子说:“把手放开。把竖式拿来我看。”

孩子拿了过来。他看了一下,让孩子把她在竖式中增加的那个0,挪到竖式上面而不是放在竖式下面,再算算。孩子按他说的算了算得101。她又检验了一下,便仰起头来对他做了个鬼脸说:“你以为你啥都会?我说句汉语你翻译一下,行不?”

他自信地说:“行,你说吧。”

“我爸是一个来自乌拉巴巴沙沙啦啦瓜瓜卡卡国的大猪头。”她说完后,得意地大笑起来,又对他做了几个鬼脸,然后,噘起嘴巴嘟嘟地跑开了。

11点钟,吃过午饭后,他安排好孩子,出门乘上公交车向城里进发。他刚上车,他的手机响了。曾经那个令他陶醉的嗓音在他耳鼓响起:

“温老师,你在哪儿呢?”

他打趣说:“我正走在一条乡间小路上。”

那个让他心动的声音又说:“你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

他赶紧回答说:“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坐上车了。几分钟后就到了。”

“那好吧,我在电力局跟前等你。”

几分钟后,他到电力局前面的站台前下车,电力局在车站的北面。他走下车,小心翼翼地向四周张望,他却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亮点。他便心不在焉地穿过马路向电力局走去。马路对面也有一个高高的站牌,他向站牌两边窥视,一些忙碌的人们来来往往,没有他想发现的目标。他又向马路北侧东边张望,他看见一个穿着妖艳、油头粉面、穿着高跟鞋和黑短裙的时尚女士提着一个小皮包,面目矜持地走着猫步。他便盯着那个女士,一边迅速地来到马路北边。那个时髦女士面目冷漠地向他走来。她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他的心头不禁升起一阵狂喜,但是那个女郎却旁若无人似的从他的身侧踏着猫步而去。他有点纳闷,他便沉思了一下,又走到电力局门前的人行道上,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他发现一辆粉红色的电动车停在站牌的北面,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士,弯着腰坐在电动车上,她仿佛有气无力似的。她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红色的皮包,她的脚上穿着黑色的长桶靴。他见了,便缓步来到她的身边。

“你是雪琳吗?”他微笑着问。

“是的,”她平静地回答。

他们对视了一下,看清了彼此的面庞。她皮肤很白,有点胖,是个中等人才。

他便客气地对她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一会儿,好吗?”

她淡定地回答说:“不用了。我爸妈逛会去了,孩子一个人在家玩呢。我一会儿就得回去了。你们学校离这儿远吗?”

他不想让别人对自己了解太仔细,他因而又撒谎说:“不远。其实我是H30厂子校的,向西一两公里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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