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碎心的冲动
59.碎心的冲动
小宫有点生气地说：“那她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干吗？”
他只能回答说：“我不知道。”
小宫明显很恼火地说：“她已经几次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了。我对她说，不是前不久刚给她发过你的号码吗？她说她没有收到，所以，我刚才又把你的电话号码给她发过去了。”她说完后就关掉手机。
他也没有在意，他继续和孩子一块儿吃他们的晚饭。吃完饭后，他和孩子来到房子里。他们大吃一惊，他的房子就像遭贼了一般，被子，厨具，衣服等等都被扔在地上；电脑鼠标，键盘也都掉在地上。他低头一看，电脑主机也被砸烂了，光曲等外壳都掉在上……
他便给小刘打电话，她说她马上就到了。他气呼呼地站在门口，也不把掉在地面上的东西捡起来。倒是他孩子慢慢地把掉在地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拾起来放好。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她进来了。
他有点生气地说：“你有没有神经病？你砸电脑干啥吗？你说我欠你的，我给你还吗，你砸电脑干什么？”
她却愤怒地说：“你为什么背着我和别人谈呢？”
他也愤怒地说：“我背着你？还是你给我介绍的？我说她好吗？我说和她谈了吗？”
她又生气地质问他：“那这些天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找我！？”
他也生气地质问她：“我为什么不找你！？还用我说吗？你不是在同事家住吗？不让我去找你吗？！”
她又生气地问他：“那我们还没有结束，你为什么和别人谈？！”
他无奈地说：“好好问问你自己！不要问我！”
“你没良心！你不要脸！……”她大骂起他来。
他本来就有一腔怒火，经过她这么一骂，他便再也压抑不住了。他拉住她的胸口，对着她的胸部用拳头轻轻地撞击或者拍打起来。她仰面躺在床上，双脚踩在地面上，大声地哭叫起来。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也不知道拍打了多少次。他只听到温阳喊道：“爸爸，不要打阿姨！”
他便停住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我以后不再爱你了，你竟然打我！”她哭着说。
“你怎么了吗？”他无助地抱着她说。
她用力挣扎着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不小心倒在地面上，他把她拉起来。温阳从后面拍去她背上的灰尘，走廊里面也没有一个人。他又把她拉回房间，想和她再好好聊聊。可是她一点都听不进去，她只想走，她只想给她父亲或者弟弟打电话告状。最后，他也不管她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他松了手，她就摇摇晃晃向外走去。他只有跟在她的身后，一起来到单身楼下。外面又黑又冷，他回头一看，发现温阳只穿了一件毛衣就出来了，她跟在他们身后，躲躲闪闪的。他一回头，他的孩子便赶紧藏到大树后面。他叫孩子回去把衣服穿上，可是她就躲在树后不出来。
“你们和我一块儿去东园吧，”小刘说。
他又平静地说：“房子灯没关，温阳连外套都没穿，要不你在外面等等吧。”
她不同意，她让他们马上跟她一起走。他说把房子的灯关了，再让孩子穿一件外套，然后就跟她一起走。可是她不同意，他们两人就在马路边上一个推、一个拉，厮扭起来。他想让她走，她却想让他去东园。他们谁也不向谁妥协，他们就这样一直来到马路南面的车站。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车辆，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小声地吵闹着。最后，他挡住一辆出租车，让她上车走，她却要他和她一块儿去。他以孩子没穿外套和房子里面的灯没有关为借口，但是她不愿意。她一再威胁他说如果他晚上不和她一块儿去的话，她就杀了他的孩子。这就使他十分矛盾，不带孩子吧，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单身房子怎么办？带孩子吧，他还真害怕她一犯病把他孩子给杀了。如果那样的话，他也许只有死路一条了。最后，他挣脱她的手，向单身走去。温阳还躲在马路北面的一棵大树后面。孩子一看到他父亲走来了，便飞也似的往宿舍跑去。他也跟在孩子后面，向单身跑去。回到单身以后，难免有她打来的电话，一会儿向他道歉，一会儿又辱骂他，仿佛神经出差了。他没有生气，只是一味儿地劝她，向她保证、向她许诺，他怕她再出事。最后，她要他明天一早就过去，把孩子也带上，她很喜欢他的孩子。他答应了。他许诺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并让她把早餐给他们准备好，她又笑着说没问题。
打完电话以后，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他可怜的孩子，本来就没有一个爱她、疼她的母亲。如果再遇到一个有神经病的后妈，她的将来会怎样呢？为了孩子，还是和小刘分手吧。虽然他很爱小刘，但是他不能让他那可怜的孩子受委屈。
也不知道是深夜什么时候了，他总觉得小刘和小宫可能是一伙的。于是，他又拨通了宫小红的电话。宫小红还没有睡，问他什么事？他说小刘把他的电脑砸了。
宫小红一听便勃然大怒地吼叫说：“小刘把你电脑砸了，你找警察，找我干吗！？我是你们什么人？莫名其妙！”
她生气地挂了电话。
“这些人怎么都这样？她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不明白。
第二天是冬至，也就是当地人的饺子节。他早早就起床带孩子在外面吃完饺子后，又把孩子送到她妈的家中，然后他就直接去了市里。他首先来到“东方社区”，对那个婚介里面的人说他跟前有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女人。他问社区阿姨能不能帮她找一个对象。同时，他又说他自己最近也没有谈，看那里有没有合适的人。婚介的赵姨说适合他俩的人都有。有一叫穆苏的女士，81年出生的，小学教师，今年十月才离婚，有一个女孩儿没带。人长得挺不错的，也是英语老师，家在离市区不远的农村。如果他想见面的话，她马上就给小肖打电话。他说可以。于是，赵姨拿起电话给小肖打起电话来，小肖很快便和她通起话来。当小肖听说他快四十岁时，便有点不高兴地说：“都快四十岁了！太老了吧。”
赵姨大声说：“人家虽然快四十岁了，但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么。如果有空你来见见吧。”
小肖回答说她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在他等小肖的时候，他也把小刘的情况对赵姨讲了，并说最好给她找一个不带孩子的。赵姨说没问题，并说附近化肥厂里有一个男人，七五年出生的，个子很高，人长得也不错，离婚多年了，没有找到合适的。他还是厂子弟，父母都是厂里老职工，没生过孩子。
“这对她来说确实挺合适的。你对她说说吧。”他把小刘的电话号码给赵姨说了。
“还有一个好的，”赵姨说：“是本市土地局的，七六年出生，他个子很高，人长得特帅，在中心大街有几套房子，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孩儿。她父母可能还是当官的。”
他听后，便皱起眉头说：“这个更合适。小刘的个子也挺高的，人长得也不错，你先给土地局这个人介绍吧。”
“你先看一下土地局这个人的相片吧。”赵姨一边说，一边从一沓资料中抽出一张表格让他看那个十分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他看了一眼，称赞几句，便还给她。
他觉得老在婚介里等有点别扭，他说他想出去转转，小肖来时可以给他打电话。赵姨同意了。他便一个人又想去其它两个婚介转转。他从“东方社区”出来后，向南走一两百米，便来到县门街。在县门街西侧就是前文经常提到的“温馨情人”。他来到那里以后，把他的意图给“嫂子”也说了。“嫂子”也是一个热心人。她首先给小刘提出两个可供挑选的人。一个是市城建局的，三十三岁，最近在外地检查工程。另一个是某个石油公司的员工，三十二岁，人都不错。至于他吗，“嫂子”说最好还是和雪琳谈谈。他说也好吧，他只有等着看了。他把小刘的资料给“嫂子”留下后，便从县门街向西走几十米，再向南走，大约也是两百米左右的路程吧，有一个“佳缘婚介”，这就是前文提到的何老头，也就是小莲的什么亲戚开的。他后来觉得老何那人其实很不行，但是为了生活，他还得去那儿看看。他刚转过县门街，向南走几步，他的电话响了。他拿来起来一看，是小刘的电话。她爽朗地笑着说：“你怎么还不过来呢？程老师把饺子都包好了，请我们俩一块儿吃呢。”
“那怎好意思？”他便笑着说。
她又笑着说：“那有啥？程老师是我的大姐吗，为我干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便打趣说：“程老师那么好！嫁给我多好呀！”
她哈哈大笑着说：“那更好呀。我对程老师说一下，好不好？”
他又笑着说：“那可能不行。人家可能嫌我小，不懂事。”
她依然哈哈大笑着说：“没事儿。只要你听话，小一点又有啥吗。”
“我怕人家觉得老要侍候别人，有一个孩子要操心还不够，又找一个要操心的人。你说人家能干吗？”他们都笑了。
突然，他又听到一个柔和而亲昵地嗓音说：“喂，小温。我是程老师，你到我家来吃饺子吧。今天一大早小刘就来我家和我一块儿包饺子了。你如果不来的话，就太对不起小刘对你的心情了。”
他赶紧回答说：“太谢谢你们了！我现在有事在市里呢。我暂时过不去。你们先吃吧。我哪一天有空时，请你们吃饭报答你们吧。”
“你在市里？”小刘接过电话说。“我们一会儿也要去市里。我们到时，给你打电话好吗？”
他高兴地回答说：“好的。”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南走。大约走了有五十多米远，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通电话。
“喂？你是文老师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悦耳的话音，仿佛歌星一般甘甜的嗓子。“我是小肖，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
他赶紧回复说：“小肖你好！我在西环路上。你在哪儿？”
小肖同样用她那柔和而甘甜的嗓子说：“我在影院跟前，你知道电影院在哪一块儿吗？”
他有点兴奋地回答说：“我知道，我马上就到。”
电影院就在“佳缘婚介”斜对面不远的地方。他就在那里遇见何师傅下棋并与他想识的。他向南走了十几分钟，又向东走五六分钟，再向南穿过马路就来到影剧院门前。正如前文说那样，那儿有一个广场，他站在广场上向四周张望。
“文老师吗？”一个甜美的声音沁入他的心田，他马上想到和她结婚了。
他在“东方社区”留的姓名是“小文”，所以，穆老师叫他“文老师”。他回头一看，在广场北面的街道上，有一辆电摩停在马路边上。电摩上坐着一位个子不高、面目削瘦，却十分精神的女孩子。她脸蛋儿很白，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面带甜甜的笑容，仿佛一弯新月。她的头发也烫过了，蓬松地披在脑后；她身穿一件深蓝色的大衣，直达脚跟；脖子上围着一条五光十色的丝巾，显得年轻而有朝气。
他向她走去，帮她推着车，按她的意思从影剧院斜对面的一条巷子向北走。他们又穿过马路，慢慢向北走着，一面闲聊一些彼此间的问题。他想请她吃顿午饭，她却拒绝了，她说她刚吃过。如果他没吃饭的话，她可以陪他一块儿吃，但是她什么都不想吃了。
“见了我，只想吐了，”他笑着说。
她也微笑着说：“那倒不是。我刚吃完饭，往哪儿吃呢？”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从那条不太宽阔的巷子向北走了大约二百多米，就来到“东方社区”的南面，也就是在县门街的北面。在那儿，他们看到一个“彩票投注站”。他出两块钱，建议他们一人选几个数字凑一张彩票，看能不能中彩。她说可以。于是，他俩就合买了一张彩票。他把他俩一起选的号码涂在彩票上，并把彩票上的数字给她抄了一份儿说如果中了，他们就平分那些钱。她笑着说算了，如果中了，他就一个人拥有吧。他们又一边开玩笑，一边来到“东方社区”，向“赵姨”汇报情况。“赵姨”希望他俩好好谈，如果可以的话，早点把事儿办了算了。他们又笑着从“东方社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