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痴心爱人

60.痴心爱人

她说她要回去了，以后有空再见吧。于是，她便骑上电摩走了。他便又一个人在寒冷的大街上流浪起来。他心中老想着小刘，他感到无比难过。天气阴冷阴冷的，他确实无处可去了，便又转回“东方社区”问“赵姨”小刘的情况。

赵姨说：“小刘来过了，她还带了一个比她大十来岁的女人。那个人也来这儿登记了，那个女人姓程。”

他又问赵姨：“那她们人呢？”

赵姨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刘和土地局的小张见面去了。姓程的就不知道了。”

他听后，心中不禁又增添一丝痛楚。他叹息着说：“哦，那我走了。”

赵姨仿佛看出了些什么，便问他：“你和小刘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表妹，”他随口回答道。

说着，他就走出门外。好冷的人间呀！他想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洞钻进去。正当他正万般难过的时候，小刘的电话来了，问他在那儿。他说在县门街。她说她马上就到了，希望他能在那儿等她。他说没问题。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她给他打电话说她就在县门街北面的“杨妃大酒楼”前面，她让他过去，她请他吃饺子。他便向东走了两三分钟，就来到“杨妃大酒楼”的前面，发现她身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黑雪裤，围着一条紫红色的纱巾，可能化着淡装吧，显得十分漂亮。

“想请你吃一顿饭都不容易，”她笑着说。

他又微笑着说：“因为欠你的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关键还是我良心发现了。”

他们都笑了一下。

“你刚才到哪儿去了？”在酒楼里坐下之后他问她。

她诡秘地一笑说：“你还不知道吗？”

他也微笑着问：“情况怎样？”

“‘温馨情人’说的那两个人都不合适。一个人干着令人不放心的工作，没天没夜的。我就是他用车把我从他家门前送来的。另一个人却要在明年才能干完他在外面的工作，我不想老等着，我希望早点结婚。”

她沉默了下来。

他又问她：“那‘东方社区’说的那几个人呢？”

她略显忧郁地说：“我首先见得就是土地局的那个人。他把我带到他家里，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有事，我想他一定是在推辞。至于化肥厂的那个人，人家说最近忙着。我暂时也没想好到底和不和他谈呢。”

他有点不正经地说：“土地局那个人的条件应该不错，挺适合你的。是不是你一进门就要和人家上床，把人家给吓坏了？”

“你正经一点行不行？老是那些话。”她抿嘴一笑说。

说笑间，他的饺子上来了，一大般羊肉饺子。她要的是烩面片。她说她早上在程老师家里吃过饺子了。吃完饭后，他们又一块儿散步。虽然他两人之间已经有一定的隔阂了，但是两个人一块儿散步要比一个人在大街上闲转幸福多了。尽管他们生气时一个痛恨一个，可是分开一会儿，一个又想念另一个了。他们一块儿闲转时，他一会骂她是神经病，一会儿又给她道歉；她一会骂他没良心，一会儿又说自己有时控制不住自己。他们一会争吵，一会儿和好，仿佛小孩子一般。最后，他们达成协议：她请他吃一顿“重庆火锅”算是对他的补偿。他答应了。最后，她又拉着他的手回到她的房子。

好矛盾呀，和她谈吧，她如果伤害了他的孩子怎么办？不和她谈，谁又会对他那么好呢？他的一个同事说：“多少伟人去世了，地球还一样的转呢 。没有你，你的孩子就长不大了吗？”

可是他的心中确实好矛盾，好痛苦啊！有谁比他更矛盾的呢？第二天上完课后，他给小肖发一条短信，问她最近有没有时间和他再聊聊。她说她最近很忙，没有时间，等有空时再说吧。他便怏怏不快地挂掉电话。也许由于寂寞或者矛盾吧，他给小刘打电话说他晚上想去她那儿。小刘说可能不行，她买了一个新的布衣柜，想把以前那个旧衣柜扔了。晚上本来是要组装新衣柜的，可是“东方社区”的人说让她晚上去和化肥厂的人见面去。

他说他就要去，他仿佛撒娇似的纠缠起来。她说那下班时再说吧。下班后，她又给小刘打电话说他想过去。小刘说过一会儿再说吧。可是刚过一两分钟，她又打电话过来说，如果他想去的话，那现在就过去吧。他一听便高高兴兴地骑车向她的房子赶去。门开着，他进入她的房间。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年轻女士正在给她化妆呢。她说那就是她们单位的杨老师，和他是校友，也是她们大学的校花。

“哪是我们母校的校花，那简直是中国的国花。”他嬉笑着说。

她们两个也无可奈何地笑了。他看着经过专业水平化妆后的她，显得更加美丽动人了。

他便笑着对她说：“出去见面干啥吗？好男人不是就在你眼前吗？”

她叹息着说：“你就是挺好的，可是你孩子太厉害、太聪明了。”

他又说：“孩子厉害一点比老好一点好吧？”

“那要看她对谁厉害呢。我是一个可怜人，我受不了气，我也不想伤害你。”她沉默了。

他依然平和地对她说：“我孩子其实对你也挺好的。她这一次过关考试还考她们年级第一名呢。”

她又感叹道：“其实她就是挺不错的。唉，人呀，怎么就这么难？”

他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难吗？我不觉得。只要活着，开心一点就行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最后，她化好妆，还是坚持要去和别人见面。他说他愿意等她回来，她说可以。她希望他能帮她把她新买的那个布衣柜装起来。他说没问题。

然后，他就送她们两人走了。那时可能就是下午六点钟。他先去外面吃一盘炒面，然后再回到她的房子里收拾她的东西。他首先把她旧柜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到床上后，再把旧柜子推到厨房里面，然后又把地面打扫干净。在她房子西南角的地方把她新买的布衣柜打开，按照图纸说明，一边试，一边装，也许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把柜子装好了。然后，又把床上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挂在那个新衣柜里面。他看了一下表，快九点了。他又把她的房间收拾一下。一切都收拾好以后，他便坐在床上等她回来。等待是一种痛苦，但对他来说，那就不仅仅是痛苦了。九点半，她回来了。把她的包挂在门后，且略显疲惫地坐在床上。他依然露出很开心的样子盯着她。

“你等一下，我给我爸打一个电话，”她说着便向她父亲汇报晚上的情况。“爸爸，晁兴文倒也还可以，他父母都是厂退休职工。他有一个妹子，在南方打工，他母亲人也挺好的。”

“那小温怎么办？”他听到她父亲的声音。

她回答说：“他知道，他晚上就在我这儿帮我装新衣柜呢。”

她父亲无奈地说：“哦，和小温好好谈吧。我老了，你的事，看样子是管不了了。你不要让自己受委屈，也不要干什么后悔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一听她和她父亲的通话，等于也知道了她晚上的收获。

他苦笑着说：“看样子你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祝福你。”

“谢谢你，”她说着便坐到床上。

他也靠在她的身边，她用双手把他的双手捧在她的双手中。

他又对她说：“唉，有孩子的人有有孩子的弱点，没孩子的人也有没孩子的弱点。小晁没有孩子，可是他每天上下班可能也没有定时，对你的生活可能也会带来一定的麻烦吧。我有孩子，但是我觉得我俩挺合适的。我孩子是一个乖孩子，你是知道的。”

她平和地说：“但是你没有房子，他有一套五十多平米的房子。他父母也有一套房子，而且，他妹还在南方打工。他母亲说了，我们一结婚，她就给我买一辆小车。”

他又苦笑了一下说：“他的条件确实挺好的。看样子，你嫌我没有钱。”

她柔和地看了他一眼说：“不是，我就是嫌你有孩子。”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说：“孩子是不能送人的，但是房子是可以买的。我们一分手，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房子。”

“你买得起吗？”她有点不屑地问。

他自信的说：“我当然买得起了。我交一些首付，再贷一点款，主要是用来装修和买家具的。买个两室两厅就行了。说实在的，五十多平米的旧房我是看不上的。”

“那你想贷多少款？”她又微笑着问。

他不加思索地说：“也就贷三四万吧。”

“那你有多少钱？”她有点幸灾乐祸似的看着他问。

他说：“我有十四万元多一点。”

她有点吃惊似的说：“那你怎么说你只有七八万元呢？”

他笑了一下反问道：“我的钱，你当时不是全都看过了吗？”

她有点紧张地说：“你不是说那是东借西凑的吗？”

他却又笑了一下说：“和你开开玩笑还不行吗？你当时怎不看存折上的名字 ？”

她不高兴地盯着他的眼睛，瞅了他一会儿，便脱去外套，蒙头大睡了。他也脱去外套躺在她的身边，把胳膊放在她的脖子下面，轻轻地对她说：“婧儿，听我说噢。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作小妹妹或者学生来看。现在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不管以后你和谁过，都不要忘了我好吗？我也一样永远爱你。你明白，最难过的人可能就是我了。最爱的人要和别人走了，这种心情有谁能理解呢？我这个痴心爱人，注定是要伤心的。”

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又深沉地说：“为了你的幸福，我做出什么牺牲都愿意。只不过我希望你以后无论遇到谁都不要太急切。如果你太过迫切的话，别人反而会认为你有问题。我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一个没有经过初恋的人，所以感情是特别脆弱而强烈的。因此，在我们的交往中，我处处理解你，关爱你，是吗？”

她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他又继续说：“你以前没有我这样的知己或者知心朋友，所以有时候会显得特别寂寞。你现在有我这样的知心好友了，你就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孤单和寂寞了。有事找我，寂寞时，对我说。这样，你在以后与人交往或者在恋爱中就不会处于被动的局面。你说对吧？”

她仍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他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到她的胸口，继续说道：“你和小晁慢慢谈吧。千万不要着急，大不了还有我呢。放寒假时，我哪儿也不会去的，你父亲也不希望你回去。那我们就一块儿随团去汉中或者南方什么地方旅游去吧。我们以普通朋友的身份去，路上也有个照应，同时也可以很好的放松一下心情。你看怎样？”

“到时候再说吧，”她轻轻地说道。

她同样又平静地看着他，他觉得她的眼神仿佛十分陌生。他有点不知所措地凝视她一会儿。她还那样仿佛一个小孩子看到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那样盯着他。虽然不认识，却有一定的生物电，若即若离的样子。最后，他不得不微笑着看着她，并摇了摇她的身子。从她的面颊上摇落一两滴泪水。

“你走吧，”她哽咽着说。

他向她摇摇头。

她小声命令似的说：“你必须得走！我们的故事结束了。你不走能行吗？”

他央求着说：“不要让我走，你没有听清楚我刚才所说的话吗？”

她郑重地说：“对我来说，你的金玉良言是不适用的。如果别人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他们还愿意和我谈吗？”

他辩解说：“不是说不让你和别人谈，只是不要太急着和别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