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缺心之恋

66.缺心之恋

武江又对他说：“那不急，如果你愿意，她绝对一百个愿意。你先在别处找找，如果确实找不到合适的，我们再给你说她也不迟，好不好？”

他说那样也行，他又在武江家里坐了一会儿便回到单身准备睡觉了。可以想象，他那时那刻的心情了。他坐在床上，背靠在墙壁上想着他和小刘过去的山盟海誓，以及他们几次租房准备结婚，想着他们拜堂成亲……可是此刻竟然走到这一步。他便怒火中烧，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可能是犹豫了一会儿吧，她还和以前一样用她那甜美的嗓子问他有什么事儿。他说没想到她竟然那么无情！一转眼就把那根救命稻草给忘得干干净净了。她说他们不合适，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她其实也不想和他分手，可是她父亲说，既然小温把你往别人身上推，那你就离他远一点吧。于是，她就下定决心和小晁谈了，而且小晁对她也挺好的，元旦他们是一块儿渡过的。如果有朝一日，小晁也把她往别人身上推的话，她会第一个考虑他的。他听了以后，便强压心中的怒火说那也是，他不会坏她的好事的，但是他希望还能和小刘做个朋友。小刘说没有那个必要，那个问题他们早就说过了。他说怕她将来再受什么委屈。小刘说她一定还会受什么委屈的，但是她不希望再和他来往，那也是为他好。他听了以后便又一次重申说他理解小刘，只想和她做个朋友。他是诚心祝福她的，他没有破坏她幸福的意思。但是小刘说他们的过去，她已经全部遗忘了。她只祝愿他今后也幸福，她说完便把电话挂了。他的心情就更加难过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他孩子打电话说叫他把她的校服给她送过去，她明天上学要穿呢。他便又一个人从寒冷的夜空中孤独地向他前妻家走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前妻把门打开，他孩子在看电视。他便往他前妻的房间走去，想找他以前的用过“牛津英文词典”，他前妻也跟了进去。他看了他前妻几眼，他前妻窃笑着说：“和小刘分手了？”

他便冷漠地问：“她又给你打电话了？让你安慰我？”

他前妻轻声说：“分手就分手呗，反正她也是一个有问题的人。”

他生气地说：“我理解，我也接受，可是她为什么一下子都不把我当朋友了？以后也不再和我见面了呢？”

他前妻又微笑着温柔地说：“这就说明人家是正常的。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还粘粘糊糊的，那算什么？对你们谁有好处呢？”

他辩解说：“我是觉得她可怜！我没有想破坏她的意思，可是她却认为我是在破坏她的事儿？”

他前妻又柔和地说：“把自己的事管好，别人的事儿用得上你操心吗？”

他听后又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觉得你以前挺粘，今天还会说人话？”

“只有你才是粘耸（方言骂人的话）呢，”她微笑着说。

他又看了她几眼，由于内心寂寞，他便把他前妻拉到床上，她半推半就的和他上了床。整个过程，他觉得索然无味。不知道为什么，他连一点幸福感都没有感觉到。他的心已经死了，碎了，他们的恋情也就只会索然无味了罢。他便又和她闲聊几句，便回单身去了。

第二天，他和以前一样上班了。一进入办公室，严成就告诉他说小刘给他打电话了，意思是说她们分手了，希望严成能多照顾一下他。他听后，便苦笑了一下，向严成表示感谢。办公室其他的同事都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说因为小刘嫌他有孩子。其他人都说，那小刘以前就知道他是有孩子的人呀，小刘这人是不是有点儿用情不专了。他说主要也是因为他孩子不懂事，再加上他前妻可能也有一点责任吧，其他人便把他安慰一番。

课间，他给小肖打个电话，问她最近有没有空晚上或者下午过来玩。小肖说她太忙了，晚上不可能来，周末再说吧。他又问到他们之间的事是不是可以列出一个时间表了，她说可能没那么快吧。他说他周末想去她家看她和她家人去，她说到时候再说吧。他觉得挺迷茫的，他挂掉电话后，便一个人忧郁地回到办公室里。

“人为什么都不能坦诚一些呢？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那有什么迟疑不决的。”他心里想。“我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动不动就说要考虑考虑。有什么可考虑的？人好不好，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多考虑考虑，一个坏人就能变成好人？神经病！也不知道她们想干啥？”他一个人在心里憎恨地骂道。突然，他的电话传来一阵短信声，他拿起来一看是小宫的。

“她来短信干什么？不是不理我吗？”他心里想道。一边打开手机一看：“晚上有空的话，到我这儿来玩一下吧。”

“她让我去她那儿？有没有搞错？”他心里想着，但是还是给她回了一条短信说他晚上有空，顺便问她家在哪里？

她又回短信说她家在三区，他晚上到三区后再联系吧。于是，他便带着一腔怒火等着晚上的来临。

他暗自想道：“是她坏了我和小刘的事！每当在我准备找小刘时，她就约我。等到小刘和别人把事定下来以后，她就不理我了。今天，我要去会会这只老狐狸。”

由于心中有气，他还反而有力气，有胃口了。他仿佛一下子又年轻了许多，他走起路来也有劲儿了，吃饭也能尝到香味儿了。天终于快黑了，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三区北门外面。他给小宫打电话问她的房子在哪儿。她说她的房子就在“波浪网吧”后面。他一听觉得有点紧张，但是他说他还是不知道。她说只要他来到“波浪网吧”后面就能看到她，她就在“网吧”后面的楼上站着，能看到他。他一听，便从三区北门进去，向西走一点，从“波浪网吧”那座房子西侧的那个过道（也就是小刘家门栋的正南方）向南走去。面前有一栋三层楼房，共有三个门栋，他的前面就是那座房子最东边的那个门栋。中间那个门栋二楼阳台上的灯亮着，他站在楼下四处张望着。

一个声音向他喊道：“我在这儿呢。”

他抬头一看，她正站在灯光之下。他便向西走去，可能有十多米，便沿着一段楼梯向楼上走去。这是一种比较陈旧的建筑格式，三层共用一个楼梯。楼梯上的阳台也没有封闭，所以二楼上的人可以经常坐在阳台上乘凉，或者看风景。她的房子在二楼，门就在楼梯东面的墙壁上开着。他一上楼，她就让他进屋里坐。她推开纱门，然后再推开木门，他跟在她的后面进入。

一进门是一个小小的厨房，可能有八个平米左右的面积。进户门的东边是一个窗户，窗户很旧很脏，窗户下面是一个绿色的铁箱子。箱子上面放着一个电炉子，铁箱子里面装得是什么就不知道了。铁箱子的一边靠东面墙壁放着。紧挨铁箱子的南面是一个以前教师办公用的办公桌，又宽又大的那一种。办公桌的北头，也就是靠近铁箱子的那一头放着一个白色的电磁炉。电磁炉上放着一口不锈钢炒锅。电磁炉南面有几个盘子和饭碗，还有一个蓝色的瓷缸子，里面有很多双筷子。再往南就是几个装盐或者装醋的塑料罐子。桌面上用一种光滑、干净的塑料纸盖着。木桌下面也用那种塑料纸围着，所以看不到木桌下面的东西。在木桌南面和南面墙壁之间，有一块儿二十公分左右宽的墙壁陷了进去。他下意识往那儿一看，发现那是一个水池。水池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壁橱，壁橱外面没有门，里面放一些塑料袋儿之类的东西。水池北面墙壁上也用干净的白色塑料纸贴着。在塑料纸上又订上钉子，在钉子上挂了一排挂钩。挂钩上挂着勺子，铲子等东西。水池南面墙壁上也用塑料纸贴着。纸面上也用钉子钉着，钉子上挂着一个用不锈钢丝做的一个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高，二十公分长的一个两层架子。架子上放着几个装有辣椒，花椒，辣椒面儿等物的奇形怪状的巧克力罐子。厨房的南面就是她的卧室了。进户门和卧室的门对开着，都是很旧的猩红色的实木门。两门之后有一根金黄色的铜丝悬在空中，可能是为了晾衣服等物用的。她房子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只不过比小刘的房子能整齐一点。一进门，靠北面墙壁有一张实木单人床，带有一个半月形的用花布包过的床头。床里侧的墙壁上也用白纸贴过了，床头紧靠东面墙壁。床头后面的墙壁也用白纸贴过了。床的南面还有一张大木桌。木桌上放着一盏旧台灯，几本书和一些化妆品。木桌等物都擦得挺干净的。木桌下面放着一个小方凳。木桌南面也有一个布衣柜，柜子也有点破烂，但看起来还挺干净的。柜子里的东西也能隐约看见。柜子也紧靠东面墙壁放着，一侧紧挨南面墙壁。柜子前面就是南边墙壁上的大窗户了。靠西面墙壁有一个大红色木箱，木箱放在几块砖头上。木箱北面是一个双层橙黄色的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台21英吋银白色的松下电视机。电视机北边有一个两开门的柜子，柜子三面都用“唐代侍女图”画像给贴住了，地面也扫得挺干净的。

她穿着她们厂的工作服，坐在床的东头。他便在床的西头坐下。她戴着眼镜，面庞白皙，不苟言笑。他们首先谈了谈工作方面的问题。她语言清晰，语速不快不慢，很有领导者的风度。他夸奖她说她挺能干的，应该是个女强人，很有可能当领导的。她笑了笑说她是她们单位里混得最背的，奖励没有她的事，如果罚钱的话，她就是罚的最多的。然后，他又问她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说她的工作就是检测“设计”设计出来的东西是否合理有用。接着，她就详细地给他讲解说，“设计”设计出一件产品以后，她要对他们的工作进行检测和实验。如果合理了，就拿来去晒图，晒图分几个步骤，开始是白图……

后来，他们又谈起了大学生活。她上的是西工大，而他则上的是宝师院，后来改名宝文理。他觉得她上得是名校，所以就想听一听她们大学里的一些事情。她说她们大学太忙了，她们大学毕业时，都说以后如果孩子要上大学的话，绝对不让他们上西工大了。她说她们整天都有做不完的作业，不像其他大学，一天还挺潇洒的。她们有时把作业拿到宿舍里去做，一直做到半夜。有一次，她们班的一个女孩子把作业拿到宿舍去做，做得太晚了，往墙上挂书包时，忘了自己穿着内衣。刚好窗外有一个有点南方口音的人从外面看见了，便站在窗外喊道“信交，交不交”，“信交，交不交”……那人喊了好几遍，她们吓得赶紧把灯关了，但是她一直不明白那人说得是什么意思。第二天早上，其她人问前一天晚上谁在外面喊什么呢。她们都说不知道。她便重复说：“信交，交不交”……她说完后，突然明白过来了，她们女生便都在宿舍里面“呸、呸”地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可笨了。

“你们真吐还是假吐？”他□□着问。

她也嘿嘿一笑说：“你是什么意思？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嘴里没有好话。你以为人们都和你一样‘见缝插针？见鸡行事’？”

“干柴是女人，烈火是男人，”他看着她说。

她听后便假装不悦地说：“我给你说，你就是个大瞎雄，不要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好不好？”

他又嘻笑着问：“那你大学谈恋爱了没？”

她冷冷地说：“没有。”

“真的吗？”他轻浮地笑着问。

她同样冷漠地说：“那还能是假的。可能是我这人对人太冷漠了，所以一般人可能都不敢向我表白。在我们大学毕业时，有一个男生说有一个人一直暗恋我，却不敢对我说，我问他是谁，他又说过去了，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