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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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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孟一行终于回了孟家。

孟别路这两天都没去店里,就是盼着下一秒就能看见哥哥回家。

如今孟一行真的回来了,她大喜过望,大步流星地跑过去,两只眼睛都湿润了,声音却是小心翼翼的。

“哥,你终于肯回来了,我还以为…”

孟一行心里揣着事,但脸上却故意地露出笑意,他逗她:“以为什么,以为我从此不再回来了?”

孟别路点点头立马又摇头,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说:“我只是害怕你不要这个家了。”

“不会”,孟一行伸手过去给她擦掉,抬眼看向孟英原来的卧房,喃喃道:“爹始终是爹,亲不亲生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极小声,孟别路没有听清想再问,但孟一行笑着揭过。

他虽是笑着的,但孟别路心里仍有一层担忧,此刻她便问了出来,声音是比刚才的小心翼翼还更加忐忑。

“哥,你会讨厌我吗?”

我是亲生的你却不是,所以你会讨厌我吗?

孟别路素来知道孟一行介意老爹更偏爱她,如今乍然知道了其中缘故,她很害怕哥哥会讨厌她,甚至恨她。

可孟一行却摇了摇头,笃定地说了两个字,“不会。”

这两个字虽然简简单单,孟别路听在心里却觉得格外悦耳,她终于放下心来。老爹不在了,那她要替老爹更加补偿哥哥才是。

孟一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明天想去祭拜下老爹。孟别路说正好,她明天有空,一起去好了。

孟一行没拒绝,自去卧房休息。

孟别路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泪水都没干,只拉着同孟一行一道回来的宴娥感激。

这两天宴娥也没有回来,但孟一行的行踪她都是打电话告诉孟别路的,不想让她太担心。

宴娥展眼四望没有看见贾扶生,就问孟别路他去哪儿了。

孟别路摇了摇头,抽着鼻子说:“我也不大清楚,他这两天总是很晚才回来,喝的醉醺醺的身上还沾着泥巴,好像摔地里了一样。”

宴娥哦了一声,没管他。

**

翌日傍晚,孟一行兄妹和宴娥再次来祭奠孟英。

与上次来的心境不同,这一次连孟一行自己都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和孟别路没有血缘,孟别路和老爹也没有,他们三个原本是这世界上三叶漂浮无依的浮萍,被命运安排着凑到一起,凑成了一家。

儿子祭奠老子天经地义,可他不是老爹亲生,老爹对他来说就不只有养育之恩,更甚至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理当结草衔环。

但同时他也左右为难。

孟别路同样不是他亲生,为什么一捡着她就把名字都想好了,为什么就是偏偏更疼她一些?

曾经他不知道他不是亲生,他还有立场去怨,但如今知道了真相,孟一行的理智叫自己不应该怨。老爹给了自己一条活路,他怎么还奢求“爱”呢?

可感性上孟一行暂时还做不到不怨。

老爹走了,宴娥的安慰也只是安慰,孟一行想着,或许这个问题必将伴随他终身。

就不知道是否有一天他能看到这“偏爱”背后的原因。

如今家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再过两天他们又该动身去寻找下一位“同类”,孟别路把黄纸翻动使烧得彻底,心里蛮不是滋味的。

虽然哥哥嘴上说的不讨厌她,但他们俩人这才刚和好就又分别在即,孟别路很怕这份兄妹情会就此疏离。

她偷偷看了看孟一行,孟一行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或许是还在伤心自己不是老爹亲生的吧。

孟别路暗自叹了口气,老爹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她,曾跟她说哥哥出门在外,做的事情又很艰难,所以绝对不能短了他的银钱用度。

孟别路想了想,计划明天去一趟银行,把店里要用的钱留够,剩下的全部存到哥哥户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祭品都烧得差不多了,孟一行站起来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老爹,过两天我又要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替你办好,放心吧。”

孟别路听得一愣,这话她以前从没有听哥哥在老爹墓前说过,今天怎么会突然讲这个?

她觉得奇怪,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她便跟着孟一行往回走了。

宴姐姐说,她有些话想单独跟老爹聊。

等他们都走远了,宴娥才坐在草地上与孟英面对面,她先是笑了一下,接着又叹了口气,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心情。

“三哥,林大哥应该已经来跟你说过了吧,孟一行他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更偏爱别路,可是你已经不在了。”

“那首诗,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墓碑上的孟英始终保持着同一个表情,双眼目视前方,仿佛在期盼着谁似的。

宴娥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草叶,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她跺了跺脚,回头朝孟英说:“他俩是你捡回来的事情孟别路不知道,她应该永远也不会知道了,这是孟一行求我和林大哥的。三哥,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世界上伤心人那么多,就不要再多她一个了。”

**

本来这次回长沙就是为了祭奠老爹,只是没想到后面又出了这许多的事情耽搁了那么久,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了结,他们也该着手寻找下一位了。

之前推算五行的时候宴娥说过东南西北只差北方,孟一行早已派了人过去寻访,可连日来都没有消息传回,不禁让三人怀疑五行推算是否正确。

孟一行不懂五行,他只是觉得宴娥的话有些不对,或者说,不够准确。

既然是按五行分放,那么无论他们这群人到底有多少个,总体来说也只会投放到五个不同的方向。

陈凤五行缺水,本来应该放置在属水的北方,可她却被放置在生木的东方,然后借着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居然也补上了她所缺的水。

冯灼灼和老爹五行缺火,被放在属火的南方;庄鹤五行缺金,所以她的“出生地”在属金的西方—西藏,这三个人所在即所缺,补合的方法中规中矩,只有陈凤的位置不在常理之中,这似乎…

说到最后孟一行迟疑起来,宴娥和贾扶生跟着他的思路也觉出不对劲。

如此行为,好像是在做什么实验!

宴娥惊住了,孟一行却越想越对,甚至有些激动:“对,就是实验!如果把他们这群人分开来看,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那个幕后主使者就是利用他们的不同之处—他们的五行,当然也可能不止五行,总之就是利用他们的不同来试探某样东西在他们身上会出现的反应!”

贾扶生微微点了点头,沉吟道:“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我们学医的时候也常做实验,那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是想验证什么呢?”

孟一行摇了摇头,无奈道:“就是不知道啊。”

贾扶生不说话了。

宴娥已经回过神来,她想起一个问题。之前她说东南西北只缺北方,可是孟一行说的对,五行五行,那应该有五个方位才对啊!

如今五行已经找到了金水火,还差木和土。如果北方的那个人是五行缺木的话,那五行缺土的又会在什么方位呢?

宴娥把这话问贾扶生,孟一行不懂五行,指望不上。

贾扶生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后他才开了口,神情有些凝重,“按方位算,四方的中央才属土,但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西南方和东北方也都属土,这范围、可就大了啊。”

西南方和东北方?宴娥忽地想到什么,眼睛顿时亮起来。

“我怎么忘了云南文山了!”

一听这个名字,孟一行也瞬间明白过来宴娥话里的意思。

当年庄鹤和老爹曾在文山的巴洞谷发现过类似的洞穴,其中也有两副棺材,只是有一副已经不知所踪。

云南地处西南,如果那两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他们应该五行缺土。

只是…孟一行犯了难,当年庄鹤并没有看清棺材上的印记,这等于还是对那两人一无所知。

况且留下的那副棺材里也并不见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跑去哪里了呢?

想到这里,孟一行一筹莫展,但宴娥却并不这么想。

一来,现在他们已经分析出剩余人所在的大致方位,即便还是难寻,可总比之前大海捞针要容易的多,只要派人去那几个方位找就是了。

二来,之前他们一直担心不知道到底要找齐多少人,但现在却有了定数。

宴娥舒了口气,对孟一行说:“我想,我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到底有几个了。”

房间里寂静了瞬间,然后孟一行和贾扶生几乎同时出声,“几个?”

宴娥很笃定地比出手势,“七个!”

孟一行和贾扶生:“怎么说?”

宴娥微微噙着笑意,说一个举一个手指头,“我,缺金;孟英和冯灼灼,缺火;陈凤缺水,这就是四个了。”

“巴洞谷的两个,缺土;北方缺木的,应该只有一个,加起来正好七个人,合作五行。”

贾扶生笑着反驳道:“诶娥儿姐,你怎么确定北方就只有一个?”

孟一行也附和。

宴娥笑了笑,说“因为陈凤。”

孟一行和贾扶生都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陈凤?”

宴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陈凤缺水本应该放在北方,可她却在东方,虽然经过生克规律补足了她缺的水,但这样反常态的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东方只有她一个。缺水的被故意反放在东方,而缺木的又在北方,同样的道理,所以北方只会有一个人,所以我们这些人,总数是七。”

这样的推测合情合理,孟一行和贾扶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况且不用宴娥多说,两人也知道“七”这个数字,在中国从来都很有意义。

总数是七个,应该不会有错。

既然人数和方位都已经确定了,那接下来就是多加人手去找的事儿了。

孟一行觉得口渴端茶来喝,可手才刚接触到杯子,他猛地怔住了。

一个大胆的猜想犹如生命力极强的春笋一般顶破土壤愤然向上,就这么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脑海中。

既然是实验,那肯定要有足够多的实验对象才能得到相对准确的结果。

假设庄鹤和老爹这七个人是因为五行不同而被分在一组,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实验组?比如年龄组性别组,会不会他们这群人,远远不止七个这么简单?

孟一行被自己的这个猜想给吓到了,他偷偷地看看宴娥和贾扶生,忽然又觉得有点可笑。

连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居然吓得他也开始杞人忧天了。

他甩甩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掉,重新加入聊天队伍。

过了会儿,阿小突然跑进来,孟一行以为他想问中午吃什么好准备,正要说话呢,阿小却只是朝他笑了笑,然后径直跑到贾扶生跟前,把手里的电报递了过去。

贾扶生把电报拆开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烟消云散。

他把电报递给宴娥,神色凝重道:“娥儿姐,家里出事了,我们可能要先回趟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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