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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浮躁的日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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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司马儒——一个白面书生,怎么会成为什么商人?要提这个,那得从一次同学舞会说起。

舞会是在市里的财政干校举行。从里侧的楼梯上到二楼,就是舞厅了。舞厅虽小却布置得高雅豪华。地面是用红色的地毯铺就的舞池,四周的墙壁上挂着欧洲古典风格的人物浮雕,舞厅的天花板上,镶钳着五光十色的密密麻麻的各种吸顶灯。天花板的正中央,悬吊着一个旋转着的五彩球型灯。舞厅的最里边是舞台和乐池。小小的舞台也装饰得古朴典雅。乐池的边缘放置着一些欧洲风格的雕塑。舞台后面正中的墙壁上,激光彩灯一会出现红色的五角星,一会出现红色的环型图案,并把这些变幻旋转着的图案投到舞池的红色地毯上旋转。这些旋转的图案,加上天花板上那些旋转和不旋转的不同灯光,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这时,舞池中的人们,一对对一双双踩着优美的华尔兹舞曲,迈着轻快的舞步蹁蹁起舞着。

舞池内最引人注目的该是司马儒和黄维佳了。司马儒和黄维佳在大学时就是最佳的舞蹈搭当。那时,司马儒被称为舞蹈王子,而黄维佳被称为舞蹈皇后。此时,司马儒穿着西装革履,轻轻揽着一头披肩长发,一身西服套装,脚登一双驼鸟长统皮靴的黄维佳旋转着,他们的舞步非常的和谐,舞姿特别的优美轻盈。

司马儒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痛快淋漓的跳舞了。大学毕业后,黄维佳一脚踏上南方的土地,司马儒失去了最佳的舞伴,跟谁跳舞都觉得不够尽兴,不够过瘾。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令司马儒沮丧和苦恼的,是他工作没工作,家庭没个好家庭,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没脸见人了。刚毕业那咱,司马儒被安排到吉原市农业局做科员。在别人眼里,司马儒风流倜傥,要文化有文化,要相貌有相貌,又在政府部门工作,那可是前途无量啊。但司马儒却感到自己无钱无房,无亲无故,整个人像浮萍一样没个着落。有人提醒他,要想扎根,最捷径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有根基的媳妇,不但很快融入,通过老婆的社会关系,升迁也快。就在这时,有人给司马儒介绍的梁金萍。梁家看上司马儒是大学生公务员,名声好又旱涝保收,稍加扶持,即能出息。梁金萍在小城算是美人,加之她是教员,司马儒觉得一个人民教师,再不济也能通情达理。司马儒家里穷,买不起房子和家具,靠工资攒足钱再结婚,不知猴年马月。没深入了解,就认同了梁金萍。结婚时,所有的房子、家具和结婚用品,都是妻子梁金萍的父母给置办的,司马儒的家里没掏一分钱。没过多久,司马儒就发现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司马儒这倒插门的女婿,失去了一个男人尊严。先是梁金萍对司马儒进行经济控制。开支必须全部上交,花钱要申请,使司马儒兜里连点儿压腰儿钱都没有。钱是男人的脊梁,兜里没钱,就直不起腰。结婚前,晚上下班,可以和几个同事凑在一起,到饭店喝点小酒。结婚以后,自己没钱,司马儒就不敢往“打平伙”堆里凑了。别人知道司马儒是“妻管严”,也就不再找司马儒——司马儒没了朋友。为此司马儒很苦恼,这哪里是“家”啊?其次是时间控制。梁金萍要求司马儒下班后十五分钟到家,理由十分充足:她得给学生补课,中、晚两顿饭得司马儒赶回来做。为了避免争吵,司马儒只得扎上围裙当“妇男”。可心里却恼恨,我这哪里是丈夫?分明是她的“保姆”吗。这些都尚可忍受——控制我是她怕我变,处劣势的是她而不是我。司马儒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可不能让司马儒容忍的,是梁金萍对司马儒父母的态度。司马儒家虽穷,结婚时也给了“改口钱”,可她对司马儒父母,当面嘻嘻哈哈,背后却叫“老屯二迷糊”。偶尔司马儒父亲进城买东西来住一夜,走了以后,梁金萍又是洗又是涮,甚至扔掉。一次司马儒母亲得了阑尾炎在市医院住院,她借补课忙,看看就走,一次没陪护。出院后,司马儒让母亲到家养几天,可梁金萍竟借口感冒回了娘家。母亲没住上三天就走了。临走那天,司马儒要送母亲到汽车站,母亲说,不用了,你送我得走,不送我也得走。还眼泪巴巴说,是爸妈没能耐,让你受……司马儒脸像被人抽了。男人没有了尊严还叫男人吗?为了供我上学,爸妈劳累不说,十几年没穿过一件新衣裳。到我该报答的时候,竟报答不了,我还算个人吗?

母亲走后,司马儒冥思苦想自己为啥这样窝囊?想来想去算是想明白了:家里不平等缘于经济不平等。我住人家房,成了倒插门女婿,就像被人买回的一块肉,任人宰割,在这个家没地位是必然的。面对这种局面,司马儒总是不甘心,时刻都在寻找改变自己命运的突破口。

由于心情总是处于懊恼的状态,司马儒很少光顾这些休闲的娱乐场所。偶尔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聚一下,也往往会遭到妻子梁金萍的愤然指责。这使司马儒对这方面的事情兴味索然,就根本不再去这种场合了。可今天不同,来参加舞会的都是司马儒大学时的同学,这使他感觉回到久违了的大学生活,似出席学校的周末舞会。特别是和黄维佳跳舞,更使司马儒觉得轻松自如,无拘无束。司马儒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全身心地投入到舞蹈的每一个动作,忘情地揽着黄维佳的腰肢,直跳得额头沁出汗水。一曲终了,司马儒才和同学们停住舞步散去。

在这个舞厅的后面,摆着两张大的餐桌,正好能容纳二十左右人就餐。同学们离开舞池后,就回到餐桌自己的位置上。

这时,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环顾一下餐桌前的人们,用低沉的嗓音说:“各位同学,我们都是关东农业大学植保糸98届毕业生,毕业至今已经有五年时间了,这五年中,同学们都成了我们国家各方面的建设人才,分散在祖国的各地,为我们可爱的祖国做着贡献。今天的舞会,是家住本市的同学,为不远万里,从成都衣锦还乡的商界精英,我们的女强人黄维佳同学举行的。五年的时间,我们这些同学变化都很大,情况也各不相同,平时也没有机会沟通。今天,我们的黄维佳同学回来了,给大家创造了这么一个条件,为我们大家的沟通提供了方便。为了让大家互相都能有个了解,下面,请几位有代表性的同学,分别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首先,请本次舞会的佳宾,我们班的高材生,当今的千万富姐儿黄维佳同学介绍。”

黄维佳在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站了起来,认真介绍她毕业后这五年的经历。之后,总结性地说:“刚才,有的同学说我是高材生,这一点我不敢当。大家都知道,我在大学时是个最平庸的学生。说我是当今的千万富姐儿,我敢说我问心无愧。我从一个最平庸的学生,到实实在在的千万富姐儿,这能说明什么呢?就是说,我们毕竟是大学生,我们的头脑不比别人差。我们在哪儿都能干出一番事业。我感到,在商界,更能发挥我们的才智。你们看,在商界,有多少人小学都没有读完就投入到了商海之中,可他们照样发家,照样成为商界奇才,照样成为大款。说到这里,我向大家表示一个承诺:就是我们在坐的哪位同学,如果觉得自己现在的工作不顺心,想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亿万富翁,就可以下海经商。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缺乏经验,我可以为你们提供人力帮助,你们要是缺少资金,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资金支持。并且,这种帮助和支持都是无偿的。”

她说到最后一句,底气十足,叫得特别响亮。她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司马儒在听黄维佳介绍时,心情很是沉重。此时,和黄维佳跳舞的那种精神头,已经荡然无存。司马儒坐在不显眼的位置,低着头,默默地听着黄维佳对自己的介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里有赞叹、羡慕和振奋,也有失落、沮丧、嫉妒和怨恨。以至于后来几位在事业上有了一定成就的同学介绍情况时,司马儒都根本没有听进去。

黄维佳早就看出了司马儒的情绪有些不对头。在自我介绍情况结束后,同学们自由联系和沟通的时候,她就站起身,叫了一声:“曦光,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黄维佳所叫的曦光,是黄维佳的丈夫蒋曦光。蒋曦光身材魁伟,气质非凡。穿一身警服,更显得干练而精明。他现在是成都市某公安分局的一名干警,这次是专门陪同黄维佳回东北老家看望双亲的。此时,他听到黄维佳叫他,就站起身来。

黄维佳领着蒋曦光来到司马儒的跟前,见司马儒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司马儒的面前捂着嘴笑出了声。

司马儒抬起头,自觉尴尬地站了起来。

“低着头算什么帐呢?”黄维佳闪着明亮的眼睛向着司马儒问道。

司马儒不好意思地说:“没……没……”

黄维佳收敛了笑容,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刚才你来晚了,我没能有机会和你唠。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说完转身向着身后的蒋曦光说:“曦光,这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司马儒。他才是真正的高材生。”然后又对司马儒说:“他是我的老公,叫蒋曦光。”

司马儒和蒋曦光互相握手寒喧后,搬来了两把椅子,黄维佳和蒋曦光就挨着司马儒坐了下来。

“怎么样?还顺心吗?”黄维佳望着司马儒关心地问。

司马儒苦笑了一下:“顺心谈不上,用百无聊赖,六神无主来形容我的处境还算比较贴切。”

“怎么回事?说说看。”黄维佳微笑着说。

司马儒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莫名的苦笑:“哎!不说了,一说眼泪哗哗的,那多让人难堪。过去的和眼前的都不提了,要说就说以后的。黄维佳,你帮我找个能挣钱的工作,我想离开机关。”

黄维佳有些愕然:“你疯了?你在政府机关工作,那可是前途无量啊!别人想进机关都进不去,你怎么会有这种离开机关的念头?你这才是胡闹!”

“我不想再赖在机关,图那个挣不了几个钱的虚名儿了。你还不了解我的处境。我是要改变自己被人操纵被人控制的命运。”

黄维佳笑了:“吓!听这话,你好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真的好苦大仇深啊。说说看,是谁操纵你控制你了?”

“不说那个了,就说在机关上班吧,那只是名声好听,一年到头挣那么俩钱儿,实在是感到寒酸,感到没意思。人,没钱就当三孙子,就低人一等。我结婚时所买的房子、家具都是我媳妇家给办置的,我家没掏一分钱。结婚的事也是我岳父家给一手操办的。这可倒好,梁家人,包括梁金萍,都把我当成了倒插门儿的女婿了。”

黄维佳一听笑了。

“你笑什么?”司马儒不解地问。

“倒插门就倒插门呗!有什么不一样?你这是大男子主义,是老观念。”

“那可不是什么老观念。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不要守着老观念。这年头,在谁家结婚还不是一样?可到后来,我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妙。我在这个家呆着,不要说我感到身板发畏,连我的父母到我家,也感到是到了别人家,他们梁家人反客为主,倒把我父母当成了客人。这时我才感到自己受了侮辱,是个人家给几块糖球,就让人家睡的傻B。一个男人这样活着,失去尊严了。不行,我非找一个能挣钱的行当,挣点儿钱,扭转我目前所处的这种局面。你就帮我找个能赚钱的事情干干吧。”

“司马儒,我给你出个坏主意,干脆,你就到外面做买卖吧。做买卖做顺手了,那就做下去,做不习惯,再回机关。”

“做买卖?那可不行。不是我有意钻你的空子。说实话,我现在连维持全家人糊口都有些犯难了,还能奢谈做买卖?要做买卖,现在真的是没有资本啊。”司马儒苦笑了一下说。

黄维佳接过话茬,大声地说:“没有资本没关系,你说用多少,我帮助你。”

“我首先得感谢老同学对我的信任。不过,你以为你把大话说出去了,我们这些困难户就会向你借钱做买卖啊?谁还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板?我就知道我是个书呆子,不是做买卖的料。你看我就是这个样子,我要是做买卖,非赔个底朝天不可。老同学要是有心帮我一把,还是麻烦你多给我提供一些用人的信息吧。”

这时,司马儒腰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忙把手机调到无音振动状态。说:“不好意思,是梁金萍在查岗。”

黄维佳忍不住笑了:“你家小梁还经常查你的岗?是不是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司马儒笑笑说:“我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那人家怎么会查你的岗?”

司马儒假装镇静地说:“查岗查岗,谁管她查岗。”

黄维佳说:“你这样对待人家可不行。你还是接电话吧。我俩到那边跟他们再唠唠。”说着站起身,和司马儒握了握手,转身离去。

这时,主持人大声地说:“下面大家轻松一下!音响师,请放一段轻松的舞曲!来,大家跳起来啊!”随着主持人声音的结束,舞厅内顿时响起悠扬的舞曲。

司马儒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接起电话,就听妻子梁金萍在那头用严肃的口吻质问司马儒:“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财政干校。你有什么事儿?”司马儒压住心中的怒火,认真地回答。

“你在财政干校做什么?”

“我们同学在这里聚一下。”

“你们同学聚一下?你们同学怎么动不动就聚一下?”

“聚一下不可以吗?谁规定我们不能随时聚一下!”司马儒心中的火气顿时爆发了出来,没好气地大声反问道。

“不对。”梁金萍厉声地说。“我怎么听那里有跳舞的动静?”

“聚会不允许跳舞吗?!”司马儒愤怒得有些失控。

“你肯定是在跟我撒谎。你们那些同学没几个好东西,你又在跟他们鬼混。你不是说你们在财政干校吗,你就在那儿等我,我这就过去。我一定要看个究竞。我要是到那里看不到你,我就跟你没完!”

“你要来你就来,你要是不来看个究竟,我回去就跟你没完!”司马儒说完,就将手机“叭”地一下关掉了。

司马儒关掉手机,心情开始沉重起来。他再无兴致和那些同学跳舞,蔫头耷脑地回到餐桌前坐了下来。司马儒坐在那里越想越感到窝火。他下决心等着梁金萍的到来。让她看个究竞,等回到家里,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事生非的臭婆娘。

梁金萍肯定会打车过来。司马儒这样想。约莫梁金萍快到的时候,司马儒走出舞厅迎了出去。这时,梁金萍正好在财政干校的门口下了车。司马儒就站在大楼的门庭处等着梁金萍走过来。司马儒把梁金萍领到二楼舞厅的门口,回过头冲着跟在身后的梁金萍挖苦说:“你进去吧。进去后,我的那些同学会热烈地欢迎你,你是应该在我的那些同学面前展览展览了,不然,我的不少同学还不知你啥德性呢。进去吧。”

梁金萍望着司马儒那张沉得住气的脸,心里有些慌了。

“进啊,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让人家看了多不好?”

梁金萍自觉有点儿尴尬,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她看了司马儒一眼说:“我不进去。你们都是大学生,我进去会给你丢脸。”梁金萍觉着身陷窘境,自己找了个脱身的借口。

“不进去也行,不过,你可要看好了啊,别看走眼了。”

梁金萍向里面看了看,转过身来,望了司马儒一眼,有些不仗义地说:“你跟他们玩吧,我回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司马儒那振奋的情绪早已无影无踪,荡然无存了,哪还有心思再去玩儿,司马儒没再理睬梁金萍,转身离开了舞厅,跟在梁金萍的后面,向着楼外走去。

司马儒在离开财政干校的一刹那,对梁金萍在那种场合给自己下不来台极度不满,从心里产生刻骨铭心的仇恨。司马儒哪里是想离开这个舞会,明明是想回到家里教训教训梁金萍。司马儒在半路上就发狠心,不把她打趴下了绝不罢手。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梁金萍回过头来,见司马儒也跟在后面,就有些怯怯地说:“你跟我干啥?”

司马儒也不答话,径自从梁金萍的身边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也不等梁金萍,自己开门上车后,就让司机开车走了。

车后留下了汽车浓浓的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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