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生辰
皇后听见他说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你没多久答应了我什么!!你还记得吗?”睁开眼睛立马坐起身。
季远舟本来站在殿外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知道该怎么说,进来以后看见她那张脸,就彻底放开了。
他想娶自己的心上人,没有错。
他想为自己争取,没有错。
于是非常淡定:“记得,那只是权宜之计。”他十分爽快利落地解释之前他为什么直接答应她不娶阿雪。
皇后更生气了:“所以你就权宜到我头上来了?你这样轻飘飘地欺骗你的生身之母?”
“儿臣一早就向父皇请了那道圣旨,不算假传。”季远舟又狠狠补了一刀。
皇后气得又扔了个杯子。
茶杯砸在他面前,险些烫到他,还是福康在他后面扯了一把,才幸免于难。
“母后消消气。”福康很是谄媚地跑到她身后去帮她捶背。
还不等她过来,皇后也喝住她:“站住!你这个帮凶,别以为我不知道!”
福康立马老老实实地站好,一动也不敢动。
皇后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盛气凌人,福康感觉身上直打寒颤,腿脚发软,犹犹豫豫地,又看看身边,再三思量之下,还是跪下了。
只不过躲在哥哥身后。
这兄妹俩,一个都不让她省心,皇后看见,气得肺都快炸了。
可还是没想到怎么办。
圣旨都下了,还怎么挽回?
想来想去,又把气撒回了丈夫身上。
若不是他提前给了圣旨,能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手指捏了捏眉心,又闭上眼睛细细思量,想着该怎么挽回。
圣旨都下了!!还怎么挽回!!
想来想去,都只有这一个结果,皇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
俩孩子还在这跪着,她又有什么办法?
只好放他们下去:“去去去!!别在这碍我的眼!!去!”
兄妹俩赶紧离开。
尤其是福康,遁走地样子还以为有人在后面追她,屁颠屁颠的,一溜烟就没影了。
季远舟离开之前还是行了个礼:“母后安歇,儿臣告退。”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皇后还是没有歇气,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好。
季远舟听见后愣了愣,也说到:“母后气归气,莫伤了身子。”
“还有,儿臣此生,只要阿雪一个,您若有气,冲着儿臣来就是。”
“莫要针对她。”
说完这些,季远舟就走了。
留下皇后恨得咬牙切齿。
在他眼中,她就是这样的母亲?
像崔氏那上不了台面的母女俩一样,暗害别人?
何至于此?
一个人生着闷气,越想越气,不留神就睡着了。
而江晚雪这边则是喜气洋洋,两个表哥轮流上门来给她送贺礼。
到了晚间,芙蕖站在床头守夜,还在问她:“小姐如今的婚事定了,夫人也该安心了。”
芙蕖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据说是她娘亲自挑的小丫头,从出生开始,芙蕖就一直在她身边,以前是玩伴,后来是江明栋总是提醒她注意身份,她才渐渐懂了什么是身份尊卑。
看着她,江晚雪心里也不禁多了几分唏嘘。
原来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婚事都定了……已经快要成亲了……
当初她娘亲嫁给……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带着这个疑问,沉沉睡去。
主房里的兰翎晖则是在写书信,拉着管家在一旁听训。
说是听训,实是整理物件和准备嫁妆。
“我记得……库房里是不是有一件……那个什么……汉白玉的精刻雕花玉狮,你也给我放进阿雪的嫁妆里去。”
兰翎晖又在纸上加上一条。
随后又站起来,原地转圈圈,坐立难安。
“……不行,你再跟我去库房看看,还有什么缺漏。”兰翎晖拉着府里的老管家又匆匆地走了。
边走嘴巴里还念叨:“当初她娘出嫁,都是你们给她准备的嫁妆,那时候朝堂不稳,百废待兴,这些事情我还来不及上手,她便匆匆出嫁。”
“如今想来,当初那个时候,她何尝不是在怪我。”
“如今阿雪成婚,定是要将她母亲那些遗物都伴着她一起出嫁才是。”
“我虽是晴晴的兄长,可是兄长又哪里比得上亲女儿,她若地下有知,也定会同意我这么做。”
兰翎晖现下满心满眼都是外甥女的婚事嫁妆,别的他也没想那么多。
外甥女婿是当朝太子,还是自己好友的儿子,怎么看,这门婚事都是绝佳。
以后外甥女嫁过去定会万事顺遂,称心如意。
正月份的天气还是十分寒凉,霜雪都已经尽数消融,庭院外的梅花都已尽数绽放,开得妖冶至极。
屋顶的冰雪也在悄然融化,雪水顺着廊前的冰凌顺流而下,滴滴答答。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就到了正月初十。
正是江晚雪的生辰。
兰翎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为她庆生辰,自然是想好好热闹热闹一番。
再者,她不久就要出嫁,她出嫁之后,他也要回北疆去。
这一走,就不知道是多少年。
下一次相见,他们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吧。
兰翎晖想着想着,往事一幕幕袭来。
那年春天,万物复苏草长莺飞之日,他的妹妹也是如此一般的曼妙华年。
兴冲冲地跑来告诉他想成婚了。
谁知……他还是不够了解妹妹,终是酿成了祸事。
他最近知道的往事太多,何尝不是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妹妹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她怀着身孕跟那个江明栋做交易也不告诉他这个亲哥哥。
阿雪的生父……
想了想又作罢。
而是多年前的事情,现在再去溯源更是难如登天。
何况,妹妹那个性格,若是能跟心上人在一起,她为何要嫁给别人?
她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
正沉浸在往事里,谁知自己的胳膊被人抱住:“舅舅,你在这想什么呢!”
江晚雪兴冲冲地跑过来,十分高兴。
她最近确实过得十分舒心,做什么事情身边人都纵着她,渐渐忘记了以前那个拘谨的江家小姐。
“阿雪,今日是你生辰,你可想好了要怎么过?”兰翎晖抚摸她的头发,十分怜爱和宠溺。
他唯一的外甥女满十八岁了。
妹妹若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江晚雪听完以后愣了神。
生辰?
今天是她生辰?
兰翎晖看着她怔愣愣的样子,很是不解:“你以往在家,都没过过生辰?”
江晚雪摇摇头。
以往她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出生导致母亲的去世。
小时候她想过生辰的时候都会被……教导,说是她克母,她的生辰就是母亲的忌日,哪有什么脸面过生辰?
兰翎晖看着她的面色从欣喜到黯然,也惊住了。
又联想到什么,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心头。
终究还是受了不少委屈。
他勉强地笑了一下:“没事儿,你以后都可以过生辰。”
“若你母亲还在,也定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阿雪以后定会安康顺遂,跟珩之夫妻相守白头。”兰翎晖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
二人都不想提那些事情,兰翎晖转移话题:“自从上次刺客劫人,皇上派遣御林军镇压,如今京中刺客已经全部尽数全消。”
“今日太子殿下传信来,说是要带你出去过生辰,阿雪可要一起去?”
“啊?”江晚雪扭头过来看着他,被打得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不答应也晚了!!孤现在就要带她走。”一个浑厚的声音倏忽响起,跨着大步直奔而来。
季远舟眉眼带笑,走过来先对兰翎晖行了个晚辈礼,爽朗地叫道:“舅舅好。”
江晚雪被他的称呼弄得脸颊通红,挪着步子走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悄咪咪地说:“你……你别乱叫。”
可还是被身边的兰翎晖给听见了。
无奈之下笑出了声:“这小姑娘,怎么还害羞了呢。”
这下更不好意思,只好转移话题:“太子哥哥要带我去哪?”
季远舟嘴角咧起,没有回答她,只是冲着兰翎晖笑:“孤可带阿雪走?”语气之中充满疑问,神情却是不置可否。
这小子,手都牵上了,还在假惺惺地问。
摆摆手,季远舟立即把她带走,江晚雪连个招呼都还没来得及打。
或许是二人的关系都已昭告天下,季远舟这次一丁点都没顾忌外人,该牵的牵,该抱的抱。
连上马车的时候他都没顾忌远处摆摊的百姓,直接将她抱上马车。
一顺溜的操作下来,人已经在他腿上了,连口气都不带喘。
“太子哥哥要带我去哪?”马车晃晃荡荡,怕被震下来,只好抱紧了他的腰。
女子靠在他的胸膛上,那股浓重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的鼻侧,让她不太习惯。
季远舟则跟她不一样,娇香软玉在怀,不自觉地心神意动。
低头看着女子红扑扑的脸蛋,吞咽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温润滑腻侵入她的口腔,她无法招架,渐渐迷失在这场狂风骤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