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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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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暂时看不到生命终点的人来说,时间的流逝没有太大的意义,莱茵多特偶尔会离开,阿贝多有时会闭关,而瑟瑟则一以贯之,发呆,读书,学画画,做助手,都是她会做的事情,时间被无限延伸到看不见的终端,她却逐渐开始做起了噩梦。

不是书上说的光怪陆离的可怕的幻象,瑟瑟没有梦到任何可怕的东西,只有望不尽的海,她乘着一叶竹筏漂在船上,没有去路,没有归途,这是一个只有海和她的世界。

“瑟瑟,你要活下去。”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瑟瑟想回过头去看他,却被挟住,无论如何都无法转身,那道声音依旧在说些什么,是与阿贝多的声色截然不同的沉稳,她第一次听,却一点都不陌生。

“即便你不再是我的信徒,也要好好活下去。”

瑟瑟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她张口想反驳,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混乱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不要,不要抛弃我!

她说不了话,只能听到夹杂在海浪声中的很轻的叹息,带着审判一般的惋惜与冷酷,“可你爱上了别人。”

瑟瑟突然睁开眼直起腰来,不住惊喘,一身冷汗,一挥手将一旁插了花的玻璃瓶扔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她却顾不上,满脑子都是那一句模糊的“忘了我便好”,她不想忘记,她不能忘记,可……那是谁?

她无法辩驳,也只能认罪。

“瑟瑟?”

呼唤从外面响起,阿贝多原本在做实验,却听见帐篷里的动静,在那之后又有很小声的啜泣,阿贝多便搁置了手头的实验,走进用来休息的帐篷,瑟瑟先前看书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阿贝多不好把她搬到床上,只给她披了外套,现在外套同他做的花瓶一同躺在地上,瑟瑟无暇顾及,她呆愣愣地坐在原地,明明没有表情,眼眶中却盈满泪水,绝望的气息简直要溢出来。

阿贝多快步上前,同样顾不得地上的杂物,他动作轻柔地擦去瑟瑟颊边的泪水,“瑟瑟,又做噩梦了吗?”

瑟瑟已经做噩梦有一段时间了,问她梦到了什么,她只说什么也没有,阿贝多相信瑟瑟不会骗他,他暗自猜测是不是那位“金鹏”,可阿贝多不愿意以此来试探瑟瑟是否在恢复记忆。

从前他把瑟瑟视为他的实验品,他的所有物,师父没有否认,而现在他认为他爱着瑟瑟,就更不可能随便放走瑟瑟了。

他无法承担轻易刺激瑟瑟的记忆的后果,无论是瑟瑟将他视作骗子并且怨恨他还是毫不留情的离开。

爱情理应美好纯洁,阿贝多暂时不愿意用囚禁这个词来束缚它。

瑟瑟习惯性抓住他的衣角,又意识到了什么,慌乱松开又将手背在身后,甚至是要远离他一样往后挪了挪,阿贝多困惑地再次朝她伸手,“瑟瑟?”

阿贝多的语气很平静,瑟瑟的表情却更惊惶几分,最终还是重新握住了他的手,随后被阿贝多反握。

她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又变成他熟悉的模样。

“我想不起来了。”瑟瑟把自己埋入他的怀里,用力呼吸几次,犹如饮鸩止渴,直到感觉自己已经被那可闻不可吃的香气充盈,才主动交代,“和以前一样。”

“呆在我身边会舒服些吗?”阿贝多摸了摸她的头,问道。

莱茵多特和阿贝多推测是深渊对瑟瑟的影响,瑟瑟无法自己抵抗这种来自潜意识的诱导,但阿贝多的血液中所含有的物质或许能够以外力镇压这种影响。

瑟瑟点点头,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瑟瑟从噩梦惊醒后每每想要逃离阿贝多,但在她稍微清醒一些后又会更加依赖阿贝多。

虽然……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要被抛弃了,不可以,不可以!

她要去重新找回那位大人。

但是这么想着的时候,来自阿贝多身上的威压更重了几分,溺于黑暗的灵魂都被刺痛的感觉,瑟瑟又陷入了混乱,她抬头看向阿贝多,克制不住恐惧与渴求,“阿贝多,可以吗?”

只要不再清醒的话,就不会痛苦了吧。

在这种时候,□□就是最好的麻醉剂,她放任自己对此上瘾。

阿贝多一面思索着实验可中断的最长时间,一边弯腰把瑟瑟抱起来,她立刻如同无尾熊一般自觉缠在他的腰间。

……唉,还是重新准备一次实验需要的材料吧,希望师父不会责骂他耽于情爱,毕竟瑟瑟也是他的重要课题。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瑟瑟忽然不再被噩梦困扰,她久违地平静下来,阿贝多觉得奇怪,可怎么问瑟瑟都是说没事,甚至算得上做了好梦,他时刻注意着她的睡眠,也没有再冒冷汗或者突然惊醒,不过睡着的时间似乎多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但阿贝多找不到,他怀疑是深渊作祟,然而他没有证据。

直至莱茵多特采集数据归来,看着腹部微微隆起的少女,她难得陷入沉默,“你们……”

省略号中的内容在反复的检测确认中被证实,没错,瑟瑟是怀孕了。

一边是人类灵魂深渊身,一边是她一手创造的“人”,很难想象这两个的结合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怪物,莱茵多特反而变成了最热衷的人,不过她的热衷更倾向于将一堆与生育有关的书籍扔给阿贝多,然后自己对瑟瑟的体检频率从三月一次上升到了一月三次。

而对生命与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的阿贝多就要做父亲的阿贝多怀着复杂又喜悦的心情开始闷头看书,度过了一段即便是在后来的他来看也极其辛苦的时光,师父在让他额外学习照顾孕妇的技能的同时不会主动减少他的学习任务,更何况他还要照顾瑟瑟。

反而是这位正经要生孩子的表现得最为冷静,几乎是到了冷漠的地步,她的生活和从前相比完全没有变化,该看小说就看小说,该做助手就做助手,该发呆就发呆,似乎腹部逐渐的隆起对她来说完全不存在。

“你看起来对这个孩子不怎么关心,好歹这也算是你的同类。”某一次做完检查的时候,莱茵多特问,瑟瑟慢吞吞地穿上衣服,又看了看腹部,“关心的,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瑟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关心,但脑海中有道声音对她说,她必须爱着这个孩子,要比所有人都要爱他。

她会无条件信服那道声音,所以她会爱着这个孩子,然而这个孩子与阿贝多不同,她习惯了忍受着恐惧呆在阿贝多身边,却不明白如何对待这个孩子,莱茵多特教不了她,她只能自己揣测,应该要对他很耐心吧。

所以在梦里听到意义不明的咿呀学语时瑟瑟一直在耐心地听,可惜没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只觉得他好像也很饿,瑟瑟原本就补充不足的能量还要分他一半,如果不是因为要爱他,瑟瑟早就拒绝了这样的投喂。

她近来因为能量不足,非常容易感到疲累。

孩子是这样的吗?她小时候又是怎样的,那么阿贝多呢,莱茵多特呢?

莱茵多特自然不会告诉她,阿贝多则用不着回答,她当然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虽然那个时候她没有身为人类的意识,记忆却是好好地保存着。

这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瑟瑟没什么预想,但在画画时还是忍不住动了笔,等到回过神来,白纸上展现的却是两个从没见过的可爱孩子,一个扎着小辫的青色眼眸的孩子笑嘻嘻地提着灯招手,似是在示意她快过来,另一个金棕色眼眸的小孩则捏着一个糖人,另一只手被牵住,抿着嘴角的样子像是不高兴,眼中的羞赧与耳朵的绯红却暴露了他偷摸想藏住的喜悦。

而牵住他们的男人……在笔尖勾出他的眼尾前,瑟瑟骤然回神,画笔一歪,在画布上直接斜拉出一道红痕,贯穿这个男人的半张脸,整张画顿时变得怪异,瑟瑟惊慌失措地松开画笔,任由它重重摔在地上,溅出去几滴红色。

不可直视,不能想起,她直接抬手捂住这个男人的脸,可又遮不住两个孩子。

是……谁?她真的没见过吗?不……不是,她见过,就在梦里。

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腹部却忽然泛起疼痛,瑟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像是肚子里的孩子在试探着敲门想要出来,瑟瑟强忍着剧痛将这张画揭下又撕碎,才扶着墙走出去叫阿贝多的名字。

再后面的事情就连她都没什么记忆了,还需要阿贝多的叙述才能勾起模糊的回忆,她那时的模样差点吓到阿贝多,好在他已经学完了生产相关的知识,哪怕有且只有瑟瑟作为他的病人。

最终有惊无险地生下了一个男孩,阿贝多取名为尤伊,或许是因为他在胎中一直饿着的缘故,尤伊的哭声非常细弱,像是风拂过树叶,瑟瑟因为这细弱的哭声又再一次陷入了睡不好觉的噩梦之中。

而这一次睡不好觉的同样还有阿贝多。

又一次补觉中被吵醒,瑟瑟打着哈欠爬起来喂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听懂尤伊在哭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以喂奶的形式把自己的能量送给这小家伙,但似乎也只能这么做,瑟瑟恍惚着终于问出口,“好累,好困,真的不能把尤伊扔了吗。”

“恐怕不能。”阿贝多同样苦笑着回答,他最近一直陪着瑟瑟,瑟瑟补觉的时候他要照顾尤伊,顺便瞒着师父拼拼图,瑟瑟醒着的时候他习惯于陪在瑟瑟身边,他也已经有许久没睡好觉了。

“好麻烦。”瑟瑟恹恹抱怨。

“可这是尤伊,既然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那我们只好负起责任了。”阿贝多温声安慰她,又把尤伊举到她面前,“而且尤伊不可爱吗?”

逐渐长开一些的婴儿简直是阿贝多的缩小版,因为阿贝多的举高高而不再哭,承袭自阿贝多的青蓝眼睛被泪水浸湿后看起来亮晶晶的,倒映着瑟瑟的模样,他努力抬起手来,想要够到瑟瑟,在发现自己根本够不到后咿呀几声,好像是在为下一次大哭蓄势,瑟瑟连忙靠近些亲了他一下,又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塞到他的小手里,尤伊这才咯咯笑起来,笑声也不大,与哭声比起来如同天籁。

瑟瑟叹了口气,越过尤伊把自己的脑袋靠在阿贝多肩膀上,“还是可爱的。”

无论如何她总是要爱他的,就是如果能少哭一点就更好了。

比起尤伊的哭声,阿贝多的气息都是令人心安的温暖,至于血液?区区一点威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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