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微妙的气氛。
这时，张迟淮终于停好车回来了。
郑亦肖嗤笑道：“张迟淮，你是不是开飞机开太多，不知道方向盘怎么使了。”
张迟淮：“......”
苏远黛：“你别损他了。”
郑亦肖耸了耸肩。
张迟淮拉了另一个替罪羔羊出来，“沈胖子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郑亦肖：“你下限也太低了。”
张迟淮：“......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这回，连顾含烟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姐妹偷着乐。
张迟淮无奈地摇了摇头。
见他一直在时不时回信息，张迟淮问道：“还有事？”
“没。”听到这话，郑亦肖把手机背着扔在了桌上，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发着呆。
顾含烟无意中看了一眼，应该是刘真青的信息。
她拿起碗用热水烫了烫。
张迟淮：“点好了么？”
苏远黛点点头：“就随便点了些，不够再点吧。”
等菜ing......
“你还做上货车司机了？”张迟淮喝了口茶，笑了笑闲聊道。
“因为老子开车比你厉害，”郑亦肖也喝了口茶，“就这么简单。”
张迟淮猛地咳了两声。
苏远黛弱弱地拍着他的背，眼神示意道：你以前不是很能怼他的么？
张迟淮仰天无奈：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
苏远黛：......
菜终于上齐，几个稻草杆子都不是能吃的人，筷子点点，随便塞了些进肚子里便作罢。
这个点来吃夜宵的中年男人居多，鱼龙混杂，瞧他这桌男男女女品相出众，不由得多
看了几眼，还吹起了轻佻的口哨。
张迟淮只是扫了一眼，并未多理。
郑亦肖一直挑挑拣拣着花生米扔进嘴里，听闻也没有反应，那一桌子油腻中年男便变本加厉，做起了相当下流的动作，郑亦肖终于忍不住偏头睨了他们一眼。
顾含烟对这种人一向敬而远之，怕郑亦肖来事儿，适时道：“我吃好了。”
苏远黛：“我也吃好了。”
张迟淮起身：“好，先坐会。”他起身去付钱。
有个店员拿了瓶啤酒过来，苏远黛问道：“我们没要这个，拿错了吧。”
店员哈哈一笑：“隔壁桌请你们喝的。”
郑亦肖啧了一声，对店员厉声道：“你拿回去给他们。”
“这......”店员露出为难的表情。
顾含烟看了一眼那桌的人，刚好与最猥琐的那个人视线相接触。
中年油腻男咧嘴笑了笑，又吹了个口哨。
郑亦肖猛地站了起来，凳子被他一脚踹到隔壁桌：“他妈的，再吹！？”
中年油腻男见状，哪能忍，一拍桌也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刚好张迟淮付完钱过来，连忙把苏远黛拉在身后，也微微挡在顾含烟前面，见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下颚线绷得很紧。
中年油腻男手上拿着瓶啤酒，歪了歪头，像是在做热身运动，“你谁啊，毛长齐了吗！！”
吵闹声太大，老板快步走了出来调解，脸上的表情都快吓坏了，生怕他们打架闹事，手手脚脚焦急地胡乱比划着，看着滑稽又可怜。
“我毛长没长齐，你要摸摸看么？”郑亦肖扯开衬衫扣子，刻意咬着牙挤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我擦你妈，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我他妈跟你说话了么？”中年油腻男差点跟他贴着脸说话了，因为肥胖，五官都挤在一起，看不清样子，声音倒是尖锐得很。
张迟淮推开那个油腻男，拉着郑亦肖的手臂：“我付好了，走吧，别跟他们闹了。”
郑亦肖身形微动，沉了沉声，点点头，但视线仍紧盯着油腻男：“好。”
油腻男却把视线移向他身后的顾含烟，露出了色.淫的神情。
油腻男身后的几个男的也悄悄说着下流的话：“他奶的，两个都那么白......”
“一人一个轮着多爽啊......”
“别说了，我要y了......”
张迟淮看了他们一眼，眉中藏着隐隐破出的火苗。
“郑亦肖。”张迟淮示意了下停车场。
郑亦肖回头看了他一眼，了然，对顾含烟叫道：“顾含烟。过来！”
顾含烟愣愣，才小步地走到他隔壁，神色有些躲闪畏缩。
郑亦肖抓住了她的手腕。
顾含烟一颤，没敢再抬头。
走到停车场，张迟淮亲了亲苏远黛的额头，把她往后车厢里塞，随后温柔道：“等我一下，待在车里别出来。”
顾含烟看着他俩把车门给锁了，有点茫然，隔着玻璃的小缝叫道：“你们要干什么去？！”
郑亦肖什么都没说，跟张迟淮一起往回走，顺走了后厨里的两把木棍子。
苏远黛用力地拉了拉车门，急道：“打不开。”
顾含烟心里着急，但是完全不得要领，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恨不得把车给砸烂了。
冷静，冷静。
她告诉自己。
苏远黛跟她说：“含烟，我电话放他包里了，你打电话报警。”
顾含烟点点头，着急忙慌地从裤袋抽出手机。
...
另一边，还在状况外的一群油腻男，吃着花生，喝着啤酒，根本没留意身后凶神恶煞的两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一瞬间，郑亦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木棍横过油腻男的脖子，力量之大，当场印出了一条红痕，油腻男憋得满脸通红，奋力挣扎着。
其余二三人见状，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各个怒目圆睁，手里马上拿了个啤酒瓶，就差往他头上砸了。
“你们他么......！”
张迟淮举起木棍，警告道：“都他妈给我放下，我数三声。”
其余两个互相对看了一眼，将啤酒瓶慢慢放在了桌上。
其余人有叫老板的，有尖叫着离开的，有呆若木鸡的，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郑亦肖就这么架着他的脖子，一路拽着他走，油腻男双脚在地上不停划拉，好不滑稽。
那两个小弟刚想抬脚，就被郑亦肖一声怒斥：“你他妈敢再动试试！？”
他们被郑亦肖的用声怒吼给吓得腿抖了一下。
“再走一步，我先废他一条腿，”郑亦肖面无表情，用另一只手夹住油腻男的脖子，抽出棍子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我这个人不爱开玩笑。”
张迟淮和郑亦肖就这么一路把他拽到后厨的小巷。
郑亦肖把他踹倒在地，又拿起木棍往他肥厚的肚子上狠狠地敲了两下，油腻男刚要喊出声，就被张迟淮用木棍给堵住了嘴。
一声惨叫挤在咽喉，无处发泄。
张迟淮甚至想把木棍往他喉咙里塞进去，不同于郑亦肖的张狂，张迟淮极度冷静，仿佛在做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油腻男双眼直冒红血丝，嘴巴发着奇怪的声响，双手紧紧握住木棍，仿佛快要窒息死去。
“我警告你，”郑亦肖低声说着，恐怖犹如夜叉，他把木棍戳在他的命根子上，“不该惦记的别惦记，要不然我手一抖 ，”他故意戳了戳，“你下半辈子就算完了。”
油腻男看着面前二人居高临下的姿态，吓得他浑身一抖，阴鸷的眼神仿佛要把他从中贯穿，下身裤.档就这么湿了一片，流了一滩不明液体出来。
张迟淮和郑亦肖见状，嗤笑了一声。
张迟淮把木棍从他嘴里拔了出来。
郑亦肖抽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讥笑道：“人才。”
张迟淮踹了他一脚，冷道：“滚。”
中年油腻男在地上匍匐前行，站都站不起来。
远处有警笛声响起，张迟淮扫了一眼店内，跟郑亦肖说道：“里面。”
随即两人一同前去，原来是刚刚那两个小流氓喝醉酒在店里撒泼，把能砸的都砸了个遍，老板慌乱地站在原地直打转儿，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迟淮和郑亦肖帮忙把那两个人也给制服了，然后跟警察同志做了个简单的笔录后，才离开现场，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回头。
“警察同志，后厨还有一个醉鬼，跟他们应该是一伙的，您处理完这边儿，就过去看看吧。”
“好的，谢谢你啊同志，你的见义勇为，值得褒奖。”
郑亦肖哈哈两声，跟张迟淮心照不宣地笑了两下。
张迟淮回到车上，开了锁。
苏远黛立马冲了下来，愤愤地打了他两拳：“你有病啊，你有事没有？！”
张迟淮示意了一下自己堪称完美的躯体，笑道：“没事，安全着呢。”
“怎么能这么冲动就去打人呢，万一他们身上有刀......”苏远黛越说越口吃，急的一直打他发泄，“还锁我们在车上，你真是......！”
张迟淮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们报的警？”
苏远黛眼睛噙着泪：“含烟报的。”
顾含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回过头来看在一旁倚着车抽烟的某人。
见他身上毫发无损，才淡定道：“没事吧？”
郑亦肖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将烟口朝她她反方向移了移，白烟一缕一缕地往上飘着，衬得夜色黑如浓墨。
“要有事儿你还能看得见我？”郑亦肖离开车身，跟张迟淮说道，“走了。”
“......那我也走了。”顾含烟连忙跟在郑亦肖身后，跟她们挥了挥手。
苏远黛点了点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对张迟淮开始长篇大论：“要再有下次，我就......”
张迟淮又哄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我知道了，没下次了，不过阿黛，你没发觉，他俩......？”
苏远黛歪了歪头，有点疑惑。
张迟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着郑亦肖的背影，柔声道：“这小子，跟当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