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啊!
后面五天,虽然不大方便,但我还是履行承诺,一下晚自习就去林牧之那。
林牧之这几天很颓废,每天呆在家里就是玩游戏,我晚上过去打扫卫生洗衣服还给他弄点吃的,早上起来时间富余,我也会给他做点吃的放到房里等他醒来吃。
由于楼下租了出去,厨房也在之列,所以要用还得管人借。那男孩的妈妈挺好说话,冰箱里我放的东西她也不乱动,只是客气之中带着很大的疏离,我知道她看不起我。
借她的姨妈巾我第二天就去买了还她,不常见的牌子害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价格叫我咋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那男孩被秦锦揍过后安分了两天,但有了机会又来我身边骚,大概他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贴着林牧之。只是他也就过一过嘴瘾,并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所以我也就无视他了。
到了第六天,林牧之等我下晚自习,带我出去吃。他还弄了辆电瓶车载着我去了条烟火气超浓重的美食小巷,叫茱萸街,我之前都没听说过。
有些远,工作日九十点钟的夜晚人也不算多了,他一路在街角旮旯穿梭,开了能有五六十码,还用了四十多分钟。
林牧之带我去的那一家生意火爆,以做鱼最为专业,我们还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才有位置。
他倒像是熟客,不看菜单直接要了一碗鱼面,一份黄金鱼籽,还要了一盘红烧昂刺鱼。
那样小而不起眼的店面,价格却不怎么亲民,但贵也是有贵的道理,毕竟原材料就不便宜。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我笑嘻嘻的问林牧之。
林牧之不在意的反问:“我怎么会知道?”
我撇撇嘴,笑笑就不在意了,抬起下巴朝他道:“看,我嘴巴好的差不多了。”
林牧之不为所动的睨了我一眼,无精打采的拿起了筷子:“快吃吧,吃鱼要趁热,凉了腥。”
“没关系,我就喜欢鱼腥味。”说着我冲他做了个鬼脸。
林牧之“哼”了一声:“我要走了,这么开心?”
“怎么会,我好舍不得你的,只是想你记住我的笑脸。”我说,“毕竟我这么特别,想再遇见下一个像我这样的,估计不容易了。”
林牧之嗤笑一声,可是笑了一半,他的脸突然僵了起来。
我循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顿时自己也有些石化,眼神对了一下,我暗戳戳的回身。
是楚啸和秦锦。
并不是我自以为的那么回事,原来他们也会在深夜来街巷觅食,那么……秦锦曾经告诉我她和楚啸的那些细节,就不一定全是她故意编造的了。
所以楚啸也……我差点就被他骗了,还在遗憾自己的生不逢时命不由人。
他们这么恩爱亲密,有我什么事,就为了拉我出来当替死鬼?!
“我先回去,你慢慢吃。”我丢下筷子跟林牧之说了一句,就走了。
慌不择路,为了不跟他俩对面擦身,我直冲后厨走去。
“燕循。”楚啸叫了我一声。
我当没听见,还好我慌乱之中回过神来,后厨未必不通,一般都会有后门的。
“燕循,站住。”楚啸追了上来。
我站住了,回头看他,强制自己稳住,问他:“叫我什么事?”
楚啸看着我,目光灼灼,都不想拆穿我的欲盖弥彰。
我的内心一阵烦躁,明明是他不把话说得敞亮害我胡思乱想,我这般失态真是可笑,而我竟然隐藏不住。
“你管不了我,也别多管闲事。”我说完抬脚就准备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忙乱的后厨安静了下来,直到突然听见幽幽的笑声,我才察觉了异常。
“哟楚啸,眼光回来了啊,这妞看着挺正。”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阴暗处走来,穿着黑色的连帽卫衣,身形消瘦,面色苍白,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一双眼睛却如凶兽一般给人强烈的威胁力。
这人的目光一盯上我,我不可控制的打了个冷颤,我很害怕,不想跟这样的人正面碰上,他带给我的恐惧让我都能闻到地狱的味道。
楚啸把我一拉,根本就不跟人废话,直接动手。
而我也在惊恐之中激发了巨大的能量,在楚啸挥拳的瞬间,我夺路而逃,一路狂奔的走向了大路,直到冲进人群。
坐不到车,也不敢停下来,我是自己跑回去的,而我能去的……
我去了零点。
零点正常营业,我也就心安了一些,但老板不在,还是先前那个女人,我就让她给我开了个房间。
进去后,我立刻打电话给乔雨,可电话通了后,半天没人应我。
直到手机提示我有电话打来,我一看是林牧之,所以只好先挂了接他的。
“你在哪呢?”我先问林牧之。
“刚出来。”林牧之说,“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已经回来了。”我问,“怎么回事?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
“好像是来堵楚啸的。”林牧之也显然是惊魂未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扣了几分钟后楚啸的人来了,然后……他们问了几句话,就放我走了。”
“那……那绵绵有没有事?”我问。
林牧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复杂的语气问:“燕循,你跟楚啸,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说。
“那为什么你一看见他就走?为什么他会跑过去追你?”林牧之声音都颤了,“他去追你,把他自己女人都丢下了!”
我顿了顿,突然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境了,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是婊|子喽,惯用绿茶手段,谁让他自以为是。”
“但你这下麻烦大了,他们盯上你了。”林牧之说,“我明天就走了,你好自为之吧,钥匙给你压在窗沿下,再见。”
电话挂断后,我尝试打给秦锦,意料之中的,没人接。两次之后,我又打给乔雨,还是很快的就接通了,但依然没人声。
乔雨脾气一向古怪,大概猜到我有事相求,故意玩我。
“乔雨,你就是个孬种!野种!杂种!孽种!”我不会骂人,气急败坏也就蹦出来这些词,但我很会戳人痛处,关于身世,乔雨最怕被人指指点点。
果然在那边我就听见了骂声,只是虽然是乔雨的声音,但却离得很远。
周围一片笑声,笑的让我觉得熟悉,一个声音喊道:“小妹妹,小雨又不是你的救世主,不如你考虑一下,别跟楚啸了,跟我怎么样?”
我认得这声音,是那个龙太子。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了,拿下来一看,是秦锦。
我立刻接起,急切的“喂”了一声。
传来的又是男人的笑声,只是这次阴森又诡异,我在瞬间汗毛倒竖,人都僵硬了。
我静静的问:“你、是、谁?”
我知道就是刚刚在后厨跟楚啸动手的那个男人,他虽然看着消瘦,但是行动很敏捷,躲过楚啸的一拳,竟然还能分心来抓我。但我的求生本能太强了,闪躲开他的手,还甩掉了后面追我的人,并且一路狂奔,冲过了重重围堵。
“我倒是更好奇你是谁?”那人冷冷的笑问。
“我回答你,你就回答我。”我说,“我叫燕循,是燕志华的大女儿,我在第一中学,高二(11)班。”
“难怪,就是你呀。”他的笑声更冷了,却突然将声调扬起,幽幽的说,“但自我介绍很没格调,我不要。”
我不敢呼吸,憋着气说:“你不讲信用。”
“我为什么要跟你讲信用?”他声调又一沉,低声问,“再说我又没答应你,你能做的了我的主吗?”
我的心随着他的声调也在下沉,讷讷的问:“你们把秦锦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他说,“楚啸的女人,好不容易请来了,当然是礼待有加。我们给她安排了一道满汉全席,她正在里面销|魂呢,想听听她的呻|吟声吗?”
我定在当下,不寒而栗,冷汗簌簌的流,进到我的眼睛里,我才来揉眼。
“你们越界了,会惹薛先生不开心。”我知之甚少,不懂该怎么斡旋,但我真的很害怕,也就顾及不到其他了。
“所以呢?”他怪声怪气的问我,“让薛先生来替他主持公道吗?叫所有人都明白,啊,原来楚啸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小朋友,受欺负了就叫家长?”
我沉声道:“可规矩就是规矩,你既然服从制定它的人,就该遵守规则,道理说破天,坏事的人还是你们!”
“哎呀,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害怕呀。”他阴森森的笑着,“我最怕别人威胁我了。”
我:“……”卡顿的一下,是我脑袋空了。
“要不你来换?”他说,“要是你来的话,咱们就坐下来聊聊天,怎么样?”
“我想你误会了,楚啸在意我,并不是因为我是他的什么人,而是……”我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呼出来,“我是孟天东的女人。”
那头安静了三秒,然后爆发了歇斯底里的笑声,这笑声太夸张,引得旁边一个声音打断了,不轻不重的叫了他一声:“阿平!”
“阿龙,你知道她说什么吗?我的妈呀,她说她是东哥的女人!哎呦喂,我都要笑岔气了,实在太好笑了。”
原来他不是苍龙,这会儿跟他说话的人才是。